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天際之上,數十名武者正在急速地破空而過。一馬當先者正是擁有一枚令牌的幸運兒——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他已經得到了令牌!


    但……


    有時候幸運和不幸僅僅是一線之隔罷了!


    例如現在,在這名武者的身後就有數十名其他的武者在瘋狂地追擊著,看他們的麵色和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就知道他們已經將那名擁有令牌的武者當作了獵物。


    看到這一切,劍闕搖了搖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為什麽會這樣?落陽戈壁上的浩劫是冥界武者所為,但是現在……太古烈難道也打算在這裏製造新的浩劫不成?”


    在他看來,這所謂的“引線”必定是才俊論道的規則製定者太古烈所安排的,於是才會有了如此疑問:難道太古烈希望看到大陸和本國的未來尖銳們在這裏相互殘殺,大量地被消耗?


    但他卻不知道,這引線的出現其實絕非太古烈的安排!


    “我們呢?去不去搶?”


    梁玉生天識掃過,知道那些武者都不是自己一方三人的對手,所以有點摩拳擦掌的意思:“隻要我們聯手,得到三枚令牌似乎不是難事!最多是時間問題而已!”


    聞言,斬夜拍了拍梁玉生的肩膀,說道:“一切都很不對勁,我們還是謹慎一些更好!”


    話語落,隻見他身影一閃已然重新回到了峽穀當中。


    見狀,劍闕緊隨其後,向著峽穀退去:“梁少,如果我們得到了令牌,守得住嗎?走吧,風大了,我們還是避避風再說!”


    他說的“風”不會是真正的風,不是自然界的風!


    “這……你們不會以為又是冥界的武者進來搗亂了吧?不至於啊,這裏可是太祖皇陵的內陵啊!喂喂喂……”


    喊不住劍闕和斬夜,梁玉生最後隻能眼睜睜地望著那些武者從西向東而去,自己則是跟著斬夜和劍闕回到了峽穀當中:“好吧,一切還是等韓少來了再說!”


    這樣說著,他卻不知道韓靖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進入內陵!


    ……


    “原來這才是極靜戰鼓存在的真正意義!”


    “它不是簡單的考核,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結界!”


    “它的存在不是要甄別誰可以進入內陵,而是送人以造化!”


    “隻可惜,劍心不堅者無緣於極靜戰鼓內的造化!即便你實力再如何強大,同樣如此!”


    韓靖已經結束了一場參悟,現在的他睜開了雙眼,眼神如劍如星地望著自己麵前的那一麵唯一戰鼓。


    這裏早已沒有其他的武者了,因為沒有人能夠堅持這麽久,沒有人能夠承受恐怖的極靜狀態如此長的時間!所以其他的武者要麽早已敲響了戰鼓進入到了內陵當中,要麽以失敗的方式退回到了文賢殿內。


    “多謝了!”


    望著最後的戰鼓,韓靖沉沉三拜。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當年的太祖所留法器,也不確定這一切會不會是太祖之外的強者所鍛鑄。但他確定,自己已然獲得了不菲的造化!


    這樣的造化,在於劍心的空靈如鏡,在於自己識海的強大淩厲!


    他,獲得了炎黃獨尊劍真正的起手式——天窺!


    於極靜中窺破萬物動,於雷霆之速中鎖定萬千蹤影!


    以參天之眼,洞察萬變瞬息而得軌跡!


    這就是“天窺”之力,任何的變化都可以窺視到其存在的軌跡,而後破之變之或者順之……


    “在天窺當中,《炎黃獨尊劍》的劍式似乎出現過,應該是一共九式劍法神通?”


    同時,韓靖的劍眉緩緩皺起,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剛才的參悟裏我真真切切地看到過,感受過,但是現在為什麽那些劍式神通卻越來越模糊了起來?”


    是的!


    當他在真正的極靜內獲得了天窺之力,曾經因此而看到過無數的軌跡!


    例如山石崩裂中的那一條絢爛的十字星軌跡,必定就是劍法!還有那定格的海嘯裏所出現的十數道交織軌跡,必定也是劍法!


    就算是如同星域崩潰的畫麵裏,韓靖也看到了一條條的軌跡,軌跡定格之後仿佛一切皆空,卻又是包羅萬象——這也必定是某一式劍法神通留下的軌跡!


    這些軌跡重疊閃現之後,形成的應該就是《炎黃獨尊劍》的劍法神通,一共九式才對。


    當時韓靖以拓印之力嚐試過將一切牢記於靈魂當中,但現在回憶起來卻都模糊了,一共九式的神通,他能夠清晰牢記的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減少著。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僅僅數息之後,韓靖還能夠牢記的劍式神通居然隻剩下了兩式而已。


    “為什麽這樣?難道是我的劍心依舊不夠完美?”沉思著,韓靖深深地吸了口氣:“但既然已經開門了,我終究會將九式神通全部掌握!剩下的,隻是時間而已!”


