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頓的調查結果讓李牧鬆了一口氣,汽車本身的刹車係統確實是有點問題,不過起因源於零件的自然耗損,司機的問題也很大,雖然那名叫斯賓賽的司機斷然否認,但是肯塔基州立醫院病曆顯示,斯賓賽被送往醫院時是喝了酒的,雖然限於技術手段不能證明斯賓賽到底喝了多少,但酒駕是肯定的。


    這個列克星頓並不是當年打響美國獨立戰爭第一槍的列克星敦,而是肯塔基州的列克星敦市,美國有很多地方都叫列克星敦,幾乎每個州都有一個,或者是幾個。


    “酒駕肇事,造成一死一傷,還撞毀了一堵牆,這家夥卻隻斷了幾根肋骨,還真是命大啊……”李牧不由得感歎。


    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雖然斯賓賽撞毀的那堵牆是木牆,但這似乎客觀上也證明了駿馬汽車公司產品的安全性,到底要不要以此為切入點炒作一番呢?這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沒有人在這件事中遇難,那李牧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事故造成一死一傷,兩個家庭正處於極端的悲痛中,所以李牧狠不下這個心來,這是對逝者的不尊重。


    西方社會雖然沒有“死者為大”這句話,但同樣有尊重逝者這方麵的習俗,這無關地域,是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麵在發揮作用。


    “我們準備以撒謊和汙蔑為名義起訴斯賓賽,雖然最終有可能得不到結果,但可以扭轉公共視線,過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人再關注這些事了。”阿波羅準備通過司法程序維護駿馬汽車公司的名譽。


    因為並沒有相應的法規規範司機的行為,所以很難為斯賓塞定罪。


    如果現在有《交通法》,那可以起訴的罪名可就多了,酒駕、魯莽駕駛、以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等等,隨便任何一個罪名,都足夠斯賓塞喝一壺。


    現在就隻能以撒謊和汙蔑來起訴斯賓塞,而且效果並不會太好,考慮到斯賓賽擁有民主黨的支持,最後的處理結果很可能隻是處以罰金,連坐牢都不用。


    關於這一點,李牧也是無計可施,現在的法律進程就是這樣,李牧除非派幾個人直接把斯賓賽幹掉,否則想讓斯賓塞受到懲罰並不容易。


    “不,我們不起訴,以駿馬集團的名義給所有的駿馬汽車車主發一份《安全須知》,提醒所有的車主千萬不要酒後駕駛,並且提醒他們一定要記得給汽車做保養,同時告訴《汽車之家》那邊,讓他們配合我們進行宣傳。”既然最後的結果無法盡如人意,那李牧也就不折騰了,冤有頭,債有主,過了這一陣兒,自然會有人去收拾斯賓賽。


    作為一家負責任的大企業,要時時刻刻牢記為自己的客戶著想,駿馬汽車公司的客戶可都是各種土豪,否則他們也買不起汽車,李牧現在最擔心的是影響到駿馬汽車的聲譽,和這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緩緩。


    退一萬步說,斯賓賽畢竟也是駿馬汽車公司的客戶,如果駿馬汽車公司真的要把斯賓賽送上被告席,那多多少少會讓其他駿馬汽車的車主感到寒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民主黨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更強硬一些。”阿波羅想戴罪立功,這時候不表忠心,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哦。


    “現在我們需要的不是強硬,駿馬集團也不需要樹立起來一個冷酷無情的形象,就算是我們不告斯賓塞,難道就會有人因此而輕視我們駿馬集團嗎?”和駿馬集團的整體形象相比,李牧真沒把這點事放在心上。


    這個時代的所有大企業,都想樹立起一種堅強無畏,不懼任何挑戰的形象,李牧卻不想這樣。


    李牧理想中的駿馬集團,不能看上去就像一隻刺蝟,時時刻刻充滿攻擊性,用身上的尖刺麵對全世界。


    以前的駿馬集團就像是隻刺蝟,在遭遇到德克薩斯人挑釁的時候,駿馬集團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分分鍾教德克薩斯人做人。


