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說明天會派傭人過來,今晚上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司機告辭了,臨走前丟下這麽一句,想來是葉秀凝的旨意。


    看來她還是會找人看著她,這裏就是她為她打造的牢籠。


    唇齒邊漾起一絲苦笑,玖歌坐到了沙發上麵。


    “嗡嗡”徒然震動起來的手機嚇了她一跳,小手伏在胸口拍了拍。


    喬苒發來她跟蕭廷的婚紗照:“看看我跟蕭廷是不是很登對?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為什麽不是你?”


    嗖地一聲,喬苒又發來了一張電子邀請函:“明晚蕭廷為我慶生,邀請了全京城的權貴,要宣布我們的婚事,你應該過來見見世麵。”


    喬苒是溫慕姍她母親的私生女,這母女倆都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兩月前的那晚,她背上了逃婚的罪名。


    蕭家一氣之下暫停了她的學業。


    京城醫科大是她的夢想,結果一夜夢碎,再也回不去了。


    蕭廷那晚大醉一場,喬苒趁機爬上了他的大床。


    兩人順理成章的公開了關係,現在外界都知道她喬苒才是蕭廷的未婚妻。


    捏著手機的小手不斷收緊,玖歌背靠著沙發,像個無助的瓷娃娃一樣抱緊了雙膝。


    哥哥出事以後,她一直死撐著那份堅強,處理著一係列的麻煩。


    她被債主毆打過,也被債主綁架過,可她都挺過來了。


    獨獨蕭廷的事情讓她突然間覺得好累,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


    可是她不能,哥哥需要她,組織上的人更需要她,她沒有資格軟弱。


    她兩人空洞的望著身前的茶幾,大腦裏一片空白。


    無依無靠的感覺總是空嘮嘮的,仿佛整顆心都無處安放。


    與此同時,酆鳶的別墅內,餐廳的氣溫已經降至冰點。


    麵色蒼白的男人坐在餐桌邊,望著那一桌子已經涼透的飯菜,緊緊的捏著拳頭。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引著葉秀凝走進了餐廳。


    男人冷冰冰的看向了來人:“你們把她弄去哪裏?”


    “兒子,你是不是發病了?”


    葉秀凝惶恐至極,迅速上前捧起了男人的臉頰。


    涼,手下的肌膚瞬間能將人凍成冰棍。


    葉秀凝慌了:“管家備車,送少爺去百芳庭!”


    “我親自送少爺過去。”


    不放心把發病的酆鳶交給別人,管家匆匆跑去車庫取車。


    “多此一舉!”


    男人拉開母親的手,操控起輪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葉秀凝心裏委屈,淚水迎上了眼眶:“媽媽這還不是為了你,孽緣,這就是段孽緣。”


    高速公路上,賓利慕尚已經開出了180邁的速度。


    管家時不時的向後瞄上一眼,觀察酆鳶的變化。


    男人的體溫已經降至到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地步。


    原本就冰冷無情的眼眸,此刻閃爍著極寒徹骨的鋒芒。


    他死死地攥著身旁的靠墊,忍耐著五髒六腑所傳來的劇痛,極力隱忍著他即將發狂的情緒。


    管家一臉焦急:“少爺,您還撐得住嗎?”


    “再開快點,不然你就停車閃遠一點。”


    男人的聲音都透著一股子寒氣,顯然已經撐不住了。


    百芳庭距離他們隻剩下五公裏的路程,管家一腳油門踩下去,賓利風速行駛起來。


    西郊,百芳庭。


    玖歌依舊卷縮在沙發上發呆。


    “哐哐哐”的砸門聲嚇了她好大一跳,心尖突突地跳了起來。


    這麽重的戾氣會是誰?難不成葉秀凝這麽快就把傭人給派來了?


    心下有些生氣,她邁下沙發,走去院落打開了大門。


    管家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少奶奶,少爺發病了。”


    男人的話音還未落下,賓利的後座車門被推開了。


    酆鳶下車,清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那樣一副蒼白的麵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像極了動漫裏的吸血鬼。


    他們俊美非凡,他們完美無瑕,他們紳士有度,可他們也是最可怕的魔鬼。


    這個男人急需安撫,否則很可能傷及無辜。


    “啊——”


    發病的酆鳶沒有理智,就是一隻即將發狂的猛獸。


    他一把抓住玖歌的肩膀,拎起人扛上了肩頭。


    玖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血液直衝腦門,一瞬間頭暈腦脹。


    酆鳶扛著她進屋,將人拋上了大床。


    緊接著,嘶啦一聲,玖歌的連衣裙變成了一塊碎布。


    “你要幹什麽?”惶恐不已的她撐起手臂準備逃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酆鳶以絕對壓倒性的姿態,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慌亂不已,迅猛拍打他的肩膀:“你給我滾開,你這個流氓,你到底要幹什麽?”


    “洞房,以免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男人寒氣逼人的氣息撲在了她的耳畔。


    轟——玖歌的腦仁頓時炸開了鍋。


    情急之下,她並隆起手指,朝著男人後腰的某個穴位點了下去。


    酆鳶隻感覺一陣腰膝酸軟,頭部也跟著眩暈了起來。


    玖歌趁著這節骨眼,大力一推,將男人推到了身側。


    他一身整潔,襯衫西褲都穿得好好的,可是她……


    這男人真是可惡至極,怎麽總是撕她衣服!


    心裏頭窩著一團火,她伸手扒了男人的襯衫穿到身上,奶凶奶凶的瞪起了眼珠。


    “你再敢對我這樣無理,我就讓你一輩子不舉!”


    該死,她竟然輕而易舉的製服了他!


    酆鳶冷臉。


    玖歌懶得跟他劍拔弩張,跑去沙發從包包裏找來銀針。


    像昨晚一樣,在男人的頭頂上施了兩針,然後用銀針護住了他的心脈。


    男人沉沉睡去,她又幫他放了一遍毒血,這才安下心來,走去院子通知了管家。


    “管家先生他已經睡了,您今晚也住在這裏吧。”


    她是好心出來知會一聲,管家卻一陣陣頭皮發麻。


    剛屋裏頭的說話聲,他聽得一清二楚。


    這少奶奶有點神,該不會真斷了他家少爺的香火吧?


    心有餘悸的管家有些難以啟齒的開了口:“少奶奶,我有個不情之請,您怎麽製服少爺都行,能不能不要傷及他的子嗣,他若是能留個後,對酆家來說可是大喜事,全家人都會感激您的。”


    他若是能留個後!


    他的後已經有了,隻不過這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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