    他,還記得天窺之外的兩式神通:斬蒼和九重刹!這就足夠了!


    “又或者其他的劍式神通就在內陵?”


    最終想到了什麽,韓靖一步踏出:“三鼓便好!”


    觥……觥……觥……


    ……


    韓靖隻敲響了三聲戰鼓,這一點必定叫很多人都深感意外。


    例如金鑾殿上的太古烈,他的眼線已經將內陵內出現“引線”的事情傳了回來,這就足夠太古烈震驚的了。現在韓靖又僅僅是敲響了三聲戰鼓,使得太古烈更加地坐立不安起來。


    隱隱約約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事情正在失控!正在偏離他當初的設想和設計!


    未來……他已經無法看清!


    還有某個密室裏的山本鎮雄等人,他們深知“引線”為什麽會出現,卻料不到韓靖居然在外陵就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


    更想不到的是韓靖絕對擁有敲響四聲甚至五聲戰鼓的實力,為什麽卻僅僅是敲響了三聲而已!


    這樣一來,他們安排下的一些人手,似乎應該改變一下存在的位置了!


    另外一邊,就算是一片玄妙飄渺的空間裏,方世忠同樣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


    “老祖,這一次會怎麽樣?”跪在了方家的宗祠裏,方世忠虔誠地焚香禱告之後,輕輕地問了這麽一句。


    而後一聲脆響生出,宗祠內的一架“乾坤儀”隨即外軸帶著內軸緩慢地轉動了起來,六角星光芒帶著五行火焰熊熊閃現,最終凝聚出一點光芒出現在了宗祠當中。


    光芒逐漸變大,最終顯出的赫然是一個字,僅此而已!


    這個字,就是“韓”!


    “韓!難道是……”


    ……


    “這就是內陵!”


    再次腳踏實地,韓靖站立在了一片湖泊的邊緣。


    清風徐徐帶著泥土的味道,遠處鷗鳥翔過,留下了串串的鳥鳴合著湖水輕柔衝擊沙灘的聲音,顯得四周更加地清幽起來。


    服下了數枚丹藥,韓靖稍稍清洗了一下,換了身白衫便立即原地盤膝懸停起來。


    他需要恢複一些魂力,一些精神力。畢竟那極靜戰鼓雖然對他而言是一場造化,一場莫大的造化,但也真的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精神力和極境天識。


    如果不能盡快恢複,一切對他不利。


    不過也就是韓靖剛剛閉目不久,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是藍魂,帶著驚訝和幾分焦急的聲音:“韓……哥哥,這裏有類似於陰蠱宗武者的存在!又或者,他們甚至是我的同類!”


    藍魂,來自於仙帝道場內的一個曾經存在過的宗門,陰蠱宗!


    聞言,韓靖猛地張開雙眼,認真問道:“寄生?”


    接著一念動,韓靖直接將藍魂從戮神塔內請了出來。


    再回到了戮神塔外的天地,此刻的藍魂已然恢複了不少的實力,容貌身材也不再是先前醜兒一般,已然回到了當年風姿和美豔程度。


    隻是在她的秀美的臉上沒有再見韓靖的喜悅,也沒有重生一般的梗概,隻有焦慮和不安:“不,就是本體!他們擁有更強大的實力,似乎可以無限奪舍!”


    什麽?


    無限奪舍?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他們這一刻可以是一名女子,下一刻卻能夠成為一名孩童或者武道老者?


    如此手段,驚世駭俗!


    聽到這樣的話語,韓靖暗暗地吸了口氣:仙帝道場內他所遇上的一切都是夢道老人為他安排的曆練,照這樣看來,藍魂所屬的陰蠱宗也是曆練之一,應該就是夢道老人按照這一塊天地的某些存在,給他安排的曆練!


    所以他立即問道:“藍魂,陰蠱宗內可有強者能夠做到如此的無限奪舍?”


    “沒有!”


    回答很肯定,藍魂說道:“即便是陰蠱宗宗主,當年也做不到這樣的隨意奪舍!但是……無限奪舍似乎真的存在於陰蠱宗的一部卷軸當中。”


    “什麽卷軸?”


    “《移魂訣》!”


    想了想,藍魂介紹道:“據說隻要練會了這一神通,武者就可以隨時隨地隨意地移動自己和對手的魂魄之軀,完成彼此間的互換身體!而且一般而言,武者在祭出這一神通之前都會選擇更強的對手為對象,以此增加自己的實力!”


    呼……


    還有這樣的事情!


    “哥!”


    遠處湖麵的另外一邊忽然飛起了一大片的驚鳥,望著那個方向,藍魂輕輕傳聲道:“來了,那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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