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仍舊掛在半空熾熱的陽光直射在南京城裏整個南京城升騰著熱氣蒸得人心中煩躁不安。


    由於朝廷已經在爆炸後兩個時辰就頒布了街禁令所以整個南京城到了下午未時就已經看不見一個百姓的身影了隻有一些兵丁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巡邏隨時準備捕拿犯禁的反賊。


    一隊禁軍兵丁正順著一條小道巡邏為的軍官腰挎腰刀左手放在領口將上衣的扣子全部解開而右手則拿著一把扇子不停的向頭上扇著風。


    軍官一邊扇風一邊用北方口音罵道:“驢日的什麽天嗎?這麽的熱都快把老子給烤幹了!還是北邊涼快些。幸虧這條道子見不著太陽要不然還不把老子給曬昏過去!”


    一名兵丁跟上幾步諂媚道:“爺說的沒錯這南京的天就這麽古怪剛入夏就這麽熱那到了三伏天還不把人給熱死啊!”


    軍官瞪了那兵丁一眼說道:“你嘴裏就蹦不出一句好話!什麽叫‘熱死’?你也不想想老子先跟左老將軍後來又跟左小將軍老子哪回死了?告訴你們老子命硬的很!當年朱仙鎮一仗殺得那麽厲害簡直是血流成河老子身邊的人都死光了可老子硬是活下來了!還劈了三個李自成的兵用三顆人頭換了三十兩銀子你倒是說說老子命大不大?”


    “您的命比咱們這些小卒子加在一起都要長遠!”兵丁的笑容更加諂媚了“咱們知道隻要跟著爺您混咱們就有盼頭別的不說就拿這回來說吧咱們跟著您入了皇上的禁軍不僅餉銀高了而且吃的穿的都好了咱們以後可都跟定您了!”兵丁轉過身子向著身後的兵丁們喊道:“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兵丁們起哄的巴結聲很快就響了起來將軍官的耳朵灌得很是舒服。


    眾人擁簇著軍官慢慢接近了道口正當軍官沉浸在沾沾自喜中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眼前一暗一些身影出現在了小道的另一端。


    “站住!什麽人?竟敢犯禁而行?”軍官下意識的喊道“莫非你們活膩了?”


    當軍官正準備從腰間抽出腰刀震懾那些不懂道理的刁民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現那些迎麵而來的人不僅人數眾多而且人人手持武器個個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刁民”。


    “哎呀!不好!”軍官一聲喊他轉過身子一邊向後跑一邊喊道:“弟兄們刁民們造反了大夥先頂著我去稟報上官!”


    但眾兵丁哪裏敢去抵擋他們也跟著軍官往後跑有幾個手腳不靈活的還被同伴給擠到了道邊的牆壁上臉也被擠花了尚未交戰便已掛彩。


    “站住!”那些“刁民”跟在兵丁們的身後迅奔了過來為之人高聲喊道:“再不站住老子就不客氣了!”


    軍官很聽話的站住了因為他明白無論如何自己的這十幾個手下是不可能抵擋那身後的數百人的他轉回身子忽然向著那些人跪下說道:“幾位大爺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馬小人來世做牛做馬必定報答大爺大恩!”


    那些兵丁也紛紛跟著軍官跪下口中則不斷出求饒之聲。


    “起來!”為的那“刁民”拉起了軍官他盯著軍官的臉問道:“我問你你們在這裏巡街可曾見到那西關碼頭有很多人出來?”


    軍官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大爺沒……沒有看到有多少人出來。”


    那為之人滿意的鬆開軍官的衣領隨後他向身後諸人一揮手口中暴喝道:“他們還沒有離開快大夥快把西關碼頭給我圍起來!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那人一把將軍官推到牆腳隨即便領著身後那些人順著小道向前方的西關碼頭奔去那些跪在道上的兵丁則被他連踢帶踹的踢到了一邊。跟在那人身後的眾人也紛紛趕上緊隨那人身後向前快移動。


