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連體小睡衣後,蘇小呆躺在兩星期前獨屬於自己的大床上。提到這張大床,不得不說多幾句,蘇小呆內心對它十分抵抗。原本自出生以來每晚入夜,一直是自己和媽媽甜甜蜜蜜親親熱熱摟著睡到大天明的。


    蘇揚被安排自己睡著大床,大家和諧相處。


    雖然很多個清晨醒來,小呆都會意外的在媽媽的身旁看到蘇揚的身子,但是最起碼媽媽還在自己的身邊。


    不幸的是兩星期前,蘇揚私下和何淺淺說了好多悄悄話,然後蘇小呆的幸福生活就被無情的剝奪了。理由是,為了讓他茁壯成長,自力更生。


    讓小呆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明明媽媽每夜都會給自己講故事,然後陪著自己在大床上入睡。可是,第二天清早就隻有小呆一個人醒來,這樣的日子悄然無息的已經持續了好多天。


    這夜,小呆一邊在床上蹬著他白皙的小腿,一邊興趣盎然聽著何淺淺每日一篇的枕邊故事。


    聽著大灰狼的係列故事,蘇小呆咬著手指問坐在床邊的何淺淺:“媽媽,你說大灰狼長什麽樣的?”


    “額…”何淺淺翻了一遍故事書,就是沒見插圖。心想下次還是要買全文配圖的比較好,略微思忖一下,為兒子細細道來:“大灰狼長得很高,很大,很瘦,而且還很壞。”


    一串形容詞下來,何淺淺也不知道自己描繪的是不是大灰狼。想著如何再細致的描述,比如說大灰狼的五官外貌。稍稍安靜的室內,隻見小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默默的問她:“是不是像蘇揚那樣?”


    蘇揚?大灰狼?何淺淺覺得兒子的想象力挺豐富的,說實在的,蘇揚和大灰狼像嗎?像嗎?


    “不像吧。”何淺淺弱弱的答道。


    “大灰狼喜歡吃小白兔,蘇揚喜歡吃媽媽。”小呆似乎悟到了一個道理,誠摯的和媽媽分享。


    “所以蘇揚也是大灰狼。”


    何淺淺這時真不知道該怎麽接兒子的話,睜大的雙眼裏滿是驚愕。這是她的快滿三歲的兒子嗎?於是,輕聲問:“額…小呆,蘇揚什麽時候吃媽媽了?”


    “嘻嘻,吃嘴嘴。”蘇小呆小小的手捂著嘴,咯咯地笑。兩隻眼睛迷成一條縫,小虎牙俏皮的暴露在空氣中。


    何淺淺囧的紅了臉,看來‘非禮勿視’是有道理的。她和蘇揚,是在教壞孩子嗎?


    “阿嚏——”正在浴室裏沐浴的蘇揚,站在花灑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擰著眉,擤擤鼻子。繼續手上洗頭發的動作,溫熱的洗澡水噴灑在身上,水珠在他健碩的身上四濺,由頭到腳流至全身。最後在光潔的地麵上,濺出朵朵漣漪。


    何淺淺走進主臥臥室的時候,蘇揚正好從臥室裏的浴室走出來,兩人迎麵打了個照麵。他隻在下身係著一條白色的毛巾,精瘦的身軀一覽無遺。即使那樣,依舊器宇軒昂站在何淺淺身前,剛剛洗完澡的他發間還帶著閃爍晶瑩的水滴,有幾顆順著發絲滴落在他的眉宇間。


    靜謐的房間裏,他輕啟那因熱氣染紅的薄唇說:“忘記拿睡衣了。”


    “嗯。”何淺淺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呆了一會,才尷尬的點點頭。稍稍回過神來,恍然想起自己似乎還在生他的氣。邁著步子,就想往床上去。


    蘇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動了動:“去哪?”


    “去睡覺。”何淺淺話才剛落下,身後的某人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臂,隻稍稍一用力就將人直接帶進自己的懷裏。


    何淺淺狼狽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剛剛那記猛地一下,她小巧的下巴一時沒注意磕在他硬朗的胸膛上。


    “嘶——”疼痛蔓延整個身體,眼淚幾乎就要下來了。


    她齜著牙摸著自己幾乎快要脫臼的下巴,另一手握拳砸在麵前那堵牆上,怒道:“你那麽用力幹嘛?”


