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有些慌了神:“萌萌?你要跟我斷絕關係?”


    李萌琦煩躁極了。


    淩晨不讓她睡覺,她的起床氣、委屈以及種種負麵消極的情緒幾乎達到了頂點。


    她握緊電話,衝著那頭的江帆喊著:“不是斷絕關係,而是從今往後,我們隻做簡單的兄妹,各家的事情各家自己解決!


    你想想,這一路走過來,從娜娜出事,到恩恩出事,我為了你家裏那些破事!


    我哭了多少次?


    又難過了多少次?


    哪一次不是我吃力不討好?


    好不容易盼著你跟阿哲重新回了南英,想著你們肯定接受教訓了,結果你又膨脹極了,你又跑出去把人家打成重傷!


    要不是顧著綰綰,想著綰綰去揭發與求情的初衷就是怕你鋃鐺入獄甚至沒了性命,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在家裏待著?


    怕隻怕你早就在牢裏待著了!


    妙妙三十歲的人了,還搞什麽離家出走,她要走就走,我不攔著,但是從今往後,她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你們說我冷血也好,說我無情也好,我都無所謂!


    我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不怕舉頭三尺有神明!


    我唯一對不起的,永遠隻有阿堅,隻有我公婆罷了!


    你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也不要找小棟或者綰綰開後門,或者讓他們幫你做任何事!


    我已經跟他們兩個交代過了,讓他們不許再插手李家的事情!”


    李萌琦罵完,直接結束了通話。


    這邊把手機一丟,那邊陳堅已經把溫熱幹淨的濕毛巾遞給她了:“擦擦臉。”李萌琦接了毛巾,擦了臉,躺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真沒見過這樣的,淩晨四點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質問我是不是讓妙妙受了委屈!妙妙不是在南英嗎,他怎麽不去拉


    著妙妙當麵問?我就活該好欺負嗎?”


    陳堅去了趟洗手間,又出了趟門。


    回來的時候,給她端了一杯熱水:“喝點水,不然嗓子疼。”


    李萌琦接了杯子,起身去洗手間:“我去刷牙,不然喝不下。”


    陳堅笑了:“我又不會笑話你。”


    李萌琦:“誰管你了?我是對自己高要求!”


    陳堅還是笑。


    他心頭還回蕩著她的話:我看見阿堅從機場回來,那疲憊的樣子,我當時都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她是打心眼裏心疼他,才會這麽想的。


    另一邊。


    江帆坐在電腦前,屏幕已經熄滅了,但是電腦還沒關。


    前一刻他還在忙藝術學校的事情,接了兒子的電話,他想著妙妙脾氣不好,萌萌脾氣好,所以就直接給萌萌打了電話詢問情況。


    結果這一下,萌萌也炸了。


    溫若棠進來送咖啡給他:“要不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這個藝術學校,江帆是最大的投資人,目前一切順遂,照目前的進度,再過一個月,等農曆新年過去,就可以實現盈利、把所有的本錢賺回來了。


    江帆對妻子是120分的滿意。


    她總是溫柔如水,善解人意。


    他抬頭望著她,苦笑:“妹妹們有點事情,我再問問情況,處理好了就睡。”


    溫若棠俯首在他臉龐親了一下:“好,我等你。”


    江帆笑:“好。”


    溫若棠先回房間去了。


    江帆握著手機,掂量了一番,又給龐飛飛去了個電話。


    他先恭喜龐飛飛要結婚了,還表示要去參加婚禮,說了一堆祝福的話。


    然後,他才切入主題,問起妙妙從寧都回南英的事情。龐飛飛是個誠實的女人,她把前因後果告訴了江帆,還道:“也難為人家阿堅了,一直在機場來等著,天亮了才回去。也是他身體好,不然疲勞駕駛要是回去的路上出什麽


    事情,那真是……”


    聽情況與萌萌說的一樣。


    江帆心裏有些愧疚。


    他又衝動了。


    他不該直接給萌萌打電話,質問她的,他應該先忍一忍,認真分析,認真思考一下的。


    他摸了把臉,又給萌萌發了一則短信。【哥錯怪你了,其實哥從來沒有懷疑你會欺負妙妙,哥隻是覺得奇怪,怕你們有誤會,想幫你們解決,可能哥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又心急了,才會說的用詞不當,口氣也


