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暴預料的確實不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關平懷真就在南麵的那幾座空陵閩仗埋伏。並且是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布置完成。


    馬忠部一千六百餘人馬分散據守在周邊八座山頭之上,每座山頭上都被無當飛軍戰士連夜堆滿了大小不一的石塊、滾木和潑了火油的草籠,並且還在各座山巒之間的狹地和各個山坡的下手段淋淋灑灑的潑上了大量的火油。


    可以說,這個地方就是一個轉眼間便可化作地獄火籠的存在。


    馬忠挺身昂立在一座山丘頂上,望著腳下潮水一樣湧進的曹兵,素來嚴峻方正的臉龐在這一刻掛上了極其燦爛的笑容。


    “放火”


    右手向下狠狠一揮,馬忠一雙明目中興奮地神情充斥其中。


    “嗖嗖嗖”一排排火箭當即升上天空。


    緊接著燃燒的滾木、火草籠等紛紛從八座山頭滾下。原本擠滿了曹兵的山間狹地頓時升騰起熊熊火焰一


    “唏律律”


    徐晃胯下地坐騎昂驚嘶,自然界的生物就沒有不怕火的,驟然驚嚇自然是連連後退。馬背上地徐晃環四顧,麵色一陣慘然,身處的整個山穀已成一片燃燒地地獄,滾滾濃煙、熊熊烈火之中,無數的曹軍將士身燃烈火,奔走哀嚎一


    “駕


    徐晃深深地吸入一口灼熱地空氣。回享用戰斧背脊狠狠地抽在馬股上。


    “唏律律”


    戰馬吃痛,仰天一聲嘶鳴,立即向前疾奔行數十步,“隨我來


    ”徐晃揮舞著大斧,雷霆乍暴似的吼聲從口中呼出,“衝出去,衝出去一想要活命就跟著我往前衝一”


    水畔處已經不能回了,不說那裏現在到處都是順風飄來的濃煙,便是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徐晃憤恨的望了一眼那麵“馬”字將旗所在的地方,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隻可惜灼熱的火焰似乎把空氣都燒的扭曲了起來,視線有些模糊不清。最終徐晃還是沒能看清馬忠的真實麵容。


    “快快”


    “跑快點跟上”


    就在地獄火籠正南方二裏不到的地方,關平、張疑二人正率著無當飛軍餘下的兩部兵馬死命的向大林灣趕去。


    這把火雖然燒得厲害,可各座山嶺間連通路線到底是太廣泛,曹兵驚慌之下四處逃散,生還幾率還是很大的,是以最多也就能斬獲三四千人馬,加上之前的戰果,徐晃部追來的這兩萬餘人馬真正減員還不足五千人。


    不趁機痛打落水狗。難不成要等到徐晃重新集結了兵馬來戰?


    關平、張疑連連催促部眾趕路,就是想盡快趕到大林灣與王平、鄂煥兩部合為一體,然後好好地在大林灣打個痛快仗。


    “撻齧齧”


    一萬多人的哭聲嚎叫中,二百餘輕騎奔行的馬蹄聲似乎並不怎樣引人注意。吳班所部愣是衝到了直一丘之隔的所在,才有亂成一團的曹兵現。


    不遠處的山穀濃煙衝天,烈焰翻騰,曹軍士卒地哀嚎、慘叫聲清晰可聞。不斷有神情狼狽地曹兵從滾滾濃煙中奔走而出,大多都是滿臉焦黑,身上地戰袍也多有著火日逃得穀外,這些曹兵或是亂哄哄地滾倒在地,或互相撲打對方身上地火苗,還不時的黯然回望,滿臉的心有餘悸。


    此時此刻,徐晃引以為傲的三萬精銳徹底垮掉了。


    “敵襲。敵襲”淒厲的慘叫讓心情剛剛放鬆下曹兵徒然一緊,驚疑不定地紛紛四下張望。“騎兵,是騎兵”才他娘的大難不死,逃得一命,怎麽就碰上了騎兵突擊,這麽倒黴還讓人活不?


