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跟柔柔回了宮爵府的時候，把買回來的大包小包放在沙發上。
柔柔往沙發上一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暮寒把東西分類整理了一下，剛想跟她說話，一低頭，就見她睡得正香。
她今日買的新衣服已經穿上了。
粉紅色的長款羽絨服帶著帽子，帽子邊緣綴著一圈雪白的狐毛，此刻她戴著帽子睡的，雪白的狐毛剛好襯著她的小臉，粉雕玉琢，膚若凝脂。
暮寒還沒見過她睡著的樣子。
這會兒見了，心生好奇，幹脆也不叫她，就在她麵前蹲坐了下去。
他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以前覺得她像個小孩兒，模樣也沒長開。
可這會兒瞧著還行，挺好看。
他忽然伸手在她臉蛋上戳了戳。
柔柔的。
跟她的名字一樣。
暮寒笑了笑，起身將她橫抱了起來，輕手輕腳地送上樓去了。
達叔遠遠地看著，覺得二少爺跟二少奶奶相處的越來越和諧、越來越甜蜜了。
他趕緊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薑絲妤。薑絲妤高興極了，又給沈流素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看來他們兩個相處的還是挺好的，之前暮寒冷冷的，還把柔柔給氣回來了，我都替柔柔委屈，現在看來，柔
柔還是厲害的，還是能抓住暮寒的心的。”
沈流素肚子很大了。
做過確切的檢查，確定這一胎是兒子。
她跟百裏燁都很高興，因為他們即將兒女雙全了。聽見這個好消息，沈流素心情都暢快了，一顆心徹底踏實了：“那就太好了，暮寒很優秀，我一直很喜歡他的，如果他能重新愛上柔柔，那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
薑絲妤忙道：“柔柔也很優秀，我們暮寒能跟柔柔在一起，這才是他的福氣！”
兩人又相互聊了幾句，主要是關心沈流素的身體狀況。
沈流素給自己占卜過，是吉卦。
再加上現在的醫療科技都很先進，所以她不擔心自己這邊，她主要還是擔心柔柔。
跟薑絲妤講完了電話，她看著百裏燁：“柔柔跟暮寒相處的挺好的，好像兩人準備在盛京再玩幾天，就準備去b市旅遊了，反正除夕前會回來的。”
百裏燁眉眼間也柔和了些：“那就好。”
此刻正是南英中午。
百裏燁如果不是擔心妻子有孕在身，中午也不會特意趕回來用餐了。
以前，他每到中午就陪著同事們一起用餐，大家聊聊學問，聊聊孩子，有時候還能小酌一杯米酒，不會醉也不會影響下午的課程，挺有意思的。
可現在，距離沈流素預產期隻剩下二十多天了。
沈流素勸了他很多次，今天也不例外：“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中午不要來回奔波？”
百裏燁不會開車。
國子監有配車，但是百裏燁從來不用，他都是走路上下班的。
以前做什麽都瞬移，人一旦有了捷徑可走，省事方便是好的，可也容易忽略很多不好的方麵。
百裏燁笑：“我很享受來回奔波的樂趣呢。”
沈流素無法，隻好跟他一起吃，吃完了讓他歇會兒，盯著時間，再催他快走。
國子監這邊也在用餐。
國子監的食堂是楊璐負責的，她跟禦膳司說過了，調來了兩名做點心比較出色的同事協同自己。
他們每天負責孩子們的一日三餐，老師跟同學們吃的一模一樣的。
小五的母親周氏，也在國子監打工。她擔任留宿學生的生活老師，負責照料孩子們的生活，每日查房、幫他們熄燈、叮囑他們自己洗衣服、按時起床，誰感冒了，誰拉肚子了，她還要負責幫忙叫宮
醫。
除此之外，她還要負責宿舍的衛生打掃。
所有的賬戶、桌椅、床單被褥、垃圾桶什麽的，都要清理幹淨。
一整天坐下來，活也不少，零碎還累人。但是周氏卻覺得這樣很好很好，忙起來她心裏踏實，有時候她還能抽空在窗口瞧著兒子上體育課，她對於現在這種沒有主母隨意打殺、不用時刻後宅爭寵的日子
