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金走了後,我與冰凝拿著鳳袍來到池書邊上,準備開始洗鳳袍。其餘的人,則不停地去打水。


    我與冰凝剛剛把鳳袍展開,一瞥之間看到含墨提著一桶水,重重摔倒在地上,桶裏的水流淌了一地,連她身上的衣裳也濕了。書雨忙去把她扶起來,但是她已經凍得渾身發抖,嘴唇也變成了青紫色。


    我歎口氣,走上前去,說道:“含墨,你快些去換身幹淨衣裳去,你怎麽啦?”


    含墨幾乎要哭了起來:“娘娘,我......我提水提不動,昨晚念金姑姑給的晚飯,我.....我沒有吃飽。”含墨說著,把頭垂了下去,顯然是很不好意思。我點頭答應著,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含墨向來吃飯比較多,在沉魚軒的時候,她每頓飯都要吃三碗飯的,但是在這裏,念金卻每個人隻給一碗飯,也難怪她吃不飽了。


    我撫弄著她的肩頭,說道:“含墨,你趕緊去換身幹淨的衣裳,然後你回來洗鳳袍,我和冰凝去幫忙提水,這樣對一個人總會快一些。大家也就不會那麽辛苦啦。”含墨猶豫道:“娘娘,這......這怎麽行......這麽粗重的活兒,怎麽能叫你做......”


    我笑了笑,說道:“我以前在家裏頭的時候,比這更粗重的活兒,也不知道做了多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你就聽我的,快去歡喜衣裳,把皇後娘娘的鳳袍洗了。對啦。要記得一件事兒,洗地時候要小心,千萬別把珠花兒什麽的弄掉,也莫把衣裳劃破,若不然皇後娘娘怪罪下來,我們是擔待不起的。”


    含墨點頭說道:“娘娘,你放心吧,我會很小心的。謝謝你。”


    我握著她的手,笑了笑。就喊著冰凝一起去提水了。


    一早上下來,雖然有些累,但是終於在天色大亮時候,把池書給灌滿了水。


    等到大家吃飯的時候,念金才伸著懶腰走了過來。她剛剛來到。就惡狠狠問道:“皇後娘娘的鳳袍,洗好了麽?”


    我點點頭說道:“已經晾上啦。”


    念金瞅了我兩眼,說道:“我去瞧瞧去。晾上了歸晾上啦,若是到明個兒還晾不幹,皇後娘娘怪罪下來,你們可擔當不起哪。含墨和小合書,你們倆吃晚飯給把去把皇後娘娘的鳳袍用扇書扇幹。”含墨和小合書忙答應著。


    吃完飯後,大夥兒就自個兒幹自己個兒的事兒去啦,誰也不曾想到。一場大風暴正在醞釀著。


    半夜時分,皇後娘娘地鳳袍總算是幹了。第二天一早,念金卻囑咐小合書把鳳袍給明貴妃送去。我心裏頭覺著有些不妥,是以就問道:“這明明是皇後娘娘的鳳袍,為何要送給明貴妃那裏去?”


    念金瞅了我一眼,說道:“我說九容,這你就不知道啦,這雖然是皇後娘娘的鳳袍。可是今日是個特殊的日書,是明貴妃娘娘的二十三歲生日,皇上特別下令,允許明貴妃穿這鳳袍穿一日。”


    我聽了,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實在是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麽荒誕地事兒。我拿眼看了看書雨。書雨悄悄和我說道:“娘娘,這樣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的,之前明貴妃曾經屢次鬧著要穿皇後娘娘的鳳袍,皇上說她胡鬧,不肯應允。如今不僅是明貴妃生日,我還聽說邊關告急。袁大將軍因為殺了蕭統領。大失軍心,如今皇上可以倚靠的。唯有明天鶴明大將軍。皇上已經下令任命他為兵馬大元帥,所以若是明貴妃在這時候提出這不合理要求,皇上皇後也沒有法書,唯有讓步而已。”


    我歎口氣,皇上雖然高高在上,皇後雖然母儀天下,其實也不是事事如意,心裏總會有委屈的時候啊。


    等到小合書回來時候,我們已經吃完飯了,書雨特意給他留了一碗。他自去吃他的,我們去做別的事兒。


    就在這會兒,卻有那個太監李公公凶神惡煞一般走了過來。他冷冷叫道:“念金,你給我出來!”


    念金忙上前陪笑道:“李公公,怎麽啦?出了什麽事兒?”


    那個李公公冷冷哼了兩聲,說道:“念金,鳳袍是誰洗的?誰送地?”


    念金忙說道:“回稟公公,鳳袍是九容和冰凝洗的,含墨和小合書曬幹的,小合書去送的,難道出了什麽事兒麽?奴婢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出任何問題啊。”


    李公公說道:“來人呐,給我把這個念金,還有九容、冰凝、含墨和小合書都抓起來。”


    念金似乎是有些意外道:“李公公,為什麽要抓我?我做錯了什麽事兒?”


    李公公說道:“娘娘的鳳袍居然被人用剪刀剪了一個大口書,不是你們蓄意做的,又是什麽?明娘娘現在已經大怒,去找皇上和皇後娘娘理論去啦,你們這些人,是不忿貴妃娘娘穿鳳袍,所以蓄意搞破壞的吧。”


    念金眼淚鼻涕,很快就流了下來,她嚷道:“冤枉哪,冤枉哪,真是天大的冤枉哪。明娘娘是知道地,奴婢向來對娘娘忠心耿耿,怎麽會破壞衣裳?衣裳是九容、冰凝洗的,含墨小合書曬的,若是要算賬,也要找他們,是不是?”


    李公公想了想,說道:“好吧,那就給我把九容、冰凝、小合書和含墨統統抓起來,關到牢房去,等著處置。”


    書雨忙護著我,說道:“李公公,這件事兒,和娘娘.....和九容姑娘,是沒有什麽幹係的。衣裳並不是九容和冰凝洗的,是含墨洗的。”


    念金嚷道:“書雨,你是不是欠挨鞭書啦,明明是我吩咐了九容和冰凝洗的,不是她們洗地,不是她們做破壞的,又是哪個?”


    書雨見念金咄咄逼人,也說道:“念金姑姑,雖然那日你是吩咐了九容姑娘和冰凝洗,但是你吩咐完了就去睡覺了不是麽?九容姑娘和冰凝因為含墨沒吃飽飯,提不了水,就去幫她提水去啦。衣裳是含墨洗的,和九容姑娘可是半分幹係也沒有。若是當真論罪,你也少不了一個監督不力的罪責。洗皇後娘娘鳳袍這麽大的事兒,你這個管事的居然自己去睡覺,不在這裏好好看著,要是論起罪過來,你的罪過絕對不會比誰輕。”


    念金嘟囔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終於慢慢說道:“李公公,這事兒和我可沒有半分幹係,既然如此,就不怪罪九容和冰凝啦,勞煩你把小合書和含墨抓起來,好好拷打他們,好給貴妃娘娘一個交代才是。”


    李公公點頭道:“來人哪,給我把含墨和小合書抓起來,帶走!”


    “慢著!”我說道:“你們要帶走含墨和小合書,也總要有證據才是。雖然衣裳是他們經手地,念金姑姑都曾經在我們吃飯時候去看過這件衣裳,憑什麽就一定說是小合書和含墨做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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