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仲春但川北的山中卻感受不到一點兒暖意尤其是這幾天一直陰著天所以每到夜晚降臨這裏仍是涼嗖嗖的不論是山下還是山上全都點起了篝火士兵們圍在篝火邊半躺半坐的苦熬著漫長的夜。


    鎮虜軍守衛著的朝天嶺上也是篝火點點他們並不害怕張獻忠的大炮因為張獻忠軍隊的大炮不僅數量少而且炮兵缺乏訓練準確性極差更重要的是朝天嶺高高在上若想從山下往嶺上準確的打*炮那是癡心妄想。隻不過由於鎮虜軍在嶺上隻擺了三門小炮而且缺乏炮彈所以他們也沒有心思轟擊山下的張獻忠軍營雙方配合默契互不幹擾。


    沈猛和幾名軍官圍坐在一堆篝火邊商議著夜襲張獻忠軍隊的計劃。沈猛問一名軍官:“今夜風向是否常變?”


    那軍官道:“不變這些天一直是東風隻是偶爾轉向偏南但時間不會太久。”


    沈猛道:“士兵們已經準備好了嗎?敵軍在山下的守衛情況如何?”


    軍官道:“一共三百名士兵全都準備妥當火種也備妥每人一把大刀所有的手槍也都交給他們了而且剩下的手榴彈也分了一半給他們我們用那些砍倒的大數的樹枝做了三百張弓和五六千支箭在箭頭上包了布條所有剩下的菜油也都用完了雖然弓箭很粗糙但還是可以用的。至於敵軍嘛由於前些天我們在夜裏向下扔手榴彈所以敵軍不敢在山下太近的地方守衛趁著夜色我們應該能夠摸到張獻忠的大營附近。”


    沈猛點點頭道:“那就去傳令讓士兵們抓緊時間休息一到亥時就悄悄下山準備夜襲!”


    沈猛在山上忙著布置進攻而張獻忠在山下也沒閑著他正在帳篷裏訓斥一名跪著的將領。張獻忠嗬斥道:“還虧你跟了老子那麽多年居然連糧草都守不住養你何用?今後你也不用跟我姓了我也不要你這個義子了你還是叫你的艾能奇吧!”


    這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張獻忠的四個義子之一艾能奇了。他將臉抬起來望著張獻忠說道:“請皇父息怒孩兒確實無能讓皇父失望了。不過那白杆兵確實善戰再加上孩兒一時疏忽才讓他們得逞的。現在那白杆兵還沒走遠請皇父立即下令讓孩兒帶領五千兵西進孩兒一定將那白杆兵消滅把被搶走的糧食奪回來!”


    張獻忠抽出刀來一刀將一張椅子劈成兩半惡狠狠的說道:“又是秦良玉這個老太婆!整天跟老子作對現在又打起老子的軍糧的主意來了!有本事別被老子抓到要是被老子抓住了老子定然將她活活操死!”


    罵了一會兒張獻忠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點他望著艾能奇說道:“你起來吧剛才是老子一時氣糊塗了忘記你隻有三千兵而那秦良玉卻有一萬兵了。現在你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不如暫時放一放等老子把眼前的這些官軍消滅了之後老子再去把石柱攪個天翻地覆!一萬石糧食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丟就丟了吧大不了再醃點兒‘想肉’。”


    艾能奇站了起來他望著身後的一具屍體問道:“義父這個人是誰?好象不是兵丁啊。”


    張獻忠看著刀上那還未完全幹透的血淡淡的說道:“哦沒什麽隻是個壯丁罷了。劉進忠那個王八蛋自己不敢來卻派了個壯丁來送信想糊弄老子嘿嘿!門兒都沒有!隻等今晚一過明天就要他好看!”他將刀送回刀鞘叫進來兩名親兵命令道:“把那具屍體拖下去用鹽醃了如今軍糧奇缺不能浪費。”


    劉進忠望著那些走出帳篷的將領們的背影暗自鬆了口氣“看來這是人心所向啊!隻要那些個士兵被煽動起來就不怕不成功隻要老子能帶著財寶逃走那就算是成功了!”他走到帳篷外望著黑沉沉的天得意的笑了笑。


