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數以百計的猙獰怪獸同時衝來,山洞中卷起的勁風比起任何法訣也毫不遜色,鋒利的爪牙,堅固的鎧甲,崎嶇的地形,諸多因素導致這些幽冥異獸比起在外界更難對付。(.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袁西望也不敢再做保留,撤出紅塵劍,揮舞成圈,短兵相接,碰擦出陣陣碎響,如同一塊塊堅鋼撞在劍上,當第一次交擊過去,幽冥異獸卻紛紛退後,暫停攻勢。


    原因是,在紅塵劍的神鋒之下,竟然有數隻異獸被一劍斬斷,這一情況,似乎引起了其他異獸的重視。袁西望看見,心中大奇道:“這些異獸,怎麽如此聰明,才有狀況,就停下攻勢。”稍微一想,又揮劍攻上去,卻是不能放任這些異獸思考對策。


    這時,異獸仿佛亂了陣腳,居然沒有立刻抵擋,而且,最初嚴整的隊形也亂了起來,開始四處亂竄!袁西望抓住機會,如同虎入羊群,把這些突然弱勢的異獸迅斬殺,他原本對這些可惡的異獸就抱有誅滅之心,得了機會,更是毫不留情,長劍疾舞,煞手絕命……


    與此同時,天一宗卻傳出噩耗,東門武毒氣攻心,不治身亡。言正從昨夜就來到玄心子住處照顧東門武,臨近辰時,卻現他氣息微弱,危險萬分。連忙把玄心子找來,可惜,也是回天乏術。


    本來,被幽冥異獸傷到,十有**是沒命在了,不算太驚駭的事情,可是,言正卻難以接受,怒抓著玄心子的衣領,質問道:“你,你不是醫術高明,怎麽卻救不了他!”


    玄心子此刻也是滿臉悲傷,歎道:“言道友,老夫也不想如此啊,可是這奇毒真是難以化解,我本還等著那位袁小友去捕殺幽冥異獸,來做研究,誰知突然間,小武就毒不治,老夫也是心痛不已啊。”


    言正見玄心子也是痛心疾,滿腔怨氣不由沒了地方泄,又朝旁邊毫無生氣得東門武看去,見他全身為毒氣籠罩,顯出一種黑紫色,哪裏還有絲毫當初神氣活現的模樣,一股心酸悲涼之意湧上心頭,便放開了玄心子,撲倒在東門武身旁,垂淚欲滴。


    又細細打量已死去多時的東門武,看著他五官尚且安詳,仿佛沒有一絲對這個世界的怨恨,言正神情黯然地歎了口氣,滿臉疲憊,說道:“小武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當初東門伉儷臨死之時,更交托我要好好照顧於他,怎知稍不留神,他就遭了劫難,怪我,全都怪我……”


    玄心子看他頹然落淚,又勸道:“言道友,我等終究是仙宗門人,生死有命,就放下吧。”


    言正聞言,神情有些複雜,似乎也無法把怒火泄在玄心子身上,咽了口氣,無力的說道:“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了……”於是,起身就要去抱東門武的屍身。


    玄心子見了,卻將他攔下,說道:“道友,你這是做什麽?”


    言正瞥了他一眼,又看著東門武的屍體,說道:“自然是把小武好好安葬,莫非叫他死了也不得安寧嗎?!”


    玄心子聽了這話,卻十分為難的樣子,又緩聲說道:“我知道友與小武感情深厚,要將他帶走安葬也是常理,可是,他如今是中了幽冥異獸之毒,此毒有傳染之虞,還是火葬為好。”


    言正聽見這話,神情立刻緊繃,含怒說道:“玄心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當初圍剿幽冥異獸之時,若非東門夫婦斷後抵擋,恐怕仙宗之人要死去大半!如今,他二人已經屍骨無存,你竟然還不給小武留個全屍!”說著,依舊去抱東門武的屍身。


    夜中情況危急,玄心子也找了幾名天一宗門人前來幫忙,此時看見言正情緒失控,立刻上前阻擋,勸解:“前輩,請勿激動。”


    言正受到阻攔,更顯暴躁,就要出手打人,卻聽玄心子半哀半怒的說道:“言道友,你當隻有你一人傷心難過嗎?!我也是看著小武長大的,他死了,我心中也是痛苦啊!然而,你可曾想過,東門夫婦為何會死?!他們是為了大家不被幽冥異獸荼毒,才犧牲自己的啊!小武不幸受難,若不妥當處理,奇毒外泄,又有人喪命,那該怎麽辦?!這樣就是小武的意願嗎?道友,大局為重啊……”他說著,聲淚俱下,傷心之際,更搖搖欲跌,周圍門人立刻上前扶住。


    言正見狀,心中也不禁猶豫,怒火盡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再看了看玄心子,無奈搖了搖頭,道:“命途多舛,命途多舛……”說著,仿佛神魂出竅,跌拌往外走去。


    玄心子看著言正離開,心中似乎有所不忍,就對旁邊弟子說道:“言道友心神受創,你們去跟著他,好生照料,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住處。”


    幾名弟子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就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袁西望在幽冥穀中已待了整夜,卻依然沒有抓到任何幽冥異獸,這時,他不禁有些怪異:“這些異獸從昨夜起,就仿佛受驚了似的,一個勁逃跑,這洞中岔路奇多,簡直像是迷宮一般,走了一夜,竟然沒有絲毫重複的地方。”


