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傳明的離開並沒有給劇組帶來任何影響，這個世界離開誰都照樣轉，更別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演員了，沒有了他在，劇組的氣氛反而更好了一些。
獲益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麵試通過的演員，原本因為劉傳明，他不得不出演一個龍套角色，現在拿回了屬於本身的東西，自然是欣喜若狂。
雖然年輕版劉建明在這一部裏的戲份也不多，但怎麽說也是貫穿全劇的人物，如果要拍《無間道》續集的話，自然不是其他角色可以比擬的。
而李昌束在得知了消息之後，更是對雷鳴感恩戴德，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辜負他的希望。
但問題是，哪怕是已經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李昌束依舊沒有辦法獲得張一凡的滿意。
“卡！”
在喊停之後，張一凡無奈的看了眼雷鳴，顯然是在表示讓他去嚐試一下，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
“昌束，跟我來一下。”趁著休息的時間，雷鳴把李昌束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雷哥...”李昌束有些惴惴不安。
“沒事，別緊張，咱倆就是簡單的聊聊天。”
雷鳴想起王伊雪之前分析的事情，並沒有在一開始就直接說演戲的事情，而是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平時的愛好。
李昌束見他沒有斥責自己的意思，整個人也漸漸輕鬆起來。
大概聊了幾分之後，雷鳴忽然神秘兮兮的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孫宇晨這幾天有些不對勁？”
“有麽？”
在整個劇組裏，李昌束跟孫宇晨還是走的比較近的人，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一起聊聊天，討論一下角色，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啊。
“有的，我看見他總是會向陳菲菲身邊湊，有事沒事的聊兩句。”
雷鳴壓低了聲音：“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經常會發呆。”
陳菲菲就是在《前任攻略》裏麵飾演羅茜的演員，這一次被雷鳴拉來出演劇組的心理醫生。
是這樣麽？
李昌束不由自主的朝孫宇晨看去，發現他真的在和陳菲菲交談些什麽，在回想一下，前幾天孫宇晨偶爾會在晚上一個人在走廊裏閑逛，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難不成他想追求陳菲菲？
李昌束有些興奮，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記住這件事情。”
雷鳴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說道：“一會兒拍攝時候，會對你有幫助的。”
？？？
這跟拍攝有什麽關係麽？
沒等李昌束開口詢問，雷鳴就先一步離開，留下他一人獨自茫然。
拍攝很快就重新開始了，這一段的內容是傻強告訴同伴要怎樣分辨警察。
和之前同樣的開局，但配戲演員說完台詞，輪到李昌束的部分時，他終於明白了雷鳴的意思。
所謂的幫助是讓自己記住那種無意間發現秘密的感覺。
“大飛，我知道怎樣分辨警察。”鏡頭中，李昌束一臉篤定的說道。
“怎麽分辨？”配戲演員表情冷淡，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
“總之這個人在做事的時候，但又很不專心的看著我們，那他絕對是警察！”
李昌束語氣中帶有一絲得意，就像自己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人分享。
情緒對了！
鏡頭外，雷鳴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候，配戲演員按照劇情發展，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時不常的會看向自己，有些不屑的說道：“是啊，如果照你這麽說的話，豈不是滿大街都是警察？”
“沒錯，就是好多啊！”
李昌束似乎並沒有聽出朋友語氣裏的諷刺，依舊得意洋洋的炫耀。
“過了！”張一凡興奮的喊了一聲。
不容易啊...
這一次李昌束不說是脫胎換骨，但也非常準確的把握住了角色的情緒，成功達到了他的要求。
“可以啊，你剛才都跟他談什麽了？”張一凡非常好奇。
之前他也嚐試過各種辦法，但李昌束依舊接受不到那個點，沒想到跟雷鳴聊了一會兒之後，就立刻開竅了。
劇組的其他人也非常不解，大家都能看出李昌束前後的差距，難不成雷鳴真的有什麽演技速成的辦法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隨便聊了兩句。”
為了能幫助李昌束，雷鳴不得不編造了一段孫宇晨和陳菲菲的緋聞，現在正是心虛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將真實情況說出來。
見雷鳴語焉不詳，張一凡也沒有繼續追問，他也經常調教演員，知道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隻要能讓李昌束保持住這種狀態就好。
“接下來要還要看你了。”張一凡直接就把調教李昌束的眾人交給了雷鳴。
雷鳴點了點頭。
剛才隻是牛刀小試而已，下麵的才是重頭戲，拍攝的內容是傻強臨死前個陳永仁的一段對話。
之前也正是因為這段戲讓李昌束卡了將近一周時間。
拍攝之前，雷鳴照例把人叫到了一邊：“聽說你之前很喜歡我的作品？”
“是的雷哥。”
李昌束不明白為什麽問起這個：“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所有作品都會看的。”
“你不怕被人發現麽？畢竟之前我跟璀璨的關係可沒那麽好啊。”
調教演員是一個技術活，其實說實話雷鳴也沒有多少經驗，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和李昌束去講角色的性格以及心理的話，並不能給他多少幫助，畢竟這事張一凡已經做過了很多次。
所以雷鳴還打算用剛才的方法，找出一個和李昌束切身相符的時間，讓他來帶入角色。
“這個我沒有想過，大不了小心一點，不讓別人發現就好了。”李昌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比如，我是說比如...”
