隻有歲寒當場取出了一個個陣旗,在一旁布置了起來。


    其他人看著他的動作,都十分好奇。


    秦姝是個藏不住話的,索性直接問了出來,“老歲,你這是作甚?”


    歲寒一邊將陣旗插好,一邊在地上畫上符文,才抽空回答了一句,“既然他們要召喚什麽邪神,我便在此處布一處陣法,讓他有來無回。”


    溫池聽聞此言,實在沒忍住,嘖嘖兩聲。


    “歲寒真人,您還真會陣法啊?”


    歲寒沒有說話,溫池鬧了個沒趣,他摸了摸鼻子,視線再次落在了秦姝身上。


    “師妹,這防禦還是得準備好,雖然你煉體等級很高,但是出門在外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那些防禦的法器給秦姝身上掛了上去。


    秦姝看著自己脖子上的七個瓔珞,以及腰間多出來的五個玉佩,也是一陣沉默。


    果然不愧是她師兄,這防禦的本事跟自己簡直如出一轍。


    她抬起胳膊露出最後一塊破綻,毫不客氣地對著溫池說道:“師兄,快!再給我胳肢窩貼幾個防禦符。”


    溫池麻溜地替她補上,其他兩人早已經看呆了去。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她此種行為,若是說她怕死吧?讓她跑路她又不肯,不讓她走吧,她又表現得如此慫。


    眼看著他們各忙各的,郭崇也沒閑著,他的左眼看向了那個布滿符文的鐵鏈子,過去的場景一點一點在他的眼前展現。


    左眼看過去,右眼看未來,睜開雙眼看現在。


    這便是他的天賦。


    等到他們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秦姝突然驚叫一聲,“不好!”


    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郭崇直接從一旁的鍾乳石上跳了下來。


    “怎麽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秦姝擺了個起手式,“待我打兩套拳法鞏固一下,我氣血少了一點。”


    三人一陣無語,還是歲寒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手腕一翻,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個玉盒遞了過來,隻簡短地說了兩個字,“吃了。”


    溫池替她接了過來,打開盒子一眼,頓時眼睛一亮,“不錯,禦虛靈果,吃了補氣血的。”


    秦姝作為一個丹峰的翹楚,自然也認識這個靈果。


    四品靈果,大補之物,也是如今她這個身體服用了能吸收的極限。


    秦姝也沒跟歲寒客氣,就接了過來,一邊啃,一邊對著歲寒說道:“多少費用從我的工錢裏扣。”


    “工錢?”溫池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話中的重點。


    他溫某人的師妹,還用得著去給旁人做工?莫非他每個月給的一千極品靈石不夠花?


    就在溫池擰著眉頭反思自己的時候,秦姝低聲說道:“嗯,我幫歲寒真人一個小忙,他答應給我點報酬。”


    溫池想到歲寒對秦姝的特殊,總覺得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他是厲害,但是他身體不好。


    他師妹這麽調皮,惹禍的本事一流,怎麽不得找個抗揍的壯漢?


    他抿著唇,神色嚴肅地壓低了聲音,“什麽忙啊?小姝兒,咱們家不缺靈石,咱們煉丹師怎麽會缺靈石呢?他能給你多少報酬啊?你可是遇上了什麽麻煩?師兄補給你。”


    秦姝都快湊到溫池耳邊了,聲音也更小了一些,“師兄,歲寒真人答應給我兩條靈脈。”


    溫池:“?”


    他神色一怔,立刻話鋒一轉,“你就算是遇上麻煩了,也得好好給人家歲寒真人做事,他還需要人幫忙嗎?不然也帶師兄我一個?人手不夠的話,大師兄也叫上,大師兄欠了人家小半條靈脈都還了這麽多年……”


    秦姝:“……”


    歲寒:“……”


    這師兄妹兩個是不是忘了,他隻是瞎,並不是耳聾,當著他的麵兒算計他的家財真的好嗎?


    四人當中還真有個視金錢如糞土的,郭崇攢了這麽多年的家當,聽到兩條靈脈根本無動於衷。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歲寒率先耳朵一動,開口提醒道:“有人來了。”


    秦姝趕緊說道:“你們快躲起來!”


    郭崇下意識地就準備順著樓梯出去,卻被溫池眼疾手快地甩出去一張隱身符貼在了他身上。


    “差點把這東西忘了,凡人應當看不透這個吧?”


    溫池一邊說著話,反手給自己和歲寒一人貼上一張符文。


    歲寒趕緊補充了一句,“勞煩溫池真人啟動一下陣法,將靈氣打到那個陣眼上即可。”


    溫池這才想起來,他們這隊下凡的一隊人當中,隻有自己能用靈氣。


    而啟動陣法也是需要靈氣的,這個陣法也是歲寒不借助陣法能畫出來的最厲害的陣法,希望能如願將那個所謂的“邪神”留下。


    溫池一道靈氣打了出去,洞穴當中的陣法被徹底激活,所有的陣旗和陣盤都原地隱去。


    就在這時候,那串腳步逐漸逼近了。


    秦姝耳朵一動,仔細聽著那腳步聲。


    “來了六個人。”


    聽聲音其中三人應當就是那三個主事。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聽到了他們幾人的對話聲。


    其中一人說道:“主事,山頂發現一隻狼犬。”


    “狼犬?不是狼?”


    “不是,隻有他一個,並未看到狼群。”


    ……


    溫池臉色一變,若是黑豹因此沒命,他肯定會自責的。


    他抬腳就朝著洞穴外走了出去,外邊的那幾人根本無法看到他的行蹤。


    “這就是你說得那隻狼犬?”


    “是的,主事,您不是說要找黑狗的血嗎?這隻狼犬或許就是相柳大人賜予您的。”黑衣人單膝跪地,一臉虔誠地仰頭說道。


    溫池在心中冷哼一聲,“什麽相柳大人不大人的,是老子帶來的狗!誰也別想動老子的狗!”


    黑豹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溫池的行蹤,它原本耷拉下去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趴在地上的四肢也站了起來,興奮地轉著圈圈。


    那個年長的主事奇怪地問了一句,“這狼犬怎麽了?”


    “主事,定然是這狼犬得知要獻身相柳大人,覺得狗生沒白活!”


    【注:黑豹是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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