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齡已經可以殺人了。若不是前世的記憶作祟,下意識的把十二歲以下歸類為兒童,劉憲都想再往下降兩歲。不過話已經說出了口。他也就不好在改了!


    十二歲以上五十歲以下,全部男性,劉憲這一刀是把鹿結部九成的的戰力都給切了。少了這些人,偌大的鹿結部,三四萬人俘虜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除了這一項工作量巨大的差事外,利鹿狐三人還需要做的就是通過對俘虛的審訊和勸降,查出鹿結部周邊一百裏範圍內所有的小部落位置以及收攏到足夠多的向導,和勘定現有的行軍地圖,為以後的行動做準備。


    劉憲自然也會通過對鹿結部殘存貴族的審訊,和在竇賓帳中找到的尖獻資料來與利鹿狐三人的所得相應證。以來最終敲定!


    “鹿結部,完了。這冉邊的小部落也算是完了!”利鹿狐把劉憲的安排交代個清楚後,沉默了片刻,然後語氣低沉的說出了這句話。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鹿結部雖也是河西有名的大部落,可比起劉備集團來,其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大魚吃小魚魚吃蝦米,後世的一句俗話很清晰的表明了這一形態。此情此感。他們三個小部落,多年來是深有體會。


    這場雨到了三天後才停下,然在這三天之中,劉憲遣兵連連出擊,兩天時間掃蕩了周圍百裏方圓內三個小型部落。連同從鹿結部所得,其部共繳獲馬匹四萬餘匹,其中戰馬近三萬匹。


    劉憲留下了一半的戰馬,餘下的馬匹悉數派人送到了二百多裏外的渡口,那裏麵這兩天修築了二十多個大型馬圈。大河之上的連環舟船自從第一批馬匹到地後就一刻不停的往來於大河兩岸。


    如果條件允許,劉憲甚至想把手中的數萬鮮卑俘虜悉數押往北地,可時間和人手都不允許他這樣做。所以隻能從中挑選出三千精壯,命吳班快押送到渡口。


    連環舟船從東岸起,運出的是戰馬;從西岸返回,載運的是無數軍士。兩天不到的時間,那裏已經聚集到了不下五千軍,在運送戰馬的同時看管三千手無寸鐵的鮮卑人綽綽有餘。


    雨停了。這場晚春的大雨本來是給河西草原帶來喜悅的,因為草原上的青草會因為這場春雨而生長的更為茂盛。


    可劉憲軍的到來改變了所有的一切。使得這場春雨帶來的不再是喜悅而是死亡。


    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把鹿結部生的一切傳到毛伏司仁的耳朵中了。不單是他,就連莫侯部的跋利延。拓跋部的拓跋詰紛,以及吐賴部的伏羅阿也都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


    事情的輕重他們都是掂量得清的。不等乞伏司仁下令,已經各自引著本族的常備騎兵匯集到了乞伏司仁的帳下,此外還有勃寒部、匹蘭部、密貴部、裕芶部等。除去已經被劉憲攻破的四個部落外,河西鮮卑所有的部落再次集兵一處。


    拓跋詰紛第一個引兵趕到,所部兵馬四千騎。這個數量無疑是掏盡拓拔鮮卑的家底了。之前赤木口一戰,拓拔鮮卑填進去了二千多人,出征的三千騎進回來了不到七百,而他們明麵上的常備騎軍也隻有五千騎。在河西鮮卑五大部落中排行最末。


    乞伏司仁並不感覺意外,拓跋詰紛雖然圓滑,可再圓滑的人死了心愛的兒子也是會怒的。更何況這個兒子還與拓拔鮮卑的第一大助力一南匈奴有極其密切的關係。


    拓拔鮮卑之所以能夠以五千兵力盤維於受降城、滿夷穀等陰山以南肥美牧場,憑借的就是拓跋詰汾與南匈奴天女的姻緣。而他們相結合所降生的兒子拓拔力薇更是他們持續獲取南匈奴支持的一大源泉。南匈奴確實是沒落了,可是他們再沒落也比拓拔鮮卑來的強大,瘦死的驗駝比馬大,南匈奴依舊有二十萬族人,可以全力籌措出五萬騎兵。


