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辯論進行的十分激烈從中午一直持續到了太陽偏西現在已經接近了尾聲。


    主張禁止官員經商的一派明顯占了上風因為他們提出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即在這種官商占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最有可能形成一種官*商*勾*結的局麵而一旦這種局麵出現那麽就意味著在遠離朝廷的地方出現了一股以其自我為中心的勢力雖然也許他們現在的實力並不雄厚不過誰能保證他們永遠甘於受製於人?也許等他們羽翼豐滿的時候他們就會向反對他們的任何勢力動進攻自然朝廷也不例外因此應該趁他們尚未勾結起來羽翼尚未豐滿之時一舉將其扼殺。


    對於這個意見林清華是讚同的但是他也必須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向那些經商的官員交代畢竟是自己當初答應他們保護他們合法的財產的如果自己真的出爾反爾的話那麽這些人會怎麽看自己?自己以後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不過畢竟見多識廣有著比其他人多幾百年的見識因此林清華的心中還是馬上有了主意並將自己的這個辦法說了出來。


    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給官商一個比較長的期限讓他們用十年的時間自己處理完那些產業或者轉讓或者賣出甚至是可以由朝廷出麵將他們的產業買下然後賣出當然這些辦法可以由官商們自己選擇。


    但是他的這個辦法還是遇到了一個障礙黃宗羲毫不客氣的指出和限地法一樣這些人可以輕易的將產業轉到家眷和親友的名下繼續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保護著自己的利益而這樣一來就不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黃宗羲的辦法簡單而幹脆他提出不僅要徹底禁止官員經商而且要徹底禁止官員的家眷經商而另一方麵適當的再次提高官員們的俸祿同時加強巡查禦史們的權限使官員們必須在高官厚祿和經商賺錢之間做出唯一的一個選擇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將那些既想當官又想經商的人趕出官場而且還可以淨化官場。


    林清華又感到頭疼了他忽然現也許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在官場裏混因為自己既沒有玩弄官場伎倆的手段也沒有那種臉厚心黑的心理修養他所唯一擁有的不過是越了時代幾百年的見識還有那顆有著很多缺點的平凡之心。


    爭論到最後眾人終於擬訂了一個初步的計劃用一種比較穩妥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先朝廷暫時不禁止官員經商但是將在十年後執行這一禁令到了那時候所有的官員都必須做出選擇要麽繼續當官要麽離開官場正式涉足商場成為一個真正的商人。其次朝廷鼓勵經商的官員現在就棄官從商為了鼓勵他們盡快放棄官商的身份朝廷將向他們貸款凡是能夠在一年之內棄官從商的官員由朝廷控製的中華銀行將向他們提供大筆的低息貸款貸款利息將與存款利息保持一致。另外作為必要的遏製手段將進一步加大懲治腐敗瀆職的力度不僅巡查禦史的權利得到了加強而且朝廷將盡快裁撤剩餘的所有衙役而代之以巡警而且將馬上動手在全國範圍內把司法權與行政權剝離今後將出現專門的執法機構而地方官員的權利將僅僅局限於地方的行政事務再也沒有權利插手司法事務也沒有調動巡警的任何權利。


    由於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構想因此詳細的步驟還暫時無法做出林清華隻得命大臣們下去繼續商量而他自己則背著手帶著衛兵慢慢的踱到了自己的東帥府。


    剛一進門林清華就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他笑著順著走廊向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不多時便踱到了一間廂房門外。


    推開廂房的門啼哭聲更響亮了芳兒正斜坐在床沿兒上懷中抱著個繈褓嘴裏則哼著小曲盡力哄著那繈褓中的嬰孩兒想讓他盡快的安靜下來。


    林清華走到芳兒身邊伸手摸了摸嬰孩兒那肉乎乎的小臉蛋兒隨後說道:“是餓了吧?”


    芳兒沒好氣的橫了林清華一眼說道:“剛剛吃完奶怎會這麽快就餓了?再說了剛才我喂他他卻又不吃。”


    林清華笑著從芳兒懷裏抱過那個繈褓將其摟在懷裏一邊哄著那繈褓中的嬰孩兒一邊輕聲說道:“我的大兒子當然是與眾不同的光是嗓門就沒人比得上就連豹兒也要讓他三分。”他撅著嘴在那嬰孩兒的額頭上親了一小口隨後接著說道:“乖爹在這裏娘也在這裏乖乖的把眼睛閉上讓爹給你唱歌兒。”


    說來也怪當林清華將一小時候的兒歌唱出來後不久那嬰孩兒就停止了啼哭並好奇的瞪著眼睛盯著林清華下巴上的胡子看。


    “虎兒乖到娘那裏去娘給你唱別的歌兒。”林清華見嬰孩兒安靜下來便急忙將懷裏的嬰孩又塞到了芳兒懷裏。


    芳兒接過嬰孩兒輕輕的摟在懷裏待哼了幾句小曲兒後便抬起頭來對林清華說道:“相公還是請個奶媽子吧我怎麽說也是個元帥夫人總不能天天親自喂孩子奶吧?”


