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輕巧的跳躍在房屋之間,時不時的看向手中骨蛛所給出的信息路線,沒過多久,一座庭院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看了看四周,這裏所處的位置並不在器院,而是一處獨居的住所,不用想,一定是借著他那哥哥的名義所置辦的。


    陸過落在門口,骨蛛從他身體爬出,輕鬆的腐蝕掉了門鎖,悄然潛入了庭院。


    幾經輾轉,算是找到了主臥,透過夜色可以看到門口有著幾個小道,正趴著牆頭聽著屋內傳出的聲音。


    “聽啥呢?”


    “虛……”


    這臉上長有麻子的小道剛剛出手指放於嘴間回應,額頭處突然破出個口子,爬出一隻白色的骨蛛,手指還保留在嘴邊,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周圍的幾人皆是如此,隻留下一人,在那裏瑟瑟發抖,整張嘴都被骨蛛遍布。


    陸過將他拉至一旁,輕聲道:“赤鱗鱷在哪兒?”說完,他撤去了嘴邊的骨蛛,隻留下額頭處的。


    小道哆哆嗦嗦的看了他一眼,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就在……偏房的地窖……裏。”


    “帶路。”


    陸過說完,這小道十分識相的朝前走去,隻是他腿部有些發軟,行走的有些緩慢。


    那兩人離開之後,門口的幾具小道的屍體,慢慢地站起守在門口,對於裏麵傳出來的聲音,漠不關心。


    沒走多遠,偏房就到了,陸過手掌一抬一落便將那小道擊暈,緊接著走進了房間。


    靈識散出,掃描這房間內的所有角落,最終在桌下發現了地窖的入口。


    一步踏入,視線迅速漆黑一片,手中掐訣一道火焰飄出,點亮了蠟燭。


    地窖本就不大,在燭光的照耀下,裏麵所有的東西贏一目了然,隻是陸過的臉色有些不大對。


    在他的眼前有一隻被數根巨大的鐵鎖鏈捆綁著的赤鱗鱷,滿身的血痕密布在它的身上,鱗片都掉落了不少。


    “呆子,苦了你了。”


    陸過快步向前,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頂,卻又不知從何下手,這滿身的傷痕,不知道會不會弄疼它。


    “爸爸,你終於來看我了,呆子要餓死了。”赤鱗鱷這時也感受到了前者的存在,原本露在外麵的利爪漸漸收回,抬起頭,嘴裏嗚嗚的出聲。


    不知為何,陸過聽了這言語,莫名的很是心疼,從腰間的令牌裏拿出一把肉幹,輕輕的放進呆子的嘴裏,點點白光咬碎了捆綁著它的鎖鏈。


    “卿囂,這是你自找的!”陸過一邊用真氣幫著赤鱗鱷療傷,一邊死死的捏住拳頭。


    ……


    一處房內,卿囂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滿身的汗液,看著是有些疲勞,周圍有著五位女子服侍著他。


    忽地,他感覺身上癢癢的,掀開被子一看,一隻隻白色的骨珠在他身上爬行,嚇的他連忙坐起,運轉真氣護體。


    “現在知道害怕了。”


    一道輕盈的聲音迅速吸引了卿囂的注意,一抬頭便看到陸過已經坐在食桌上,雙腳踩著凳子平靜的看著他。


    “陸過,果真是你,我沒找你,你竟然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真的以為這些破爛小蟲能夠傷的了我嗎?”卿囂的語氣顯然有些暴躁,一把推開周圍的幾位女子,迅速裹上一件衣物。


    陸過倒是沒反駁,隻是身上有著大量白點湧出,迅速包裹住了前者,密密麻麻的骨蛛爬滿了卿囂的每一寸皮膚。


    嚇的幾位小道尖叫連連,讓陸過有些頭疼,都被一巴掌氣勁給打暈了過去。


    “我都說了……怎麽會?”卿囂感受到骨蛛正慢慢的透過真氣,開始侵蝕到他的皮膚,一下有點慌了起來。


    以前的骨蛛確實無法奈何道從的護體真氣,可現在早已經今非昔比了,隻靠著護體真氣,還真阻擋不了。


    “陸過!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哥哥是器童,你不能殺了我的。


    對,你不敢,哈哈哈,你不敢殺我的!”


    “沒錯,暫時的確不敢殺你,但也不會輕易放了你。”


    陸過看著卿囂發笑的同時竟想施展法術,立刻甩出靈魂鎖鏈阻止了他的動作,二十年的修為穩穩的壓製住了這貨,轉眼就被掛在了房梁上。


    “你怎能有如此修為,莫不是修了什麽旁門左道。


    好啊!我必要讓兄長來好好處罰你一番!”


    “那得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去說了。”


    說罷,手裏早已拿好鐵鏈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瞬間傳出激烈的叫聲。


    一鞭接著一鞭的抽,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沒有間斷過,卿囂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弱,隻能拿著眼神死死的盯著陸過,又憤怒又疑惑。


    明明自己先晉級的道從,為什麽實力會這樣一邊倒的偏向於一個後來者,這讓他實在不理解。


    當真時青出於藍勝於藍,一浪更比一浪強嗎?


    不,老天在這方麵還是公平的,當初卿囂凝聚元神本就是用了大量的藥材與丹藥,使得根基不穩,近幾年又沉迷於花花世界,毫無修行之心,能成大器才怪了。


    “陸過!你隻要……不殺死我就必然死於我之手。


    你等著!我兄長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卿囂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咬著牙放著狠話,丈著卿長安練氣後期的實力在觀中處處受人忌憚,哪有過這般侮辱。


    陸過聽聞,也是打累了,打算歇上一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重新坐回了桌上,打量著前者的身體,一時思索了起來。


    “哈哈哈,你還是怕了,但是晚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你受盡折磨,想死都難!哈哈哈!咳咳咳!”


    “我說,你都被打成這樣了,為何嘴巴還是不能消停一點呢?”


    陸過抬起頭,一臉嫌棄的看向卿囂,雙腳緩緩的下地,慢慢朝他走去。


    臨近他身前,陸過取出一把三寸長的小刀,在其身上四處比劃,最後停留在了兩腿之間處,道:“聽聞你很好女色是嗎?


    這可不好,男子修行最忌諱陽氣泄露了,我可得好好幫幫你。”


    說著還看了看旁邊的幾位衣衫襤褸的女子。


    “你什麽意思?不要亂來,我……我可是器童的弟弟。


    別別……陸大爺,我向你認錯,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日後絕不找麻煩。”他看著匕首離他那個位置越來越近,終於是害怕了起來。


    “嗬…現在知道怕了?”


    陸過輕笑著開口,突地臉色一轉道:


    “晚了!”


    刀起刀落,寒光一閃,掉下一團肉球,陸過看都不看一腳向門口,一隻柴犬聞了聞,即刻轉頭離開。


    “看到沒有,狗都嫌棄你髒!”


    言罷,他的身形消失在了房間內,卿囂身上的鎖鏈也驟然消失。


    後者看著自己的胯下,滿臉的震驚,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片刻後傳出了陣陣帶著哭腔的尖叫。


    “啊!!啊啊!”


    “死光頭!此仇不報,我卿囂誓不為人!!!”


    陸過剛走出門外,便聽到了這般叫喊腳下頓了頓,皺了皺眉‘這聲真難聽’,繼續帶著赤鱗鱷踱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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