雷鳴謹慎的準備著措辭：“有一天你忽然知道了我的某個秘密，隻要跟璀璨告發，就能獲得非常多的資源，但同時這也會導致我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你會怎麽做？”
“這個...”李昌束有些猶豫。
一方麵是自己的偶像，也是對自己很好的大哥，另一方麵是賴以生存的公司，以及唾手可得的資源，兩者取其一，任誰一時間都有些不好選擇。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在慢慢說道：“我應該會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裏吧。”
“傻強也是這麽選擇的。”
雷鳴立刻把話題轉到了拍攝上麵：“其實你看劇本就會了解，傻強並不傻，他能說出怎樣分辨警察，自然不可能不懷疑陳永仁，但一直到臨死之前，他都沒有曝光陳永仁的身份，甚至還為他做掩護。”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李昌束很快就能把角色和自己的內心連接起來，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明白該這麽演了雷哥。”
“好，一會兒要記得這種心情。”
雷鳴點點頭：“另外你要多注意一下說話時的語氣，特別在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定要展現出一個將死之人的虛弱。”
《無間道》在拍攝外景戲的時候，大部分都會采取後期配音，但是像在屋內以及車裏這些狹小密閉的場景，張一凡一般都要求現場收音，來達到最真實的感覺。
這就要求演員的台詞一定要非常出色。
有時候一句話說的不到位，就會影響整場戲的請情緒和氛圍，而好的演員則是通過台詞就能好將人帶入劇情。
李昌束的太低功底並不差。
之前主要是因為太緊張於表演上的東西，所以導致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台詞情緒也頻頻出錯。
“好的，我知道了雷哥。”李昌束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受考驗。
拍攝繼續。
“你都不知道剛才多危險，你說去按摩還不到十分鍾，琛哥就打電話說要動手...”
李昌束的聲音雖然還算明亮，但仔細聽的已經能感覺到裏麵帶有幾絲虛弱。
鏡頭此時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而是給了雷鳴一個特寫。
他左手依靠在車窗上，目光看向窗外，眼神裏有著化不開的哀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因為劇情中黃警司剛剛在眼前身亡，所以陳永仁此時思緒很亂，並沒有意識到傻強已經中彈。
“你也知道，我每次打架都躲在最後，更何況這次還有槍...”
李昌束就跟平常一樣在絮絮叨叨，語氣中還略有些抱怨和不滿，但是即將快要閉上的眼睛，和偶爾抽動的臉頰已經說明他在忍受著非常大的痛苦。
台詞比之前舒服，情緒更是到位！
張一凡眼睛一亮，立刻通知攝影師改變機位。
原本這一段時間大部分的特寫都是要集中在雷鳴身上的，但由於李昌束表現出色，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些額外的鏡頭。
“咳咳...琛哥跟我說有內鬼...咳咳咳。”
李昌束每說幾句話都要咳嗽兩聲，他不時看向雷鳴，似乎期待著他能給自己一些回應。
但從頭到尾，雷鳴的目光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終於，李昌束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倚在了方向盤上，車子也因為失控，撞向了旁邊的土坡。
巨大的衝擊力讓雷鳴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李昌束腹部正在流血。
“傻強！”雷鳴連忙拿出一方手帕，按在了流血口。
但並沒有什麽用，殷紅的鮮血很快就滲透手帕，順著他的胳膊不停的低落。
“琛哥說，說那個警察跟的很緊，如果今晚誰不出現，那，那他就是臥底...”