    林清華兩眼一翻哼道:“你懂個啥?這樣才幹淨免得傳染上什麽病了再說了這樣能促進母子感情!”


    芳兒見林清華態度堅決於是隻好再次屈服她低下頭親了親嬰孩忽然又想起一事於是又抬頭望著林清華說道:“你也該給虎兒起個名字了總是叫乳名也不好。”


    林清華晃了晃腦袋說道:“我還沒有想好以後等我想好了再說。”


    芳兒低下頭嘟囔道:“要是你十年沒想好那麽豈不是十年中都叫乳名?昨日我向黃宗羲和顧炎武二位先生請教了一下他們各取了幾個名字我想……”


    “別千萬別!自己的兒子要自己起名我是不會叫他們起的。”林清華急忙說到。


    芳兒撅起嘴說道:“我又沒有想用他們起的名字我隻是想讓你對比著起一個。什麽虎兒、豹兒的實在是難聽的很。”


    林清華伸了個懶腰腆著臉湊到芳兒俏臉上親了一口隨後直起身子說道:“正所謂‘虎虎生威熊心豹子膽’這名字多有氣勢!以後若是婷兒也生下男孩兒那就叫狼兒。”


    “狼兒?好難聽!”芳兒的黛眉皺得更緊了。


    “要不就叫熊兒?哈哈!”林清華樂道“開個玩笑夫人不必在意。起名字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還顧不上。對了萍兒和我的豹兒呢?”


    芳兒又哼了幾句小曲後方才答道:“在婷兒房裏。”


    林清華彎下腰在芳兒臀部輕拍一掌隨即轉身走出廂房徑直走到婷兒房中。


    見林清華進了屋子掂著個大肚子的婷兒欲站起相迎但林清華卻搶上幾步將她輕輕摁回藤椅並說道:“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好!不用給我行禮。”


    林清華彎下腰在婷兒肚子上盯了半天隨後轉過身子對已經站起身來的萍兒說道:“怎麽樣?豹兒今天還是這麽老實?”


    萍兒愛憐的低頭看了看懷中繈褓中的嬰孩兒隨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孩子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樣整天就是這麽安靜的很隻是餓的時候才會哭上一陣子。”


    林清華將臉湊上前去在嬰孩兒額頭親了一口隨後讚道:“還是豹兒乖知道爹這些天心裏有些煩悶所以不來搗亂。”


    婷兒笑著說道:“相公該給孩子們起好名字了吧?”


    林清華搖頭道:“這些天忙的很暫時還顧不上以後有空再說。”


    婷兒抿著嘴強忍住笑說道:“該不會是相公起不好名字吧?那麽倒不如讓我們自己給他們起名字好了。要是等你什麽時候想出來那可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了!可千萬別象方世玉的兒子一樣都五歲了才起名字。嘻嘻!”


    林清華苦著臉搖頭歎道:“我倒是希望方老弟能夠晚點兒給他兒子起上名字。唉……”


    “相公這是怎麽了?你以前不是老是催促方世玉給他兒子起名字嗎?怎麽現在卻又變了?”婷兒不解的問道。


    林清華歎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隻是希望方世玉這次遇到的那夥兒人不是那種人……”


    看著愣在那裏呆的林清華婷兒艱難的站起身來走到林清華跟前伸手摸了摸林清華的額頭問道:“相公可是身體不適?怎麽說起話來這麽的辭不達意?”


    林清華將婷兒的手拉到嘴邊親了親隨後說道:“沒有什麽隻是有些朝廷上的事情耽誤了。”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接著說道:“也許將來我要領著大軍到西邊去說不定咱們可能又要分開一陣子了。”


    “我……我跟相公一起去。”萍兒見林清華言語中有些傷感便說道。


    林清華轉過身子伸手摟住萍兒的腰說道:“打仗的事情是說不準的子彈炮彈不長眼況且現在不比從前也許在西邊的某個地方有股相當強大的邪惡勢力他們的實力也許不在我們中華之下也許我們會遇上更為凶殘的對手也許……”


    “相公別這樣說。”婷兒伸手捂住了林清華的烏鴉嘴說道:“相公吉人天象這麽些年來你遇上了多少的險事?有哪一回不是順利脫險的?”