    那軍官縮在牆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微動彈一下就會被“刁民”們亂刀砍死。


    不過他很快就現那些所謂的“刁民”並非真的是刁民因為在那數百名便衣人之後還跟著近千名衣甲鮮明的官軍而且他們中很多人手中還拿著火器。很顯然這些人不是造反的“刁民”而是堂堂正正的官軍。


    這些官軍迅接近了那南京城內最大的碼頭――西關碼頭並將其圍了個水泄不通幾乎就在片刻之間南京城的這個地區就變得殺氣騰騰。


    就在官軍包圍西關碼頭的時候西關碼頭的一間倉庫裏天地會天貴堂的香主陳子豪正與幾個分堂主商議事情。


    “咯剌”一聲倉庫的門被人撞開半倒在一邊。


    陳子豪猛的一回頭卻看見一名堂中弟兄奔了進來。


    不待陳子豪問那人就喊道:“香主不好了官軍把咱們給圍起來了。”


    “什麽?”陳子豪一驚問道:“多少人?”


    那人道:“不知道反正很多恐怕不下上千人而且據幾個眼神好的弟兄說其中還有幾個東廠的人。”


    “怎麽辦?”謝鐵剛走上前問道:“以前咱們跟朝廷可沒結什麽梁子怎麽朝廷會兵來找咱們麻煩?”


    陳子豪沉思片刻抬頭說道:“去讓童清風帶人拿上快槍給我擋住官軍掩護其他分堂主離開這裏。”


    那人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稟香主童清風看見官軍來了他就馬上命令弟兄們上屋頂可等弟兄們上了屋頂他卻一個人跑到了外麵很快就跑進那些官軍中去了。”


    “啊!”陳子豪完全被震驚了他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謝鐵剛走上起扶住搖搖欲倒的陳子豪說道:“香主先別理這件事不如先商量一下如何抵擋官軍吧?”


    陳子豪緩過神來他說道:“你快領著弟兄們去地洞裏拿快槍無論如何大夥都要有人衝出去這樣才能給總舵主報信!”


    謝鐵剛領人前往地洞拿槍屋子裏剩下的眾人則開始商議如何抵擋官軍的進攻。


    眾人剛剛商議完突圍之計那謝鐵剛卻慌忙跑回了倉庫之中他神色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說道:“香主……不……不好了那些快槍的子彈都被人給弄壞了!”


    “你慢些說!”陳子豪說道。


    謝鐵剛說道:“那些快槍的子彈被人先割開然後又用水將其中的火藥澆濕現在已經用不成了!”


    “童清風!你這個奸賊!”陳子豪怒氣衝天的罵道。


    “香主咱們怎麽辦?”一名分堂主急切的問道。


    陳子豪沉默片刻隨後一咬牙說道:“衝!全部都衝出去!”他回頭望著那些分堂主說道:“無論是誰衝出去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出城去通知總舵主。”


    一名屬下奔了進來說道:“官軍已經衝進院子裏了!”


    “砰”的一聲槍響應證了這名屬下的話官軍的進攻已經開始了院子中頓時充滿了喊殺聲與兵器的碰撞聲其中還夾雜著火器的射擊聲與人的慘叫聲。


    陳子豪從袖子裏拿出一件物事交到謝鐵剛手中。


    謝鐵剛拿過一看卻是半個銅板他驚異的望著陳子豪。


    不待他問陳子豪說道:“我將弟兄們分成兩隊一隊由你率領另一隊我親自率領。如果你能出去那麽就在那處老宅子等我假如我三天內沒有去那麽就不用等我了你拿著這半枚銅板去找一個人……”陳子豪在謝鐵剛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謝鐵剛則不斷的點頭。


    “香主弟兄們快頂不住了!”一名苦力打扮的天貴堂屬下奔了進來渾身是血的他剛說完這句話就倒地而亡鮮血迅在地麵上擴散開來。


    陳子豪走到倉庫牆邊拿起一把刀將刀一揮說道:“大夥兒衝出去!跟官軍拚了!”他向著東邊幾人一指說道:“你們跟著謝鐵剛衝其他的人跟我衝!”


