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賭得是達爾文·安德魯不敢和李牧翻臉。


    身份不同,決定了他們的行事方式也不同,李牧是華裔沒錯,華裔在古巴的地位不高這也沒錯,但這並不意味著李牧就可以任由達爾文·安德魯擺布,如果達爾文·安德魯認為李牧年紀小,就可以三言兩語把李牧唬住,那達爾文·安德魯可就錯了,作為一名穿越者,被人威脅本身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如果再無力翻盤,那李牧隻能買塊豆腐撞死。


    血戰到底!


    這確實是很有英雄主義的一個詞,至少當李牧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本傑明看向李牧的目光馬上就亮起來,達爾文·安德魯和瑞利·托因比看李牧的目光也驚疑不定。


    “我再向你們重複一遍,我不管你們古巴共和國是誰當總統,我隻拿我應該拿的,如果你們不能保護我的領地,那麽我會自己保護,如果你們能和我並肩作戰,那麽我歡迎,但我要強調,如果誰敢在我背後搗鬼,我一定會讓他一無所有!”李牧冷笑,目光死死盯著達爾文·安德魯的眼睛,不管達爾文·安德魯現在有任何異動,那麽李牧都會毫不猶豫的抓起桌上的鵝毛筆插在達爾文·安德魯的眼睛裏。


    或許是感受到李牧的決心,達爾文·安德魯再也無法維持氣定神閑的表情。


    其實所有的強硬都是裝出來的,強硬也是相對而言,對於弱者,強者當然會強硬,但如果遇到更強者,即使是強者也要不得不示弱。


    很明顯,相對於塞斯佩德斯而言,達爾文·安德魯或許是強者,但相對於李牧而言,達爾文·安德魯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一無所有,這就是來自李牧的威脅,對於那些享受過權力滋味的人來說,最讓他們難受的不是殺了他們,而是讓他們失去權力一無所有,這比殺了他還會讓他難受。


    古往今來很多人都追求長生,其實他們追求的是永遠保持手中的權力,如果那些人是乞丐,他們絕對不想長生不老,說不定早死早投胎的心思都有。


    達爾文·安德魯也一樣,在李牧看來,這家夥就是標準的色厲內荏,李牧不相信達爾文·安德魯有勇氣放棄手中的一切和李牧同歸於盡,真要有這個勇氣,達爾文·安德魯也不會把塞斯佩德斯搞下台。


    “裏姆先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達爾文·安德魯拿起一根雪茄,剪煙嘴的時候,手指在微微顫抖。


    “聖地亞哥還剩下多少軍隊?別告訴我隻剩下軍營裏的那些人。”李牧轉向瑞利·托因比,不想再和達爾文·安德魯互相威脅。


    瑞利·托因比先看了眼達爾文·安德魯,在得到達爾文·安德魯示意後,瑞利·托因比才回答李牧的問題:“包括軍營裏的那六千人在內,我們原有的部隊不到一萬,從巴亞莫撤回來的軍隊大概是三萬人,不過他們沒有經過多少訓練,因為撤退的比較倉促,武器也不充足,所以我們現在能派上用場的大概是兩萬人左右。”


    這——


    李牧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就李牧所知,就在一個星期以前,古巴共和國還在巴亞莫部署了五萬人,結果幾天之內,縱然是瑞利·托因比早早命令部隊撤退,也隻跑回來三萬人而已,而且大半分士兵在逃亡的過程中還丟失了槍支,李牧不相信那兩萬人全部陣亡,估計逃跑的概率比較大。


    真是兵敗如山倒。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有四萬人,能利用起來的隻剩下兩萬,而威萊·尼古拉烏最少有五萬人,其中兩萬人是來自西班牙的正規軍——”李牧看著擺在紙麵上的力量,越看越感覺希望不大。


    殖民地軍隊和正規軍的戰鬥力肯定是不能比的,而從訓練角度來說,殖民地軍隊又肯定強過古巴共和國的部隊,古巴共和國的軍隊當初之所以能趕走西班牙人,憑借的是血戰到底的勇氣,現在既然勇氣已經喪失,那麽古巴共和國部隊唯一的優勢也就不複存在。