    林清華輕輕歎道:“好了好了!我認輸!也許這次真是我多慮了吧希望這次是我搞錯了。當然也希望世玉他們這次重返印度能夠找到上次忽略的東西……”


    林清華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婷兒的俏臉並對她說道:“你的身子弱要多注意別著涼。”


    婷兒將頭埋進林清華懷裏喃喃說道:“不知是男是女。”


    林清華微微一笑說道:“一定是個跟你一樣美麗的女孩兒。”


    婷兒抬起頭問道:“相公也喜歡女孩兒嗎?”


    林清華親了親婷兒的額頭說道:“喜歡。”


    三人又在屋子中廝磨了一陣直到一名衛兵在門外大喊“報告”才將他們短暫的好心情打斷。


    衛兵滿臉掛著喜悅他向林清華說道:“元帥秦將軍從日本回來了!”


    “哦?”林清華離開廂房走到門外隨手帶上房門邊往正廳走邊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衛兵答道:“剛回來為了趕時間他沒有直接坐船到南京城北碼頭而是在江陰下船從驛站要了些快馬帶著衛兵便直接奔回了南京城一下馬連谘議府都沒進便直接跑到這裏來了。”


    聽到這裏林清華加快腳步很快就走進了正廳。


    見林清華進來秦侃急忙站起敬禮。


    林清華還了禮隨即命人關上房門隻留他與秦侃兩人在屋子中。


    此時天色已晚房門一關正廳中更是昏暗不堪林清華點亮一盞紗燈將其放在自己與秦侃之間的一張茶幾上隨後問道:“怎麽樣?此次去日本有什麽收獲?”


    秦侃點點頭從軍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摞公文隨後說道:“看起來朱敢、張夠膽等人彈劾鄭山河的事情是真的鄭山河在京都戰役結束之後便對其城進行了屠城一共屠了五萬人其中有多半是百姓這是屬下清點的人數雖然不能十分準確不過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林清華接過一份公文略微看了看心中已然明了他放下公文說道:“這麽說來朱敢他們說的是真的了!”


    秦侃點點頭並說道:“朝廷原本是打算利用當地的百姓開礦、伐木的而且鄭森也打算將那些俘獲的倭人百姓押到南洋去但鄭山河這麽一殺不僅這個打算落空而且還使得剩下的倭城同仇敵愾抵抗的決心更大現在我軍在本州島的進展更慢了幾乎是寸步難行。”


    林清華從那一摞公文中又抽出一份一邊看一邊問道:“我前幾天也接到了前線來的塘報說進展緩慢但那塘報上說的並不十分詳細。你在日本呆了差不多兩個月你就詳細的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我軍的大炮為何揮不了大的作用了?”


    秦侃點點頭隨後說道:“這個說起來就有些讓人納悶了本來九州島一戰是打的很不錯的在南部殲滅日軍兩萬餘後來又向北挺進半路與鍋島師團打了場遭遇戰輕易將其擊潰迫使九州剩餘的日軍狼狽向四國島、本州島逃竄。這時上島的我軍便開始在當地征壯丁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島上的百姓已經很少了仔細打聽下才得知原來在開戰前的一個月日軍就開始將那裏的百姓移往本州而我軍上島後攻擊的那幾支日軍部隊並非是守衛部隊他們隻是負責運送百姓的部隊。這件事情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陳唯一將軍並未放在心上他與劉國軒將島上的一些礦山瓜分之後便按照兵部事先的安排開始進行下一步的作戰。


    在休整了半個月後鎮虜軍與鎮南軍便開始渡海攻擊四國島但與九州島一樣四國島上的守軍也是不堪一擊雙方沒有進行什麽大的戰鬥日軍就開始撤退他們坐著船渡海逃往本州島。


    陳唯一將軍覺得非常奇怪他與劉國軒商議了很多次但總是摸不清日軍意圖。元帥是知道的我軍在日本的行動完全仰仗鄭森的情報因此陳唯一將軍就希望鄭森的部下能夠繼續傳來更準確的情報以便摸清日軍意圖。