    綠草如茵地慢坡上,一群黑壓壓地騎兵正向著這邊席卷而來,雖然看不出有多少人,看單看這群騎兵的穿戴就知道必然是支精銳。不少曹兵已經想到了之前路上遇到的那次突襲


    騎兵前方,一杆血色大旗迎風獵獵飄蕩上繡鬥大地一個“吳”字。來將正是吳班。


    為了能讓戰馬在低矮的山丘間縱橫奔馳,吳班不得已下再次舉起了剪裁兵力的大刀,一下子剔除了四百餘騎術不夠格的,此時隨在他身後殺來的僅有二百三十騎。


    “殺”一抹冰冷地殺機在吳班嘴角凝固,眼前這如一群乞丐般存在的“東西”還是幾個時辰前的那支悍不畏死的曹軍精銳麽?接二連三的受挫,這支昔日的百戰精銳此時也變得不堪一擊了麽?


    灼熱地殺機若燎原的野火般從他冰冷地眸子裏燃起,吳班驀然將妄手中的長槍高舉豎起,鋒銳的槍尖直刺蒼穹,霎時間一抹寒芒耀眼而出。


    “殺殺殺


    ”豎起的長槍驀然被吳班平放,鋒銳的槍尖直刺當麵的曹軍,帶起一股“呼嘯”聲。


    吳班猛然間改變了原先的主意。“縱騎斜掠,以投槍刺之”這種戰法雖好。可是卻太軟弱,太不像個男人了。


    長驅直入。踏陣破敵,這才是真正的騎兵說應該做的。


    “弟兄們,隨我殺


    “嗷嗷嗷”


    是男兒,如何不熱血!排山倒海般地呐喊霎時衝霄而起,二百三徑騎緊隨莫班身後,策驀而前。往而無前!


    …※


    奔騰地戰馬洶湧如潮,狂亂地馬蹄無情地踐踏著蔥綠地地麵,霎時間一股鋒芒如箭的氣勢在騎隊中升起。有了曹軍前後如天地一樣的對比。二百三十名輕騎心中,一股自傲感、藐視感悠然升起


    沒有遮天蔽日地滾滾煙塵,隻有一往無前的彪悍勇銳,雪亮的馬刀在空中翻騰飛舞,無盡地殺機在這一刻徹底的爆、釋放。


    從火海中衝出的曹兵有多少,籠統的算一下,就是不到兩千也要過一千五六。


    而吳班所部呢?二百三十一人而已。


    但麵對著八倍於己的曹兵,吳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長槍兵、長矛兵列橫隊上前,步弓手在後,刀牌手置中護衛一


    一名曹軍軍官挺身立起,大聲地咆哮著,語氣中充滿了淒厲、悲哀!鐵鱗細甲,看這裝扮此人應該是行軍司馬這一級的中層軍官。


    數十名灰不溜秋的曹兵集結在這名曹軍軍官身前,然而他們中多是手持戰刀,還握著長槍、長矛的隻剩下了三個。


    大火紛飛,濃煙四起中,為了盡快的逃出絕地,大刀長矛這些礙手礙腳的家夥有幾個人還會扛著,也就貼身的刀劍保留狀況還好些。


    至於弓弩,那就更不用再提。


    嗔目欲裂,那軍官再次淒厲高呼。除了有多了二三十名刀手外,長矛利箭依舊不見蹤影!


    “天亡我也!”哀歎一聲,那軍官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一雙眼睛剛剛還充斥著劫後餘生的喜悅。現在卻好似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靈光,變得黯然木呆。


    回頭最後望了一眼升到半空的晨日,軍官沉靜了片刻,再接著就如”


    “想拚命?”吳班森然一笑。微微露出了一點牙齒,雪白雪白。黝黑的雙目,兩道冰冷地目光直盯向那個曹軍頭領的胸口。右手持槍夾與肋下,鋒銳的槍尖斜斜的指向地麵。


    “死戰


    “死戰”


    似乎是被軍官絕望地呼喚所感染,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那五六十名殘存地曹兵心中慢慢升起,無盡的惶恐和不安悄然退去。


    決死地神色從他們地眸子裏燃燒起來,曾經百戰雄師所擁有的驕傲、熱血再次在他們胸中漫延、激蕩,“死戰


    不退”


    “殺”


    吳班大吼一聲,率先闖進了眼前的這撮曹兵之中,殺機直指那名曹軍軍官,在這一刻沒有人可以阻攔的了他。


    長槍由下向上打斜著橫掃了馬前一個半圓,鋒銳的槍尖帶起了一道白芒,宛若劃破夜幕的閃電一


    “啊


    咋”


