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後山,嶽毅看著一群鳥兒發呆,不時又跳躍幾下,眼神中已經顯露迷茫之色。這時李林過來了,看著嶽毅癡癡傻傻的樣子頓時就高興起來了,他拿出背負的長弓,瞄準嶽毅觀察的那隻鳥就是一箭,隻一陣嗡鳴後那隻鳥就被穿心而過,掉落在地上。


    嶽毅見狀看向箭來的方向怒道:“小林子,你找死啊,我能不能禦空就看它了,你這一箭就結果了,我怎麽辦?”


    李林幾個跳躍就來到了嶽毅的身旁嬉笑道:“毅哥,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看到鳥兒就有一種想射的衝動,實在是情不自禁啊!”


    嶽毅白目了他一眼,準備往別處走,去觀察下一個目標。這時,李林拉住他說:“毅哥,你這看鳥都看好幾天了,有效果早就有效果了,顏師傅說的對呀,這種東西看悟,有時候想不通就不要去執著,需要換換腦子,可能等下你就能想通了呢?別站著了,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說完就勾起嶽毅的肩膀,往內院走,換衣服去了。


    兩人換完衣服,下午便鬼鬼祟祟地出了門,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巨大湖邊上,李林狡黠道:“怎麽樣?毅哥,漂亮吧!告訴你這可是滇池,當然最美的並不是這個湖,而是湖上的船,在湖邊看風景和在船上看風景那是不一樣的!”


    說完便掏出一個衝天響,說道“就是這個玩意,往下這麽一拉,等著就完事了,等會就會有船過來接我們了!”說完拉響引線,然後頭部的圓筒就朝著天空飛去,不一會兒便在天空炸響了。


    倆人在湖邊看了看,沒聊幾句就有一艘掛滿燈籠和鮮花的巨大樓船劃了過來,停在了倆人站立的碼頭上,這時候一個中等年紀卻打扮花枝招展的婦女笑著走了下來看著李林說道:“原來是李公子啊,有些日頭沒來了,奴家可想死你了!”說著便去拉李林的手,李林一躲,也笑著說道:“花姨,這個是我大哥,你們都喊毅哥,他沒咋玩過,今天不要上別的客,讓我們玩開心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花姨瞬間明白了分寸,行了個禮,雙手指引向遊船的方向說:“客官裏麵請!”等嶽毅和李林上了船,婦人也登上了船,並差人收起船梯,大聲喊道:“貴賓兩位!”


    來到樓船上,處處透露著脂粉的氣味,一群鶯鶯燕燕也騷首弄姿似是想吸引倆人的注意,這時花姨扭動著她日漸發福的身軀趕了過來說道,“客官,隨我到二樓,二樓安排了花魁春紅姑娘演奏,其他的姑娘也會來伴舞,貴客放心都是幹淨的姑娘,二位如果看上了盡管說,花姨都會安排的,隨我來吧。”說完就到前麵領路去了。


    嶽毅跟在後麵低著頭,亦步亦趨,顯得局促極了。這時李林勾著嶽毅的肩膀說:“毅哥,不要緊張,這種事情都有第一次,安心玩就好了。對了你跟著顏師傅久點,給點風雅的詩詞給我啊,那個春紅有個規矩,喜歡有才華的,不讓她滿意,麵都見不到,想見一見。”


    嶽毅嫌棄的看了李林一眼說:“下次別帶我來這種地方了,不然捶死你!”


    說完想了一會,附到李林耳邊說了幾句。李林聽了,開心的很,點點頭說,“夠兄弟,這個可太好了!”


    說著說著倆人便來到了二樓處,隻見二樓布置成了一個客廳的式樣,前段設了一個屏風,屏風處照出了一個人影,想必這個就是花魁春紅,後端設了兩個案台,案台上已經擺滿了菜肴,酒水。等嶽毅、李林二人落座後,隨著一生鍾響,屏風後便傳來了琵琶聲,所彈奏的雖然仍然是靡靡之音,卻有著一絲孤高傲寒在裏麵,嶽毅頓時聽的入神了,緊接著從屏風後出來了一隊伴舞的舞姬伴隨著琵琶的聲音翩翩起舞,果真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李林則一邊飲酒一邊唱和,甚至還衝了上去和那些舞姬一起起舞,嶽毅盡管緊張不適卻也惹的大笑連連……


    幾杯酒水入喉,幾曲歌舞唱罷,李林用半醉的語氣說道:“春紅姑娘,聽說要見你一麵必須展露令你滿意的才華方可,小生對你可是日思夜想,終於偶得一首小詞,不知姑娘可否賞臉一聽?”


    屏風內傳來一聲銀鈴般的聲音說道:“李公子請!”