    但是由於連續取得了兩次大戰的勝利鄭森開始有些輕敵起來再加上九州四國的礦山急需重新開鑿所以鄭森將主要的精力全部放在了這件事上麵而對日本的攻勢就減弱了許多。


    後來在陳唯一將軍的一再催促下劉國軒才又再次將分散的艦隊召集起來準備將部隊運過海峽直接登陸本州島。但就在這時我軍遭受了重大損失。


    原來趁著這一個月的空隙日軍已經重新組織了防禦不僅部隊的人數更多而且裝備也更精良更重要的是他們建造了一種小而快的帆船這種帆船船體不大水手也隻有三人或者是五人但是其度卻比我們的戰艦要快每當其張開全部的帆那麽就能輕易的追上我艦隊。


    本來我們並沒有將這種船放在眼裏的因為不論是劉國軒還是陳唯一將軍他們都認為這種船在海戰中根本就是廢物甚至不用炮就能輕易的撞翻它。但是他們都錯了因為日軍根本就沒有打算將這種船用於作戰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跟我們打海戰。


    他們在這種小船的船頭上裝了大量的火藥船頭還裝上個撞針他們的水手就駕著這些船衝向我們的戰艦和運輸船用船上的火藥炸毀我們的戰艦和運輸船因為他們的這種戰術無異於自殺所以士兵們就將其稱為‘自殺船’。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嚇了一跳損失頗大第一次的登陸就這麽失敗了當我軍第二次登陸的時候便裝了大量的快炮準備用快炮的火力摧毀那些小船。


    日軍沒有準備便被我軍擊敗我軍順利登陸。上岸之後我軍與早已等候在岸上的日軍連續幾場惡戰雖然沒有一舉將其擊潰不過仗著攻城重炮的威力還是成功的在岸上占據了幾塊山地隨後的部隊便大量的登陸上岸本州島上終於出現了我軍的陣地。


    這時我軍才現這裏的日軍戰鬥力十分的強悍遠非九州與四國的日軍部隊可比顯然這裏集中了整個日本最精銳的部隊其中又以島津師團和毛利師團最為凶悍與我軍戰鬥之時他們決不後退雖然我軍比他們更頑強不過畢竟地形不利一直被日軍壓在海岸附近未能迅向內陸推進。後來雖然又從南洋和台灣調來了援軍並增加了重炮不過取得的進展仍然不大唯有鄭山河的一次奇兵攻擊才在日軍的北部陣地撕開了個口子他的騎兵才得以衝殺進去而我軍的步兵也緊隨其後成功的將日軍一舉擊退數十裏使其龜縮到了京都城中。其實這還是依仗了那些蒙古騎兵部隊雖然鄭山河對他們很嚴厲甚至有些苛虐不過那些蒙古騎兵倒真是勇猛的很不僅騎術精湛而且極善於近戰正是他們先衝進了日軍北陣地不過他們的損失也極大傷亡差不多是五千人基本上已無戰鬥力。


    日軍並沒有在京都城中呆多長時間他們的主力迅從城中脫離而且將城中的皇帝也帶走了隻留下了兩萬人固守京都城而且城中那些來不及逃難的百姓也被武裝起來為日軍主力殿後阻滯我軍追擊。陳唯一將軍見狀便分兵兩路一路由他率領直接尾隨日軍主力而去而另一路則由鄭山河率領圍攻京都城。


    其實打京都城遠比打陣地戰要好因為日軍的陣地上也架設的有鐵絲網屬下曾經去看過那些鐵絲網與我軍新裝備的鐵絲網幾乎完全一樣使得我軍的前進非常艱難而京都城就不一樣了那裏的守軍已經完全被我軍圍在城中既沒有可用於進攻的通道也沒有足夠的大炮而我軍就打得相當順手在用重炮轟了一天之後第二天早上城就破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鄭山河屠了京都城。由於他的騎兵在突擊日軍陣地的時候傷亡慘重為了泄憤他不僅殺光了城裏的百姓而且還將城裏的所有房屋付之一炬連王宮也化為了灰燼。當時朱敢就在他的部下聽他指揮他苦勸鄭山河無果後來便與其他幾名師長上了奏折彈劾鄭山河。


    而另一路追擊日軍主力的鎮虜軍卻遇到了麻煩原來日軍趁著在海邊阻擊我軍的那一個月在京都以東五十多裏的地方由南至北修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由鐵絲網、壕溝和堡壘組成雖然並不算很堅固不過縱深卻大的很差不多有三裏寬日軍就憑借著這條防線阻擋我軍使得我軍不得不在此停了下來也修建防線與他們對峙。雖然後來鄭山河率軍趕到兩軍動了三次衝擊但都沒有成功而且士兵傷亡很大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突破那道防線戰事就這樣拖延下來。”


    等秦侃講述完畢林清華沉默片刻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路隨後問道:“有沒有想過再在別的地方登陸呢?比如說直接從江戶登陸?”