    “所以我們要前往巴拉科阿,暫時避開西班牙人的鋒芒,等西班牙人筋疲力盡,聖地亞哥和巴亞莫還是我們的。”瑞利·托因比仿佛是找到了逃跑的理由,聲音稍微又大了點。


    “瑞利先生,我要提醒你一個事實,如果你們放棄聖地亞哥,那麽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因為到時候沒有人相信你們還能成功,包括現在的這四萬人,他們之所以還會返回聖地亞哥,那是因為他們對你們還有希望,如果你們在這種時候逃走,那麽他們早晚會離你們而去,到時候我可以拍拍屁股返回斯普林菲爾德,最多把華爾街大亨們的錢還回去,我可以一分不賺,但你們怎麽辦?流亡英國或者是流亡法國建立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流亡政府了卻殘生?那麽在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或者是到你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為了今天的退縮而後悔。”李牧盡量把自己說的無所謂,越是這樣,越是能讓達爾文·安德魯和瑞利·托因比放鬆警惕。


    聽完李牧的話,達爾文·安德魯和瑞利·托因比麵麵相覷,他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們也知道,李牧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很可能發生。


    “那麽,裏姆先生,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達爾文·安德魯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鼓著嘴巴含了半天,這才緩緩吐出來。


    呃呃呃,這個動作可真不優雅,和雪茄的逼格明顯不符。


    “集合所有的軍隊,清除掉那些意誌不堅定的家夥,鼓勵他們和西班牙人血戰到底,哪怕是逃,也要逃得有尊嚴,不能像一隻喪家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要在布滿落日餘暉的戰場上昂著頭離開。”李牧也會唱高調,話隻說一半,至於應該怎麽打,對不起,李牧也不知道,那應該是喬治·杜威的任務。


    “也就是說,你也沒有辦法應對西班牙人。”達爾文·安德魯眼中的失望一閃即逝,不過還是能耐得住性子。


    “達爾文先生,我這麽給你說吧,如果你要去巴拉科阿,那麽請便,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去,因為去巴拉科阿隻有死路一條,如果你想留在聖地亞哥,那麽我們可以和西班牙人拚一拚,勝負仍屬難料,就算是輸,我們也輸的毫無怨言。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李牧越來越不耐,西班牙人馬上就兵臨城下,李牧沒有太多時間和這幫人周旋。


    “裏姆先生,冷靜點——”達爾文·安德魯還是不緊不慢的性子。


    “我特麽冷靜不了——”李牧勃然大怒,隨手把桌子上的燭台和文件等等零碎東西都掃落到地上,惡狠狠的瞪著達爾文·安德魯:“現在,你特麽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和我合作,趕走西班牙人,你要當總統還是議會議長我不關心,要麽是你去巴拉科阿,我留在這裏和西班牙人決一死戰,明白了沒?”


    李牧終於明白,和達爾文·安德魯這樣的人好好說話是沒用的,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和稀泥,然後從中漁利,但這種人本身什麽能力都沒有,李牧現在既然是古巴共和國的金主,那就要表現的蠻橫一點,否則的話,那達爾文·安德魯沒準真敢軟禁李牧。


    “裏姆先生,注意你的態度,這裏是古巴!”瑞利·托因比終於表現出一絲強硬。


    “你特麽給我閉嘴!”李牧怒斥瑞利·托因比,擺出一副徹底撕破臉的架勢:“看看你特麽做了什麽?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我在古巴的投資賠個一幹二淨,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不管到時候你是在英國還是在法國,我都會找到你,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看英國人或者法國人能不能保護你!”


    李牧不想再和達爾文·安德魯這幫人虛與委蛇,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否則李牧這個“金主”也太憋屈了點。


    瑞利·托因比沒想到李牧居然這麽強硬,雖然麵色漲紅,但瞠目結舌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我再和你們重複一遍,不管你們怎麽折騰,我要的是關塔那摩和鬆樹島,如果這兩個地方我得不到,那麽你們就等著承受華爾街所有大亨的怒火,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那滋味一定不好受。”李牧扯虎皮唱大戲,就賭達爾文·安德魯和瑞利·托因比不敢和李牧撕破臉。


    李牧賭對了,從出了休息室一直到離開總統府,沒有一個人敢來阻止李牧和本傑明離開,上了馬車李牧才鬆了一口氣,表麵上看上去李牧氣定神閑,但誰都不知道,李牧的內衣都已經濕透。


    “裏姆,我今天才發現,你是真爺們!”坐在車廂裏,本傑明忍不住誇獎李牧。


    當達爾文·安德魯表示出要將李牧和本傑明當做人質的時候,本傑明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但沒想到李牧大發了一頓雷霆,本傑明居然和李牧毫發無損的離開總統府,這讓本傑明實在是對李牧另眼相看。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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