李昌束就猶如一個哮喘病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依舊喘不上氣。
雷鳴想要阻止他繼續說話，但卻被李昌束緊緊的抓住了手腕。
“我沒有，沒有說你去按摩。要是讓琛哥知道，你就死定了...仁哥，我想問你，那個按摩女漂亮麽？”
“很漂亮。”雷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傻強看穿了。
“你知道，按摩女郎要不漂亮就出大事了...。”
李昌束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呼吸更加急促：“快走吧，撞了車會吸引到很多警察的，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那個別人當做笑話的發現說了出來：“總之你記住，如果有個人很不專心的看著你做其他事...那就是警察....”
按理說，劇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接下來應該拍攝的是雷鳴的眼神特寫。
但張一凡遲遲沒有叫停，這讓李昌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猜測導演應該是想讓劇情有一些延伸，但問題是自己的台詞和戲份已經沒了啊，總不能在這裝死吧？
李昌束急中生智之下，幹脆把整個人砸在方向盤上，隻留一個後腦勺給鏡頭。
反正自己也死了，這樣也說的過去。
計劃的雖然不錯，但他倒下的地方正巧按到了方向盤的喇叭上，刺耳的鳴笛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張一凡喊停的聲音。
完蛋！又犯錯了...
好不容易有一次順利的拍攝，中間沒有絲毫卡頓，但偏偏在結束的時候破壞了所有內容。
李昌束暗暗叫苦。
他原本以為張一凡又會像之前一樣訓斥自己，但沒想到的是，當兩人來到監視器前的時候，立刻就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終於開竅了啊。”
“演的好啊昌束，連雷哥都被壓住了。”
“不錯，保持狀態，按照這樣演下去，以後大有可為。”
.....
不管是老戲骨還是新人演員，都毫不吝嗇的給李昌束誇獎，就連張一凡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了兩句。
“這...真的是在誇我麽？”李昌束還以為大家說的是反話。
“當然，剛才你的表演確實出色。”
雷鳴笑著說道：“這是你應得的。”
在得到了肯定之後，李昌束終於放下心來，臉上也露出了很久不見笑容。
從進入劇組以來，他的表現一直不在狀態，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會被換掉，如今終於獲得了認可，足以讓他開心很久了。
“可以啊，沒想到改變這麽大。”
孫宇晨也湊了過來：“有啥經驗跟我們分享一下唄。”
“其實也多虧了你，我才找到方法。”
李昌束很認真的說道：“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啊，別表現的那麽明顯，畢竟劇組不是談戀愛的地方。”
因為我？談戀愛？
孫宇晨滿頭霧水。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呢？
獲益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麵試通過的演員，原本因為劉傳明，他不得不出演一個龍套角色，現在拿回了屬於本身的東西，自然是欣喜若狂。
雖然年輕版劉建明在這一部裏的戲份也不多，但怎麽說也是貫穿全劇的人物，如果要拍《無間道》續集的話，自然不是其他角色可以比擬的。
而李昌束在得知了消息之後，更是對雷鳴感恩戴德，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辜負他的希望。
但問題是，哪怕是已經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李昌束依舊沒有辦法獲得張一凡的滿意。
“卡！”
在喊停之後，張一凡無奈的看了眼雷鳴，顯然是在表示讓他去嚐試一下，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
“昌束，跟我來一下。”趁著休息的時間，雷鳴把李昌束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雷哥...”李昌束有些惴惴不安。
“沒事，別緊張，咱倆就是簡單的聊聊天。”
雷鳴想起王伊雪之前分析的事情，並沒有在一開始就直接說演戲的事情，而是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平時的愛好。
李昌束見他沒有斥責自己的意思，整個人也漸漸輕鬆起來。
大概聊了幾分之後，雷鳴忽然神秘兮兮的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孫宇晨這幾天有些不對勁？”
“有麽？”
在整個劇組裏，李昌束跟孫宇晨還是走的比較近的人，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一起聊聊天，討論一下角色，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啊。
“有的，我看見他總是會向陳菲菲身邊湊，有事沒事的聊兩句。”
雷鳴壓低了聲音：“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經常會發呆。”
陳菲菲就是在《前任攻略》裏麵飾演羅茜的演員，這一次被雷鳴拉來出演劇組的心理醫生。
是這樣麽？
李昌束不由自主的朝孫宇晨看去，發現他真的在和陳菲菲交談些什麽，在回想一下，前幾天孫宇晨偶爾會在晚上一個人在走廊裏閑逛，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難不成他想追求陳菲菲？
李昌束有些興奮，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記住這件事情。”
雷鳴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說道：“一會兒拍攝時候，會對你有幫助的。”
？？？
這跟拍攝有什麽關係麽？
沒等李昌束開口詢問，雷鳴就先一步離開，留下他一人獨自茫然。
拍攝很快就重新開始了，這一段的內容是傻強告訴同伴要怎樣分辨警察。
和之前同樣的開局，但配戲演員說完台詞，輪到李昌束的部分時，他終於明白了雷鳴的意思。
所謂的幫助是讓自己記住那種無意間發現秘密的感覺。
“大飛，我知道怎樣分辨警察。”鏡頭中，李昌束一臉篤定的說道。
“怎麽分辨？”配戲演員表情冷淡，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
“總之這個人在做事的時候，但又很不專心的看著我們，那他絕對是警察！”
李昌束語氣中帶有一絲得意，就像自己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人分享。
情緒對了！
鏡頭外，雷鳴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候，配戲演員按照劇情發展，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時不常的會看向自己，有些不屑的說道：“是啊，如果照你這麽說的話，豈不是滿大街都是警察？”
“沒錯，就是好多啊！”
李昌束似乎並沒有聽出朋友語氣裏的諷刺，依舊得意洋洋的炫耀。
“過了！”張一凡興奮的喊了一聲。
不容易啊...
