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鳥將他們費力地拖到了火靈鳥一族一位頭發花白,身著羽衣的長老麵前,才幻化成了兩個小童出現在大廳裏。


    “章吾長老!我們抓到了兩個壞人!他們身上有蛇族的味道!”


    秦姝可不敢真的把他們當小童,妖族的壽命很長,雖然他們如今看起來才隻有七八歲的模樣,但說不準就已經活了上百歲。


    妖族跟妖獸相比更是天道的寵兒,他們隻需要引氣入體便可以化成人形,以人體的形態悟道,更事半功倍。


    而妖獸想要化形則必須修煉到化形期,但能修煉到化形期的妖獸的實力比起妖族來卻要更為強橫一些。


    從某種方麵來說,這也是天道的另外一種平衡手段吧。


    聽到這小童說自己是壞人,秦姝趕緊掏出腰牌擺明身份。


    “長老,我是玄天門淩虛真人和妄劍真人座下的弟子秦姝,赤羽是我小師姐。這位是我師兄辭舊,我們兩個無意間踩了空間節點來到了北洲,想著赤羽師姐回了家族,便一路尋了過來。”


    章吾接過秦姝遞過來的令牌,看了一眼,發現麵前這位還真是玄天門的人。


    他又將令牌還給了秦姝,看向了秦姝身側的歲寒,“你的呢?”


    歲寒當然沒有玄天門的身份令牌了,便將天機閣的令牌遞了出去。


    章吾接過來一看,整個人都愣了一瞬,才反問道:“你是天機閣的人?”


    歲寒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地道:“正是。”


    章吾的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絲興奮,“當真?那你能否……”


    秦姝趕緊搶先一步打斷了他,“長老,我這位師兄修為低微,算得不準的。您若是不介意的話,想算點什麽不妨讓我來?”


    章吾的眼神從歲寒的身上又移到了秦姝身上,“你不是淩虛真人和妄劍真人座下的弟子嗎?”


    玄天門那麽多真人,別的他或許不了解,但這兩位真人正是赤羽的師尊,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們兩位一人是劍修,一人是丹修。


    而他們的弟子竟然要給他起卦?


    這……他實在是沒法相信啊!


    秦姝也看出了他眼中的質疑,便給自己扯了個大旗,“長老您放心,我這算法雖算不得多厲害,但也是歲寒真人親自指點過的。”


    這話一出,不僅章吾看著她的神色變了,就連歲寒也驚訝地看向了她。


    他什麽時候指點過她?


    見章吾還有些不放心,秦姝又接著道:“不然,我先給您隨便算點什麽,您看看準不準?”


    章吾想了想,覺得可行,便問道:“你且說說,今日會不會有雨?”


    秦姝聽了個問題,直接樂了。


    真是個好問題,她甚至都不用拿出甲骨簽籌,就能信口而來。


    不止她可以,就連後世隨便一個七歲小孩都可以。


    大家讀了那麽多年書,誰還不知道個“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了”?


    今早他們出發的時候,那紅彤彤的朝霞可是陪了他們一路呢!


    可是她若是這麽直接一口說出來,多少沒什麽信服力。


    她按照之前陸離教得的算法裝模作樣地掐了半天法訣,又丟了兩次簽籌。


    才對著章吾說道:“有雨!”


    章吾看著外邊的大晴天有些不信,秦姝卻道:“您隻管等等就知道了。”


    章吾將他們安頓在一處樹屋上,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


    告訴他們赤羽尚未出關,讓他們在此處在等候一陣子,估計赤羽也快出來了。


    接下來,幾人就各自等雨了。


    一直看著章吾離去,歲寒才問道:“我何時教過你算法?”


    秦姝一聳肩,“誰讓你和你師兄都聲名在外呢?我不說你教的,難道要說陸離教的嗎?”


    上次鍾家礦洞的事鬧的人盡皆知,陸離坑了鍾家個大的,大家都清楚。


    見歲寒抿著唇不說話,秦姝又道:“你跟陸離師兄一脈相承,學得算法都差不多,我說是你教的也算不得什麽。”


    歲寒依舊擰著眉頭,“萬一算得不準,不就壞了我的名聲嗎?”


    秦姝聽聞此言大為詫異,“怎麽就壞你的名聲了?是我秦姝算的,便是壞也該壞我的名聲。再說了,你起卦這麽多年,就沒碰上過算不準或者算不出來的情況?”


    秦姝原本隻是隨口一說,但卻不知道為何,歲寒看著她的神色就更加奇怪了。


    她一定不知道,歲寒這麽多年唯一的滑鐵盧就敗在了她身上。


    他起了那麽多卦象,算了那麽多因果,在他成名之後甚少有算不準的情況。


    直到他遇上秦姝,他算了多少次,就反噬了多少次。


    真要說起來,他如今能將身子骨搞成這模樣,也跟她有脫不開的關係。


    秦姝對著他的視線,輕咳一聲,“好了,你也別見怪,不然你下次再教我兩招?也不算說謊了。我這不也是不想你動用靈氣嘛。”


    歲寒答應了下來,又問道:“你方才起卦用得卦術不對,你壓根就沒算。你既然要讓章吾長老信任你,為何又要糊弄他?”


    歲寒是真的不明白了,雖然秦姝經常會做出一些讓他費解的事情。


    秦姝笑了笑,跟他解釋道:“我沒騙他,這是我夜觀天象所得,不會有錯的。”


    歲寒一挑眉,“夜觀天象?”


    秦姝自然心虛,又輕咳一聲,小聲解釋道:“略懂一點。”


    歲寒想了想,隨手丟了一枚玉簡給她,“我瞧你也算有些天資,既然略懂一些,那便再好好學學。”


    秦姝將玉簡貼在腦門上,略一感受,才發現歲寒給她的這枚玉簡赫然就是傳說中的——《星象學》。


    天象無論在修仙界還是在二十一世紀都是一門大學科,秦姝還沒自負到以為自己學了兩句諺語,就自以為略通皮毛了。


    然而,即使這樣,在她大致看了玉簡中有關天象的記載之後,她還是一臉發麻。


    這……這也太難了。


    歲寒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一點也不意外,隨手就給她畫了個餅,“你將這個學會,我教你屏蔽天機。”


    一轉頭就對上了秦姝一雙鋥亮的眼睛。


    很好,突然覺得《星相學》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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