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外。


    嚴言帶領著手下的守夜人站在大門處,眉目間滿是擔憂。


    身旁的左正報告著監獄各處的人員頻頻傳來捷報,無一不昭示著此次事件即將解決。


    可也正因為事情進行這般順利,讓他的心裏隱隱感到不安。


    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那些人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解救監獄裏關押的幾個人?


    “嚴局,監獄下層出來兩個人想要見您!”


    就在這時,一個守夜人從監獄內快步跑來。


    嚴言抬頭看了眼,問:“人在哪裏?”


    “被我們圍住了,在裏麵。”那人答。


    嚴言稍作考慮,而後點頭:“好,我去看看!”


    說完,便準備邁步前行。


    “等等!”


    這時左正忽然開口,接著又說:“嚴局,小心有詐!”


    左正的擔憂其實不無緣由,作為江陵守夜人的領導者之一,嚴言其實隻是一個普通人,若裏麵的罪犯突然發難,即便在眾人的保護下,也很有可能受傷,甚至嚴重一些還有可能被挾持。


    如今監獄的情況在眾多守夜人的努力下已經趨於穩定,實在沒必要冒這個險。


    嚴言回頭朝左正看了一眼,微笑道:“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


    對於左正的擔憂,其實嚴言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但在稍加考慮之後他還是決定冒險過去看看。


    監獄這裏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盡快解決,他總覺得心裏那種危機感並不是空穴來風。


    接著嚴言轉過身,邁步跨入監獄大門,左正一見,趕緊跟上。


    不一會兒,在數位守夜人的護衛下,嚴言見到了那兩個人,冷月和馬望。


    對於這兩人,嚴言是認識的,也知道他倆的來路,不過其他守夜人並不認識,其中甚至包括左正。


    事實上,整個江陵市知道牆外情況的人極少,就連守夜人的大多數都處於保密範圍內,隻有少數幾個直接參與的部門才會了解一些信息,可也極為有限。


    牆外與牆內不能產生交集,這是上麵製定的鐵律。


    而嚴言了解牆外情況的原因,不全是由於身份和職位,還有他當初也去過牆外,並且在那裏待過整整十二年。


    要是真的論起來,嚴言其實也可以算作一個牆外人。


    看了看被團團圍住的一男一女,嚴言的視線很快停留在了女孩身上,忽然一聲歎息道:“冷月,好久不見!”


    “哼!”


    麵對嚴言的問候,冷月當即偏過臉,以一聲輕哼回應。


    對於冷月的反應,嚴言其實並不意外。


    與馬望不同,冷月本人就是出自江陵市範圍的一個小鎮,三年前就是從嚴言手裏送走的。


    被人從繁華的牆內突然送到極度危險的牆外,恐怕無論是誰,心裏多少都會有些怨恨。


    所以冷月第一眼見到嚴言沒給好臉色,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被甩了臉子,嚴言也並未在意,繼續微笑出言道:“聽說你們要見我?有什麽事嗎?”


    聽聞此言,冷月也沒有廢話,直接擼起左手衣袖,亮出手腕上的雷霆標記,問:“這東西作數嗎?”


    嚴言看了一眼,微笑點頭:“當然!恭喜,從現在開始你又是自由身了。”


    冷月聽聞,眼神不由閃了閃。


    對於許雁丘的身份,她之前隻是停留在猜測上,然而現在看到嚴言的反應,幾乎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這也讓她不由地有些確定了。


    “莫非真的是她?”冷月口中喃喃。


    而此時旁邊的馬望見到冷月脫罪如此輕鬆,立馬也急了,趕緊也衝著嚴言開口說:“還有我!我也是!”


    “喔?你也一樣?”嚴言不由皺著眉瞧了瞧馬望,似有些不信。


    對於馬望的底細,嚴言自然也知曉,許雁丘能看中冷月他並不意外,畢竟冷月確實有這個潛力和實力。


    可馬望呢?


    無論哪一方麵都沒有值得看中的地方,嚴言當然不會懷疑許雁丘的眼光,所以隻能懷疑馬望的人品了,而且對方連標記都沒亮,懷疑更是理所當然。。


    馬望一見,立馬急了,趕緊道:“我當然是,這可是女帝………啊呸!嗯咳,那個…我想說的是…冷月當時也在,可以給我作證。”


    馬望說完,感覺到心一連噗通直跳。


    剛才可真是險,差一點就說漏嘴,他都已經看到對麵的嚴言臉一下變得鐵青,幸好及時止住了,否則這唯一的翻身機會恐怕都抓不住。


    嚴言這時也看向冷月,相比於馬望,冷月無疑更值得信任。


    隻見冷月扭頭瞥了一眼馬望,雖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可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承認了其說的話。


    既然冷月作證,嚴言也就不再懷疑,說道:“那好吧!你們的事稍後自會處理,先跟我說一下小雁的情況?”


    馬望趕緊搶答:“他們倆去了下層準備對付那兩個了。”


    聽到有兩個人,嚴言並不意外,之前監獄主控製室就已經和他聯係過了,並且說明了一係列的情況,其中就包括苟啟去追尋許雁丘的事。


    如今看來想必是他們倆早已會合。


    點了點頭,嚴言繼續問:“下麵兩層情況如何?一共還有多少人?”


    嚴言繼續看向馬望,隻是馬望很快搖頭:“我不知道。”


    說完還將臉轉向旁邊的冷月。


    冷月當即皺眉,不高興地說:“看我作什麽?你不知道我不是也一樣?”


    馬望道:“那你至少被安排在地下一層,我從被解救出來開始,就直接被踢到了三樓的主控室,下麵的情況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也完全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什麽?”


    “我不也一樣!根據解救時候的口頭協議,我負責守住地下一層不讓別人下去,至於那些人在下麵做些什麽?我也不知道。隻是看到許多原本做實驗的人和監獄裏的一些工作人員被他們集中拉下去了,好像有什麽大動作?”冷月答。


    嚴言一聽這話,神情又凝重起來,那最下層可還放置著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比如曆年來的實驗數據、一些重要武器的製作圖紙、還有藥劑的實驗報告等機密文件。


    “難道那些人所圖的就是這些?”


    無論對方想做什麽,一定不能讓其得逞。


    於是嚴言當即扭頭,吩咐:“通知所有人員,暫時先不管上麵的情況了,準備集合奪回地下的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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