這一次李昌束不說是脫胎換骨，但也非常準確的把握住了角色的情緒，成功達到了他的要求。
“可以啊，你剛才都跟他談什麽了？”張一凡非常好奇。
之前他也嚐試過各種辦法，但李昌束依舊接受不到那個點，沒想到跟雷鳴聊了一會兒之後，就立刻開竅了。
劇組的其他人也非常不解，大家都能看出李昌束前後的差距，難不成雷鳴真的有什麽演技速成的辦法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隨便聊了兩句。”
為了能幫助李昌束，雷鳴不得不編造了一段孫宇晨和陳菲菲的緋聞，現在正是心虛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將真實情況說出來。
見雷鳴語焉不詳，張一凡也沒有繼續追問，他也經常調教演員，知道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隻要能讓李昌束保持住這種狀態就好。
“接下來要還要看你了。”張一凡直接就把調教李昌束的眾人交給了雷鳴。
雷鳴點了點頭。
剛才隻是牛刀小試而已，下麵的才是重頭戲，拍攝的內容是傻強臨死前個陳永仁的一段對話。
之前也正是因為這段戲讓李昌束卡了將近一周時間。
拍攝之前，雷鳴照例把人叫到了一邊：“聽說你之前很喜歡我的作品？”
“是的雷哥。”
李昌束不明白為什麽問起這個：“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所有作品都會看的。”
“你不怕被人發現麽？畢竟之前我跟璀璨的關係可沒那麽好啊。”
調教演員是一個技術活，其實說實話雷鳴也沒有多少經驗，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和李昌束去講角色的性格以及心理的話，並不能給他多少幫助，畢竟這事張一凡已經做過了很多次。
所以雷鳴還打算用剛才的方法，找出一個和李昌束切身相符的時間，讓他來帶入角色。
“這個我沒有想過，大不了小心一點，不讓別人發現就好了。”李昌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比如，我是說比如...”
雷鳴謹慎的準備著措辭：“有一天你忽然知道了我的某個秘密，隻要跟璀璨告發，就能獲得非常多的資源，但同時這也會導致我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你會怎麽做？”
“這個...”李昌束有些猶豫。
一方麵是自己的偶像，也是對自己很好的大哥，另一方麵是賴以生存的公司，以及唾手可得的資源，兩者取其一，任誰一時間都有些不好選擇。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在慢慢說道：“我應該會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裏吧。”
“傻強也是這麽選擇的。”
雷鳴立刻把話題轉到了拍攝上麵：“其實你看劇本就會了解，傻強並不傻，他能說出怎樣分辨警察，自然不可能不懷疑陳永仁，但一直到臨死之前，他都沒有曝光陳永仁的身份，甚至還為他做掩護。”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李昌束很快就能把角色和自己的內心連接起來，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明白該這麽演了雷哥。”
“好，一會兒要記得這種心情。”
雷鳴點點頭：“另外你要多注意一下說話時的語氣，特別在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定要展現出一個將死之人的虛弱。”
《無間道》在拍攝外景戲的時候，大部分都會采取後期配音，但是像在屋內以及車裏這些狹小密閉的場景，張一凡一般都要求現場收音，來達到最真實的感覺。
這就要求演員的台詞一定要非常出色。
有時候一句話說的不到位，就會影響整場戲的請情緒和氛圍，而好的演員則是通過台詞就能好將人帶入劇情。
李昌束的太低功底並不差。
之前主要是因為太緊張於表演上的東西，所以導致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台詞情緒也頻頻出錯。
“好的，我知道了雷哥。”李昌束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受考驗。
拍攝繼續。
“你都不知道剛才多危險，你說去按摩還不到十分鍾，琛哥就打電話說要動手...”