    那罪魁禍首沒有回答她,摟著她的手越加的用力,何淺淺覺得自己的腰就快給她勒斷。她皺眉,想要推開他的手,卻停在了他的肩上。


    蘇揚下顎抵著她的腦袋,說:“讓我抱抱。”


    “放開我,蘇揚。”何淺淺剛剛有那麽一刻心軟了,甚至想要伸出手去回抱他。她雙手用力的撐在兩人之間,身子更是不停的扭動掙紮。


    聖經上說:上帝趁亞當睡著之時,從他身上抽出一條肋骨,創造了夏娃,從此繁衍了人類。也從此,男人身上就少了條肋骨,男人隻有尋到屬於自己身上的那條肋骨,才是完整的自己。


    作為蘇揚的那根缺失的肋骨,何淺淺自是不能和他對抗。都說女人像水一樣的柔弱,男人是力氣的象征。所以如果蘇揚不願意放手,何淺淺再怎麽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你再不放,我就喊了。”何淺淺又急又惱的在原地跺腳,小拳頭毫無章法的出在蘇揚的身上。渾身氣的發抖,竭力的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蘇揚失笑,溫溫潤潤的道:“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然後,放開她。


    他的肌膚上有隱隱的光澤流動,身材確實恰到好處,燈光下那肌肉的線條完美勾勒。凝視著何淺淺的雙眸裏,有一抹淡然,一抹肆意。


    “你...”從他懷裏出來的何淺淺,揉揉被他摟的有些疼痛的手臂,瞪著他。


    “疼嗎?”他將她帶到床邊,兩人並肩而坐。代替她的手,為她細細的揉搓。那體貼樣,讓何淺淺幾乎以為剛剛是自己無理取鬧。


    “我說蘇揚,你今晚是非得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嗎?”


    “我知道,你對方欣然還念念不忘。是,我不該計較什麽也可以體諒。我可以忍,你們愛怎麽見麵就怎麽見麵。但是——”


    “可不可以不要把她的香水味留在身上,然後再帶回家來?”


    “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的朋友麵前,和別的女人曖昧來曖昧去?”


    “可不可以試著考慮我和小呆的感受?”


    “可不可以明明已經發生的事情還要裝作沒發生過?”


    一連好幾個‘可不可以’,擲地有聲。蘇揚猜中了事情開頭,卻沒有猜中這結局。何淺淺的情緒明顯比他想象中的來的更加激烈,他一時恍惚。


    在蘇揚記憶中的何淺淺,文文靜靜但卻嬌小可人。她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書香氣,每每與自己說話的時候,臉上淡淡的笑容總是溫暖人心。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何淺淺生氣,是真的生氣。即使蘇揚看不到她劉海下的麵容,但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


    他喉嚨有些幹澀,俊眼微微閉著,而須眉微張。神情看上去,有些黯然更多的是從骨子裏淡出來的安靜。臉色略顯蒼白,喉結上下蠕動卻發不出一句話來。


    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何淺淺都有些緩不過氣來。那一番霹靂巴拉的數落,她說的很急,小臉憋得通紅。心裏雖然痛快,但何淺淺在對上蘇揚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時,不由得怔愣。


    她想,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房間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隻留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氛圍異常的緊張,仿若空氣能夠在下一秒停滯。


    “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話了。”何淺淺低著頭,不敢去看那人,垂落的雙手揪著身上的真絲睡衣。


    蘇揚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端正的坐姿。


    “那個,就當我沒說過。”何淺淺想她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戳中這男人的傷口。


    安靜...


    “你...,我...,我們都靜一靜吧。”


    “你要去哪?”熟悉的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屬於蘇揚的清香盈滿鼻間。耳畔傳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有著些許說不出魅惑。


    何淺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溜走的腳,在那人的懷抱中停了下來。她身子僵直,因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那樣,靜靜的給他抱著。


    “去和小呆睡。”


    “這是要和我分居嗎?”蘇揚雙手在她的小腹上交叉,俊臉在她的臉側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不安分的用牙齒咬住她小巧的耳垂。


    曖昧的氣息漸漸的在兩人間彌漫,何淺淺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雙腳有了癱軟的趨勢,她盡量把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


    “蘇太太,我可以把你剛剛的行為理解成吃醋嗎?”蘇揚在她身後,何淺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可以在他的語氣裏聽到求問。


    沒錯,不是質問。


    這點讓何淺淺心情好了許多,但還是嘴硬的說:“你想太多了,蘇先生。”


    “嗬嗬。”蘇揚低低的笑,賦有磁性的聲音飄進和淺淺的耳朵裏:“蘇太太,有沒有人說過,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何淺淺惱羞成怒的抬腳踩他,轉過身來手指戳著他的肩膀說:“睡覺。”


    “好,熄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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