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到底是怎麽了?”古野見對方男子容貌後,也不由捏起笑容,正色的對一旁相貌端莊的女子問道;


    古野雖說學醫甚短,但能跟在天下第二神醫學醫自是不俗。


    看其秦大哥臉色蒼白氣息飄渺不定,心脈盡損,就算此時大羅金仙來了,恐怕也回天乏術。如不是有什麽續命法子,恐怕早就死了。


    古野自知惡女與秦大哥感情深厚,不忍看其傷痛語氣才盡量婉轉了許多。


    被古野這樣一問,該女子也是大奇,好奇的大量眾人;“你們認識相公?”


    “怎麽不認識,我可是從小和師兄玩到大的?”張絮兒見師兄的樣子,當下也不好氣的回了一句;


    “可...可...可是......”被滿臉焦慮的二人盯著的小蝶,立刻慌了神,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低著頭口中不斷道;“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


    不過一會,刷的一下,瞬間清冽的淚水,如晶瑩的落珠般打濕病怏略顯蒼白的兩頰。


    此時此景搞得古野身邊四人不知錯所,隻能靜靜等候。


    許久,對方淚水止住後又把目光移向四人,輕歎道;“我和相公,從相識到相依這話就要從七年前說起。”雖然古野、張絮兒都被對方左一句,右一句相公叫喚著,心中頗有疑問,但還是耐住性子傾聽起來。


    很久以前,宣帝城向南十五裏外有一黎員外府,居住在員外府內黎老,乃是方圓百裏之內有名的大善人。黎家更是富甲一方,日子也算過了自在。


    這一日喜從天降已經年過半百的黎老,其夫人柳氏喜得一女。這可把兩位老人高興壞了,卻不料此女命中屬水,乃是極其少有的玄陰絕脈,終身體弱,不能沾染風寒。


    命犯孤煞的她,父母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她,反而倍加嗬護,散盡萬貫家財,隻尋訪各地名醫......


    古野一聽故事中玄陰絕脈,在結合對方觸手寒烈,心中大感奇怪,患玄陰絕脈的人,幾乎千年不遇,自己也隻要醫書中看過,並不見聞。可是他知道玄陰絕脈的人,絕對不能活過十六歲,可是看其對方雙十年華,她又是活到如今地步的。


    當那女孩平安度過自己十五歲的生日後,在微山六陀古道。與其父母一同尋訪著天下間最有可能治好女孩玄陰絕脈的神醫,天下第一神醫不死金針白不治。


    一聽“不死金針”這一匪號,古野心頭不由大定從常爺爺口中了解到,這位穩坐天下第一的家夥,當今世上還沒有他治不好病的呢?連同行都這樣稱讚,可見其名號實在是實至名歸。


    可是當女孩就要有望根除自己天生玄陰絕脈時,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古道兩旁的突然衝出一波山賊,攔住一行人的去路。


    黎老覺得女兒求醫有望,心情大好散些銀兩,也就沒有與之計較。卻想不到那波山賊不由分說,見人就殺,男女老幼無一幸免。


    奈何寡不敵眾,僅僅支撐一會自己一方五十人,就被對方三百,整日裏在刀口上過活的大漢殺的十人除九。


    雖然小蝶說的平淡無奇,傾聽的眾人心中卻並不好過,想著三百人彪形大漢,圍攻五十幾口老弱婦孺,數為護院,家丁。其中的傍徨、驚恐、絕望絕對不是一味剛滿十五歲的少女所能承受的。


    就在女孩最無助,絕望的時候,突然天際遠方踏來一位持劍的少年。三步濺血,五步殺人。仗著手中長劍,高強的武藝,不過半刻一波山賊十幾具長眠屍體,其餘山賊見勢不妙,這才落荒而逃。


    就當女孩看著持劍少年颯爽英姿,心中如吃了一定心丸同時,卻絕望的發現,一直伴隨自己父母,居然也倒在血泊之中,已經無了氣息。見其餘人都逃走,唯獨女孩苦的麵若桃花不曾離去。


    “想必那持劍少年,就是師兄吧!”張絮兒怎麽也想不到英雄救美這個橋段會用在師兄身上,當下不免脫口而出的道;對方女子隻是輕抿著嘴角,點了點頭接著道;


    少年對女孩遭遇深表同情,得知少女病症後,立刻表示要與女孩一同尋訪神醫不死金針白不治。此時女孩無依無靠,對這位救了自己,又無緣無故幫助自己的大哥哥。心中雖然起疑,但是現在也別無它法應聲同意。尋一塊山清水秀之地,把父母屍骨埋葬後便同少年尋醫。


    三日後,微山仙人峰藥穀尋得神醫白不治,可是神醫人若其名任憑少年如何苦苦哀求,就是見死不救。


    最後少年在門外整整跪了七日,對方這才肯出手相救,隻不過要從他身上取一樣東西。龍脈,他的脊椎骨。


    聽到這裏古野再也坐不住了,張大了嘴巴看著語言如此平淡的女子,其中驚愕之意不言而預。對方女子玄陰絕脈也就算了,可是沒想現在居然多出了天降異象,帝星龍脈。


    龍脈隻有天下為帝者,才配擁有身懷龍脈的人不僅修為快於常人,而且與生俱來就擁有帝皇之相。如果天下雙星並世,出了兩個身懷龍脈的人,這就是改朝換代的大事了。此時得知秦大哥居然擁有先天龍脈,在場其他三人可能不知,但是熟知此事的古野所以驚愕的神情,不免顯得有些過分。


