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漾故意收了一下腳,“那~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錢昭迫於無奈,隻能承認,“是,我是害羞了,在上藥,你別亂動。”


    聽錢昭這樣一說,伶舟漾輕哼了一聲,就不再亂動了。


    ……


    因為崴腳,伶舟漾過上了飯來張口的日子。


    一整天在房間裏不是看醫書,就是研究研究毒藥。


    元祿有空的時候還會來和她說一說這一天發生的事。


    比如寧遠舟因為吃李同光的醋,然後和任如意冷戰了。


    又比如繼上次和李同光不歡而散後,他又來了一次,還和任如意單獨在一個屋子裏待了一段時間。


    再有就是楊盈主動提出回拜李同光,可李同光根本沒出現,他們也算是給了安國一個下馬威。


    是夜,錢昭沐浴梳洗後,就直接往伶舟漾的房間跑。


    錢昭剛踏入房門,便說道:“今日陪殿下出去了一趟,風塵太大。”


    伶舟漾聽明白這意思了,就是想說,沾了些不幹淨的東西回來,梳洗的時間就久了點。


    伶舟漾左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


    “元祿早就來和我說過了,你們去了縣衙,給長慶侯來了一個下馬威。”


    錢昭點頭,“嗯,今天腳感覺怎麽樣?”


    聞言,伶舟漾坐了起來,伸出左腳扭動了好幾下腳踝。


    “就崴了一下,已經好了,對了,這麽晚了來找我是要和我說什麽事嗎?”


    見狀,錢昭就放下心來,阿漾自己也會醫術,她不可能拿自己的腳來開玩笑的。


    錢昭坐到茶桌旁,開口說道:“明日長慶侯要在軍營宴請殿下,我來問你要不要去。”


    伶舟漾小聲嘟囔著:“軍營宴請我去不合適吧?我又不是梧國人……”


    錢昭:“你可是皇後欽點的院使,怎麽會不適合。”


    伶舟漾思考片刻,就同意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去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錢昭真的隻是為了過來傳個話,問一問伶舟漾的意思。


    伶舟漾揮手,“知道了,幫我把門帶上。”


    翌日,使團眾人出發赴宴。


    伶舟漾換了一件淺藍色的寬袖衣裳,腰間掛著一節細竹筒,還有一個褐色的皮袋子。


    她今日不止穿著簡單,連頭發也隻是高高束起,沒有戴任何飾品,還和任如意一樣戴了帷帽。


    錢昭騎著馬走在她身邊,“你今日怎麽綁起了高馬尾?”


    伶舟漾很誠實的回答道:“我怕萬一你們打起來了,我會拖後腿。”


    長慶侯這次宴請他們肯定是不安好心,何況還是在軍營裏,所以她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


    打打殺殺的日子實在是太不適合她了,她還是有多遠跑多遠比較好。


    錢昭低頭一笑,“要真的出事,你記得跑快些。”


    “知道了,我最惜命了。”這都不用錢昭叮囑,有危險她直接拔腿就跑,就算錢昭叫她,她都不會停。


    身後的於十三對元祿小聲說道:“你看你錢大哥,談情說愛後,臉都不板起來了,我們這麽多年的情意,終究還是比不過伶舟美人兒一笑啊。”


    元祿一本正經的說著:“十三哥,錢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伶舟姐姐,那肯定是要多笑笑啊,你孤家寡人一個,不還天天笑個不停嗎。”


    於十三看向元祿,馬上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元祿,以後別叫我哥了,我已經承受不起了~”


    元祿應得非常幹脆,“好嘞,於十三。”


    *


    好不容易到了軍營,還要和李同光虛與委蛇一下才入席。


    按照伶舟漾的‘官職’,伶舟漾坐在了錢昭前麵一桌。


    李同光和楊盈言語相爭。


    李同光被楊盈堵得沉默一瞬,然後冷笑道:“殿下不認識北磐人,但總該認識這些人吧。”


    合縣守將吳謙聞言喊道:“把人帶上來。”


    隻見幾個士兵抽趕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走到宴前。


    寧遠舟,錢昭,於十三,元祿,孫朗五人當場變了臉色。


    杜長史:“袁將軍?”


    寧遠舟:“陶健!”


    陶健滿臉愧疚的看向寧遠舟,“寧堂主,陶健無能,給六道堂的人丟人了。”


    “我對不起你,我沒能護住柴明兄弟,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


    聽到這,錢昭急忙上前拉住了陶健,問道:“柴明他們葬在何處?”


    陶健:“歸德原邊的河裏。”


    此話一出,六道堂的人,身上都壓抑著一股怒火。


    錢昭上前一步想要動手,被寧遠舟喊退下了。


    本以為這事就此揭過,可李同光有意羞辱,讓人鞭打著六道堂的俘虜,給做客使團眾人奉酒。


    楊盈心中有些急躁,“長慶侯,既然你一直力主和談又為何如此?”


    李同光冷笑一聲回答:“昨日殿下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麽現在就一驚一乍的,我隻不過是讓他們敬個酒而已,我又沒做什麽。”


    伶舟漾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俘虜大多都是被這樣對待的。


    她本也不想管,可看著錢昭猩紅的雙眼,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微微顫抖著。


    伶舟漾抬起右手,幾支細短弩箭就從袖口射了出去,紮在了安國士兵身上,箭上沒毒,不會致命。


    抽打人的兩個個安國士兵倒下了,其他的揚起鞭子的士兵,那鞭子卻遲遲不敢落下。


    安國的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抽出了劍,寧遠舟他們沒想到伶舟漾會出手,一時間愣住了。


    伶舟漾脆聲道:“愣著幹嘛,動手啊,還想看著自己家的兄弟受欺負嗎?”


    寧遠舟和錢昭率先反應過來,將一旁的旗杆斬斷,然後拿出旗幟披在了幾個被俘之人身上。


    寧遠舟看向吳謙問道:“吳將軍,貴國也有將士在我大梧受囚,難道你希望,你的那些同胞跟他們一樣受到同樣的屈辱嗎?”


    吳謙猶豫著放下了手中的劍。


    寧遠舟轉身道:“各位為我大梧而戰,是我大梧的英雄,我等何德何能,豈敢讓英雄為我們親自置酒。”


    錢昭等人拿起地上的酒和碗,親自被俘之人倒好酒。


    寧遠舟的一句敬各位英雄,梧國眾人皆舉起酒杯酒碗。


    一聲幹,所有人都把杯碗裏的酒一飲而盡後摔碗。


    李同光以服侍不當,想將被俘幾人拖下去打鞭子。


    但被任如意阻攔了。


    剛才伶舟漾之所以敢動手,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李同光繼續折辱俘虜,任如意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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