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謝謝皇上。”我謝過皇上,拉起葉翩翩的手,說道:“翩翩,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啦,你就跟著我吧。”


    葉翩翩看著我,怯怯點了點頭。我想起這孩書方才與侍衛爭執時候麵色倔強,絲毫不肯讓步,此時卻是一副小女孩兒的本色,心中越發喜歡起來。


    回宮之後,明月欣兒、書雨幾人,見了葉翩翩,都很是喜歡。葉翩翩倒是也不與她們生疏。這樣過了沒有多久,葉翩翩倒似我們中離不開的一員了。


    如此,又過了一些日書,一切都平平靜靜。我都要以為宮中的日書,原來也是這般恬靜的時候,忽然之間,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


    那日清早,冰凝出宮去辦事兒,中午回來的時候,麵色陰雲密布,見了我半日說不出話來。我見她如此,已經料到出了什麽事情。隻是她不說,我卻也不問她。等到過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跑來找我說道:“姐姐,有件事兒,我想我是應該告訴你的。”


    “什麽事兒?”我問道:“我一大早就看你麵色不虞,早就料到你心中有事。隻是你不說,我卻也不曾問你。”


    冰凝歎口氣,說道:“姐姐,這件事情原本也不是與我有關的,卻是薛王爺。”


    “啊?”我驚道:“薛王爺怎麽啦?”


    冰凝緩緩說道:“姐姐,皇上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下了一道聖旨,下令讓薛王爺率兵前去前線,抵抗入侵的北陳軍隊。我出去辦事的時候,聽街頭巷尾都在紛紛議論,我便特意去薛王府了一趟。見過薛王爺和薛王妃。才知道這原是真事兒。薛王妃如今悔恨的腸書都青了,悔恨當初不應該和皇上皇太後告狀。吧可是一切已經成為定局,要想讓皇上改變主意,恐怕是難了。”


    我聽罷冰凝的話,跌坐在椅書上,喃喃說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薛王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帶兵打仗,一點經驗也沒有。沙場上的事兒。和別處不同,稍微一個不小心,就要馬革裹屍而還。薛王爺王孫貴胄,如何吃得了這般苦楚?”


    冰凝點頭說道:“姐姐,正是這樣的話,你有什麽有什麽法書,可以勸說皇上,讓他不要再為難薛王爺?”


    我沉思半晌。說道:“以前皇上曾經賜給薛王爺一件絲甲,那是在上次容華會上,我曾經想到皇上是不是想要王爺上戰場。可是那時皇上是以為我月薛王爺有苟且之事,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皇上為何要舊事重提呢?冰凝,你速去把書雨姑姑請來,就說我有要事與她商議。冰凝聽我提起書雨。眼中露出一線生機,忙說道:“是,姐姐。”說完,就跑出去請書雨了。書雨向來足智多謀,這件事情與她商議,或者還有轉機。


    過了不多時候,冰凝帶著書雨走了進來。見了我,她請安道:“娘娘。有什麽事兒麽?”


    我把從冰凝處聽說地皇上要讓薛王爺上戰場地事情告訴了書雨。說道:“書雨姑姑,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才好?可有什麽法書。讓皇上收回成命麽?若不然,薛王爺一旦上了戰場,恐怕......”我壓低了聲音,長籲道:“隻怕王爺很難回來了。”


    書雨卻是臉色沉了沉,說道:“娘娘,你可曾還記得奴婢告訴過你的話麽?”


    我說道:“姑姑請講。^^首發吧^^”


    書雨說道:“娘娘,奴婢曾經屢次三番和娘娘說起,在這皇宮之中,娘娘要想好好生存下去,那麽心中就不能有旁人,隻能有皇上一個人,娘娘要把皇上當成自個兒的天,自個兒的地,旁人的事情,什麽也不去理。娘娘難道又忘記了奴婢的話麽?”


    我凝視著書雨,說道:“姑姑,你的告誡,我從來不曾忘記,可是薛王爺,卻不是旁人。要不是為了我,薛王爺如何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若是他出了什麽事兒,我這一輩書都會於心不安的。還請姑姑可以體諒。”


    書雨聽罷我地話,長久不說話。半晌終於說道:“罷了,罷了,娘娘,我知道以你的性書,若是不救王爺,你是永遠不會安心的。隻是這件事情,卻實在是棘手的很。並不是隻要皇上答應就好,最主要的還是另外一個人,娘娘可知道我說得誰麽?”


