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蘭皺了皺眉,不知道左原想要幹嘛,她性子不拘小節,但是不喜歡左原對齊傲心態度,看得出來,齊傲心是那種自尊心很重的人。


    見到齊傲心臉色愈加難看的走了過來,她或多或少的猜出來一點,應當是自己的緣故,是故她隻是呆在一旁,倘裝睡覺,免得齊傲心尷尬。


    看著進了馬車隻是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齊傲心,左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對於女人,他的態度就是順其自然,一些女人心思,他實在沒什麽把握去猜,也不會去猜。


    車廂裏有些沉悶,和外麵的士兵的聲音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馬車咕嚕的滾動聲也格外刺耳,見齊傲心仍然沒有動靜,他不由想了想,上前兩步,在齊傲心滿臉驚異下幫她除掉了盔甲,隨口道:“馬上就到郡上了,這身沉重的盔甲也沒必要再穿了!”他知道齊傲心除了盔甲外,裏麵的衣服也很是齊整,倒不擔心齊傲心會因此反抗。他對這姑娘的感覺有些說不上來,太過倔強的一個人,他不介意討好下。


    他隨手的動作讓齊傲心心裏難以平靜,本來一腔的恨意付諸東流,她不是個貪心的女人,什麽名分她都不在乎,左原幫她卸甲的短短一瞬,她就知道,她已經滿足了!她要求就這樣一點,付出的東西能看到一點希望。


    “來,姑娘。別生氣了,咱們軍中暫時隻有你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這般的如花似玉,若是一路慪氣,我可吃不消士兵們殺人目光。”左原笑道。


    齊傲心理了理頭發,看了一旁閉目養神的戴蘭一眼,道:“你可是咱們鎮國新興將領中的佼佼者,誰敢跟你慪氣。”左原看她一時間放不開,也不勉強,至少氣氛沒有這麽沉悶了……


    “本公子心好啊!懂得憐香惜玉。”他像是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總之閉目養神的戴蘭撇了撇嘴,齊傲心忍不住笑了,她最見不得左原的得瑟模樣,特別是和在外麵截然兩個性格。


    外麵淩暉所希望看的笑話和吵鬧並沒有發生,兩個態度不好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一間車廂裏,轉眼間就變得笑語盈盈,讓他有些愕然,不由對左原有些警惕,心裏暗暗盤算,自己女性家屬是斷然不能和左原接觸的。


    到了郡上,淩暉早就擺好了酒席,招待左原等人又好好吃了一通,才安排好住處,請這些騎兵們先行歇息,自己和左原來到了客廳中討論飛雲賊事宜。


    各自落座後,淩暉才給左原倒了杯茶水道:“不瞞左將軍,下官也是倒黴透頂,本來幾年前就說好要把下官調到京裏去,結果左將軍也看到了,飛雲賊龜山肆虐,離我真陽郡如此之近,小臣卻是脫不了幹係了!”


    左原道:“淩大人不用客氣,左原小輩,大人不嫌棄就喊聲左兄弟。”淩暉有些激動,左原不說官職大小,但是詹天傲後人的身份,足以讓一些官員視為天人,這淩暉雖沒這麽誇張,但又怎麽敢喊左兄弟,是故連連擺手。


    左原也不勉強,有些人能不能放開而言,一眼便知,道:“龜山如此之大,飛雲賊近兩萬人,說來駭人,但是在龜山裏實在難覓蹤跡,大人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淩暉滿麵愁苦道:“他們有騎兵,下山肆虐時便派出騎兵,你也知道陛下不準郡縣私下篆養騎兵,下官實在無能為力,迫於無奈臨時組建了一隊,但是時日太短,那裏是那些專業騎兵的對手,往往在馬上一個回合都未走,便被人斬殺。下官羞憤之下曾帶領三萬人進山剿匪,但是貿然出兵中了埋伏,說來丟人,若不是賊兵留手,下官恐怕會全軍覆沒。”


    左原沉吟道:“淩大人可有龜山全圖,我回去參考一下。”


    淩暉有些為難道:“龜山全圖下官無能為力,隻有大致的圖案。”


    左原索性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直言道:“真陽郡若是盡全力,能有可戰之人多少?”


    “除了一些特殊人士,可自由出戰的士兵有五萬。”


    “淩大人,左原既然來到真陽郡,就不會管你以前打過什麽敗仗之類的,我的目的隻是將這裏的匪人一網打盡,淩大人如是沒有誠意,在下可也無能為力。”左原定定的看著他道。


    淩暉突然哆嗦了一下,臉上變換不定,突然跪倒在地,痛哭出聲道:“下官無能,五萬將士現在僅剩三萬!”


    左原霍的起身,冷言道:“淩大人的意思是,那兩萬人—全部陣亡!”


    “下官三萬人進山,隻有一萬人出來,就連小臣也險些喪於龜山,小臣罪該萬死,但請左大人寬恕,小臣要親眼看到那幫賊人不得好死之後在自刎於陣前,以告死去的兩萬兄弟!”


    左原瞧他情真意切,放緩聲音道:“大人不必太過自責,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剩下的時間我能毫無阻礙的調動你們剩下的三萬人!”