    不好。哥跟你說對不起!】


    李萌琦沒回。


    江帆看了眼時間,寧都淩晨五點。


    他也不指望她回,隻盼著她能看見就好。


    隆冬的正午。


    寒風小了很多,暖陽高照,照的院子裏的人舒服地都想睡覺了。


    唯獨兩個小霸王:筠禮、筠炎,他們在學步車裏橫衝直撞,育嬰師跟衛兵們跟著他們不停地來回跑著。


    花園前小廣場鋪滿了大塊平整的白玉石地磚。


    兩兄弟就在這片小廣場,一邊曬太陽,一邊到處跑著玩。


    倪嘉樹現在可算感受到父母總是把“天倫之樂”掛在嘴邊的那種幸福感了。


    他坐在藤椅上,一邊看書,一邊守著寶寶們。


    陳綰綰現在寧都跟b市兩邊跑,她跟暮川還會相互對行程,盡量挑對方也出差的時候自己再出差,這樣可以爭取更多一家人團聚的時間。


    眼下,陳綰綰又回b市去了,而暮川也帶著大妹倪暮凡去利國友好訪問去了。


    倪嘉樹瞧著院子裏暖陽正好,望著冠九秧:“九秧,去把鳳大叫來。”


    冠九秧:“是,陛下。”


    倪嘉樹明明有鳳雲震的手機,卻不打,還讓冠九秧去請,說明這件事情隻適合麵談。


    冠九秧再三叮囑大家守好兩位小皇孫,還叮囑廚房準備好鳳雲震愛喝的茶,自己去了一趟儲秀宮。


    等鳳雲震來到時候,宮女剛好把他愛喝的茶奉上。


    鳳雲震:“爹地!”


    他很自然地隨著倪暮凡叫的。


    倪嘉樹收起書,看向他:“雲震,你看那邊,筠禮筠炎,可愛吧?”


    “可愛,”鳳雲震放眼望去,就見育嬰師們將寶寶們從學步車上抱起來了:“怎麽不讓他們跑了?”


    倪嘉樹溫聲道:“有時間限製,每次不超過20分鍾,不然對骨骼發育不好。”


    鳳雲震點頭:“原來如此。”


    兩個小寶寶好不容易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去自如。


    忽然被抱出來,他們生氣,一個哭的比一個厲害。


    不過育兒師門都有豐富的經驗,她們馬上把寶寶們抱回屋裏,拿好吃好玩的給他們轉移注意力。


    兩個寶寶進了屋,倪嘉樹的目光轉移到鳳雲震的腿上:“腿徹底康複了吧?”


    “嗯,”鳳雲震微笑著:“修璟兩個月前替我針灸了一次,還說我徹底康複了。”


    倪嘉樹突兀地問起:“什麽時候辦婚禮?”


    鳳雲震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問,著實愣了一下:“額……”


    倪嘉樹端起茶喝了口,又放下,院子裏氣溫還是低,剛上的茶,已經不怎麽熱了。他抬眼看著鳳雲震:“我家圈圈,從小被我們捧在掌心裏嗬護長大,說是掌上明珠也不為過。你們之間的愛情,幾經曲折,好歹現在也領了證,也算是修成正果,可是我南


    英的大公主,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你覺得像話嗎?”


    倪嘉樹本來不想催的。


    他相信孩子們肯定有他們的想法。


    可是一天天等下去,春夏秋冬,又要走一輪了,鳳雲震還是沒動靜。


    倪嘉樹又道:“讓女方家長提出辦婚禮,是你的失職了。”“是,”鳳雲震心生愧疚:“讓長輩們擔心了。我原本也在策劃求婚的事情,可是圈圈把行程安排的特別滿,我有時候也要回華國、甚至去別的國家出差,兩人總是沒辦法停


    下來,好好策劃這件事情。我連求婚的計劃都做好了,可也一直沒有機會實施。”


    倪嘉樹挑眉:“計劃呢?我看看?”


    鳳雲震額頭都出汗了。


    也虧了他存在手機裏了,不然很容易被老丈人誤會,以為自己隻是耍嘴皮子。


    他點開記事本,把求婚策劃發給了倪嘉樹。


    倪嘉樹點開手機,認真看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看的極為認真,鳳雲震也有一種錯覺:好像倪嘉樹夫婦把全部的愛,都凝聚在圈圈身上了,他與倪家人相識也不短了,卻從未見過他們如此認真地


    對待綿綿,或者那對龍鳳胎。


    倪嘉樹看完,眼中浮現過一絲讚賞。他放下手機:“這個我們來安排吧,圈圈出國了,等她回來就能安排。等你求了婚,新年的時候,讓你們舉行大婚,圈圈是大公主,要像川川那樣舉行皇室婚禮。宮中年年


    有喜事,年年多順遂。”


    鳳雲震:“那,那怎麽好意思,應該是我來操辦的。”


    他怎麽覺得,他像是入贅了一樣?


