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仙界之物
烏雲散去，陽光滿天。
當一陣狂風卷過，吹散浮塵，遍地金光。
這是江穆以神意劍罡絞殺血魔與其身上附著的神雷的收獲。
至於另外一個收獲，就是磨滅血魔後的一份無比純粹的精魄，有點多，大約能比得上兩個血河魔尊。
原因很簡單，新鮮且強大。
那份精魄直接就被江穆的神意劍罡汲取融合。
但暫時還沒有達到臨界點，從神念的角度來看，仍然相當於煉虛初期的強度。
因為江穆神意的特點就是與劍元力融合成為神意劍罡，可以在上限沒有提升的前提下，獲得遠超上限數倍的爆發效果。
在這種情況下，大地之下的那玩意得再送來四頭血魔，他才能獲得進一步的提升。
此時，江穆攤開右手，神意劍罡徐徐散開，轉眼間，那覆蓋數百裏的金沙就匯聚在他手心。
看著很多，但實際上隻有一小團。
此物是那神雷被磨滅後的殘留物質，很是神奇，就像是彩霞，金光閃閃，光芒流轉，而且不沉於物，就那麽漂浮在空中，如雲，如霧，超凡脫俗，仙氣飄飄！
這絕對不是此方天地之物。
“仙靈之氣？”
江穆想起浮雲宗開山祖師留下的記載，似乎就是這麽描述的。
但他同時又覺得未必。
大乘境修仙者開天門飛升時，雖有仙靈之氣落下，但立刻就會卷著飛升者離開，而且看那典籍的形容，仙靈之氣有浮雲之輕，霞光之瑰，雷光之迅，神念所不及也的描述。
怎麽看，這玩意也不太像。
“算了，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以神意劍罡攪碎，又動用了門板飛劍的道法之威才磨滅的。所以，這就是我的。”
江穆歎了一聲，心中的陰鬱之氣漸漸散去，某種意義上，那大地下的玩意，真是他的衣食父母。
話說就憑轉化劍元力的這個法子，真就能達到他如今這個高度？
神劍門自上一次，可是安排了弟子散功重修的，到現在又能怎樣呢。
便是江穆自己，都是踩著魔屍的腦袋，踩著魔尊的腦袋走來的。
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希望也這樣。
想到這裏，江穆就放出一道神意劍罡，嚐試接觸，這東西總得研究，嚐試才行。
結果下一刻讓他詫異的是，他這神意劍罡竟是被那一團仙氣飄飄給嫌棄了。
明明靈動萬分，活力四射，內蘊天地道法，算得上當世最強的力量，在此刻靠近後，竟是像窮小子碰到了絕世仙子，一下子木訥得不能說話，不能動彈了。
甚至連江穆的神意都給剝離成神念，劍罡則剝離成劍元力。
“砰！”
徹底分解了。
好家夥！
真是好家夥！
江穆不驚反喜，這仙氣飄飄也太仙氣了吧。
太獨特了，此物根本不會傷及肉身及神念，估計一個普通人一口將其吞下，也隻會變成一個屁被放出來，當然，前提是能吞的下。
但是，它自有一種藐視鄉下土小子的高傲。
江穆嚐試了數次，結果無一例外，隻要是不超過十道神意劍罡，直接就給你分解了。
但如果神意劍罡的數量增加，它就會無動於衷，你愛咋咋地，但就是不鳥你。
江穆哈哈大笑，這可是撿到了寶貝，不是因為這玩意多高傲，而是他意識到了，此物可以對他的神意劍罡進行全方位的結構升級。
轉頭看向魔獄山方向，江穆眼中冒出了希冀的光芒……
啊，這麽想是不道德的，想想剛剛被那頭血魔屠殺的數十萬無辜凡人。
所以這一次，他的動作要更快！
“哎，算了，就算地下那玩意再傻，短時間內怕是也不敢再往外送血魔了，這機緣估計就這一次。”
江穆再次歎了口氣，憂心忡忡，收獲是收獲，但不能影響正事。
毫無疑問，地下那玩意如果認為在正麵無法擊敗他，那麽就一定會選擇其他的方法，千奇百怪，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種情況下，江穆壓根無法防範。
想了許久，江穆就在楚江郡，白魚郡，黑石郡，秦歌郡，灰柳郡這五個地方，將自己的五口門板飛劍埋在地下，這叫撒網捕魚，也可以叫守株待兔。
江穆對於五竅通明之目的洞察未來的能力還不太明白，萬一這能力時好時壞怎麽辦？
山南五郡是他的基本盤，是他凝聚國運的最核心之地，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血魔跑來殺戮，今天幾十萬人，明天幾十萬人，這日子還是人過的嗎？