    這樣的形象並不是不好,如果李牧也是白人,那麽李牧或許會更過分,但在將日本人趕出紐約之後,李牧開始意識到,這樣的肆無忌憚或許會給將來留下後患。


    所以李牧現在更想為駿馬集團樹立起一個負責任、有愛心的形象,這樣的駿馬集團或許看上去並不是那麽的令人可怕,但就像是一張網,會不知不覺的就把人縛束於其中掙脫不得。


    改變形象是一個長期工程,需要長久不間斷的努力,才能改變人們心中的固有印象,現在正是一個契機,通過和民主黨之間的比爛,李牧或許能對正馬集團進行一次“洗白”。


    在處理完斯賓賽之後,還有一個人的賬要好好算一算,他就是《回聲報》的主編肯尼斯·康芒斯。


    對付肯尼斯·康芒斯,肯定不能像對付斯賓賽一樣草草了之,畢竟斯賓賽的影響有限,不會對駿馬集團造成太大影響,而肯尼斯·康芒斯手中控製著輿論喉舌,隨時有可能針對駿馬集團再起風波,李牧不能任由這種事再次發生。


    李牧的第一個電話還是打給塞繆爾·蒂爾登。


    “州長先生,聽說您和《回聲報》的主編肯尼斯·康芒斯很熟。”李牧沒有浪費時間,上來就直接說事兒。


    “不算很熟,點頭之交而已。”塞繆爾·蒂爾登聲音沉穩,看來等這個電話已經等的很久了。


    和已經進行全國巡回演講的海斯不同,塞繆爾·蒂爾登這段時間還在紐約,他會在半個月之後開始自己的全國巡回演講,和海斯剛好把時間錯開。


    這年頭的宣傳手段還是有限,海斯和塞繆爾無法進行電視辯論,甚至連電台辯論都搞不了,所以他們的拉票行動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來,這樣或許看上去是有點笨,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其實效果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普通人並沒有多少機會和一位未來的總統直接麵對麵。


    “得了吧,如果沒有你們民主黨的支持,難道肯尼斯·康芒斯敢對駿馬集團指手畫腳?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呢?”李牧毫不客氣,一句話揭開塞繆爾的老底。


    “哦,裏姆,你這次真是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待會兒我問問斯蒂芬,然後我給你回電話可以嗎?”麵對強勢的李牧,塞繆爾也裝不下去。


    總統候選人雖然有可能成為總統,但才沒成為總統之前,總統候選人就什麽都不是。


    就算是成功當選總統,麵對李牧這樣的資本家,總統該裝孫子時也要裝孫子,畢竟資本家代表著選票,是政客的衣食父母。


    雖然民主黨和共和黨勢同水火,但其實大家都有默契,都是在規則範圍內做事,所以哪怕李牧支持的是共和黨,但是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否則一旦撕破臉,天知道李牧這樣的家夥能做出來什麽。


    斯蒂芬是塞繆爾的競選夥伴,同時還是塞繆爾競選辦公室的主任,也是塞繆爾的助手,如果塞繆爾能成功當選,那麽斯蒂芬將會出任美國副總統。


    “好吧,我等你的消息。”李牧不置可否,很幹脆的掛斷電話。


    塞繆爾則是不知道在想什麽,李牧都已經掛斷了電話,塞繆爾還是拿著電話發了一會呆。


    “這家夥服軟了?”斯蒂芬就在塞繆爾身邊,看塞繆爾在發呆,忍不住發問。


    “服軟?怎麽可能……”塞繆爾搖頭苦笑,誰都有可能服軟,唯有李牧最不可能。


    作為競爭對手,民主黨一直在關注著共和黨的動向。


    說實話,最開始塞繆爾也沒有想到代表共和黨參選總統的居然是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在所有當初的五位候選人中,海斯的履曆最不好看,擁有的支持也最少,但正是因為有了李牧的支持,所以海斯才得以勝出。


