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鹹城權貴子弟們想要給嚴卿一點教訓這事他並不知道,此時他正在壓力艙中咬著牙堅持呢。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即便有黑霧防護,他也快到極限了。


    砰!


    終於嚴卿自己按了開關,艙門打開的那一刻,袁背都要哭了,也不知是感動還是痛苦。


    39分鍾。


    沒有到1個小時,虧得不多,但也不少!3萬盟點沒了!


    “天啊,你總算出來了!”


    顏文心連忙上前關切道:“怎麽樣,感覺還好吧?”


    “呃,還好,就是肌肉酸痛,餓得慌。”


    在裏麵雖然隻呆了39分鍾,可嚴卿感覺毫不比負重20公斤跑一天一夜輕鬆,他真有點被榨幹了的感覺。


    “沒事,那正常。”


    顏文心攙扶著他,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歇一會回。”


    嚴卿點頭,直接躺在了上麵,忍不住**:“我去,我也太累了,渾身都沒知覺了……”


    這時候,薛然奮走了過來,從上麵看著他,豎起兩根大拇指稱讚道:“老兄,你是真男人!”


    廢話!


    嚴卿忽然翻下眼皮,瞅著這渾身肌肉的矮子,問:“哎你誰啊?咱倆認識你嗎?”


    “哈哈!”


    薛然奮拍了下他肩膀,把嚴卿疼得忍不住倒嘶,“你哪個高中的?這屆高三竟然還有你這號人物。”


    “你特麽誰啊?”


    嚴卿再次問。


    薛然奮這才自我介紹道:“我叫薛然奮,東臨大學大一學生,你今天可把我驚呆了!”


    說著他伸出手,嚴卿勉強跟他握了下手。


    “嚴卿,窗城一中高三。”


    嚴卿不耐煩道。


    “好的嚴卿,我記住你了。”


    說完薛然奮轉身就要走,顏文心一把擋在了他的麵前,他伸出手,手指夾著盟卡。


    “噢!差點忘了。”


    薛然奮轉了1000盟點才離去。


    袁背也極其不情願地付了錢,他看看表,黑著個臉催促道:“兩位,我們要下班了。”


    “就走!”


    顏文心攙著嚴卿下了樓,隨手叫了一輛馬車坐在上麵。


    “老頭,不行,我要餓死了!”


    嚴卿在車裏大喊。


    顏文心笑道:“忍一會,馬上就到豐鹹賓館了,晚上有夜宵呢,你到時敞開肚子吃!”


    雖然現在有錢了,但錢不能亂花,能省就省,再說了,那裏的飯菜又香又有營養。


    關鍵免費,管飽,想吃多少吃多少。


    ……


    半個多小時後,豐鹹賓館的餐廳裏,所有人都目瞪狗呆地看著角落裏的那一桌。


    桌子上,光是吃完的空碟子就有30多個,摞了快兩米高。


    廚房的廚師是一個待人和善的人中年,但這一刻,去他麽的和善,老子想現在過去砍死這小子!


    艸!


    這年頭,像這麽不要臉的人真不多見,這裏是豐鹹賓館,是招待外賓和官員的地方,你一個窮學生心裏沒點逼數嗎?


    啊啊啊!


    廚師要抓狂了,他之所以要上夜班,就是圖夜班輕鬆,能不時摸個魚幹個啥的。


    可今天,摸了一個餓死鬼,不,是餓死鬼王!


    感受到空間中過於安靜,嚴卿忽然抬起頭,嘴裏叼著幾根麵條,看向另外幾桌。


    “誒,你們怎麽不吃呢?快吃啊,這飯菜地道,香的一比!”


    聽了這話,石化住了吃客們不禁搖頭哂笑。


    其中一個穿著幹練,全身上下透著一絲傲氣的男人開口道:“同學,你們窗城是年年鬧饑荒嗎?”


    顏文心微微側頭,心中震驚,剛才他沒注意,此刻再看向這男人,盡管男人刻意收斂。


    可那渾身上下散發的恐怖氣息讓他忍不住滴下一滴冷汗。


    “那倒沒有。”


    嚴卿把盤子吃得幹幹淨淨的,“隻不過我家境不好,從小挨餓,所以才特別喜歡吃飯。”


    聽了這話,廚師默然,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但還是他麽想砍人。


    “看出來了。”


    幹練男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嚴卿的對麵,旁邊,顏文心尾脊骨生出一抹徹骨的寒冷。


    幹練男人坐姿優雅,渾身不染一絲纖塵,用那雙帶著些許嘲弄的眼睛盯著他看。


    “說真的,我同情你,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能那樣胡吃海喝增加豐鹹賓館的財政負擔。”


    “同時影響其他桌用餐,這很不好,很不附和禮儀。”


    他用手托著下巴,問:“我真不知道你的禮法課是誰教,你當時又是怎麽學的?”


    嚴卿停下吃飯,抬起頭,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自小錦衣玉食,享受良好的教育。


    年齡在30歲出頭。


    他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您是哪位?”


    幹練男人自信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柳牧天,魔州大學招生辦教員。”


    現場徹底安靜下來。


    其他幾桌人吃驚地盯著他,廚師也不禁咋舌,而顏文心則終於明白了,為何此人如此年級就如此恐怖。


    魔州大學,在東臨州,那不管誰提起來都隻有高山仰止的份,那是和京州大學睥睨天下的學府。


    嚴卿差點沒從椅子上溜下來,他原本應該嚇得結巴甚至嚇暈過去,或是嚇得點頭哈腰。


    可他的右手忽然張開,命魂斷劍嗖一下躥了上來,九截斷劍擴散開來,然後圍著他的身體緩緩環繞。


    像是在護衛主人的尊嚴,又像是在蔑視眼前的存在。


    柳牧天審視著斷劍,雙眼微眯,呢喃道:“斷掉的命魂……有點意思。”


    他抬起手,挑釁似的撥弄著一截截斷劍,斷劍根本無法反抗,“很多人說,命魂決定著一個人的命運。”


    “你的命運看起來難以想象的慘烈,恕我直言,即使你再如何努力,也注定粉身碎骨,徒勞一場!”


    他站起身,留下一句:“小子,聽我一句,命運不可逆轉,你的終點那就是沒有終點。”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有病!”


    嚴卿忍不住罵了一句,顏文心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他沒走遠!”


    顏文心剛才差點都嚇傻了,這種人他們得罪不起。


    被柳牧天莫名其妙惡心了幾句,嚴卿也沒心思繼續吃了,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司建幾人由於沒有通過射術競賽的預賽,因此早就跟著韓石幾人一同趕回窗城了。


    此時窗城一行就隻剩下顏文心、付碧含和嚴卿了。


    嚴卿坐在床上,注視著左手的黑霧和右手的斷劍,“命運已經注定,命運不可逆轉?”


    嚴卿發笑,“垃圾神棍,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會證明你是錯的,錯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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