    “香主!”謝鐵剛有些茫然的看著陳子豪。


    陳子豪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說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去吧!”他轉身一腳將那半倒的房門踢開領著眾人衝了出去。


    眾人紛紛拿起各種武器衝出倉庫與衝進西關碼頭院子裏的官軍殺在一起。


    謝鐵剛也從牆腳拿起一把刀領著自己那一隊的人也衝了出去與那些衝進院子的官軍和東廠人馬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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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經降臨。


    太陽那毒辣的光芒早就看不見了氣溫也下降了一點點雖然仍是很熱但畢竟已經可以讓人從白天那惱人的炎熱中緩過勁兒來了。


    秦淮河仍舊是那樣的平靜靜靜的流淌在南京城內穿過那雄偉的南京城牆最終匯入那滾滾的長江。


    與往日不同秦淮河兩岸的大多數青樓瓦肆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徹夜笙歌的景象因為朝廷已經下達了最為嚴厲的街禁令不僅所有的街道不準隨意通行而且所有的青樓、茶館、店鋪也必須全部停業以便朝廷官軍捕拿謀害黃得功、李成棟二位將軍的凶手。


    由於沒有了夜夜笙歌的滋擾所以秦淮河上顯得尤其的寧靜除了那極其細微的潺潺流水聲外就隻剩下蛙鳴聲了其中間或夾雜著幾聲蛐蛐叫將這夏夜本該有的情境烘托的更加濃烈。


    “呱――呱――呱――”一隻青蛙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將黑夜的沉寂再次打破緊接著一片蛙聲響起河邊又熱鬧起來。


    “嘩啦――嘩啦――”一陣水流擊打的聲音緊接著蛙聲傳了過來將那群叫的正歡的青蛙嚇得全都閉住了嘴周圍又寂靜下來。


    剛才還平靜如鏡的秦淮河上出現了一個黑影接著又是一個黑影從水麵下冒出片刻之後第三個黑影露出了水麵然後一切又都歸於沉寂。


    三個黑影漸漸向河邊移動過來終於到了岸邊借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可以看出這三個黑影是三條大漢。


    其中一人最先上岸但看起來他十分的疲倦因此即使有另外兩人的幫助他仍然用了差不多半柱香的工夫才艱難的爬上岸。休息片刻之後他又將剩下二人拉上了岸隨後三人艱難的爬到一處河邊的廢墟後邊躺在那裏呼呼喘氣。


    休息了大約半個時辰其中一人將身邊的兩人推醒說道:“這裏不安全要是天亮了咱們就會被兵丁抓住。”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向著四周警惕的看了看隨後將另外二人拉起三人躬著腰慢慢的順著附近建築的牆根兒向著遠處移動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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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黔國公府。


    府中正廳燈火通明廳門緊閉屋外站滿了手持兵刃的兵丁。


    黔國公沐天波斜靠著太師椅上虛眯著雙眼正聽著那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麵前的童清風說話。兩名丫鬟一左一右的站在沐天波的身後用力扇著兩隻上等蒲扇為黔國公解暑另外兩名丫鬟則站在一邊一人手端玉碗而另一人則手捧著一隻半透明的玉罐裏麵裝著酸梅湯。


    童清風站在那裏抬起頭看了眼那罐子裏的酸梅湯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著前邊的話講了起來。


    “黔國公神機妙算那天貴堂經此一擊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再也沒有可能翻身了。小人雖然也曾是那天貴堂逆賊的同黨但現在小人已經痛改前非以後必定為黔國公效勞絕無二心!”童清風說完這些話又看了看那酸梅湯舌頭不自覺的又伸了出來舔著有些幹燥的嘴唇。


    這時沐天波已經睜開了雙眼他將那童清風的表情看在眼裏隨即他不緊不慢的吩咐道:“看起來童壯士是口渴了今日下午一戰你必定用盡全力了吧?來人啦給童壯士上碗酸梅湯讓他好好解解渴。”


    兩名丫鬟立刻動手倒了碗酸梅湯遞給童清風。


    童清風感激的接過酸梅湯口中說道:“黔國公過獎了下午一戰小人雖然確實用盡全力但那是為了向黔國公表明小人的忠心讓黔國公知道小人確實已經痛改前非不再與那匪人為伍了。以後小人就跟定黔國公了刀山火海隻要黔國公一句話小人必定為黔國公肝腦塗地!”