    當時女孩並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是什麽,但是見神醫為自己治病,自然是高興。同時女孩也不知為何,對這位幫助自己,跪上整整七日的大哥哥,心頭多出一股難以肚明的感覺。”


    關於白不治怎麽治療對方的玄陰絕脈,古野也不免收起心神認真的傾聽起來,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常爺爺,在麵對玄陰絕脈,玄陰煞氣時,也沒有辦法完全根除。所以古野這一段,聽的格外的用心。


    神醫白不治取出三根續命金針,施以秘法,注入女孩三大要**,從此除了每日申時飽受一刻寒苦外,其他時段寒毒接不會發作。但就算是這樣對保守十五年寒冰之苦的女孩來說,莫不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續命針...續命針...續命針......天下間當真有這種東西?


    古野在口中反複的念叨;腹中滿是疑問,如不是小蝶親口所說,在結合她身體的病症,古野絕不會相信,天下間有這等滑稽的事情。


    傳說是崆峒海上不死龍族的護守神器,一共十枚一寸長金針,並有玉龍盤繞。自古相傳得到它的人,就會不老不死。自古許多方士紛紛出海找尋此十枚金針的,但最後都隻是踏上不歸之路。


    在看其秦大哥滿臉盡顯蒼白臉頰上一絲安詳,古野心中頓時猜到了七七八八。用龍脈換續命針,秦大哥應該不虧。


    “嗯!”小蝶皓齒咬著下唇,臉色比元下也更加蒼白幾分。印堂上冒著虛汗,連呼出的氣息也因寒冷,結著了無數的小水珠。


    雖然小蝶強忍著從體內傳來的痛楚,但卻還是被一旁的眾人給察覺,皆是不由擔心;“小蝶大家,你怎麽了?”


    對方女子卻是強忍著;“不要管我,待我把話說完,你們不知想知道相公出了什麽事嗎?”古野也知道關心則亂,看著對方牙唇緊咬痛苦的樣子,當下也就不再多話。


    那是距今前三日往常相公,每月都會因為幫宗派采購用品,借著下山的時日偷偷瞧我。可是不知怎麽,這一次他卻比往日來的提早了許多。


    當日清晨看他依舊和往日一樣掛著笑,站在門外,對自己道;“小蝶,我來了。”剛起身不久的女孩見每日夜想日想的身影站在自己門外。


    女孩同樣會已燦爛的笑容,望著那熟悉,卻又顯得模糊的麵孔。因為在他每一次前來餘下的時光裏,女孩每時每刻出了想著他,念著他,就還是想著他。就算每日彈的琴,寫曲子的時候,心中也全是他的影子。一刻也無法忘卻。


    那充滿笑容洋溢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當女孩不知所措,想著今天會是這幅情景時,少年已經雙腿不支的倒地。少年身後的傷口,如魔鬼般向女孩獰笑著。盡然嚇的女孩壓製不知體內情緒,失聲的尖叫起來......


    聽到這裏古野已經把接下來的事情猜透了七七八八。看著雙手環抱,冷的直打哆嗦的小蝶,苦歎;“為了留住秦大哥最後一口氣,那你就把體內壓製寒毒的三枚續命針......”說道這裏古野顯然不忍再說下去。


    小蝶因體內湧來的寒氣,戰栗的點了點頭;“看他傷成這樣,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隨著天數的增多,被壓抑七年的玄陰絕脈的寒毒,也漸漸發作。雖然發作起來不好受,可是如果不讓我瞧見他,就算寒毒在冷上十倍,百倍,也抵不過心中痛楚。”


    話音過半,雙目已近結成了淚,兩行冰淚無聲打在兩頰落入衣襟。


    模樣說不出來的辛酸、淒楚。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古野嘴角蠕動半響,最終還是不忍道;


    因為他知曉此時秦大哥心脈盡損,五行金屬已經失,就算有金丹,神藥也絕無還生的可能。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既也不想知道......”或者淚早已經因為冷冽的寒氣,結成的冰渣,指甲痛苦的深深刺入臂肉中滲出腥紅的血,也絲毫沒有察覺。或者心中的痛,更勝過身體百倍,千倍的痛。


    此時不僅古野連一旁的張絮兒,白淩,範景陽心中酸楚,欲言欲止,竟然誰都沒有說出一個字,或者不知道說些什麽。


    “或許......我有辦法救醒秦大哥。”此話剛過落,古野心中不由泛起一絲苦水,也不知這一醒是好,還是壞。


    其餘眾人一聽皆是一喜,小蝶大家更是喜極而泣,緊緊握著古野的手,萬分激動的道;“公子,你一定要救醒相公,就算要小蝶此生做牛做馬,也必當相報。”


    腰間突然出來吃痛,回頭一望隻見張絮兒在自己耳邊不滿的道;“宵夜,既然你救師兄的法子,還不快點同手。”


    古野臉上卻浮現出一絲苦色;“我......”


    一字還未說完就被小蝶搶言道;“難道出了什麽紕漏,或者缺少幾味藥材,就算這樣......”


    還未等對方說完,古野卻先堵住了對方;“都不是。”


    眾人覺得古野並不像開玩笑,皆是大奇問道;“那是.......”


    “就算秦大哥醒來,最多也隻有一日性命。”


    古野說完,竟然不敢麵對眾人,沉重的閉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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