    秦侃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辦法不是沒有想過陳唯一與劉國軒都試圖這樣做但是卻失敗了。還是那些自殺船它們的建造度很快至少有上萬艘而且自從吃了快炮的虧它們也學精了他們不僅在船頭上鑲嵌上了鐵板而且鐵板後還堆上了沙袋快炮也許能打穿鐵板不過卻無法再穿透沙袋因此這個辦法再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又損失了一批戰艦為了這事兒鄭森還將劉國軒臭罵了一頓本來他是打算繼續搶占本州島的金礦銀礦的可是沒有想到損失這麽大原來的興奮勁兒一過就變得縮手縮腳起來戰艦再也不敢輕易出擊沒了戰艦的掩護鎮虜軍自然是不能輕率登陸的戰局就這麽僵持下去一直到現在。”


    聽著秦侃的這些話林清華心中是越來越驚他沒有想到那個或者是那幾個日本人居然這麽快就用上了神風隊的那一套在這個時代要想對付這種瘋狂的戰法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清華低頭沉思一會兒隨後抬起頭來問道:“這些自殺船的水手就這麽的不怕死?”


    秦侃點頭道:“雖然也有少數怕死的投降了咱們不過大多數還是不怕死的。經過咱們審問那些俘虜得知這些自殺船的水手都是以前日本的賤民而那個叫向井的人向他們許諾假如他們戰死的話那麽就解除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賤民身份這樣一來他們自然人人奮勇當先毫不畏死。其實那些船對付木船確實好但是對付起鐵甲船來就不行了如果咱們的鐵甲船能在海上航行就好了。”


    林清華點頭道:“我已經下令槍場下屬的造船場加快建造度等那兩艘新鐵甲船一下水試航我就將它們調到日本去這兩艘船是新船能夠在海上航行。”


    秦侃道:“希望他們能夠快些。”


    一陣沉默屋子裏的空氣似乎已經凝結。


    “難怪他們要造那麽多船幾乎將樹都砍完了!”林清華喃喃說道打破了這種沉默。


    聽見林清華的話秦侃卻搖了搖頭並說道:“不對!他們造的可不隻是這種自殺船他們還造得有一種很大的商船船上武器很少但船艙卻很大咱們在四國島上繳獲了十幾艘這樣的船編入了咱們的運輸船隊據劉國軒說這種船很象是荷蘭人的運輸船不過卻更大更適宜遠航。劉國軒也搞不清楚他們為何要造這麽沒用的船要說是戰船吧大炮少的可憐要說是商船吧但此時他們造這麽多商船幹嘛?”


    聽到這裏林清華心中一動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不大對勁的地方但他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秦侃卻忽然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軍占領的地方幾乎已經沒有了人煙以至於原先兵部就地征力役的計劃無法實施所以輜重的運輸是個問題前線兵力捉襟見肘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來因此我回來之時陳唯一將軍讓我帶回話來希望朝廷再派至少五萬兵而且由於一些部隊傷亡較大士氣低落所以陳將軍希望最好能夠派遣十萬人去以便將那些已無多少戰鬥力的部隊替換下來以保持士氣。”


    林清華長長的噓了口氣說道:“確實應該修養一段時間了畢竟不可能指望在很短的時間裏將日本征服這樣吧你們兵部擬定一個計劃然後再交給我。”


    秦侃站起說道:“屬下馬上去辦理。”


    見秦侃轉身欲走林清華又叫住他說道:“關於鄭山河屠城的事情就此打住你以兵部尚書的名義給朱敢他們寫一道密令嚴令他們不得再說起此事另外再給鄭山河一道密令嚴令他以後不得再如此亂來給他個警告。對了這件事情要保密特別是不能讓東林那些人知道了我可不想他們再利用這個機會大肆詆毀我的這個戰略計劃說我是什麽窮兵黷武好戰必亡。”


    秦侃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東林這段日子恐怕要亂上一陣子了他們也許顧不上這件事情。”


    林清華有些納悶問道:“為什麽?”


    秦侃道:“剛才我從東門進城的時候路過張慎言府邸見他府中的仆人正在掛白練子而且他們人人披麻戴孝的看起來府上有什麽人故去了我派了兩名衛兵去打聽剛才元帥還未進正廳的時候那兩人回來報我說是張慎言病故了。”


    “什麽?張慎言死了?”林清華微微一愣但隨即恢複了淡然的表情說道:“張慎言一死東林之中就難得找出個真正的領導者也難怪你剛才會那樣說。這樣吧雖然東林暫時顧不過來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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