    沐天波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快喝吧。老夫知道你是忠心耿耿的所以我才放心按照你說的來做嘛!”他頓了頓看著仰著頭猛灌酸梅湯的童清風隨後又說道:“怎麽樣那些地契你都拿到了嗎?”


    童清風將空蕩蕩的玉碗交還給丫鬟隨後說道:“小人進府後管家就拿給小人了小人實在是感激的很請黔國公再受小人一拜!”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倒向著沐天波連連磕頭。


    沐天波仍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好了好了今日你已磕了不知多少個頭了起來吧。”


    待童清風站起沐天波才又問道:“聽說天貴堂還跑了幾個?現在抓住沒有?”


    童清風有些尷尬的說道:“是確實有幾個人跑了雖然現在還未抓住他們不過他們肯定跑不了幾天的隻要城門不開那麽抓他們實在是容易。”


    沐天波問道:“他們是怎麽跑的?那個什麽陳子豪真的是陳子龍的堂兄弟嗎?”


    童清風回答道:“陳子豪與陳子龍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們兩人之所以認識是因為陳子豪帶人把陳子龍等人從潞王的牢房裏救出陳子龍感激之下才與他拜了把子。至於那幾個跑掉的人嘛他們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人隻有一個叫謝鐵剛的家夥麻煩一點兒他是陳子豪的師弟知道不少堂中的事兒。”童清風抬起頭看了看沐天波見其沒有任何表示便接著說道:“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該圍起來的地方官軍都圍好了別說是人就是耗子也別想溜出去。其實天貴堂中真正的反賊不過百十號人其他的人都是碼頭上的苦力他們加在一起也不過隻有三百多人官軍一去苦力中立馬就跑出來了百多人院子裏剩下頑抗的歹人不過兩百多人。等到雙方開打反賊們隻眨眼的工夫就吃不住了頓時被官軍殺的東倒西歪哭爹喊娘隻有那陳子豪和謝鐵剛領著的兩隊人比較紮手官軍傷了七八十人才把他們圍住。後來他們見無路可逃就更是喪心病狂那陳子豪領著眾反賊邊打邊退妄圖靠近秦淮河邊想從河中潛走。黔國公神機妙算早就料到他們可能會從河中逃走所以專門派了幾艘兵船在那一帶巡弋將水路也給堵得嚴嚴實實讓一眾反賊逃無可逃。”


    說到這裏童清風忽然歎了口氣說道:“可是咱們萬萬沒有料到那陳子豪居然最後會突然瘋他見無路可逃便急奔到一間小屋裏。那間小屋是存放火藥的本來我已將他們藏在地洞中的快槍子彈毀去了使得他們不能使用快槍但那小屋中還存放著一屋子的火藥那是給東城一間鞭炮鋪子運來的還沒來得及送去數量不少差不多有兩千多斤。那陳子豪奔入之後就將那火藥點燃眨眼間那屋子就炸了不僅他自己被炸的粉身碎骨而且傷了很多官軍而那謝鐵剛等人就趁機跳入河中仗著水性好用刀割破船上官軍布下的網向外潛去雖經官軍奮力捕殺但終究還是讓他跑了。”


    沐天波顯然對於這件事很重視他追問道:“那謝鐵剛是哪裏人氏?”


    童清風道:“謝鐵剛與陳子豪一樣都是直隸真定人氏後來清兵南下他們才前往河南避難。”


    沐天波想了想又問道:“你能保證天貴堂中的反賊已經大部就殲?隻跑了謝鐵剛等三人沒有其他的餘孽?”