    現在那兩個被鐵鉤子吊起來的士兵的慘叫聲已經聽不見了但劉進忠知道他們還沒有死隻不過是嗓子喊啞了而已要是順著火把的光亮走到掛著他們的那兩棵樹下還是能聽到一點聲音的。不過現在劉進忠已管不了這麽多了他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他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占山為王的那個時候於是他伸了個懶腰不由自主的又哼起了山大王哼的歌。


    篝火依然是那樣的明亮而圍著篝火的那些劉進忠的士兵們的臉上也依然布滿了愁雲。一個火堆邊圍著一群下級軍官他們正盯著火堆呆。這時一名副將走了過來他擠進了人堆然後低聲神秘的說道:“喂你們知道嗎?若是今晚拿不下朝天嶺恐怕我們大家都活不了!”


    聽他這樣說眾人都是一驚一名把總問道:“此話怎講?”


    副將道:“你們還蒙在鼓裏吧?‘八大王’已經下令了若是明天天亮之前拿不下朝天嶺那就把我們這些川軍全殺了做成*人肉幹兒供大軍食用。”


    “什麽?”一名遊擊聞言站了起來驚嗬道:“真有此事?”


    副將伸手將遊擊拉回道:“小聲點兒!我還能騙你們嗎?想來你們還記得上回那些楚軍是怎麽死的吧?可能你們中的一些人也吃過他們的肉吧?張獻忠是說到做到的主兒所以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整頓隊伍繼續進攻吧。”


    一名把總罵道:“龜兒子的!老子拚死拚活就換來個這麽個下場啊?什麽東西?老子不幹了!現在去進攻朝天嶺那絕對是送死!”


    看到軍官們這邊很熱鬧所以陸續有些士兵圍了過來當他們聽到那把總這樣說時立刻隨聲附和並將這一消息傳向營中各處不多時軍營中到處都可以聽見“不幹了不幹了!”的聲音整個大營亂成了一鍋粥。


    聽著軍營中越來越響亮的喊聲劉進忠心中得意萬分他穿戴好盔甲正準備下令南撤時忽然聽見數裏外的張獻忠中軍大營裏傳來戰鼓的聲音並伴隨著陣陣爆炸聲。“莫非張獻忠這麽快就得知了這裏的消息?”劉進忠心裏一緊他立即騎上親兵牽過來的馬準備隨時開溜。


    戰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而且那邊的天似乎有些亮了。“怎麽天這麽快就亮了?”劉進忠不太明白他騎在馬上傳令部下準備戰鬥。片刻之後幾名派去監視張獻忠大營的騎兵奔了回來為一人大叫道:“將軍不好了官軍趁夜偷營將中軍大營給點著了大火趁著風勢一路燒過來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燒到我們這裏了!”


    劉進忠喊道:“好啊!龜兒子的越亂越好!”他轉過頭去望著身後那些同樣如釋重負的將領們命令道:“傳令下去全軍拔營向南撤退把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一把火燒掉!”隨著他的命令頓時整個軍營沸騰起來士兵們大呼小叫的將一切可以拿得動的東西帶在身上鍋碗瓢盆甚至是砧板也不放過當然那些軍營中的營妓是一定要帶走的於是乎在淫笑著的男聲中又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哭喊聲。


    張獻忠望著四周越來越猛烈的火勢口中不斷的嗬罵並用手中的刀督促著士兵們滅火。但是由於這一帶地域狹小雖然他早就將周圍的樹木砍伐殆盡但是他的大營中的帳篷之間的間隔卻仍然很小而現在的風又大再加上大火中所形成的旋風隻要有一頂帳篷著火那麽其周圍的數頂帳篷就要全部化為灰燼因此無論他的士兵們怎麽樣努力也無法將這大火撲滅。


    張獻忠向一名親兵下令道:“你快去調劉進忠的人馬過來與大營一起滅火!”


    那親兵戰戰兢兢的用手指指著劉進忠軍營的方向說道:“回皇上那劉進忠的大營也著火了而且火頭也不小呢!”