李昌束的聲音雖然還算明亮，但仔細聽的已經能感覺到裏麵帶有幾絲虛弱。
鏡頭此時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而是給了雷鳴一個特寫。
他左手依靠在車窗上，目光看向窗外，眼神裏有著化不開的哀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因為劇情中黃警司剛剛在眼前身亡，所以陳永仁此時思緒很亂，並沒有意識到傻強已經中彈。
“你也知道，我每次打架都躲在最後，更何況這次還有槍...”
李昌束就跟平常一樣在絮絮叨叨，語氣中還略有些抱怨和不滿，但是即將快要閉上的眼睛，和偶爾抽動的臉頰已經說明他在忍受著非常大的痛苦。
台詞比之前舒服，情緒更是到位！
張一凡眼睛一亮，立刻通知攝影師改變機位。
原本這一段時間大部分的特寫都是要集中在雷鳴身上的，但由於李昌束表現出色，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些額外的鏡頭。
“咳咳...琛哥跟我說有內鬼...咳咳咳。”
李昌束每說幾句話都要咳嗽兩聲，他不時看向雷鳴，似乎期待著他能給自己一些回應。
但從頭到尾，雷鳴的目光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終於，李昌束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倚在了方向盤上，車子也因為失控，撞向了旁邊的土坡。
巨大的衝擊力讓雷鳴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李昌束腹部正在流血。
“傻強！”雷鳴連忙拿出一方手帕，按在了流血口。
但並沒有什麽用，殷紅的鮮血很快就滲透手帕，順著他的胳膊不停的低落。
“琛哥說，說那個警察跟的很緊，如果今晚誰不出現，那，那他就是臥底...”
李昌束就猶如一個哮喘病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依舊喘不上氣。
雷鳴想要阻止他繼續說話，但卻被李昌束緊緊的抓住了手腕。
“我沒有，沒有說你去按摩。要是讓琛哥知道，你就死定了...仁哥，我想問你，那個按摩女漂亮麽？”
“很漂亮。”雷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傻強看穿了。
“你知道，按摩女郎要不漂亮就出大事了...。”
李昌束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呼吸更加急促：“快走吧，撞了車會吸引到很多警察的，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那個別人當做笑話的發現說了出來：“總之你記住，如果有個人很不專心的看著你做其他事...那就是警察....”
按理說，劇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接下來應該拍攝的是雷鳴的眼神特寫。
但張一凡遲遲沒有叫停，這讓李昌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猜測導演應該是想讓劇情有一些延伸，但問題是自己的台詞和戲份已經沒了啊，總不能在這裝死吧？
李昌束急中生智之下，幹脆把整個人砸在方向盤上，隻留一個後腦勺給鏡頭。
反正自己也死了，這樣也說的過去。
計劃的雖然不錯，但他倒下的地方正巧按到了方向盤的喇叭上，刺耳的鳴笛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張一凡喊停的聲音。
完蛋！又犯錯了...
好不容易有一次順利的拍攝，中間沒有絲毫卡頓，但偏偏在結束的時候破壞了所有內容。
李昌束暗暗叫苦。
他原本以為張一凡又會像之前一樣訓斥自己，但沒想到的是，當兩人來到監視器前的時候，立刻就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終於開竅了啊。”
“演的好啊昌束，連雷哥都被壓住了。”
“不錯，保持狀態，按照這樣演下去，以後大有可為。”
.....
不管是老戲骨還是新人演員，都毫不吝嗇的給李昌束誇獎，就連張一凡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了兩句。
“這...真的是在誇我麽？”李昌束還以為大家說的是反話。
“當然，剛才你的表演確實出色。”
雷鳴笑著說道：“這是你應得的。”
在得到了肯定之後，李昌束終於放下心來，臉上也露出了很久不見笑容。
從進入劇組以來，他的表現一直不在狀態，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會被換掉，如今終於獲得了認可，足以讓他開心很久了。
“可以啊，沒想到改變這麽大。”
孫宇晨也湊了過來：“有啥經驗跟我們分享一下唄。”
“其實也多虧了你，我才找到方法。”
李昌束很認真的說道：“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啊，別表現的那麽明顯，畢竟劇組不是談戀愛的地方。”
因為我？談戀愛？
孫宇晨滿頭霧水。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