    塞繆爾從來沒有小看過李牧,能在幾年內白手起家,一手打造出駿馬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海斯捫心自問,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對於成功者,人們總是足夠寬容,所以就算李牧言語間有點不恭敬,塞繆爾也並沒放在心上。


    “不服軟那就讓肯尼斯繼續爆料,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硬撐到什麽時候。”斯蒂芬對李牧敵意很重。


    肯尼斯手中,確實是還有一部分和李牧以及駿馬集團有關的爆料,但是爆料這玩意兒吧就像是原子彈,沒有爆出來的時候是威力最大的時候,一旦公之於眾,所有的威懾力也就全都煙消雲散。


    “告訴肯尼,讓他最近收斂一點。”塞繆爾終究還是不想和李牧撕破臉。


    其實薩繆爾也很清楚,李牧手中一定也有很多有關民主黨的黑材料,畢竟民主黨的屁股上也不幹淨,如果拿著放大鏡慢慢找,那毛病也是比比皆是。


    民主黨目前最大的問題還是畜奴。


    雖然美國已經名義上廢除了奴隸製,但才南方的廣大種植園內,奴隸並沒有特殊消失,而是改頭換麵,以“雇工”這種新的方式繼續存在。


    其實簽合同什麽的都是掩人耳目,這些奴隸們從事的依然是最繁重的勞動,依然是得不到任何報酬,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美國已經廢除了奴隸製。


    除了奴隸之外,民主黨的資金狀況也是問題。


    民主黨的資金狀況貓膩很多,在塞繆爾宣布參選總統之前,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就經常得到來曆不明的捐款,這些捐款來路不明,使用的方向也並不公開,很多人都知道這些錢來自歐州,但並不知道是來自哪個國家。


    其實如果了解美國的曆史,那這筆錢的來路就很明顯了,畢竟全世界隻有少數國家看美國不順眼,同時還要有能力折騰這些事,答案就呼之欲出。


    雖然現在李牧還沒有對民主黨發起總攻,但是塞繆爾心知肚明,這些事如果用心去查,肯定能查得到,到時候如果李牧也無所不用其極,那最終的結果是隻能大夥兩敗俱傷。


    塞繆爾不想現在就和共和黨火並,關鍵是真要火並起來,估計民主黨還沾不上多大便宜,這個現實可真令人憋屈。


    “現在收手的話……”斯蒂芬猶豫不決,既想把李牧一錘子打死,又擔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心情矛盾糾結的很。


    “暫時先停一停,但是材料還要繼續收集,派幾個人去保護肯尼,得防止有人狗急跳牆。”薩繆爾雖然表麵上服了軟,但是服軟並不徹底。


    晚上,塞繆爾撥通了李牧的電話。


    “裏姆,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一名實習編輯之前捅出來的,我已經處理了那名實習編輯,希望這不會影響到咱們之間的交情。”塞繆爾習慣性找人背鍋。


    一般來說,得到這樣的答複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很明顯李牧並不滿意,不過李牧也沒有在電話中直接表達出來,隻是順口表達了下對共和黨的不滿。


    “州長先生,不管到最後的大選是民主黨勝出還是共和黨勝出,我們都還得繼續生活下去,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我們都能保持克製,把精力放在正常競爭上,我想這樣即使輸了,也能問心無愧。”李牧的態度很明顯,哪怕是你們民主黨贏了,我依然還是駿馬集團的老板,所以我們大家都彼此留幾分麵子,這樣日後也好相見。


    “當然,你的駿馬集團現在如日中天,沒有人敢輕視她,所以放心好了,我會約束我的手下人,畢竟我們不是敵人。”塞繆爾也會說好聽話,而且還很擅長偷換概念,不知不覺就把自己和李牧歸為同一陣線。


    “這樣最好,不管怎樣,生活都還要繼續,不是嗎?”李牧考慮問題並不複雜,有時候甚至有點簡單。


    站在李牧的角度上,很多時候做事確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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