    慘叫聲響起,三名曹軍手中的長槍還未來得及刺出,就已經被吳班橫掃而來的長槍給磕飛了老遠。鋒銳槍尖去勢未歇,快如閃電般從這三名曹軍體內滑過。


    迸濺的鮮血再次染紅了吳班坐騎的一雙前蹄,最中間的那個被槍尖斜斜劃破肚皮的那名曹軍來不及按手去捂肚子,就悲慘的被戰馬踏踐在蹄下,如一塊掉落在地上的爛肉再也沒了聲息。


    吳班的武藝在這個猛將如雲的年代裏隻能算得上二流,但若是傾盡全力的來對付一批小卒卻也輕鬆之極。


    驅馬長踏,鋒銳的長槍抖索而出。宛如一朵巨大的花朵,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冰冷的寒芒伴隨著一條條逝去的人命消失在空中


    “呀啊


    那曹軍司馬一刀斬出,想要封住疾刺而來的寒芒,同時腳下一錯身形盡力向反方向退去。


    隻是吳班這一槍來的實在太快。寒光一閃便已經近道眼前。曹軍軍官瞳孔徒然一縮,凝聚起全身的氣力隨著那一刀正切中了槍刃。


    “當哪


    ”一聲脆響。


    直刺中胸的槍尖不由得一偏。卻也僅僅錯開了三寸,斜斜的刺入了那軍官的左胸。鋒利地槍尖霎時刺穿鱗甲,直透後背。


    “噗嗤”聳血四濺。


    ”劇烈的疼痛感讓那曹軍軍官不由得出一聲慘叫,低尖看了眼胸口,眼神中再次流出了一種無盡的瘋狂和毀滅。


    一手反抓住沒入胸口的槍杆,那軍官嘶吼著,再次揮刀砍向吳班,“給我死來”


    “咯吱


    吳班看都不看砍來的鐵刀,雙手一較勁,長槍那用直徑三寸的百年硬木杆製成的槍杆刹那間彎成了一道弧線,那被掛在槍頭的曹軍軍官立刻雙腳離地,如同被投石車拋出去的石塊一般,帶著一股極大的力道反彈飛射而出。


    “噗”


    寒光再閃,鋒利地槍刃順勢紮進另一名圍殺上來的曹軍胸口,那曹兵快步前奔地身形猶如撞了一堵無形地氣牆,驟然一頓後隨著長槍的抽離,踉蹌的後退一步再無力的癱到在上。


    鐵蹄奔騰,馬刀狂舞,單單的二百餘輕騎卻挾裹著一股無可阻擋地威勢橫卷了整個當場。就像一波詣天巨浪,惡狠狠地拍打在一座用沙子堆砌起的的城堡上。一騎騎飛奔的輕騎就像一柄柄鋒利地剔骨刀,輕易地剖開日二少許的阻攔,在他們的要集處剜下塊塊肥肉。


    瞬時間,整個戰場就像燒開地源水。一片翻騰。


    血光飛濺,慘嚎連連,刀光劍影中人馬翻到一片狼藉。仿佛在這一刻天地之間再無別地聲音,唯有慘烈地殺伐之音才是流傳的主流。


    自那軍官死後,曹軍有組織地抵抗徹底冰消瓦解。雖然仍有不少曹兵依仗著個人用武在拚死抵抗。但螳臂不能擋車,沒有組織的抵抗,注定會被有組織的輕騎若一隻臭蟲辦碾的粉身碎骨。


    更多地曹兵卻已經喪失了抵抗**。他們隻圖能芶活一命,向著西方狼狽的逃竄而去


    兵敗如山到,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粉碎了這批曹兵最後的抵抗意識。


    徐晃終於衝出來了,整個就似一個黑人一般。將旗早已經丟掉,此刻能夠表明他自己身份的似乎隻有被他死死抓在手中的那柄戰斧了。好在身後的二百親衛折損不大,還有一百六七十人可用,再加上跟隨他一起衝出的數百曹兵,徐晃相信。隻要給他半個時辰整頓,他就能安然退出,甚至可以來次逆襲反攻。


    “嗚嗚”


