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說,《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的報道並沒有指名道姓認為李牧就是導致斯普林菲爾德陷入混亂的根源,不過這家報紙的報道有一定的傾向性,在報道的時候沒有過多提及艾米斯,而是重點報道了發生在火車站附近的槍戰。


    “聽聽這個——大量外來人口進入斯普林菲爾德,導致斯普林菲爾德乃至整個馬薩諸塞州都陷入混亂,街頭隨時會爆發黑幫火並,居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證,警察係統沒有絲毫作為,平靜的生活一去不返——這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成了黑幫?”李牧把手中的報紙揉作一團,狠狠扔進辦工作旁的廢紙簍裏。


    李牧已經出院回家,居住在威爾士大街的城堡裏,同樣槍傷未愈的福特·本傑明率領十幾名最後的槍手和兩名警察保護李牧的安全。


    福特·本傑明現在也是警長,擁有調動警察的權利。


    “我找過塞繆爾·鮑爾斯,不過這家夥油鹽不進,既不肯賣掉報社,也不肯幫咱們說話——”亨利表示拿《共和報》沒辦法。


    塞繆爾·鮑爾斯,這是斯普林菲爾德本地的知名媒體人,《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的主編,同時也是《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的老板。


    說起來,塞繆爾·鮑爾斯是格蘭特總統的老對手,去年格蘭特總統謀求連任的時候,塞繆爾·鮑爾斯和《芝加哥論壇報》的霍勒斯·懷特、《辛辛那提商業日報》的穆拉特·霍爾斯特德、以及《路易斯維爾信使報》的亨利·沃德森組成了一個叫“四方堡壘”的反格蘭特團體,這幾個人經常舉行會議,商定策略,努力利用自己的報紙去影響民眾的觀點,反對格蘭特總統連任。


    “斯普林菲爾德最大的報紙是哪一家?”李牧想玩一手釜底抽薪。


    對付媒體人,在無法收買的前提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剝奪他的話語權,塞繆爾·鮑爾斯不是仗著有《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這個媒介就敢拒絕李牧麽,那麽既然無法收買,李牧就打《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的主意,如果把這個《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搞死,自然塞繆爾·鮑爾斯也就沒了威脅。


    “就是《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亨利的答案很讓人沮喪。


    “好吧,那麽第二大的是哪一家?”李牧不氣餒,如果不是沒有太多時間和塞繆爾·鮑爾斯糾纏,李牧可以重新辦一個報紙和塞繆爾·鮑爾斯慢慢玩。


    “第二大的是《波士頓晚報》在斯普林菲爾德的分支,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小報,成不了氣候,無法對《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產生威脅。我們可以花錢請《波士頓晚報》刊登一些文章,但在斯普林菲爾德,塞繆爾·鮑爾斯具有更大的影響力。”亨利幹脆完整介紹下斯普林菲爾德報業的局麵,免得李牧一再追問。


    “難道就奈何不了他?福特——”李牧另辟蹊徑,準備一勞永逸:“找個人過來,我出一萬美元,幹掉塞繆爾·鮑爾斯。”


    肉體毀滅,這確實是個簡單直接的好方法。


    “不不不,裏姆,別衝動,你知道的,塞繆爾·鮑爾斯甚至和格蘭特先生作對,但格蘭特先生也隻是一笑置之,不和塞繆爾·鮑爾斯計較,所以裏姆你千萬別衝動,幹掉塞繆爾·鮑爾斯不是個好主意。”亨利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倒是事實,別看去年塞繆爾·鮑爾斯在報紙上抨擊格蘭特,反對格蘭特連任,不過塞繆爾·鮑爾斯現在還是活的好好地,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麽惡意打擊。


    “格蘭特是總統,是公眾人物,為了爭取更多的選票,格蘭特肯定要表現出自己的胸襟,不管格蘭特背後是不是罵了塞繆爾·鮑爾斯的祖宗八代,表麵上格蘭特甚至要讚揚塞繆爾·鮑爾斯的不同意見——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不想當總統,我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在斯普林菲爾德,如果有人敢對我說三道四,那麽就要做好受到懲罰的準備。”李牧不妥協,在李牧眼裏,媒體人和什麽“無冕之王”不沾邊,格蘭特或許要愛惜羽毛,但李牧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不要這樣裏姆,如果塞繆爾·鮑爾斯當街遇刺,那麽塞繆爾·鮑爾斯的盟友們一定會炒作這件事,這會給你的名譽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失,你現在不想當總統,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想,如果你想有所作為,那麽不管你現在是不是要罵塞繆爾·鮑爾斯祖宗八代,你一定要保持克製,否則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亨利堅持反對,不讓李牧走極端。