    淩暉點頭答應道:“這個沒有任何問題,左大人可以隨時抽調。”


    “誰!給我進來。”左原突然冷哼出聲。將一旁的淩暉嚇了一跳。


    淩暉拍了拍額頭,看著進來的一個少女,不由怒喝出聲,道:“誰讓你私自在門口的,來人,給我帶下去,一月不準她出房門。”


    左原打量了一眼滿眼不服氣的少女,見她至多不過雙十年華,眉目如畫,雖然長相不屬絕色,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何況那種充滿野性的眼神,和那份不屬凡塵的理所當然,讓見慣了美女的左原都是眼前一亮,揮手讓進來的幾個仆人出去,在看著滿麵著急的淩暉,問道:“淩大人,這位是……?”


    “我叫淩雲,是淩府的小姐!”少女麵無異色的回道。聲音清亮幹脆,在這客廳裏顯得很是悅耳。


    淩暉大怒道:“孽障,還不跟我滾出去,左大人也是能容得你頂撞的。”看他雖然發怒,眼中卻滿是擔憂,左原多少明白了點淩暉的意思,這老兒八成把自己看成那種饑不擇食的餓狼了!他有些好笑,對淩暉道:“淩大人不用如此發怒,咱們說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再說了看她應該是淩大人千金吧!很漂亮的人……”


    淩暉老臉抽了抽,他那裏知道左原是逗他玩笑,隻當左原看上自家女兒了,一時間五味陳雜,左原名聲在外,雖然沾花惹草,但他和林固兒的事情卻是一時佳話,是以淩暉倒不擔心左原會怎麽樣自己的女兒,隻是她擔心這個被自己寵壞了的女兒會衝撞了左原,他喊得凶惡,未嚐不是對淩雲疼愛的緊的表現。他不由暗暗安慰自己:“林固兒賢淑,自己女兒就算做了小,也不會受什麽委屈……”也虧得他一瞬間就轉了這麽多念頭。


    鎮國女性行為多是較為出彩,這也和鎮國這個大環境有關,淩雲更是立異,若是他前世的明宋時期,對女子如此苛刻,恐怕這種女子活在那種時代就是種悲哀,但是現在,這種個性卻發揮的淋漓至盡,以至於能讓左原珍惜這種個性。


    “林固兒十六歲就中了狀元,而且行為出眾,一直是我的榜樣,我聽說你是她的夫君,心裏一時好奇,忍不住前來看看,若是冒犯了你,你找我就是,跟我父親沒什麽關係。”在她看來京師裏的人都是霸道的,秦牧雲曾經來過一趟,那時她爹爹還在原來郡守手下做事,但是原來郡守被秦牧雲一句話便給打發到鄉下種地去了,她爹爹才有了上位的機會,所以她心裏其實對京城來人本能的排斥。


    “找你做什麽?”左原反問道。


    “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淩雲直接回道。說完才感覺到自己話中歧義,饒是她放的很開,當著自己父親的麵說出這種話來,仍是讓她嫩臉閃過幾道紅雲。


    左原看著淩暉一張老臉發黑,不由哈哈大笑出聲道:“你若是有功夫的話,不妨去後院找我,我暫時就先住在你家後院……”說完留下一臉詫異的少女,和咬牙擠出笑臉的淩暉,徑直而去……


    這種感覺———爽!屋裏隱約傳來壓抑的咆哮聲,更是讓他漆刷一般的眉毛緩了幾緩……叫你老小子把本少爺當成色狼,本少爺就色給你看……


    “將軍碰到什麽美事,這般高興?”羅靖宇從旁走來道。


    左原笑而不言,喊過羅靖宇到自己房間,細細交代一番,道:“咱們營中多是一些粗人,這種差事除了你我想不出任何人來,十天!給你十天時間,成與不成都回來見我。”


    羅靖宇臉色嚴肅道:“將軍放心,靖宇生於崖山,對一些山中環境很有眉目,此行當仁不讓,十天時間,靖宇就算爬也爬出來給將軍一個交代。”


    左原笑道:“這可是賣命的差事,你若是如此,我反而心裏不安,不管怎麽樣,活著回來就行……”


    “是,這種事情耽擱不得,我就先且去了!”


    ※※※


    三天!左原沒有任何動作,偶爾會抽空去真陽郡的軍營轉轉,其它時間就是陪著一些個將領們整日喝酒逗樂,讓人看來十足十一個遊俠性子,倒是將人脈混的開了!


    這讓淩暉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左原都什麽時候了,仍然是不急不緩,也不見什麽動作。難不成皇上派來的特使就是這種德性,簡直罔為詹天傲之子。這當然是他氣急所想,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更何況他一直相信左原有後手,但是左原不跟他說,這恐怕才是他主要生氣的原因。


    這兩日飛雲賊又截了一次來往的商旅,顯然是對左原的挑釁,左原聽人來報之後無動於衷,讓強忍著怒火的淩暉給商戶拿了些銀子,便不再理。


    早上起來,心裏猛的一喜,下雪了,整個世界終於多了點白色,很養眼,很舒服,我傻的在外麵淋了半個小時,北京的第一場雪,特此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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