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
布下這萬裏劍陣，江穆直接去了斷龍山，找了個無名之地，一邊繼續研究那團仙氣飄飄，一邊靜候魚兒上鉤。
隻要血魔敢出現，江穆就有一百個自信能將其攔下並瞬間絞殺。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山南五郡的凡人難民，在浮雲道宮不惜代價的救助下，都住進了寬敞又堅固的房子，民心國運蹭蹭蹭的往上漲了好大一截。
而且可謂是禍福相依，這場大災，竟是將山南五郡的幾條大江給全部改道，初時洪水滔天，黎民嚎啕，救災的飛舟每天嗖嗖嗖的飛個不停，庫存的靈石刷刷刷的往下降，那真是心頭滴血啊。
可結果等救災完畢，大家都鬆了口氣，在打發走那些跪在地上，邦邦邦叩頭的凡人難民後，忽然發現，哎，這幾條大江大河這一改道，不但多出了很多可以澆灌的荒原，最主要的是，江水終於平緩了，也適合行船了。
山南五郡，四十九城，竟是有三十七城都可以走水路。
浮雲道宮的頭目們一揮手，造船，機關堂，煉器堂，挑燈夜幹，仗著還有靈石可以揮霍，一口氣就造出來超大船，大船，中船，小船這四種船型，有可以用船槳的，可以用靈石驅動神紋陣法的，還可以用船帆的，以及拉纖的。
是的，在研究了秦江，楚江兩條改道大河後，浮雲道宮甚至決定鑿通一條三千裏長的大運河！
如此一來，山南五郡水路通航，將暢通無阻，今後再也不發愁沒有運力了。
江穆一邊關注著山南五郡，偶爾還關注著一些來自江南六郡的壞消息與好消息，順便焦躁的等待著血魔自投羅網。
可是血魔始終不見蹤影。
“哎，這日子過得好無聊啊。”
蹲在一塊大石頭上，江穆再一次試圖解析那團仙氣飄飄，這段時間來，他已經損失不少的神意劍罡了，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反正，就是個分解分解分解。
再這麽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動粗了。
“得得得！”
一陣枯燥又單調的蹄聲，從這荒涼的曠野中響起。
江穆神意一掃，就不由一愣，這麽荒涼的地方，居然也有人來？
而且還是個有點讓他眼熟的女人。
不過他不是山賊，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所以與他無關。
放出神意劍罡，將那團仙氣飄飄給封存起來，江穆往石頭上一躺，靜等那女人從此地通過。
有些力量，還是不要傷及無辜的為好，劍罡被分解後，失控的劍元力就是個發狂的野獸。
來者，騎著一頭高大的黑色龍鱗馬，雖然戴著鬥笠麵紗，但從長袍包裹著的身體輪廓來看，應是位身段極好的女子。
此地並沒有路，岩石嶙峋，高矮錯落，但那龍鱗馬卻能輕易的越過，並在這亂糟糟的山野中尋到最佳的落腳點。
忽然，那女子停下，翻身下馬。
“乖乖，莫要亂跑。”
她輕笑著拍著龍鱗馬，自行鬆開韁繩，絲毫不擔心它會逃走。
隨後，她抬起頭來，仔細觀察這四周，又取出一方羅盤，對著天空觀望片刻，這才在一處開闊之地，熟練的布下一座小巧的陣法，再嵌入幾塊靈石，將其激活，不一片刻，陣法之中一道青光亮起，並迅速擴散至數十裏方圓。
幾息後，青光忽然急遽變幻。
“收！”
女子低喝一聲，手中飛快多了一張空白靈符，當她話音落下，青光散去，連那陣法都毀壞了，可她卻笑逐顏開，仿佛占到了天大的便宜，隻因為她手中那空白靈符上，赫然多了一道劍煞。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附近就是神劍李信當日對抗那蒼龍大陣的地方，而他所修煉的，應該是一種更適合在末法時代運轉的力量。”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將這劍煞靈符收起，翻身上馬，狂風吹過，露出一抹絕色容顏，正是天玄宗弟子楚妃月。
自從一個多月前她尋到機會，先是殺了司馬長風，又用計算計了她那個化神師尊後，她便真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留書一封，便離開烽火台，直奔斷龍山。
她有龍鱗馬借力，仍然走了一個多月，才找到當日大戰的大致位置。