    然而在一個多月前的赤木口之戰中,年紀小小就已經揮露頭角的拓拔力薇卻是死在了戰場上,被那個讓鮮卑人流盡鮮血的向寵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拓跋詰紛如何不憤怒,愛子的痛失,部落外援的鬆動,兩大噩耗足以讓他怒火衝天。


    也是因為這樣,在南匈奴遷往太原郡後占據了匈奴大半故土的拓拔鮮卑才會如此迅的集結兵力。奮勇奔來。


    三萬騎軍,集合了河西鮮卑全部常備軍的乞伏司仁,手中一共握有三萬大軍。


    出擊,把漢人的騎軍趕到大河中去!


    乞伏司仁不可能等到曹軍以及匈奴、烏丸、中東部鮮卑、隴西鮮卑的兵馬全部到位後才進行進攻,那個時候怕是根本用不著自己進攻,劉憲就會全軍渡河轉回北地。


    鹿結部以及另外三個小部落。這無疑是一塊肥美之極的羊肉,現在劉憲已經把羊肉煮熟了。乞伏司仁不想等上個把個月,等到劉憲把這塊肥肉吞噬大半甚至是全部才再動手。


    一聲令下後,三萬大軍傾巢而出!


    一一一分割線


    在河西廣袤的大草原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的大軍正在快向西前進。走在全軍最前麵的就是剛剛在烏蘭澤勝上一場的禿匹孤,丹止二前在納森、珠日和兩戰的勝利。禿匹孤已經是連勝叢押習雖然這三陣對決的都是小部漢軍騎軍,可他禿匹孤也僅僅是此次鮮卑大軍的先鋒而已,所率的隻有五千騎。


    目光所及,一片匹馬縱橫,刀光似雪,大軍先鋒軍氣勢如虹,軍容


    站在靠近行軍路上的一處山坡上,禿匹孤觀望著歸他指揮的五千先鋒軍,心中激蕩飛揚,是抑製不住的風意氣。瞬時間,一部之邊的感覺充滿了他的頭腦:五千精銳在自己手中,隻要自己能夠一直勝下去,打到把漢軍趕下河,那麽拓拔鮮卑頭人的位子還不是囊中之物麽!


    他禿匹孤,拓跋詰紛的長子。部落最合法的繼承人,卻始終生活在一個比自己小上七八歲的弟弟陰影下。


    拓拔力薇,他不就是有個好母親麽?沒有了這層光環他還剩下什麽?平日中表現數靈乖巧有什麽用,真正的鮮卑勇士還是要在戰場上去建功立業!


    再看一眼麾下的五千騎軍,禿匹孤一時間隻感覺自己是豪情萬丈!自己已經連勝了三陣了,眼看著也已經要到鹿結部駐地了,隻要再努力一把,部落就是自己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想到此次回去能夠一雪十多年的憋屈恥辱,禿匹孤臉上就忍不住現出一陣希夷、向往!


    仿佛洞察了他的想法,一旁豎立的王淩笑道:“以此等之軍連勝劉軍三陣,禿千騎真是英雄了得啊!”


    雖然是讚揚的話語,但王淩這般似笑非笑的說出來,臉上還掛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終是給人一種蔑視、嘲諷的感覺。而且“此等之軍”這句話本身就有蔑視鮮卑騎軍的意思。禿匹孤很是不爽,可他弄不清楚這個陰洋怪氣的白臉漢人對自己到底是在讚揚還是諷刺。


    禿匹孤出身已經是很好了,是真正的鮮卑上層貴族,可麵對王淩這樣的大漢豪門世家子弟,自卑感深深地映在他的心裏。


    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的老子已經乞伏司仁等人一塊算,在麵對王淩的時候,在看到王淩日常行為舉止的時候,一種粗鄙的感覺也始終徘徊在他們的心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禿匹孤在王淩麵前就格外的賣弄著自己的傲慢和粗魯,敞弄的胸懷隱隱顯露出他那一身的粗壯的肌肉和道道傷疤,擺出一副架子就是:老子大老粗一個。就是瞧不起你們這些吃軟飯的漢人!試圖用野蠻的粗魯來壓倒那種自己羨慕卻又學不來的優雅風度。


