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喵喵地叫著抗議,卻被秦姝一眼瞪了回去。


    她衝著大吉笑得一副陰險狡詐的模樣,“好教你知道一下人心的險惡!”


    大吉委屈巴巴地瞪著眼睛看著秦姝,秦姝依舊不為所動,並攛掇它再接著去抓,“你這抓魚的本事這麽高超,再去抓兩條就是,咱們隻當是修行了,如何?”


    秦姝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魚宰了,在河邊處理幹淨,想生一堆火烤著吃,卻因為被封了火靈根點不了火。


    她隻能無奈地選擇吃個切鱠,修仙界的魚都蘊含著天地靈氣,肉質緊致鮮美,隻可惜這裏沒有小蔥和芥末,不然也別有一番滋味。


    秦姝略有遺憾地吃了一小片,才剛吃到口中,她甚至都來不及感慨一聲這魚的肉質,神色頓時大變。


    “呸!”她將口中的殘渣吐出來,眼見著大吉又抓了一條魚上來,正準備開吃。


    她眼疾手快地抓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朝著大吉丟了過去,大吉的反應也十分迅速,立刻跳開了。


    躲開了秦姝這一下,它整個貓都炸毛了!


    “喵!”


    秦姝理解它的憤怒,畢竟幾次三番從貓口奪食,也確實挺讓貓惱火的。


    但這個魚真的不能吃啊!


    她衝過去,一把將大吉抱了起來。


    “你之前是不是也吃了這魚?!所以你身上才會有魔氣對不對?!”秦姝的臉色十分嚴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質問。


    但大吉不會說人話,秦姝根本聽不到它的回答。


    秦姝低頭看著懷裏的小狸花,對上它齜牙咧嘴的模樣,可以看到它的眸子裏隱隱有紅色湧動。


    秦姝知道自己猜得沒錯,若是等它發瘋起來,她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她迅速從藏起來的儲物戒當中取出了兩顆清元丹給大吉喂下,小手在它的背上輕撫著,感覺到它體內的躁動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才將大吉舉起來,直視著它的眼睛,對著它義正辭嚴地說道:“大吉,你聽好了,我知道你能聽懂。這河裏的魚有問題,日後不能再吃了。”


    她說完這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準確地說,整個禦獸宗的東西你都不要再吃了。”


    她取出一瓶辟穀丹,給大吉喂了一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隻許吃這個。”


    大吉嗚咽了一聲,到底也沒反對,乖乖將送到嘴邊的辟穀丹咽下了。


    秦姝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小東西還算聽話。她掐了個清潔術,將此處捕魚的痕跡都清理幹淨,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河流的上遊。


    銀絲帶一般小溪逐漸隱藏在了鬱鬱蔥蔥的樹林盡頭,那籠罩在山間的一層薄霧似乎也將所有的秘密都隱匿在了其中。


    秦姝略一思索,最終還是抱著大吉順著這條河流查探了過去。


    她的感知不會有錯,這條河的河水當中確實有魔氣存在。


    若不是她的體質有些特殊,方才那一口魚,就足以讓她中招。


    她順著河流朝著上遊找去,想要看一看,那魔氣的盡頭到底在何處。


    不久之後,她便來到了奉明山的邊緣,眼前是一處透明的結界。


    過了這處結界,就是禦獸宗外了。


    但說來也巧,魔氣最濃鬱的地方正好就在結界裏。


    那一團黑灰色的煙霧好似泉眼一般,朝著四處噴發,其中一部分便順著那玉帶一般的小溪緩緩流向山下。


    一陣清風拂過,秦姝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殺了自己的秦眠,以及讓她給自己個痛快的大師兄……一個個地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秦姝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掐了個靜心訣,迅速往後退去。


    這些魔氣她隻是不小心聞了一下,便有如此威力,實在可怕。


    秦姝的火靈氣被封了,她隻能抓起大蛇的腦袋搖了搖,“醒醒!!別再裝睡了好嗎?!”


    謝釋淵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地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瞬,就聽到秦姝的聲音在頭頂傳來,“你總算醒了,你要找的是這裏嗎?”


    謝釋淵根本不用看,不遠處那股若有似無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化為人形,墨發垂在肩上,蛇尾便帶著他朝著那團魔氣中央而去。


    秦姝剛想喊他一聲,但仔細一想,他是魔尊呀?


    哪兒有魔尊怕魔氣的道理?


    就見到謝釋淵取出一個什麽東西,隨手丟在了一旁,很快那東西便消失不見了。


    秦姝眼尖,在那東西消失的前一瞬間,她看到了。


    他丟出去的是一塊留影石。


    秦姝有些奇怪地上前一步,“你不將這團魔氣封起來嗎?”


    謝釋淵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


    秦姝有些不能理解,什麽不到時候?不趁著魔氣還弱小趕緊清除它,難道要等到它壯大嗎?


    不對!


    她這是以己度人,犯了大忌!


    她作為人族修士當然第一時間想著封印這團魔氣,但是大蛇呢?


    他本來就是魔!


    想到這一茬,秦姝猛然抬頭,就對上了那大蛇的眼睛。


    暗金色的豎瞳依舊冰冷,但秦姝卻不再怕他了。


    她神色複雜,想說點什麽卻也知道雙方立場不同,她說得再多興許也沒什麽用。


    就在這時,身邊的大蛇突然開口了,“你離這裏遠一些,莫要染上這鬼東西。”


    秦姝聞言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就更複雜了,她沒告訴謝釋淵,她的靈氣有些許異樣。


    魔氣雖然會讓她不舒服,但靈氣運轉兩圈,便會自己將這些魔氣消耗殆盡。


    見著謝釋淵從魔氣中走出來,她又想了想,試探地問了一句,“您這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嗎?”


    謝釋淵瞥了她一眼,還沒說話,就聽她自己又接著說道:“您本身就是魔族,這東西該不會跟您有關係吧?”


    謝釋淵聽聞此言倒也不怒,隻是淡淡地道:“本尊自己身上都沒有魔氣了,又豈會弄這種肮髒的東西?”


    “你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魔族。”秦姝小聲嘟囔著。


    謝釋淵沒有說話,身形一動,又重新變成小蛇纏在了秦姝的手臂上。


    秦姝的腦海中隻回蕩著他最後留下來的三個字,“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


    “你是讓我回玄天門?”秦姝眼睛一亮,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嚐試著問道。


    “去找郭崇。”


    秦姝肩膀耷拉了下來,她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就讓自己回去的。她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著大吉又重新順著小溪往回走去。


    讓人奇怪的是,這回郭崇像是提前就知道他要回來了似的。


    搬了個竹椅躺在了院子裏,見到秦姝回來了,隨手替她打開了門,又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你吃魚了嗎?”


    【注:切鱠,也作切膾。就是魚肉生吃,有切片的有切絲的。段成式《酉陽雜俎·物革》雲:“進士段碩常識南孝廉者,善斫膾,縠薄絲縷,輕可吹起。”


    杜甫的《閿鄉薑七少府設膾,戲贈長歌》對切膾也有較為詳細的描寫,膾要切得極細,“膾不厭細”。


    最早北魏的時候,《齊民要術》當中就提起過切膾,唐朝人切鱠之風盛行,宋朝也很受歡迎,一直到元明也有提及。近代倒是人們知道的少了,提起生魚片第一反應就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但其實切鱠在我國古代就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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