    倪嘉樹直言不諱:“誰當初哭著喊著,求著我跟絲妤,說什麽就算是入贅也想跟圈圈在一起的?這才過幾年,你就忘了?”


    鳳雲震吃驚:“您真讓我入贅?”


    倪嘉樹樂了:“有讚譽一個贅婿就夠了。”


    鳳雲震笑:“他們幾個孩子,以前總是在眼前轉悠。現在一走,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過得都好不好,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鳳雲震算是說到了倪嘉樹的心坎上了。而且,倪嘉樹越想越氣:“這個川川,我們每次問,他都說挺好挺好,還說他經常跟他們聯絡。可是我們做父母的,連個聯絡方式都沒有。川川長大了,翅膀硬了,偏偏那


    幾個孩子還格外聽他的話,說什麽也不主動跟家裏聯係。我跟絲妤的手機24小時開著,就沒接到過他們的電話,連個最基本的問候、一個短信也沒有。”


    另一邊——


    “阿嚏!”


    “咳咳咳……”


    做個小實驗,差點把實驗室給炸了。


    臉上被熏的黑乎乎的糯糯,最後一個從實驗室跑出來。


    她已經把實驗室所有門窗都打開了,還把重要的實驗記錄跟導師的電腦也抱了出來。


    這次出問題的不是她,而是同伴的一個小夥伴,是個利國的男孩子。剛開始,試管爆炸、實驗物品燃燒的時候,導師跟孩子們全都往外跑了出來,可是數了數,發現糯糯不在,這一下,他們看見實驗室的火滅了,又看見糯糯抱著東西跑出


    來,才恍然大悟:剛剛報數報了半天,少了一個的人是她呀。


    導師趕緊衝上前,接了她手裏的東西,拍了拍她的後背:“lily,你還好嗎?”


    之所以叫她lily,是因為她是基地半個世紀以來,唯一一個一邊上課,一邊養著大狗的女孩子。


    看她的衣著跟用品,不難猜出她原生家庭非富即貴。


    但是在這種地方,身邊一個女傭都沒有,就連洗衣服都得自己來,她還得照顧一條大狗,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而lily是跟著糯糯來的。


    倪子昕夫婦走的時候,帶走了lily的大女兒美莎。


    讚譽帶走了lily的大兒子bobo,暮寒、百裏梔柔也分別帶走了一對lily的兒女。


    “咳咳,”糯糯一邊咳,一邊道:“我、我用滅火器,把著火的地方撲滅了,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全滅了,裏麵黑煙滾滾,我就把這些抱出來了。”


    全體師生:“……”


    他們震驚之餘,滿滿的慚愧,沒想到這個丫頭臨危不亂,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公眾的安全、以及珍貴的實驗結果。


    在思想境界上,這丫頭已經高於絕大多數的人了。


    導師很高興,誇讚她的同時,給她放了一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糯糯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們的居住條件還是挺好的,每個學員都是單身公寓。


    糯糯回去,lily看見她黑乎乎的樣子,擔心地在她身邊跑來跑去。


    糯糯笑:“我身上髒,就不抱你了,我去洗個澡。”


    片刻後,她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出來了。


    跟lily鬧了一會兒,她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現在還不到用餐的時間,他們做研究的是可以不出去吃飯的,每天到飯點,會有食堂的人專門推著餐車挨個宿舍地送。


    糯糯敲擊著鍵盤,認真記錄下今天的實驗結果。


    lily就安靜地趴在地板上,腦袋枕著她的腳。


    忽然,真正暈眩的感覺襲來。


    滴。


    滴。


    糯糯鼻子出血了。


    她趕緊拿著手機,這是每個人發的手機,隻能用於基地內線使用,她準備給醫療室打電話。


    可是,還沒來得及,手機就砸在地上,她也暈倒摔在了地上。


    lily嚇得瘋狂地吼叫,把她鼻尖的雪舔幹淨,又有血流下。


    lily急的趕緊去開門,開了門,在長廊上瘋狂大叫,終於引來周圍的同學。


    同學們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幫糯糯叫急救。


    糯糯醒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她手背上打著點滴。


    一條雪白的大狗安靜地躺在她床邊的地板上。


    糯糯意識漸漸複蘇,淺笑了下:“lily,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lily衝她搖著尾巴,又趕緊跑出去,對著門口叫了兩聲。


    馬上就有護士過來看,然後去通知醫生:“lily醒了!”


    糯糯勾唇,望著lily懂事的樣子,她嘿嘿地笑起來,心裏可有成就感了。哥哥總說她的狗狗們是麻煩精,去哪兒都不樂意帶著這些狗狗,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狗狗們也是厲害的雪狗天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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