    禿匹孤鼻孔向天“哼”了一聲,仿佛沒聽見王淩的說話,也不搭理。


    作為曹操的欽使,王淩知兵善政,且相貌斯文,書生的儒雅氣息中又帶著幾分軍人的英姿勃。他出身太原王氏,可謂是大漢名門中的名門。其長輩中,最為著名的即就是設計誅殺董卓的王允王子師。當年李催、郭記起兵反撲,王允全家罹難。而侄兒王淩以及其兄長王晨卻是越牆出走,避禍家鄉。


    王淩的幕現不辱家門,舉孝廉。為幹長,稍遷至中山太守,所在有治,被曹操辟為承相橡屬。一向是被認為曹氏集團外姓二代人物中的佼佼者,其氣質、風度就連曹操見之也讚賞不已,謂之:“文武俱瞻。當世無雙


    曹魏集團得並州僅有十年,王淩被並州刺史粱習舉薦開始,十年不倒已經成為了曹操的親屬,其才能可見一番。


    此次大運作,幽州以鮮於輔、田豫督導,並排則有已經在朝的梁習複任並州刺史,坐鎮督促。前方引導。曹操遣出了王淩這個文武雙全之輩,可見對此次行動曹操期望甚深。


    看到禿匹孤無禮,王淩並不見怒,反而微微一笑。來之前,梁習就曾對他解說過西部鮮卑的一些人物,其中就有這個一直活得挺憋屈的拓跋詰紛長子。梁習說:“禿匹孤乃為一離群孤狼。野性難馴!既自負又自卑,尤重外人看法。”


    整理了一下思路,王淩肅然開口:“禿千騎,您這一路一連三勝。可謂大長我聯軍威風,在下已經奏報許都,相信陛下和魏王一定會十分歡喜!”既然提到了有名無實的漢獻帝,還有更加重要壓服了整個草原的魏王曹操,就是禿匹孤再是傲氣也不能裝做沒聽見,想起眼前這人的身份,既是深得魏王信任的親信近臣,又是掌有一定兵馬調度權的欽使。還有直接奏報許都的特權”小視不得啊!禿頭匹孤忙做謙虛的道:“全部是有賴魏王的洪福,還有將士們的驍勇


    “不過在下聽北路軍的下屬傳來的消息說,乞伏司仁等諸位大人、頭人,一直認為千騎所對應的”僅僅是”王淩看著禿頭匹孤漲的通紅的粗臉,心中竊笑。“劉備軍的小股部隊!”


    “因為北路軍先鋒部隊連連受到劉備軍阻擊和挫敗,已經輸掉了五場戰陣。”乞伏司仁把手下的三萬大軍分成了南北兩路,各自有一萬五千人。王淩選擇了南路軍,以為他的第一目標就在南路。


    隨著禿匹孤一路連勝走來的王淩。並沒有感覺著劉備軍在做假。而應該是說這才是這支劉備軍的真正實力,僅有力量來應付一路進攻。


    王淩想到了那些在馬背上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劉備軍騎兵,一紅騎術怎麽能卜戰場,泣簡克才是騎兵七練的第階段術億訓水平而已。


    但往深處想一想,到也不足為怪。劉備軍占據涼州總共才有半年。他們大規模的騎兵部隊不可能立刻就拉起來。眼前的這支劉憲親率的騎兵,裏麵自然是有部分真正的精銳騎兵,可還是有一部分剛剛在馬背上坐穩的新兵。


    禿匹孤憤怒的咆哮著:“上使。我已經說過一萬遍了!我當麵的漢軍確確實實是漢軍,他們的人數絕對出三千人!”


    “烏蘭澤一戰我已經看過了。人數雖然不少,可戰力方麵一。”王淩淡淡的說道,心裏麵卻是一陣狠。“是劉備軍不是漢軍老子也說過多少篇了!”


    “但那就是”


    “這種說法道理上是站不住腳的。同樣的兵力,精銳和烏合之眾,”?”


    “那他們那邊怎麽就能證明對陣的是漢軍精銳,僅僅是因為吃了五次敗仗?


    “本人一直在隨南路軍,現在連我都不能確定。說出去,又怎麽可能讓別人相信呢?”