    張獻忠順著那親兵的手指望去果然見到數裏外火光衝天從位置來看必是劉進忠的軍營。他惡狠狠的將那親兵一把推倒仰天長歎:“驢日的!老子從來沒打過這麽窩囊的仗!”


    當張獻忠在川北的群山中被燒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滿清攝政王多爾袞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因為他被守衛在太後寢宮外的侍衛擋了駕那些侍衛是孝莊皇太後新召入宮的蒙古力士並不買多爾袞的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們對多爾袞說孝莊皇太後吩咐下來無懿旨召見任何人都不得入慈寧宮一步。


    多爾袞氣哼哼的轉身離去徑直來到武英殿旁的一個值房準備處理繁亂的公務。他一進屋子就瞥見自己平時所坐的椅子上放了個錦盒似乎裏麵裝著的東西很長。他向一名筆帖式問道:“這盒子是誰送來的?”


    筆帖式見攝政王來了趕緊跪下道:“奴才恭迎攝政王。回攝政王這盒子一大早就擺在這裏了奴才看那盒子上寫著字是送給攝政王您的所以沒有打開就直接放在那椅子上了。”


    “哦?一大早就送來了?”多爾袞走到椅子邊順手拿起盒子向盒子上望去。隻看了一眼多爾袞的臉色已經青了因為他看的真真切切那上麵分明用不客氣的語氣寫著“多爾袞親啟”。他將盒子向椅子上一摔問那仍跪在地上的筆帖式:“你真的不知道這盒子是誰送來的嗎?”


    那筆帖式當然知道多爾袞為何怒因為在他看來那上麵的用詞太不恭敬了但他又不想惹禍上身隻好答道:“回攝政王奴才確實不知道奴才早上來時那盒子就放在椅子上了。”


    多爾袞強壓火氣問道:“在你之前還有誰來過?昨夜是誰當值?”


    筆帖式老實回答:“本來昨夜是舒爾哈當值但奴才今天路過他家門口時方知他今早病死了所以奴才也不知道誰在奴才之前來過。”


    多爾袞見無法問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先不管它他將盒子打開見那盒子中蓋著一張綠色綢緞下麵似乎裝著一物。他將綢緞揭開見那東西卻是一個帽子不過看到這個帽子後多爾袞的火氣更旺了因為這是一個綠色的帽子。


    在帽子的裏麵還塞著一張紙條多爾袞將其拿出看了幾眼就忍不住將之撕了個粉碎因為這上麵寫的是一打油詩。詩中將他與孝莊皇太後的曖昧關係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接著還暗示他與洪承疇都是孝莊的男寵靠著與孝莊的關係才當上的攝政王並在最後把他稱之為大清第一綠帽王爺。


    多爾袞將那紙糊的綠帽拿出盒子用力撕碎接著便向門外的親兵下令道:“來人呐!將這筆帖式給本王拖出去交給九門提督用心拷問看看是誰讓他來汙蔑本王的!”


    那筆帖式哪曾想到竟會遭此無妄之災?他急忙分辯道:“小人冤枉啊!請攝政王明查!”但親兵哪容他聒噪一人抱腿一人勒住脖子另一人將地上的綢緞塞進他的嘴裏很快就將他拖出了皇宮。


    範文程趕到值房時正好看見那筆帖式被人像拖死豬一樣拖走他也不敢問因為他知道自從中原一戰之後多爾袞受到來自滿清上下各方的指責和壓力不僅那些王爺對他不滿而且連那些戰死的八旗兵丁的家屬也敢犯上三天兩頭到各旗主那裏哭訴。這些小規模的反抗雖然被多爾袞用軟硬兩手給鎮壓下去但底下仍是群情洶洶多爾袞所麵臨的形勢極為微妙。作為一個熟讀史書的漢人他十分清楚越是在這種時候做臣子的越是要小心若是胡亂說話的話一不留神就會掉進權利爭奪的漩渦之中弄不好家破人亡萬劫不複。明哲保身的最好辦法就是哪邊也不得罪用心幹好自己的事情到了形勢明朗的時候再向勝利者靠攏。


    多爾袞見範文程來了氣哼哼的說道:“範文程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本王派人去找你居然到處都找不著!是不是你想見風使舵去投靠豪格了?”