    “咚咚咚”


    莫名的,戰鼓聲、號角聲相繼響起。


    徐晃愕然一驚,是劉備軍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刀牌手長槍兵一前列”


    “步弓手


    準備”


    在號角聲、戰鼓聲霎時響成一片的同時,雄壯的口號聲從不遠的山嶺處響起,炙熱的空氣驟然間變得一陣肅殺。


    兵器撞擊聲、鎧甲摩擦聲,剛剛逃過一劫,正癱坐於地上休息地曹兵殘卒紛紛站了起來,張目向南望去。


    一千餘無當飛軍戰士,在馬忠的督弓下徐徐行來。


    縱了那把火後,馬忠先是率部四處撲殺那些昏了腦袋一個勁往東麵逃躥的曹兵,並留下了五屯人馬部守幾個要口,之後這才引軍繞道趕來劫殺。


    在軍官的喝斥下,一千餘無當飛軍迅排成了一個不太整齊的隊列。度緩慢卻目標堅定的向曹兵休息處殺來。


    徐晃頭疼的望了一下周邊的曹兵,就這麽一會集結地人馬已經過了一千人,可其中還配有兵器的則還不足三成。


    “啪啪


    ”徐晃輕輕的拍了兩下戰馬,手中的戰斧高高舉起。


    就像是黑夜中燃起的一根火把。刹那間吸引住了所有曹兵的目光。


    “持兵者列前”


    嘩嘩嘩,一陣零碎的腳步聲響起。


    有徐晃在,“惶惶不安的曹兵似乎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境頓時平靜了下來。


    近五百人馬迅在徐晃身後列成了一個方陣,其中有騎兵近二百騎。除去徐晃的親兵外,還有三十來騎在這一段逃出。


    “無兵者在後,交替交補,前赴後繼一隨我殺”


    望著奔湧殺來的曹兵,馬忠臉色一沉,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不該排出陣列,而應該擁兵殺上。


    無當飛軍就算排出陣列也沒什麽用。反而還會讓自己縮手縮腳感覺不舒服,沒有經曆過嚴酷練的無當飛軍,隻是一群好狠鬥勇的雜兵。


    不過還好,無當飛軍有的是擅射之輩。


    馬忠一臉肅殺的舉起了右手。高高揚起的戰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放箭給我射一”猛一下劈,刀鋒直指衝來的徐晃。


    隨著馬忠右手的舉起,身後的一千餘飛軍戰士紛紛彎弓在手,一支支利箭從箭壺中抽出,搭扣在弦上。


    每一名飛軍弓箭手都表情冷漠。兩眼微眯,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前方的目標。雙臂力,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繃緊聲中,一張張長弓挽如滿月一


    隨著馬忠一聲令下。一千多名弓箭手同時鬆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


    一千支雕翎箭帶著無盡的殺機。瞬時飛臨到曹軍頭頂,然後像冰雹一般惡狠狠地紮下,那片絲絲箭雨匯成了一片烏黑的雲彩,幾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徐晃昂起腦袋,一雙眼睛瞪的老遠。狠狠的看著那一片“陰雨”從天而降。


    他娘的,什麽時候本軍吃過裝備的虧?


    慘嚎聲牢宵而起,隨在徐晃身後的那些持兵在手的曹軍還好一些,至少可以用兵器撥打一下箭矢,聊勝於無。可他們身後的數百曹兵就相應淒慘了很多,隻能用自己血肉之軀來抵擋箭矢的蹂躪、摧殘。


    徐晃悶下一口氣,惡煞的眼神死盯著馬忠,他要一斧子劈死這個可惡至極的家夥。


    這裏是逃出地獄的出口之一。雖然火勢已經在蔓延,卻絕不能放棄。因為在衝出火海的路上,徐晃清楚地看到有不下三千人的亂兵隨在自己身後,所以他一定要擊退、擊敗眼前的這一千多敵軍,誇下這個。


    口。


    徐晃清楚。這個地方每時每刻都有從那片火海中逃出的士卒,隻要能堅持上兩刻鍾。徐晃相個時候,自己身後的兵馬必會遠多於眼前的敵軍。


    而若是沒能拿下,讓敵軍控製了出口,在箭雨的威脅下,那三千多己軍就隻能要再次穿過大片火海。另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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