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觀進入克羅城的第二日,需要前往克羅仔皇室,進行人員登記。


    這一次隻有參與除妖大會的正式人選才可進入皇室宮殿,接受帝王的恩澤。


    陸過一大早便出了房門,昨夜晚上改好那身新的道袍後,便進入定修行了數個時辰。


    微微一亮,就已經來到了庭院中,坐在一條石凳上,吹嗩響。


    一會柔和,一會兒激進,時而快時而慢,在之前的兩年間,每日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時,就是他學習音律的時候。


    足足堅持了兩年,而今天則是這一次外出後,第一次進行練習。


    聲音很響,把周圍的道人都吵醒,屋內雖然設置了聚靈陣法,卻是沒有設置靜音陣法。


    這獨具特色的嗩響聲一起,可沒有多少人能夠在賴得住床了,修煉的也要強行退出。


    不過,控靈嗩響在陸過的控製下,可以調整道人們的心境,他們即便強行退出入定狀態,也不會受到損害,這可都是練習的結果。


    百煉才能成鋼嘛。


    “陸兄,你這一大早上的在幹什麽呢。”


    丹符子揉了揉眼睛,不還留有幾個紅色唇印,想來昨日睡得不錯。


    環境就是如此,自己改變不了它,隻求不被它所改變。


    “陸道友真是多才多藝,連這嗩響都吹得如此爐火純青。


    不過這衣服……還算合身吧!”


    不遠處,玉心子也是走了過來,先是誇讚了一番,再打量著陸過身上的衣物。


    她對於自己的手藝,突然之間有了信心。


    這可是玉心子第一件作品,竟然如此完美,她自己都沒有想到。


    “合身的很,布料也選的不錯。”


    陸過麵上帶著笑容回答,雙手撫摸過道袍上的布料。


    辛苦了一晚上,再不合身就怪了。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剩餘的九名正選道人,紛紛走了出來,除了他們之外,另外的二十五道人與三位小道都被那嗩響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此時,正將陸過團團圍住,詢問其緣由。


    “額,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是貧道考慮欠周詳,除了正選的幾位之外,其餘的道友,麻煩再回去休息吧。”


    陸過這下是尷尬了!


    一大早起來,腦子可能不太清醒,忘了這一次進宮,隻允許正選的道人。


    不過還好,那些被無故叫起來的人,都隻是普通道從,就當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


    少頃,陸過見周圍的人差不多消氣了,這才開口:“諸位,想必你們其中有不止一次參加大會的,入宮的道人,隻能是正選人員。


    怕是兩位院主也不能入內,所以隻能由貧道來帶領各位了。”


    不能讓築基期道使進宮這事情還算可以理解,畢竟那裏是皇室重地,自然不會讓危險靠近。


    而自己帶領眾位道人的抉擇,也是兩位院主共同決策的,不然也不會發生這麽尷尬的事情了。


    我看他們臉上的表情,貌似對自己非常不認同。


    “憑什麽?不過是練氣中期,有什麽資格為首。”


    帆蕭木第一個就不同意,他不相信石可義會將那個名頭讓給旁人,那可是自家師傅。


    “你有什麽可不服的?”


    陸過看著那執法院院童,將手中的嗩響收回,從袖口處取出一塊玉牌子,上麵刻著一個石字,輕聲道:“這個你可認識?”


    “院主腰牌?!是你偷的!”


    “我偷的?你竟如此認為,是你覺得石院主無能是嗎?


    不要忘了,你方才還在說,我隻有練氣中期。”


    陸過輕笑一聲。


    家夥是狗急跳牆了嗎?


    連自家師傅有何等實力都忘了。


    道人腰牌可是貴重之物,相當於世俗中的錢袋,隻不過多了一層身份的象征罷了。


    帆蕭木沉默了一陣,咬了咬牙也隻好退下,思索了一陣,對於自家師傅的實力還是挺有信心的。


    既然石可義將腰牌給了陸過,自然有所考量,作為弟子,理當相信才是。


    就是有點憋屈,但凡是換作其他幾位院童之一,都不會這麽憋屈。


    畢竟普通的練氣中期,在捉妖大會上可是爭奪前十名次的機會都沒有。


    隻能算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我覺得陸兄領隊就不錯,至少要比某些沒有腦子的強的多。”


    幽小生雙手分別放於小腹與背後,說話的同時,看了眼一旁的帆蕭木。


    “多謝幽兄抬舉,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陸兄是領隊,自然有你說了算。”


    “那好。”


    陸過衝著丹院童點了點頭,在明麵上,前者那半步築基的修為才是這裏的大哥大,做事之前當然需要考量一下他的感受。


    “這兩人,一唱一和,狼狽為奸。


    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帆蕭木看著漸行漸遠的幾位丹童與其門下道人,默念一聲。


    這廝到底何時到達了與我平等對視的地位了。


    數年前,在墨門時,陸過在他眼裏隻是一個螻蟻,將其打殺都嫌髒了自己手。


    自從三角獄回來就不同了,一切就都變了,不僅成為了丹童,擁有了與他帆蕭木同樣的地位。


    就連石可義都是時常在他麵前提到此人,當時因為怨仙果的緣故,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是這兩年,陸過的名號在觀中越發的強盛,隱隱之間蓋住了自己鋒芒,他很是不爽。


    就跟他師傅一樣,在看到其他幾個院門威風四起時,自己也是格外的不適,想要通過陸過的因素,讓自己的執法院發揮更大的作用,重新得到觀中的重視。


    …………


    皇宮的入口處,在克羅城的東麵,朱紅色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兩個大字“東門”。


    遠遠望去,兩扇大門上的點點黃金,匯聚成了一龍一鳳的圖樣,陽光的照耀下顯的栩栩生輝。


    門前的護衛身穿的不再是銀灰色鎧甲,而是帶有鱗片的紅色內甲,應該是來源於某一種蟒類的妖獸。


    每一位士兵腰間都別著一柄短刀,和一串百寶袋,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用來儲存符籙的。


    規模與進入克羅城時的差不多,分成兩行排列,各一百人,眼神炯炯有神的看向前方,麵上隻有冷漠這種狀態。


    陸過等人站在宮門前,有不少道人都發出了驚歎聲。


    “不愧是這裏的主宰,還未進入就感受到了那磅礴的威嚴。


    帝王之所,不容小視啊!”


    陸過感慨了一下,取出石可義的腰牌,安然自若的走了進去,士兵們自動放行,就當沒見過他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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