    範文程聞聽此言臉色立變他“撲通”一聲跪下道:“攝政王明鑒奴才一心一意輔佐攝政王絕無二心奴才對攝政王的忠心蒼天可鑒!”他一邊分辯一邊磕頭直將地麵磕得“砰砰”響。


    多爾袞等他一氣磕了二十多個響頭才慢吞吞的說道:“好了起來吧!隻要你沒有二心那我還是相信你的起來吧。”


    範文程早已磕的頭昏眼花聽到多爾袞的話便立刻停止了磕頭口中應道:“喳。”這才慢慢站起卻不敢抬頭。


    多爾袞說道:“你還沒回答本王的話呢。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範文程道:“回攝政王您忘了?奴才是奉了您的密旨前往京郊一帶代您巡視那些從直隸招募來的漢軍部隊以便準備南伐明朝餘孽。奴才這一去就是三天攝政王自然找不到奴才了。”


    聽範文程這麽一說多爾袞恍然大悟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哎呀呀!我這一忙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對了他們訓練的怎麽樣了?”他望著地上的那些紙屑和綠帽的碎片心中一緊暗道:“我這是怎麽了?一頂小小的帽子就把我給弄糊塗了嗎?不行!我要謹慎絕對不能讓那些小人得逞!”他回想起這些天所生的一些事情隱約覺得似乎有一股勢力在暗自與他叫勁而且這股勢力實力很強居然能把手伸進這深宮高牆之中。


    範文程猶豫片刻才說道:“回攝政王那些漢軍部隊都是剛招募來的而且多是一些各地的流民和一些民團既無實戰經驗又無求戰之心隻不過是為了一日三餐才來投軍所以依奴才之見若不訓練個一年半載恐怕很難有大的作為還望攝政王三思。”


    多爾袞將手一揮道:“本來本王也不打算讓那些漢軍做主力本王隻不過是想讓他們充個數而已反正漢人打仗不行上次之所以失敗完全是因為明軍狡猾而且數量遠過我軍再加上漢軍的投降所以我軍才會在開封受挫。漢人不可靠打仗還是要靠滿人和蒙古人。”多爾袞看著低著頭的範文程又說道:“當然了你雖是漢人但已入旗況且為我大清做了多年奴才你還是可靠的與那些漢人不同。本王剛才說的那些話決非是在說你你不要亂想。”


    範文程又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奴才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決不敢背叛大清。”其實在他的心裏早就把自己當滿人了雖然大多數滿人看不起他但他仍然以自己為大清服務而驕傲每當那些南下攻擊大明的部隊帶回大量的戰利品並分給他一些金銀和美女時他就會高興幾天認為自己真的已是一個滿人了。但那實在是他的一相情願每當他與那些滿清的王爺貝勒貝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從那些鄙視的眼光中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感到低人一等。這種矛盾的心理始終煎熬著他的心使他感到無所適從隻有當多爾袞誇獎他時他才能感到一絲安慰也許這就是他直到現在仍對多爾袞比較忠心的原因吧。


    多爾袞很滿意範文程的表現他走上幾步扶起範文程說道:“你是真正的老臣了當年先帝就對你十分推崇說你很有才能可惜不能被漢人重用要是沒有你的輔佐先帝打天下也許就會慢一些。所以我一向認為漢人很蠢空有你這樣的人才卻不能好好的用真是浪費了中原大好江山。我們滿人就比漢人強多了所以就應該入主中原應該做漢人的主子讓他們也知道天下還有識才的主子免得埋沒了人才。”


    範文程道:“攝政王一片苦心奴才心中十分清楚隻不過若想讓中原的漢人明白攝政王的苦心恐怕還需要一些日子。”


    多爾袞道:“這話你可說的不對要知道有些人你不拍打拍打他他是不會明白你的好意的。所以本王現在就隻好拍打拍打那些不識相的漢人了。”


    範文程心裏有些惶恐輕聲問道:“不知攝政王想怎麽拍打那些人?”