    李林走至案台前,邊走邊誦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不知這首小詞能否入的姑娘的耳?”背完了詞,李林向著屏風行禮說道。


    屏風裏頓時一陣笑聲說:“李公子,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帥府李小公爺是什麽人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恐怕不是出自您手吧。”


    李林聽完遺憾的拍了拍大腿,“既然無緣那就算了吧!小爺今天也算盡興了,告辭!”


    春紅開口說道,“公子且慢,這首小詞,我很喜歡,不過應該是旁邊這位公子的手筆吧!不知能否請公子入內一見!”


    嶽毅正當起身想走,頓時愣住了。李林也懂事立即推著嶽毅就過去了,推到門口一腳把嶽毅踢了進去,就自己玩去了。


    嶽毅一個趔趄,剛欲回頭罵李林,才發現李林已經不見了。剛轉頭才發現,屏風裏坐著一個天仙般的女子,隻見是膚如凝脂,指若蔥削,眉如墨畫,眼若清波,那是櫻桃小口一點點,發絲靈動如雲靄。一時嶽毅竟然看的呆住了。


    春紅見嶽毅沒有回應,起身行禮道:“奴春紅,拜見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名諱?”


    嶽毅連忙答道:“小生……嶽……毅,姑娘有禮!”春紅捂嘴輕聲一笑:“公子可真是個妙人。奴家房中已略備薄酒,還請公子移步一敘。”嶽毅呆呆地就跟著春紅上了三樓。


    而此時,樓船內顏言提著李林幾個跳躍就來到了樓船頂部,正落在嶽毅所在的房間正上方。此時已經天色漸晚,幾陣風來吹散了遮避的些許雲朵,滿天星辰頓時出現在眼前,顏言手提著一壺酒,一飲而盡,看了看天空看了看水麵唱道:“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啊!”這一聲高歌頓時驚醒了房內的嶽毅,嶽毅瞬間清醒過來,渾身的燥熱頓時消減了大半,立馬就奪門而去,隻留下一個驚訝的春紅。


    嶽毅來到房外幾個跳躍就來到了顏言身邊,見李林也跪在旁邊,於是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撲通跪下,等待顏言懲罰。


    顏言看著兩人的樣子內心一陣發笑,說道:“都起來吧,回去了!”說完右手一揮,一道隱秘的氣勁傳入房中直至春紅體內。做完就帶著嶽毅、李林向著李府的方向飛去了。


    第二天,嶽毅如往常一樣早起借著鴻蒙紫氣煉體。他本以為顏言會怒斥他,沒想到顏言回到李府就回去睡了,什麽都沒有說。當練功完畢,嶽毅跳下的時候,聽到幾個傭人在遠處議論:“聽說了嗎?滇池遊船的花魁春紅姑娘昨晚不見了,隻是在她房間裏發現了一具狐狸屍體,可嚇人了!”


    嶽毅聽完大驚,趕忙跑到顏言的房前跪下,顏言似乎沒醒,任由嶽毅跪著,也未曾打開房門。而李府另一處,李林已經趴在地上,被李忠拿馬鞭抽了一個早上了,李林未出一聲,隻是默默承受著,似乎要將這一次的教訓記入骨髓中。


    嶽毅在顏言門口跪了一天,李林也被抽了一天,紅袖在嶽毅身邊也陪了一天。第二天的時候,顏言的房門打開了,嶽毅用沙啞的喉嚨說道:“師傅,我錯了。”


    顏言說:“你錯哪了?”


    “我不該去花船,大仇未報,我就該想著享樂!”


    顏言一聲冷哼,“你想了一天,就想到個這?我以為你昨天就能想清楚的,沒想到多給了你一晚,你還是沒想明白!”說完就往外麵走了。


    紅袖哭著說:“公子,別跪了,身體都跪壞了!”


    “我沒事,紅袖你回去吧,別陪我了,我再想想。”


    紅袖哭到:“公子,你在哪,紅袖在哪,不要趕我走。”


    到了晚上,顏言回來了,又問:“你想明白了?”嶽毅精神已經逐漸虛弱,答:“學生想不明白,請老師教導。”


    “愚蠢!不過也是我的問題,從來我都隻教你道法符術,教你做人道理,卻忽略了教你江湖。你先起身,我跟你好好說說。”


    說完示意紅袖扶起嶽毅,嶽毅起身後,顏言說道:“花船我並不是不許你去,去可以,但是酒色隻是穿腸而過之物,逢場作戲尚可,若是當真,那就真的會害死你的。可你呢,進去了就唯唯諾諾,君子立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就幾個女子,把你給難住了?況且,我之前沒教過你感知嗎?上了船就忘的一幹二淨了?連一個小小的狐妖都分辨不出來!你這樣以後怎麽獨自闖蕩?”說完就走進了房間,僅留嶽毅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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