    也不知是為什麽,這些幽冥異獸仿佛十分珍惜同類的身體,若是死了,立刻又另外一隻從旁施展遁法,攜帶屍體逃跑,似乎有意不讓袁西望得到。


    袁西望知道了情況,也暗中留意,心想隻要一把異獸誅殺就搶奪其屍體,誰知到了後麵,異獸一見到他,就四散逃離,根本不做停留,讓他空有準備也施展不出來,實在無奈。


    毫無對策,袁西望也生出退去之心:“我若是一直繞下去,恐怕也難以捉到異獸,還不如先離開,去外麵守株待兔,相信這些異獸也不可能永遠呆在洞中。”


    正要離開,就看見身前石壁之中跳出數隻幽冥異獸,撲咬而來!袁西望見狀,不驚反喜,此時他也對這些異獸多有了解,應對起來好不生疏,加上心中有了警惕,對於捕捉異獸給東門武治傷,大有把握。


    紅塵劍化成道道劍影,伴隨疾勁的罡煞掃蕩過去,此時,一劍出,已經下了必殺的決心,沒有絲毫留手,《太陰法錄》中“少陰”變化也暗暗施展出來,就看見點點細芒纏繞劍身,劍勢直刺過去,仿佛穿雲射月,一往無前,幾隻幽冥異獸輕易就被捅破胸腹,倒地不起。


    袁西望不敢絲毫耽擱,連忙伸手去抓異獸屍體,誰知剛一碰到那些異獸,立刻被股奇怪力道彈開,心中一驚,立刻又看見那些異獸屍體上冒起幽幽精氣!


    這時的青幽黑氣,乍看之下和異獸施展遁法時相似,可稍加辨認,立刻現不同:“這竟然是禁法?!”袁西望見狀,簡直目瞪口呆,若說有異獸能使用遁法,他還稍稍可以相信,畢竟,遁法一道,即便沒有學習相應法訣,隻要熟悉精氣特性,想要施展出個類似,也不困難。然而,禁法卻不同,這乃是練氣士獨有技能,其中包含著多種精氣變化組合,乃是無數前輩總結而來,絕非不通靈智的獸類可以用得了的。(這裏的靈智,以人為準。)


    正在袁西望驚詫之間,那些死去的異獸身體竟然以一種奇怪的形態組合在一起,變得更加龐大,也越猙獰、醜陋,頭顱似虎似狼,更有鱗甲尖角豎起,身上還長著十幾個獸眼,隱約可見數隻融合一起的異獸麵貌,四足撐地,每一隻腳都像是刻著十幾隻獸足的影子,這種形態,隻看著,就感到無比恐怖。


    這時,文童立刻說道:“哥哥,這些怪獸好奇怪,身體組合在一起,明明生了變化,精氣也沒有絲毫減少,現在它的精氣濃厚程度,已經達到凝煞境界了!”按理來說,隻要施展法訣,就算這項法訣可以提高本身的某種能力,但精氣的總量,一定會消耗減少的,這是天地萬物不可違背的道理,古人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或多或少有這個意思。


    文童乃是天生異種,隻要能力範圍之內,對於精氣的判斷從未出過錯,他得到袁西望灌注元神劍道之氣,之後兩者心血相連,故而能力增長也大多依賴於袁西望,如今,袁西望有玄元境界,文童探知能力也水漲船高,玄元以下絕無絲毫差錯。


    聽到文童的提醒,又結合一路過來的經曆,袁西望心道:“這幽冥異獸身上必然藏著驚人的秘密,這洞窟也是詭異得很,恐怕其中另有隱情。”想到這裏,袁西望更覺得心頭雲霧籠罩,也不急著捕獲異獸屍體,挺劍攻擊,就是狠招――霸王怒。


    自古征戰之時,威淩天地者就被冠以霸王的美譽,“霸王當日渡江來,一騎烏騅百萬開。”便是此招真意,雖然袁西望從未上過戰場,此招尚且不算完美,但配合紅塵劍神鋒,以及必殺之心,也是威勢無匹。


    劍芒萬丈,煞氣凜然,劍身周圍紅蓮卷蕩,仿佛旋風一般。那異變之後的幽冥異獸也是張狂,毫不退避,迎頭衝來,似狼似虎的頭顱咆哮怒吼,聲波擴賽出去,竟然能擋住紅塵劍蓮氣勁。


    劍勢無回,配合少陰勁力,輕鬆突破異獸出的聲波,再往前去,立刻刺在異獸頭顱之上。那異獸似乎吃痛,巨口張得更開,一道道詭異精氣就在其口中聚集,就要化作罡煞擊出!


    袁西望見狀,道:“早已防著你這手了,五行禁,如封似閉。”紅塵劍身之上立刻飛出一道微茫,化而為網,把那異獸凝聚罡煞擋住。而袁西望另一隻手也隨後伸出,狠狠按在那團罡煞之上,元陰勁全力爆,隨同紅塵劍勢一齊向那異獸爆。


    元陰勁乃是柔勁之始,能夠減弱任何精氣力道,得它助力,紅塵劍猛然刺入異獸體內,萬千劍煞自內而外的散,頓時將那異獸碎屍萬段!


    空氣中升起股股惡臭,仿佛就是來自異獸的體內,袁西望捂住鼻子,揮袖掃蕩片刻,又朝地上已經碎成片片的異獸屍體看去,這個時候,文童似乎看出了什麽,驚訝說道:“哥哥,這異獸,我認出來了!”


    袁西望一聽此話,連忙詢問:“哦!快說說,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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