，特別滿意。
百裏燁提前查過，康京市的小學寄宿學校的生活老師，一個月的薪資在8000—15000不等。
於是百裏燁折中給了她一個月11500，還幫她辦妥了養老金跟醫療保險，就連住房公積金都有，這讓周氏非常感動。
周氏母子就這樣在國子監住了下來。
他們根本不需要花錢，住宿、吃飯、醫療，什麽都包了。
就連衣服都有工作服跟校服，一發就是兩套，春夏秋冬都有，四季都能穿。楊璐也是個特別心善的姑娘，她見天冷了，周氏就用3塊錢一隻的蛤蜊油擦手擦臉，於心不忍，怎麽說周氏也是個三十歲的年輕女子，還長得很好看，哪裏能這
樣蹉跎自己？
楊璐回去跟竇飛說了一聲，然後拿了一套不貴但是實用的化妝品，還有兩瓶寶寶霜送過去給了周氏。
楊璐跟周氏相處了一段時間，見她老實本分，勤勉上進，白天的工作這麽繁重，夜裏居然挑燈還在準備考大學，她更覺得周氏不易。她找了倪暮凡，猶猶豫豫地，把這件事情說了，然後道：“殿下，我就是，想給周氏找個好男人，她值得的，她真的特別優秀！您都不知道她多厲害，她還會教育孩子，小五被她教的懂事極了，我一見這孩子就心疼。而且現在宿舍裏那幾個混世小魔王，已經被周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他們都要歪了，現在跟著周氏母子
一起住，風氣都正了！”
倪暮凡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看看。你呀，跑出去做飯，還當起媒婆來！”
楊璐不好意思地說著：“那，女人總得幫著女人啊，這世道女人不容易，被封建製度迫害的女人更不容易！”
周氏母子憑他們的人品與勤勉，圈了一大波粉。
這天中午，食堂。
子孺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放屁。
可是他又怕放了屁有聲音，味道也不好。
於是他轉了轉眼珠，看了眼跟自己並肩坐的小五，湊上前很小聲地說著：“小五，你，站起來一下，我要放屁了。”
小五一愣，看向他：“怎麽了？”
子孺：“我要放屁了，我怕臭到你！”
小五心裏一暖，聽話地站了起來。
哧～！
一個超級響屁放了出來。
一食堂的人，全都盯著小五看。
小五：“……”
子孺馬上抬頭，捏著鼻子道：“哎呀，你說你，放屁幹嘛要站起來，你偷偷放就是啦！”
整個食堂都哄然大笑，笑聲歡樂不絕，像是一首歌。
小五：“……”
子孺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空氣裏扇了扇。
小五坐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起來。
他們的夥食非常豐盛，五葷五素一個湯，主食還可以在餃子、麵條、米飯裏自己選擇。
子孺一邊吃，一邊偷偷瞥了小五一眼。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棒棒糖，遞過去，小聲：“小五，給你。”
小五嚇了一跳。
因為國子監是不允許帶任何零食進來的。
之前孫威生日，他母親做了好多點心，帶著生日蛋糕送進來，可是門衛不讓進，更不讓收。
小五：“你哪兒來的？”
子孺：“我偷偷帶的。”
小五：“……”
這要是被發現，是要被處分的。
子孺見他麵色不對，趕緊小聲警告道：“你不許告發我，隻有你知道我帶了，如果老師找我麻煩，那就是你出賣我！”
小五眉頭越皺越緊。子孺拿著棒棒糖往他懷裏塞：“你拿著吧，剛才那個皮，咳咳，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是你放的，我本來不想的，對不起啊，你別生氣，這個棒棒糖
你拿著吃吧！”
小五往邊上躲了躲：“我不生氣，我沒事，我也不要，你自己收好。”
子孺：“這是我大姑父從華國帶回來的棒棒糖，裏頭還有夾心呢，可好吃了，我保證你沒吃過。”
小五抱著碗，迅速吃完自己的飯，起身就出去了。
他原本跟子孺是同桌。