    無論禿匹孤如何暴跳如雷,王淩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悠然自得的站在山坡上欣然著草原的風光。這更讓禿匹孤怒不可遏:如果眼前這帶著可惡笑容的白臉漢人不是魏王的欽使而是自己部下的話,早一刀砍掉他的腦袋了!眼看已經戲弄得他差不多了。王淩悠悠說道:“千騎一個勁的爭奪戰功不就是因為拓拔鮮卑的大位麽?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的”


    “哦?”禿匹孤立刻停止了暴跳。那把椅子的地位在他心中是至高無上的。他在等著王淩說下一句。可是王淩忽然仰望藍天。俯瞧大地。認真的去研究腳下的小草,就是不開口。臉上神情就差明明白白寫上四個大字:“快來求我!”


    或是福靈心至,或是靈機一動。禿匹孤呆望著王淩一陣,猛的納頭拜下,“還請上使指點迷機。”


    “哈哈哈,你這不是已經悟到了麽?”看著猛然間變得規矩了許多許多的禿匹孤,王漆朗聲大笑。


    禿匹孤這家夥如果不是真的領悟了。他是不可能變得這麽乖巧的。王淩心中一片輕快,自己這第一步總算是走出去了,為以後的運作是開了個好頭。


    “可知道並州梁子虞渠使君?”梁子虞也就是梁習,他表字子虞。


    “梁習那殺坯,這個自然知道。”梁習任並州刺史九年之久,去年才剛剛去任,今年又已經回來了。大名威震並州,拓拔鮮卑長年在受降城、滿夷穀一帶討生活,屬於並州五原郡轄地,如何不知道梁習。


    王淩臉色當即一暮,若不是為了大計,他恨不得抽刀立即斬殺了此僚了事。梁習對他王淩可是有知遇之恩的,豈能受禿匹孤這等胡人侮辱。但這暮色在他臉上也就一閃即逝,現在眼前這人他還用得著,等到大計告成之日,再除此賊也不費吹灰之力。


    “此話萬不可說,爾以後靠山就是梁使君,豈能如此汙蔑。”王淩和顏說道。


    事實上禿匹孤那“殺坯。一詞一脫口就知道不好。自己說錯話了。可還沒來得及想出更正之法,就聽到了王淩溫和的聲音。抬頭一看。心就放回了肚子裏。王淩臉上還是很溫和可親的。


    或是因為賣弄,也或是因為看到王淩並不動怒,以為他和梁習不對付。沒眼色的禿匹孤向王淩說道:“上使有所不知,那“當年育延大人不過是為了開啟邊境互市,一個不對付就被那梁習給誘殺了。連同育延大人同去的五千鮮卑勇士提起梁習現在都還膽寒呢!”


    王淩聽了兩眼不由得一番,禿匹孤口中的這件事他了解的可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曹軍網占據了並州,梁習被任命為並州別部司馬,代理刺史之職。當時的並州剛剛經曆完戰亂,胡秋外族在州界橫行跋扈。


    禿匹孤口中的大人育延。是鮮卑一大部落領,常為並州邊境的所匪患。一次育延率其部落五千餘騎進入並州境內。使人麵見粱習,希望雙方能夠在邊境互市交易。粱習認為如果不聽從其言,則會招來其怨恨;而若聽任其到州內交易,恐鮮卑騎兵又會掠奪百姓。於是梁習一方麵承諾跟育延在一座空城中交易,另一方麵敕令各郡縣做好防務工作,然後自己與州治中等官吏率領軍隊前往交易。市易還沒有完成,負責市易的官吏就將一個胡人抓了起來。育延大驚,命令鮮柬騎兵搭箭彎弓,將粱習等人圍困數重,當場的吏民一時惶怖不知所措。梁習於是緩緩地呼叫負責市易的官吏,問其先前為何要抓胡人,官吏稟報該胡人強行侵犯百姓。粱習於是呼喚育延出來談判,育延到後,梁習當場責罵道:“你們胡人自己先犯法。官吏卻不曾侵犯你們,你怎麽敢命令騎兵來恐嚇我方?”之後竟將他當場斬殺,其餘胡人都被嚇破膽而不敢亂動。此後再沒有胡人敢入寇並州。


    王淩輕飄飄的瞄了依舊無所察覺的禿匹孤,心中殺機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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