這裏一片荒涼，估計還沒有人來過。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人能想到可以在這裏薅神劍李信的羊毛。
楚妃月卻早已通過各種信息推斷出了近似於真相的結果。
“李信所修煉的，應該就是【禦神機掌劍訣】的變化功法。”
“但這種異變功法卻需要徹底散功才能重修。”
“以李信的為人，兩年前就可以在黑市中將【禦神機掌劍訣】散播出來，那麽沒道理不會把他的心得傳給神劍門弟子。”
“可惜，神劍門五大化神，終究是太過迂腐，竟是沒有魄力搶在末法到來之前散功重修，等末法到來，靈氣斷絕，他們就更加不敢了。”
“散功重修啊。”
楚妃月抬頭看天，笑得燦爛，忽然她再次勒住龍鱗馬，在江穆的藏身處跳下，隻因這裏一看就很隱蔽，且看起來也舒服。
她將手一招，將龍鱗馬收入妖獸袋中，下一刻手中多出九張汲靈符，神劍門五大化神沒有魄力，不代表她沒有。
哪怕此時已經是末法時代，靈氣斷絕，她仍然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夠成功。
實在是因為，她早已根據前後因果，將【禦神機掌劍訣】給推演出了十五種變化，擇其最有可能的一種，必定是李信所修煉的。
此事，並沒有難度，她曾經不注意，不了解，是因為不知道末法會來，如今挑破窗戶紙，一切反而明朗了。
刹那之間，楚妃月就已經嫻熟的散去修為，且不傷自身經脈，這種對自身掌控的完美程度，讓藏在暗中的江穆都瞠目結舌，因為，他都是要在第三次散功重修後，才勉強做到這一地步。
這個女人怎麽如此厲害？
尤其她拿出的那種靈符，居然可以將她散去的法力全部收納，而沒有半點散逸，牛逼啊！
不愧是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
下一刻，楚妃月取出那張劍煞靈符。
這才是她的王牌。
她很清楚，萬丈高樓平地起，不如巨人肩上飛。
那李信必是死於此地，那麽他一身精純的，龐大的劍屬性靈氣，定會散逸，遊離於這裏，尋常修仙者拿這個沒辦法，可楚妃月博覽萬法，天玄宗問道藏書樓中記錄了九萬七千六百三十二種法術，神通，除了道法她不能掌握之外，其餘一律都被她所掌握。
說起來有點複雜，但其實很簡單，一法通萬法而已。
就浮雲道宮所推演出來的所謂【易道經】，【龍蛇三十六法】，【七十二脈神劍】，【降龍八十一掌】之類的武者功法，她都不屑一顧，如果她願意，完全可以推演出更好，更強的武者功法。
但她為什麽要去做一個武者？
她要做就做劍仙。
神劍李信能釋放出那驚天一劍，且能抗住道法之威，她也能。
“李信，伱未走完的劍仙之路，且就由我來代你走完吧。”
平靜說完，楚妃月雙手合住那張劍煞靈符，輕輕用力，靈符破損了一小部分，瞬間那道劍煞入體，而楚妃月的神念則是在這一瞬間如獅子搏兔，將這道劍煞控製住。
前後不足一炷香時間，楚妃月以付出輕微受傷的代價，成功降服這一道劍煞，並順利的開辟了108道藏劍竅。
“原來如此，此法竟是如此簡單！”
藏在暗中的江穆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口血吐出。
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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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散去，陽光滿天。
當一陣狂風卷過，吹散浮塵，遍地金光。
這是江穆以神意劍罡絞殺血魔與其身上附著的神雷的收獲。
至於另外一個收獲，就是磨滅血魔後的一份無比純粹的精魄，有點多，大約能比得上兩個血河魔尊。
原因很簡單，新鮮且強大。
那份精魄直接就被江穆的神意劍罡汲取融合。
但暫時還沒有達到臨界點，從神念的角度來看，仍然相當於煉虛初期的強度。
因為江穆神意的特點就是與劍元力融合成為神意劍罡，可以在上限沒有提升的前提下，獲得遠超上限數倍的爆發效果。
在這種情況下，大地之下的那玩意得再送來四頭血魔，他才能獲得進一步的提升。
此時，江穆攤開右手，神意劍罡徐徐散開，轉眼間，那覆蓋數百裏的金沙就匯聚在他手心。
看著很多，但實際上隻有一小團。
