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天子班與朝陽班正式開學。


    還好有寶玉在,除了倪嘉樹夫婦跟宋家、夏家人,餘下的都回了南英。


    有寶玉在,他等流雲宮的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才將沈流素母子瞬移回去,沈流素縱然是月子裏,卻是一絲涼風都沒吹著的。


    孩子們正常入學。


    下課的時候,他們就趴在鐵絲門上,透過鐵絲間的縫隙,看著更小的一屆春蕊班五花八門的入學考試。


    “哈哈哈,那個好胖啊,圓滾滾的跟個丸子似的!”


    “咦,這個唱的歌還不如我呢,雖然我五音不全,但好歹吐字清晰的!”


    “他寫的字好好哦,不過跟我比還差了點!”


    孩子們趴在貼門上洋洋自得。


    百裏燁走過來,無奈地笑:“你們一個兩個這是在幹什麽?國子監二年級,就看不起一年級新生的學弟學妹們?想當初你們入學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


    孩子們一哄而散。


    百裏燁人逢喜事精神爽。


    往日他都是一副嚴厲做派,今日走到哪裏都是笑嘻嘻的。


    上了二樓,看見筠禮筠炎也趴在牆頭上往下張望著,忍俊不禁。


    他一手一個,把兩人抱下來:“也不怕危險!”


    “太傅!”


    “太傅!”


    “乖,進去上課。”


    “是!”


    “好嘞!”“筠禮,你要做南英最偉大的帝王,為師不願徹底抹殺了你的童真,但至少在外麵,你要保持你皇儲的威儀與氣度,你是天命天子,是真龍之子,不要像他們一樣


    探頭探腦不成規矩。”


    “是,徒兒知道了!”


    經過一整日的選拔,百十個孩子逐一上陣,幾輪篩選,最終選出七名小寶寶。


    其中有四名是上次朝陽班的時候就來參選過,但是沒選上的。


    比如小五的嫡兄,副閣首朱皓七歲的嫡長子。


    名冊被送到了百裏燁這裏。


    百裏燁打開,逐一攬閱。


    問筠禮筠炎的意見。


    筠炎笑了笑,表示這些小朋友都很出色。


    筠禮卻拿起筆,將朱大的名字從入選人名單裏劃去了。


    百裏燁寵溺地望著他笑:“何故要劃去此人?”


    筠禮:“他是小五的嫡兄,之前小五就是因為跟他一起來選拔,小五選上,他落選,小五才挨了打。


    如今他又來,小五好不容易脫離了舊家庭,怕是多了一個朱大,國子監從此會多了許多是非。


    朱皓原配張揚跋扈、行事狠毒乖張,我不認為她能教育出什麽好孩子!


    天下人才何其多,我不想、不喜歡、怕麻煩,就劃了他!


    讓他滾蛋,咱們眼不見為淨!”


    “好!”


    百裏燁聽完原因,竟然就準了。


    筠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朱啟然是小五的嫡兄?”


    百裏燁笑了,指尖指過去:“這裏寫著家庭成分,他父親是朱皓。”


    筠炎自歎不如,欽佩道:“哥哥果然觀察細微!”筠禮也笑:“是太傅教的好!太傅說了,用人如婚姻嫁娶是同理,並非雇傭一個人,有時候很可能是雇傭了他背後的一整個家族勢力,所以用人用的好,一個抵十


    個!用人用的不好,那就糟心了,一個能毀一個軍隊、甚至一整個朝綱!”


    “哈哈哈!”


    百裏燁高興地把小小的筠禮抱起來,高高舉起,對著太陽的方向朗聲大笑:“筠禮真棒!真棒!筠禮最棒!哈哈哈哈!”


    國子監不收7周歲以上的孩子。


    所以朱皓的嫡子,因為母親犯下的罪孽,受到牽連,徹底無緣國子監。


    回去的時候,筠禮筠炎也沒提這個事,隻當他們壓根不知道國子監新班招生的事情。


    車從國師府門口路過。


    剛好就看見驍王府的車停在路邊。


    筠禮眼尖地對小棟道:“舅!驍王去國師府做什麽?”


    小棟也不明白:“不知道。咱們先回去,這都是大人的事情。”


    筠禮不再說話。


    好吧,總有人嫌棄他還是小孩子。


    可是回去之後,小棟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暮川夫婦。


    筠禮老神在在地盯著他舅的後腦勺:“舅,你不是我小孩子不要管那麽多?那我發現的線索,你還不是覺得重要,還不是來告訴了爹地媽咪?”


    小棟隻好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棒棒糖打發他,還揉了揉他軟乎乎的小腦袋。


    筠禮:“……”


    國師府。


    李昊哲夫婦帶著一大堆的禮品過來拜訪。


    因為還在新年裏,大年初五,如果季修璟兩口子把禮物讓他們帶回去,那也太打人臉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們肯定不能這麽做。


    可是收著,又渾身不自在。


    於是冠九秧沒讓管家直接入府庫,就讓人放在客廳角落裏。


    國師府準備了酒菜招待他們夫妻倆。


    李昊哲連喝三杯,說是自罰,說是自己管教不嚴,讓巴真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應該,希望季修璟夫婦原諒自己。


    而巴真也自罰三杯,連連道歉。


    夫妻倆六杯酒下肚,把季修璟夫婦驚到了。李昊哲緊跟著道:“在盛京的時候我第二天就想上門道歉了,可是素貞水土不服,開始鬧肚子,巴真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小孩子天冷總是容易生病。再加上,我


    們當時不在家裏,也沒什麽禮物可以賠禮道歉。如今初五,我們一回來,就趕緊張羅了一番,趕緊過來了。”


    季修璟擺擺手笑道:“驍王殿下客氣了,這件事情你們今天不說,我都不知道呢,九秧壓根沒跟我提起過。”


    李昊哲夫婦詫異地看著冠九秧。


    冠九秧確實沒提過。


    還是今天一早,暮川對她說:“九秧姑姑代理皇衛司與康京城安保一個月。”


    季修璟這才納悶,問了妻子,才知道巴真那天晚上居然跑去齊眉的房間把她叫出去了。


    可是,巴真怎麽就知道妻子在齊眉的房間裏呢?


    巴真隻知道那是齊眉的房間啊,所以她半夜去找齊眉嗎?


    季修璟一整天都在細思極恐。得虧這門親事沒指成,川太子還賜了齊眉婚姻自主權,不然,有這樣一門親家,那真是日日夜夜要提心吊膽、吃飯睡覺幹什麽都不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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