可出去之後，他去辦公室找到一位司業，請求跟陳子孺分開坐。
司業看著他，不解：“子孺之前不是幫助過你，你們相處很愉快的嗎？”
小五問：“我想跟竇博文一起坐，可以嗎？”
因為子孺是康王，即便表麵上大家都是一起教，可私下裏，所有老師都不敢隨便讓子孺受委屈，就怕惹禍上身，所以他們還是要問清楚的。
司業拉過小五，讓他坐在一個凳子上，微笑著道：“你看，我問你話呢，你哪裏能不答反問呢？”
小五低下頭，久久不語。
司業摸摸他的小腦袋，問：“你能不能堅持一下午？我覺得，子孺很好，你們之間或許有誤會也不一定。”
小五搖了搖頭：“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司業挑了下眉，有些費解。小五又道：“我母親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並非故意要孤立子孺，也並非對子孺有任何意見。我隻是，與他價值觀不同，不是一路人，
我不想跟他關係密集，也不想跟他同桌。”
看在子孺上次幫過他的份上，他並沒有揭發子孺偷偷帶棒棒糖的事情。
司業輕歎了一聲，同意將他們的位置調換。
竇博文的同桌是舉案。
換了之後，子孺就跟舉案一起坐了，而小五就跟竇博文一起坐了。
下午放學。
楊璐站在教室門口笑：“竇博文，你是跟我回家吃，還是在食堂吃？”
冬冬屁顛顛跑過來：“媽媽，我今天換同桌了，我跟小五一起坐了！”
楊璐還挺高興：“真的呀？那你以後一定記得，跟他互相幫助，多多照顧人家，知道嗎？”
冬冬笑：“我知道的，我想在學校吃，跟新同桌再培養一下感情！”
楊璐想著，竇飛今天估計又要一個人哭暈在家裏了。
兒子自從來了國子監，都開心地不想回去，成天都在國子監的食堂吃。
“好！”
楊璐牽著兒子的手就朝著食堂去。子孺走到院子門口，等著筠禮筠炎，等他倆出來，子孺再跟他們一起往外走，倪嘉樹每天都會準時來接他們放學，如果倪嘉樹不來，那陳堅或者李萌琦也肯定會
來。
一上車，子孺就剝了棒棒糖的外衣，一口含住。
筠禮驚呆了：“你、你哪裏來的棒棒糖？”
筠炎：“子孺，國子監不給帶零食！”
他已經認出來了，這是鳳大在華國給他們帶的零食，這個棒棒糖有夾心，棒子還能吹哨呢。
子孺一邊吃，一邊道：“偷偷藏的，可是我不是為了在國子監吃，我是為了放學吃的，你看我現在，不就等到現在才開始吃嗎？”
筠炎：“你今天一整天都沒讓人發現嗎？”
筠禮：“體育課也沒跑掉出來？”
子孺：“沒有啊，我口袋很深。”
倪嘉樹自己開車，載著他們往綰儀宮去。
筠禮認真教育：“子孺，國子監有國子監的規則，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許帶了，你記住了沒？
不然祭酒、司業、博士，他們都會很難做。如果是普通的孩子，他們肯定會打電話通知家長聯合批評教育，這也是他們一早就跟家長三令五申過的，可如果是皇孫，他們不好給爹地媽咪打電話，也不能當
著其他學生的麵包庇縱容我們！子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會連累到我們家裏的，會有人說，這家孩子的父母怎麽教育的呀，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怎麽家長明知道不給帶吃的，還讓孩
子帶來呢？”
筠禮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子孺把棒棒糖咬的嘎嘣脆：“我記住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帶了。”
筠炎補了一句：“太傅如今在國子監做祭酒很辛苦的，如果你敢添亂，下次我第一個舉報你！”
子孺撇撇嘴：“我知道了。”
筠炎意識到自己太嚴肅，揉了揉他的頭發，又抱了抱他：“你乖，我們子孺最聰明最可愛最聽話了！”
子孺也抱著筠炎，咯咯咯地笑起來。忽然想起小五不給自己麵子的事情來，他仰起頭：“二哥，你能不要小五做你的特助嗎？我不喜歡他！”