    看著眼中帶著陌生和痛心的亨利,李牧慢慢冷靜下來。


    其實亨利說的沒錯,不管李牧是不是公眾人物,李牧都要保持克製,在目前這個大環境下,李牧身為一名華裔,如果李牧不保持克製,那麽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在目前的美國,已經有零星城市爆發了排華事件,如果這時候李牧不注意個人形象,那麽肯定會給阻止《排華法案》的出現人為製造難度。


    “好吧,放過塞繆爾·鮑爾斯,不過我要成立一個報社,名字就叫——就叫《時代周刊》好了。”李牧聽從亨利的建議,準備使用正常方式和塞繆爾·鮑爾斯掰掰腕子。


    “《時代周刊》——這確實是個好名字。”亨利這次讚成李牧的決定。


    如果沒有李牧橫插這一杠子,《時代周刊》應該在1923年出現,和原有的曆史一樣,李牧準備賦予《時代周刊》“好像是由一個人之手寫出來給另一個人看的”這個口號,努力吧《時代周刊》打造成美國最大的新聞媒體機構,一邊更好的為李牧的整體戰略服務。


    “那麽,《時代周刊》的定位是什麽?”亨利拿出紙筆,準備記錄李牧的決定,作為李牧的私人律師,亨利要負責跑程序。


    “《時代周刊》不是寫給各個領域的專家看的,而是寫給這個時代的‘忙人們’看的,‘忙人們’事務繁忙,時間有限,他們無法在目前鋪天蓋地的報紙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被小道消息埋沒的真正新聞整理出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隻挑選有價值的部分供那些‘忙人們’參考。”李牧詳細敘述《時代周刊》的定位。


    其實報紙從誕生的第一天起就不是給普通人看的,對於此時的美國來說,普通人裏麵文盲的比例占據很大一部分,他們根本看不懂報紙,也不會購買報紙,所以報紙的影響力隻限於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和普通人沒什麽關係。


    “好的,定位為‘忙人們’,那麽報紙的售價呢?我們的一份報紙賣多少錢?”亨利是李牧的私人律師,李牧的收入關係到亨利的收入,所以亨利會盡可能站在李牧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賣多少?”李牧的針對性很明顯。


    “五美分——”亨利答得快,看樣子也是經常購買報紙。


    “那麽我們也賣五美分——不,我們賣兩美分,不,一美分。”李牧不給塞繆爾·鮑爾斯留活路,準備把《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徹底幹掉。


    “那麽我們如何盈利呢?一美分甚至連成本都不夠。”亨利發愁,不管怎麽看,這個《時代周刊》都是個賠本貨。


    “付費廣告,軟文——贏利點還是挺多的,就算是賠錢,這份報紙也要做下去,咱們在斯普林菲爾德本地不賺錢,可以去賺波士頓人,華盛頓人,或者是紐約人的錢,我可不相信塞繆爾·鮑爾斯有本事能把《斯普林菲爾德共和報》賣到華盛頓和紐約去。”李牧想圍魏救趙,通過在紐約華盛頓等地的收入補貼斯普林菲爾德地區。


    塞繆爾·鮑爾斯的影響力也僅限於斯普林菲爾德當地,李牧有的是辦法打擊塞繆爾·鮑爾斯,資本的力量是無限的,隻要使用得當,一個塞繆爾·鮑爾斯無法對李牧產生威脅。


    “軟文——這是什麽意思?”亨利感覺自己跟不上李牧的思維,這是個很危險的征兆,亨利知道李牧前進的速度有多快,如果亨利跟不上李牧的腳步,李牧不會停下來等亨利。


    “軟文——你就當是一種高級廣告,軟文將宣傳內容和文章內容完美結合在一起,讓用戶在閱讀文章的同時能夠了解到策劃人想要宣傳的東西。”李牧沒辦法了解的太清楚,因為李牧也不清楚軟文應該怎麽寫。


    知道個大概已經足夠了,專業的事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負責,李牧隻負責作出決定,市場上自然有大把的人才可供李牧驅使。


    “好吧,我明白了,那麽我再去注冊一個公司——時代公司?”亨利試探性提出建議,並不抱多大希望。


    “時代裏姆!”李牧一錘定音,這年頭華納兄弟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李牧也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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