    童清風道:“黔國公放心那天貴堂已經完了林清華在南京城裏的眼線已經被您一網打盡就算那謝鐵剛跑了也沒有什麽大麻煩現在的林清華已經成了瞎子和聾子了隻要南京城門不開那麽他就不會知道南京城內所生的變故。”


    沐天波顯然很滿意他得意的笑了笑說道:“老夫早就知道那林清華不過是個運氣好點兒的草寇而已最終還是要栽在老夫手裏!哈哈!”


    童清風陪著沐天波笑了陣隨後諂媚道:“除了林清華那朝廷可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黔國公您也真成了再造大明的大功臣了!日後飛黃騰達必定無疑小人以後可就全指望您栽培了。”


    沐天波微微一笑卻並沒有接著童清風的話頭說下去他望著童清風那張諂媚的臉話鋒一轉說道:“你剛才說那陳子龍跟陳子豪拜了把子此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童清風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小人可以人頭擔保他們二人確實拜了把子當時小人就在他們身邊。”


    “哦……”沐天波將身子向後靠了靠摸了摸胡子口中輕聲道:“這個陳子龍身為朝廷大臣卻跟那江湖混混兒拜把子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朝廷顏麵何在?不行老夫定要參他一本!”他看了看仍舊一臉諂媚的童清風說道:“老夫倒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背叛陳子豪和林清華莫非就真的是為了那些地契和店鋪?”


    童清風趕緊表白道:“小人一心做順民絕不與那反賊同流合汙所以小人才會幡然悔悟前來投奔黔國公。”


    沐天波冷笑了幾聲隨即盯著童清風的臉說道:“隻怕沒這麽簡單吧?老夫可聽說了你之所以會背叛陳子豪主要是因為他當眾打了你的板子吧?”


    “這……這……這從何談起?”童清風顯然很是震驚他萬萬沒有料到沐天波居然這麽清楚這件事一時之間倒真是想不出別的話來搪塞。


    “好了老夫知道你並不想騙老夫隻是暫時礙於麵子不肯和盤托出罷了。”沐天波得意的又摸了摸胡子“其實老夫對天貴堂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原來是這樣……”童清風心裏想到“莫非……”他不敢想下去了身上的冷汗也隨之冒了出來他趕緊跪下又磕起頭來口中則不停的說道:“黔國公聖明小人什麽事都瞞不過您。”


    沐天波說道:“起來吧老夫又沒有怪你!”


    童清風站起來後當下將自己投奔沐天波的原因說了出來:“小人前來投奔黔國公一則因為小人想痛改前非二則因為那陳子豪對我苛刻萬分稍不滿意就將我當眾責罰。前次我在街上無意間冒犯了林清華那林清華倒沒說什麽可是陳子豪卻說我犯上硬是命人將我打了三十板子這不是不拿我當他師兄嗎?小人氣憤不過於是就前來投奔黔國公了。”


    沐天波斜眼瞧著童清風說道:“其實依我看並不一定是陳子豪真的想打你畢竟你是他的師兄嘛他怎麽能不顧師兄弟之情打你呢?依我看這事應該是那林清華授意的這個人表麵看起來隨和親近但骨子裏實在是不堪的很簡直是無恥小人!他肯定是因為你冒犯了他的女人所以他故意跟你過不去但他又想繼續當好人於是就隻好吩咐陳子豪動手了!”


    聽到沐天波這樣說童清風摸不透他是什麽意思當即連聲應道:“是是!黔國公說的極是定是那林清華授意的。”他心中驚疑不定暗叫沐天波厲害居然知道自己跟林清華的梁子是怎麽結下的而且好象還知道的十分清楚。


    看到童清風驚疑不定的樣子沐天波心中十分滿意他對童清風說道:“好了老夫要說的就這麽多了現在沒別的事情了你先退下去吧。哦對了你不是想在朝中謀個差事嗎?今日那林清華在東廠的暗線盧德已經伏法東廠的衛長一職正好缺人老夫見你還算聰明這樣吧你明日就拿上老夫的帖子去東廠報到以後你就是吃皇糧的人了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童清風心中又驚又喜當即跪下磕頭又說了好多恭維話直到沐天波再次催促他才一步一叩的退出門去。


    看著門外那童清風的背影沐天波臉上忽然露出個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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