柔柔往沙發上一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暮寒把東西分類整理了一下，剛想跟她說話，一低頭，就見她睡得正香。
她今日買的新衣服已經穿上了。
粉紅色的長款羽絨服帶著帽子，帽子邊緣綴著一圈雪白的狐毛，此刻她戴著帽子睡的，雪白的狐毛剛好襯著她的小臉，粉雕玉琢，膚若凝脂。
暮寒還沒見過她睡著的樣子。
這會兒見了，心生好奇，幹脆也不叫她，就在她麵前蹲坐了下去。
他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以前覺得她像個小孩兒，模樣也沒長開。
可這會兒瞧著還行，挺好看。
他忽然伸手在她臉蛋上戳了戳。
柔柔的。
跟她的名字一樣。
暮寒笑了笑，起身將她橫抱了起來，輕手輕腳地送上樓去了。
達叔遠遠地看著，覺得二少爺跟二少奶奶相處的越來越和諧、越來越甜蜜了。
他趕緊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薑絲妤。薑絲妤高興極了，又給沈流素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看來他們兩個相處的還是挺好的，之前暮寒冷冷的，還把柔柔給氣回來了，我都替柔柔委屈，現在看來，柔
柔還是厲害的，還是能抓住暮寒的心的。”
沈流素肚子很大了。
做過確切的檢查，確定這一胎是兒子。
她跟百裏燁都很高興，因為他們即將兒女雙全了。聽見這個好消息，沈流素心情都暢快了，一顆心徹底踏實了：“那就太好了，暮寒很優秀，我一直很喜歡他的，如果他能重新愛上柔柔，那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
薑絲妤忙道：“柔柔也很優秀，我們暮寒能跟柔柔在一起，這才是他的福氣！”
兩人又相互聊了幾句，主要是關心沈流素的身體狀況。
沈流素給自己占卜過，是吉卦。
再加上現在的醫療科技都很先進，所以她不擔心自己這邊，她主要還是擔心柔柔。
跟薑絲妤講完了電話，她看著百裏燁：“柔柔跟暮寒相處的挺好的，好像兩人準備在盛京再玩幾天，就準備去b市旅遊了，反正除夕前會回來的。”
百裏燁眉眼間也柔和了些：“那就好。”
此刻正是南英中午。
百裏燁如果不是擔心妻子有孕在身，中午也不會特意趕回來用餐了。
以前，他每到中午就陪著同事們一起用餐，大家聊聊學問，聊聊孩子，有時候還能小酌一杯米酒，不會醉也不會影響下午的課程，挺有意思的。
可現在，距離沈流素預產期隻剩下二十多天了。
沈流素勸了他很多次，今天也不例外：“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中午不要來回奔波？”
百裏燁不會開車。
國子監有配車，但是百裏燁從來不用，他都是走路上下班的。
以前做什麽都瞬移，人一旦有了捷徑可走，省事方便是好的，可也容易忽略很多不好的方麵。
百裏燁笑：“我很享受來回奔波的樂趣呢。”
沈流素無法，隻好跟他一起吃，吃完了讓他歇會兒，盯著時間，再催他快走。
國子監這邊也在用餐。
國子監的食堂是楊璐負責的，她跟禦膳司說過了，調來了兩名做點心比較出色的同事協同自己。
他們每天負責孩子們的一日三餐，老師跟同學們吃的一模一樣的。
小五的母親周氏，也在國子監打工。她擔任留宿學生的生活老師，負責照料孩子們的生活，每日查房、幫他們熄燈、叮囑他們自己洗衣服、按時起床，誰感冒了，誰拉肚子了，她還要負責幫忙叫宮
醫。
除此之外，她還要負責宿舍的衛生打掃。
所有的賬戶、桌椅、床單被褥、垃圾桶什麽的，都要清理幹淨。
一整天坐下來，活也不少，零碎還累人。但是周氏卻覺得這樣很好很好，忙起來她心裏踏實，有時候她還能抽空在窗口瞧著兒子上體育課，她對於現在這種沒有主母隨意打殺、不用時刻後宅爭寵的日子
，特別滿意。
百裏燁提前查過，康京市的小學寄宿學校的生活老師，一個月的薪資在8000—15000不等。