    多爾袞得意的笑了笑說道:“上次本王布了‘剔令’後來因國事紛亂未及施行結果使得漢人把我們滿人當做外人不肯滿漢一家。現在本王已經想通了那就是若想大清長治久安就必須讓天下的百姓看起來一個樣讓滿漢一家。所以本王已決定馬上再一‘剔令’命漢人男子全部剔凡是不肯做大清子民的一律殺掉!本王已準備在令文後寫上十個大字:留不留頭留頭不留。本王知道你寫的字很漂亮這十個字就由你來寫吧。寫好之後本王令工匠雕成木板印刷之後刊行天下讓所有漢人都知道本王的命令。”


    範文程麵現難色道:“攝政王為天下百姓著想實在是讓奴才汗顏。不過奴才以為現在天下未定而那些山野草民不知大清威嚴死抱著‘身體膚受之父母’的念頭恐怕沒那麽容易服從。以奴才之見此事是否往後拖一拖等天下安定了再行剔之事?”


    多爾袞擺了擺手道:“你這是書生之見。其實隻要殺幾個不從的刁民那麽剩下的就好辦了而且本王不僅要讓漢人剔還要讓漢人穿滿服從滿俗。隻有這樣才能做到天下一家漢人也就不會做非分之想了。你現在就寫字吧寫得好一點免得人家以為我大清無人。”


    範文程不敢再說什麽隻好應道:“喳。奴才這就寫。”


    多爾袞望著站在桌子邊躬著身子寫字的範文程暗暗歎氣:“唉!要是每個漢人都象這家夥一樣就好了那就不用整天操心怎麽收服明朝了。還是大玉兒說的好漢人裏最沒有骨氣的就是讀書人了誰給好處就給誰當奴才不論他的官兒多大隻要你給他的好處比他原來的主子多那他就會背叛原來的主子給你賣命。就好比那洪承疇開始還裝模做樣但大玉兒一去……”


    想到這裏多爾袞心裏一陣難受本以為毒死了皇太極就可以獨占孝莊的枕席的哪知道這個女人真是厲害為了保住順治的皇位不惜向所有手握大權的人賣身最近外麵傳言她又和豪格好上了。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他見到那綠帽時才會那麽大的火真是醜態百出而且這一切還被那筆帖式全都看在眼裏多爾袞走到門口望著那邊的宮門心裏已打定主意回頭就令親兵將那筆帖式殺掉滅口。


    “攝政王奴才已將旨意寫好請您過目。”範文程的聲音將多爾袞的思緒拉了回來。多爾袞轉過身接過範文程遞給來的那張紙見那上麵寫得工工整整言辭嚴厲而通順果然是學識淵博不愧是孔夫子門生。


    多爾袞道:“很好不愧是我大清第一漢臣。”他已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多多用四書五經來培養這種漢人奴才“至於滿人嘛就不要讀什麽四書五經了還是練騎射吧。對了以後一定要嚴令禁止漢人練習射箭也不準漢人養馬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大清萬年基業。”多爾袞心裏美滋滋的想道。


    範文程看著多爾袞那奇怪的臉色想開口說話但又怕打亂了多爾袞的思緒引他不快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開口於是走上幾步說道:“奴才還有一事需稟明攝政王。”


    多爾袞收回遐想說道:“說吧。”


    範文程道:“那些新招募的漢軍已然成軍是否將之編入八旗軍隊之中還望攝政王明示。”


    多爾袞想也沒想說道:“那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配編入八旗就把他們另編一軍吧。”


    範文程道:“喳。隻是新編之軍誰為統帥以何為軍旗還有軍名也需定奪。”


    多爾袞盯著地上的綠帽碎片眼前立刻浮現起了洪承疇那胖乎乎的臉他厭惡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忽然心中浮起個念頭於是說道:“新編漢軍就以綠旗為軍旗稱為‘綠營’至於統帥嘛……”他望著範文程說道:“洪承疇最近在幹什麽?”


    範文程道:“近日賦閑在家偶爾到寺廟中轉轉。”


    多爾袞道:“他既然吃了大清的俸祿就不能不幹活兒啊!這樣吧就讓他出任綠營統領吧。你這就去傳旨令他火趕往京郊大營接管綠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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