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原也是雙眼微亮,起身笑道:“白姐姐快快請坐。”連城這才反應過來,忙吧身邊女子推開,站起身瀟灑的讓座。


    左原打發了幾個不情願的女子,看著不說話的白靈君道:“姐姐為何不說話,可是生小弟氣了?”


    白靈君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姐姐可是你隨叫隨到的,哪會生你什麽氣。”左原知她性格,見她沒生氣,放心不少,這白靈君本是朝廷裏一位高官的女兒,卻因家破人亡流落到此地,憑著一手琵琶在街頭賣藝,左原見她彈得好聽,便找了一處宅院放她住下,隱姓埋名兩年,終於家裏翻案,她也心灰意冷,索性自甘墮落,來到了這雍春樓。這雍春樓之所以這麽大名聲跟她關係不小,她身份比較敏感,再加上左原暗中照應,倒也沒人敢惹她,時間久了,她倒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


    林楚月這回倒沒有多想,在她看來一個女人若因為另一個女人優秀而吃醋妒忌,那麽這個女人本身就已經輸了,所以她非但沒吃醋,反而熱心的很,姐姐,姐姐喊個不停。


    白靈君難得笑了笑,隨手將身後琵琶拿了起來,看著左原道:“你要聽什麽?我談給你聽。”


    至於連城,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這讓一向自詡魅力無敵的連城險些吐血,他在京師雖然不是無往不利,但也算是一號人物,誰知在這小小的淮陰縣,屢屢鬱悶不堪,最讓他鬱悶的是,他想理得人盡皆向著左原飛去。


    “就聽《寒江夜》吧!”白靈君點頭坐下,也不多說手指幾下晃動,幾個音符便緩緩躍起,隨即她自己也輕聲唱了起來:“君死寒江頭,妾望寒江樓。君愛寒江水,妾飲寒江水。君笑寒江月,妾隨寒江夜……”


    一首很淒婉的歌,據說是本朝鎮國將軍詹天傲因戰事死於“尚武國”夫人陪他殉情臨死所唱,可謂神來之筆,謂之鎮國第一謠。


    唱的人很多,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將這首詞演繹的這麽完美,就連左原這個最是討厭傷感的大男人都有些失神,一股淡淡的涼意在他體表流動,這種感覺很有點那種最在意的東西,被莫名奪走的感覺,找不出緣由,隻能遺憾。


    輕輕的吟唱聲和著琵琶聲,從窗前慢慢飄散,整個屋裏都流動著一股涼意,林楚月眼角已然不自覺的滲出兩滴淚水,左原歎了口氣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至於連晉早已經癡了,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如此女人,若不能得到,簡直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良久,音止!幾人好久才反應過來,左原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段話:“真正的音樂,是直通到人心的最深處,引起共鳴。”


    走在路上左原暗暗皺眉,不知道今天讓連城見到白靈君是對是錯,他本意是讓連城迷上白靈君,可是自從今天聽到白靈君歌聲之後他便有些後悔了,目的是達到了,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連城現在仍在雍春樓,他趁連城不注意之時跟林楚月打了個招呼,兩人提前回來了!


    林楚月興致也不太高,他大概明白了左原什麽意思,也知道這幾天連城大概是會經常往雍春樓跑了,這份親事又多了個可以推卻的借口。


    她有些感激左原的用心良苦,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她追上左原,輕挽著他的手臂,將頭枕在他的肩上,不顧路人怪異目光,依舊我行我素,左原拍了拍她肩膀,這陣子事情太多了,她這個平素堅強的女人都有些累了:“姐夫你說咱們這樣做娘親會不會生氣?”


    “會,可是沒辦法,咱們不好直接說,但可以通過行動來表達。”


    林楚月點點頭不再言語。


    回到家裏連心玉和林修身正在吃飯,連恒虎應該還在休息,他欲言又止,終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看到左原連心玉眼神有些複雜道:“快吃飯吧!”左原擺擺手示意已經吃過了!說完趕緊閃人,他有些害怕連心玉,害怕她那種眼神。


    過了兩天兩家開始商量兩人的婚事,由於兩家關係很近,連恒虎倒也沒有太過客套,轉頭看見神思不屬的連晉,眉頭大皺,輕咳了兩聲,連晉一個哆嗦忙做正了身形。


    連心玉皺了皺眉道:“城兒,你氣色如此之差,昨天幹什麽去了。”連城吱唔兩聲連連擺手:“沒什麽,隻是初到林府有些不習慣罷了!”


    “不習慣嗎?”林楚月冷哼一聲“是樂不思蜀吧!”


    連恒虎眉頭鎖得更緊:“怎麽回事,什麽樂不思蜀?”


    “這個舅舅就要問表哥了。”


    “到底怎麽回事?”連恒虎沉聲道,他長相溫和,但是遇到正事卻最是決斷,就連他那個當朝二品大員的堂哥都在這方麵都不如他。


    連城看著默然無語的左原和淡然處之的林楚月,他人不算傻,瞬間明白了過來,鬱悶的想要吐血,第一回是三人一塊去的,自然無話可說,可是第2回那?第3回哪?


    他也顧不得連恒虎,隻是雙眼死死盯著左原,直欲擇人而噬,顫聲道:“你挖坑讓我往裏跳,你認識白靈君對不對。”連恒虎不聲不語,隻覺心裏窩火,冷冷的掃了自家不爭氣的兒子一眼,看著連心玉道:“妹妹,怎麽回事,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連心玉臉上瞬間漲紅,依她心思又怎麽會想不出事情怎麽回事,瞪著左原道:“你們做過什麽,還不給我跪下。”


    左原撲通跪倒在地,沒有半分猶豫,他從來不跪人,隻是連心玉和林修身例外,他們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怎麽說都把自己養到這麽大,於情於禮都要跪,但不代表他完全服氣,他朗聲道:“是我把他帶到雍春樓,雖然出於目的,但是完全可以看清一個人的人品,見過一麵便三番兩次去找人家,這種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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