於是百裏燁折中給了她一個月11500，還幫她辦妥了養老金跟醫療保險，就連住房公積金都有，這讓周氏非常感動。
周氏母子就這樣在國子監住了下來。
他們根本不需要花錢，住宿、吃飯、醫療，什麽都包了。
就連衣服都有工作服跟校服，一發就是兩套，春夏秋冬都有，四季都能穿。楊璐也是個特別心善的姑娘，她見天冷了，周氏就用3塊錢一隻的蛤蜊油擦手擦臉，於心不忍，怎麽說周氏也是個三十歲的年輕女子，還長得很好看，哪裏能這
樣蹉跎自己？
楊璐回去跟竇飛說了一聲，然後拿了一套不貴但是實用的化妝品，還有兩瓶寶寶霜送過去給了周氏。
楊璐跟周氏相處了一段時間，見她老實本分，勤勉上進，白天的工作這麽繁重，夜裏居然挑燈還在準備考大學，她更覺得周氏不易。她找了倪暮凡，猶猶豫豫地，把這件事情說了，然後道：“殿下，我就是，想給周氏找個好男人，她值得的，她真的特別優秀！您都不知道她多厲害，她還會教育孩子，小五被她教的懂事極了，我一見這孩子就心疼。而且現在宿舍裏那幾個混世小魔王，已經被周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他們都要歪了，現在跟著周氏母子
一起住，風氣都正了！”
倪暮凡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看看。你呀，跑出去做飯，還當起媒婆來！”
楊璐不好意思地說著：“那，女人總得幫著女人啊，這世道女人不容易，被封建製度迫害的女人更不容易！”
周氏母子憑他們的人品與勤勉，圈了一大波粉。
這天中午，食堂。
子孺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放屁。
可是他又怕放了屁有聲音，味道也不好。
於是他轉了轉眼珠，看了眼跟自己並肩坐的小五，湊上前很小聲地說著：“小五，你，站起來一下，我要放屁了。”
小五一愣，看向他：“怎麽了？”
子孺：“我要放屁了，我怕臭到你！”
小五心裏一暖，聽話地站了起來。
哧～！
一個超級響屁放了出來。
一食堂的人，全都盯著小五看。
小五：“……”
子孺馬上抬頭，捏著鼻子道：“哎呀，你說你，放屁幹嘛要站起來，你偷偷放就是啦！”
整個食堂都哄然大笑，笑聲歡樂不絕，像是一首歌。
小五：“……”
子孺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空氣裏扇了扇。
小五坐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起來。
他們的夥食非常豐盛，五葷五素一個湯，主食還可以在餃子、麵條、米飯裏自己選擇。
子孺一邊吃，一邊偷偷瞥了小五一眼。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棒棒糖，遞過去，小聲：“小五，給你。”
小五嚇了一跳。
因為國子監是不允許帶任何零食進來的。
之前孫威生日，他母親做了好多點心，帶著生日蛋糕送進來，可是門衛不讓進，更不讓收。
小五：“你哪兒來的？”
子孺：“我偷偷帶的。”
小五：“……”
這要是被發現，是要被處分的。
子孺見他麵色不對，趕緊小聲警告道：“你不許告發我，隻有你知道我帶了，如果老師找我麻煩，那就是你出賣我！”
小五眉頭越皺越緊。子孺拿著棒棒糖往他懷裏塞：“你拿著吧，剛才那個皮，咳咳，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是你放的，我本來不想的，對不起啊，你別生氣，這個棒棒糖
你拿著吃吧！”
小五往邊上躲了躲：“我不生氣，我沒事，我也不要，你自己收好。”
子孺：“這是我大姑父從華國帶回來的棒棒糖，裏頭還有夾心呢，可好吃了，我保證你沒吃過。”
小五抱著碗，迅速吃完自己的飯，起身就出去了。
他原本跟子孺是同桌。
可出去之後，他去辦公室找到一位司業，請求跟陳子孺分開坐。
司業看著他，不解：“子孺之前不是幫助過你，你們相處很愉快的嗎？”
