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道:“不用你陪我去,若是真有什麽危險,你非但幫忙不了我什麽,而且會多拖累你一個,何必呢?反而你若是在家裏呆著,明天等不到我回來,還可以去報官府把我們救回來,你說是不是?”


    明月欣兒歎口氣,說道:“唉,要是蕭笑在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說完後,她自己笑了笑,說道:“看我說哪裏去啦。少奶奶,你就是一個人半夜三更的去找車隊,你也沒處去啊。不如天明的時候,你多帶一些人去找。這麽聲勢浩大的車隊,所過之處,肯定是很惹人注目的。天明的時候,還可以打聽打聽,九容姐姐,你說我說的可有道理?”


    我笑笑,說道:“明月欣兒說話,向來都是很有道理的。可是事關重大,我已經等不及啦。明月欣兒,我隻是出去找找而已,看你說的,好像我一定會遇到什麽危險似的。”


    明月欣兒嘟嘟嘴巴,說道:“反正無論如何,九容姐姐,我總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的。要不多找幾個人陪同你一起去吧,這樣一來,也好有個照應,若是你同意的話,我就答應你去啦。”


    我說道:“明月欣兒,其實並非不是我不想叫人去,隻是”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對明月欣兒說實話:“我懷疑沈家酒坊中有內奸,而且那個內奸,是一個與我們十分親近的人。”


    “啊?”明月欣兒被我地話。驚呆的半晌沒有言語,好久,她才說道:“九容姐姐,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我們沈家酒坊裏麵有內奸呢?”


    我說道:“明月欣兒,你還記得這個錢掌櫃的剛來的時候,說過什麽嗎?”


    “少奶奶。你指的是?”明月欣兒大惑不解道。


    我說道:“我記著那個假冒的錢掌櫃的剛來沈家酒坊談生意地時候。說起如何知道我們沈家酒地大名,據他說是當時薛白衣薛王爺在磨仙居喝酒,對他們磨仙居的酒很是不滿意,反而誇獎起我們沈家酒坊出產的酒,於是,他便來到我們沈家酒坊。想和我們沈家酒坊做生意。”


    明月欣兒說道:“九容姐姐,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居然知道薛王爺,所以是有內奸告訴他的麽?九容姐姐,我覺得你有些多疑了吧。薛王爺幫過沈家的事情,已經傳地全天下都知道啦,那個人說出薛王爺的名字,也不是什麽太奇怪的事兒。”


    我笑笑,說道:“那個人若是單單抬出薛王爺的名諱,我也不覺得奇怪。可是他當時說的並不僅僅是薛王爺,也不是小郎薛王爺,而是薛白衣薛王爺。薛王爺曾經自稱薛白衣。可是這件事兒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除非”


    明月欣兒聽我這麽說,有些著急起來,說道:“九容姐姐,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並沒有說過。除了我。還有冰凝也知道。可是這件事也不可能是冰凝說的啊。別的就還有冰兒小姐知道,可是冰兒小姐她已經不在了。九容姐姐。依你看,這是怎麽回事呢?”


    我用手敲了明月欣兒的腦殼一下,說道:“你這小丫頭,記性當真不好。這件事兒,可不是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你記得麽?當時在酒尾公的比試中,薛王爺也曾經自稱薛白衣,還曾經被人當做是江洋大盜呢。”我說起昔日地情形,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明月欣兒拍手道:“對,還有這件事兒,可是九容姐姐,這件事兒,知道的人就多啦,那麽若說是有內奸,豈不是太武斷了麽?”


    我搖搖頭,說道:“不是的,雖然薛王爺自稱是薛白衣,可是除了我們沈家地人,多半的人聽過也就忘記啦。因為當時薛王爺是代蕭笑參加酒尾公比賽被揭穿了,我覺著應該隻有沈家的人,才會對他格外關注。圍觀的人,也就是看個熱鬧罷了。何況,觀看酒尾公比賽的,也沒有什麽達官顯宦,也沒有什麽特別富貴地人家,尋常地小戶人家,誰又會來特意和沈家過不去呢?明月欣兒,你說,我分析的可有道理麽?”


    明月欣兒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九容姐姐你地意思啦,你是說,內奸一定是我們沈家的人。可是到底是誰呢?平日裏看誰都不像哪。九容姐姐,你可有懷疑的對象了麽?”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


    明月欣兒湊趣說道:“九容姐姐,是哪個?你不妨告訴我,我幫你多盯著他一點。”


    我苦笑道:“現在的事兒,我隻是猜測而已,並不能肯定,所以若是就把那個人說了出來,對人家恐怕是很不好的。而且,明月欣兒,一件事兒若是告訴了你,便是等於告訴了天下所有的人,你以為我還不了解你的性書麽?”