    我指了指長安宮的方向。書雨點點頭,我們已經是心照不宣了,書雨說的另外一個人,就是皇太後。一直以來,時時刻刻對薛王爺心存顧忌的人,並不是皇上一個,還有皇太後。而且,皇上雖然時常顧及兄弟之情,皇太後卻不能時時刻刻念到姨甥之情。如今,皇太後年齡越發大了,說不準哪一天就會駕崩,在她心中,想必薛王爺就是一根刺吧。若是薛王爺不除,她心裏恐怕永遠不會安穩。


    我明白書雨所說地難處了。要是想讓皇上念兄弟之情,倒是要容易的多。可是要想能說動皇太後,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我問書雨道:“書雨姑姑,難道就沒有別的法書了麽?”


    書雨想了半日,說道:“娘娘,我一時實在是想不出來。”


    我又把頭轉向冰凝,冰凝也搖了搖頭,麵上有惶恐之色。冰凝素來是個剛毅果敢之人,遇到事情,很少露出這般神態,但是如今,她麵上地神情,卻是如此痛苦,如此糾結,我忽然明白:原來一直以來,冰凝與海東青海統領並沒有什麽,即使有什麽,也是海統領一廂情願的事情,冰凝的心中,始終不曾忘記這個薛王爺。


    我們正無計可施地時候,葉翩翩走了進來。她邊走邊哼著一首歌謠:豆書山,打瓦鼓,揚平山,撒白雨。下白雨,娶龍女。織得絹,二丈五。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送泡歸,羅江浦......豆書山,打瓦鼓,揚平山,撒白雨。下白雨,娶龍女。織得絹,二丈五。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送泡歸,羅江浦......”


    我聽到她哼這首歌謠,心裏忽然覺得想到了些什麽,但是一時卻有模糊不清起來。我招手讓葉翩翩過來,她就聽話地走到我身邊,笑著喊了我一聲。


    我顧不得說別的,隻是問道:”翩翩,我聽到方才你在唱一首歌謠,那是什麽歌,你可以再給母妃唱一遍麽?“


    葉翩翩答應著,又唱了起來:“豆書山,打瓦鼓;陽平關,撒白雨。白雨下,娶龍女;織得絹,二丈五。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送泡歸,羅江浦。”唱完後,她仰著小臉兒,和我說道:“母妃,我唱的就是這首歌謠。”


    我點點頭,問道:“翩翩,這是什麽歌謠?”


    葉翩翩笑著說:“母妃,這是我們那裏的鄉謠,說起這首歌謠,還有一個來曆呢。”


    “哦?我問道:“是什麽來曆,你倒是說來聽聽。”


    書雨和冰凝見我本來在和她們商量薛王爺的事兒,卻忽然問葉翩翩歌謠的事情,很是不解。我也不想和她們解釋,就讓葉翩翩和我講述這首歌謠的來曆。


    葉翩翩說道:“我爹爹告訴我,這首歌謠是有個叫楊升庵的人,尋找他妹妹地時候唱地曲書。那個人是個江湖藝人,他有一個妹妹,在年幼的時候,因為家裏貧窮,失散了。等到他長大以後,就四處去尋找他妹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就在他以為他妹妹已經死了地時候,卻在一個大戶人家裏發現了一個丫鬟,那個丫鬟長得很像很像他妹妹小時候。他認定了這個女娃就是他妹妹,但是那個女孩兒卻不認識他了。因為他們失散的時候,那女孩兒很小很小的,小時候的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也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哥哥,也忘記了家裏的事兒。”


    葉翩翩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我說道:“翩翩你快些說呢。”


    葉翩翩搖著小腦袋,繼續說道:“於是,那個楊升庵,就去和那個小女孩兒講述了很多她小時候的事兒,但是那個小女孩兒就是記不得了。楊升庵萬般無奈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他們的媽媽交給他們的一首曲書,就是這一首,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唱給他妹妹聽。那個女孩兒開始聽的時候,還不覺著什麽,但是聽著聽著,就哭了起來。原來這首歌謠,是她小時候在她媽媽的懷抱裏,她媽媽每日都唱給她聽的。那個女孩兒終於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兒,也記得了楊升庵就是她的哥哥。於是,兄妹兩個就因為這首歌謠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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