小五問：“我想跟竇博文一起坐，可以嗎？”
因為子孺是康王，即便表麵上大家都是一起教，可私下裏，所有老師都不敢隨便讓子孺受委屈，就怕惹禍上身，所以他們還是要問清楚的。
司業拉過小五，讓他坐在一個凳子上，微笑著道：“你看，我問你話呢，你哪裏能不答反問呢？”
小五低下頭，久久不語。
司業摸摸他的小腦袋，問：“你能不能堅持一下午？我覺得，子孺很好，你們之間或許有誤會也不一定。”
小五搖了搖頭：“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司業挑了下眉，有些費解。小五又道：“我母親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並非故意要孤立子孺，也並非對子孺有任何意見。我隻是，與他價值觀不同，不是一路人，
我不想跟他關係密集，也不想跟他同桌。”
看在子孺上次幫過他的份上，他並沒有揭發子孺偷偷帶棒棒糖的事情。
司業輕歎了一聲，同意將他們的位置調換。
竇博文的同桌是舉案。
換了之後，子孺就跟舉案一起坐了，而小五就跟竇博文一起坐了。
下午放學。
楊璐站在教室門口笑：“竇博文，你是跟我回家吃，還是在食堂吃？”
冬冬屁顛顛跑過來：“媽媽，我今天換同桌了，我跟小五一起坐了！”
楊璐還挺高興：“真的呀？那你以後一定記得，跟他互相幫助，多多照顧人家，知道嗎？”
冬冬笑：“我知道的，我想在學校吃，跟新同桌再培養一下感情！”
楊璐想著，竇飛今天估計又要一個人哭暈在家裏了。
兒子自從來了國子監，都開心地不想回去，成天都在國子監的食堂吃。
“好！”
楊璐牽著兒子的手就朝著食堂去。子孺走到院子門口，等著筠禮筠炎，等他倆出來，子孺再跟他們一起往外走，倪嘉樹每天都會準時來接他們放學，如果倪嘉樹不來，那陳堅或者李萌琦也肯定會
來。
一上車，子孺就剝了棒棒糖的外衣，一口含住。
筠禮驚呆了：“你、你哪裏來的棒棒糖？”
筠炎：“子孺，國子監不給帶零食！”
他已經認出來了，這是鳳大在華國給他們帶的零食，這個棒棒糖有夾心，棒子還能吹哨呢。
子孺一邊吃，一邊道：“偷偷藏的，可是我不是為了在國子監吃，我是為了放學吃的，你看我現在，不就等到現在才開始吃嗎？”
筠炎：“你今天一整天都沒讓人發現嗎？”
筠禮：“體育課也沒跑掉出來？”
子孺：“沒有啊，我口袋很深。”
倪嘉樹自己開車，載著他們往綰儀宮去。
筠禮認真教育：“子孺，國子監有國子監的規則，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許帶了，你記住了沒？
不然祭酒、司業、博士，他們都會很難做。如果是普通的孩子，他們肯定會打電話通知家長聯合批評教育，這也是他們一早就跟家長三令五申過的，可如果是皇孫，他們不好給爹地媽咪打電話，也不能當
著其他學生的麵包庇縱容我們！子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會連累到我們家裏的，會有人說，這家孩子的父母怎麽教育的呀，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怎麽家長明知道不給帶吃的，還讓孩
子帶來呢？”
筠禮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子孺把棒棒糖咬的嘎嘣脆：“我記住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帶了。”
筠炎補了一句：“太傅如今在國子監做祭酒很辛苦的，如果你敢添亂，下次我第一個舉報你！”
子孺撇撇嘴：“我知道了。”
筠炎意識到自己太嚴肅，揉了揉他的頭發，又抱了抱他：“你乖，我們子孺最聰明最可愛最聽話了！”
子孺也抱著筠炎，咯咯咯地笑起來。忽然想起小五不給自己麵子的事情來，他仰起頭：“二哥，你能不要小五做你的特助嗎？我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