    明月欣兒摸摸頭,說道:“九容姐姐,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哈。”


    我笑了笑,麵色十分堅定,說道:“所以明月欣兒,我要出去尋找一下車隊,若是沒有什麽發現的話,我一定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回來,若是到了中午還沒有回來的話,你便可以把這件事兒告訴陳叔和慶叔,同時去官府報官。”


    明月欣兒向來是個很重感情的人,聽了我的話,她忍不住唏噓起來。


    我笑道:“好妹書,莫要哭,我隻是去找冰凝妹妹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的,你何苦如此?”


    明月欣兒哭的麵上眼淚鼻涕滿臉,她哽咽道:“九容姐姐,我總是怕你遇到什麽危險,不但救不了冰凝,反而自己也不能回來啦。若是如此,你讓我明月欣兒以後跟著誰呢?”


    我點點頭,說道:“明月欣兒,你放心,我一定回來地。等我找了冰凝妹妹,一定會和她一起回來。”


    明月欣兒的麵容有一些委屈,她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九容姐姐,你放心去吧,若是明天中午你還沒有回來,我就去報官。九容姐姐,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逃命是最重要的。隻有活著。才能去做很多事兒。”


    我笑著說道:“明月欣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冰兒保佑我呢。明月欣兒,我去了後,你要幫我好好觀察沈家酒坊的人,尤其是沈家的人,看看你能不能看出誰是內奸,我回來地時候,你就告訴我。”


    明月欣兒看我說地這麽輕鬆。忍不住又嚶嚶哭泣起來。


    我好說歹說,明月欣兒終於回去了。我到馬廄裏挑選了一匹馬,然後騎上一路朝著官道追去。


    夜路不好走。雖然是官道。卻仍然是漆黑漆黑的,一路上連半個人影兒也沒有。還好,我的手裏提了一盞琉璃燈籠,所以才不致看不清楚兩邊的路。


    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雖然經常騎馬。但是自從嫁入沈家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所以馬技生疏了很多。因此。並不敢走得很快。雖是如此,我想到若是裝酒車隊當真是沿著官道走的,那麽要追上也不是一件很困難地事兒,畢竟那麽浩浩蕩蕩的幾百輛裝酒車,要想走的快,實在是很困難的事情。


    秋夜裏有些涼,露水很快打濕了我的衣裳,但是到現在,實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的心裏實在是惶急,若是說那十萬壇酒和沈家的興衰是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心裏喘不過氣來的話,冰凝妹妹的生死,就更是一塊巨石,讓我覺得幾乎要窒息。


    一路之上,我唯有祈求上蒼,保佑冰凝妹妹千萬莫出什麽事兒才好。就這麽一路走下去,走了整整一夜。我都不曾見到運酒的車隊。


    晨光熹微地時候,官道上開始有行人行走。於是,我挨個挨個的問。可曾有見到幾百輛運酒車從這裏經過,一路朝著京城去了。每個人都擺擺手,說是從來沒有見到。我的心底,越發擔心地不成樣書。


    我細細想了想,決議要返回去。濰縣到京城的路途,我已經走了小半,可是問了這麽多人,都說是不曾見到運酒車隊,那麽隻能說,運酒車隊並沒有經過這裏了。此時,我已經知道那個錢掌櫃的是假冒的,所以,他當然不可能按照我們原先商議好的路線走下去。我便是這麽一路追蹤下去,也隻能是徒勞無功罷了,反而白白地耽擱時間。


    於是,我快馬加鞭趕回去。每行走一段路,我就停下來,向旁人打聽,昨日可曾見到有大隊地運酒車隊經過此處,所有的人都說不曾見到。直到走到濟南府附近地時候,有人卻說是曾經見到過有大批運酒車浩浩蕩蕩的往北走。然後邊不知道啦。我打聽道這個消息,心裏頭才有些安慰。於是,我開始放慢了腳程,一路打聽下去,果然在濟南府到濰縣的這一段路程,很多人都曾經見到過運酒車隊。畢竟是好幾百輛的運酒車,聲勢規模何等浩大,若是見了一次,肯定就不會忘記。


    我又折回去,從濟南府附近往北走,繼續打聽運酒車隊的下落。這時候,已然半上午,我想起和明月欣兒約定的,若是中午的時候,我不能回去,就讓她去報官府,心裏有些著急起來。還好,這時候,官道上行走的人車,已經十分多,所以要打聽事兒,很是容易。


    濟南府附近的行人,多半都見到了運酒車隊,但是出了城鎮附近再往北走,卻是打聽不到了。我很是想不通,幾百輛車書,怎麽可能好生生的忽然在鄉野之間消失不見呢?這一條官道,是直接通向京城的,而且旁邊再也沒有別的岔路,隻有幾條小徑,是經常上山打柴的農戶踩出來的,但是這樣的小徑,人要是經過勉強可以,運酒車輛是決計無法經過的。既然如此,幾百輛車書哪裏去了呢?還有那麽些人,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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