此物是那神雷被磨滅後的殘留物質，很是神奇，就像是彩霞，金光閃閃，光芒流轉，而且不沉於物，就那麽漂浮在空中，如雲，如霧，超凡脫俗，仙氣飄飄！
這絕對不是此方天地之物。
“仙靈之氣？”
江穆想起浮雲宗開山祖師留下的記載，似乎就是這麽描述的。
但他同時又覺得未必。
大乘境修仙者開天門飛升時，雖有仙靈之氣落下，但立刻就會卷著飛升者離開，而且看那典籍的形容，仙靈之氣有浮雲之輕，霞光之瑰，雷光之迅，神念所不及也的描述。
怎麽看，這玩意也不太像。
“算了，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以神意劍罡攪碎，又動用了門板飛劍的道法之威才磨滅的。所以，這就是我的。”
江穆歎了一聲，心中的陰鬱之氣漸漸散去，某種意義上，那大地下的玩意，真是他的衣食父母。
話說就憑轉化劍元力的這個法子，真就能達到他如今這個高度？
神劍門自上一次，可是安排了弟子散功重修的，到現在又能怎樣呢。
便是江穆自己，都是踩著魔屍的腦袋，踩著魔尊的腦袋走來的。
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希望也這樣。
想到這裏，江穆就放出一道神意劍罡，嚐試接觸，這東西總得研究，嚐試才行。
結果下一刻讓他詫異的是，他這神意劍罡竟是被那一團仙氣飄飄給嫌棄了。
明明靈動萬分，活力四射，內蘊天地道法，算得上當世最強的力量，在此刻靠近後，竟是像窮小子碰到了絕世仙子，一下子木訥得不能說話，不能動彈了。
甚至連江穆的神意都給剝離成神念，劍罡則剝離成劍元力。
“砰！”
徹底分解了。
好家夥！
真是好家夥！
江穆不驚反喜，這仙氣飄飄也太仙氣了吧。
太獨特了，此物根本不會傷及肉身及神念，估計一個普通人一口將其吞下，也隻會變成一個屁被放出來，當然，前提是能吞的下。
但是，它自有一種藐視鄉下土小子的高傲。
江穆嚐試了數次，結果無一例外，隻要是不超過十道神意劍罡，直接就給你分解了。
但如果神意劍罡的數量增加，它就會無動於衷，你愛咋咋地，但就是不鳥你。
江穆哈哈大笑，這可是撿到了寶貝，不是因為這玩意多高傲，而是他意識到了，此物可以對他的神意劍罡進行全方位的結構升級。
轉頭看向魔獄山方向，江穆眼中冒出了希冀的光芒……
啊，這麽想是不道德的，想想剛剛被那頭血魔屠殺的數十萬無辜凡人。
所以這一次，他的動作要更快！
“哎，算了，就算地下那玩意再傻，短時間內怕是也不敢再往外送血魔了，這機緣估計就這一次。”
江穆再次歎了口氣，憂心忡忡，收獲是收獲，但不能影響正事。
毫無疑問，地下那玩意如果認為在正麵無法擊敗他，那麽就一定會選擇其他的方法，千奇百怪，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種情況下，江穆壓根無法防範。
想了許久，江穆就在楚江郡，白魚郡，黑石郡，秦歌郡，灰柳郡這五個地方，將自己的五口門板飛劍埋在地下，這叫撒網捕魚，也可以叫守株待兔。
江穆對於五竅通明之目的洞察未來的能力還不太明白，萬一這能力時好時壞怎麽辦？
山南五郡是他的基本盤，是他凝聚國運的最核心之地，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血魔跑來殺戮，今天幾十萬人，明天幾十萬人，這日子還是人過的嗎？
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
布下這萬裏劍陣，江穆直接去了斷龍山，找了個無名之地，一邊繼續研究那團仙氣飄飄，一邊靜候魚兒上鉤。
隻要血魔敢出現，江穆就有一百個自信能將其攔下並瞬間絞殺。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山南五郡的凡人難民，在浮雲道宮不惜代價的救助下，都住進了寬敞又堅固的房子，民心國運蹭蹭蹭的往上漲了好大一截。
而且可謂是禍福相依，這場大災，竟是將山南五郡的幾條大江給全部改道，初時洪水滔天，黎民嚎啕，救災的飛舟每天嗖嗖嗖的飛個不停，庫存的靈石刷刷刷的往下降，那真是心頭滴血啊。
可結果等救災完畢，大家都鬆了口氣，在打發走那些跪在地上，邦邦邦叩頭的凡人難民後，忽然發現，哎，這幾條大江大河這一改道，不但多出了很多可以澆灌的荒原，最主要的是，江水終於平緩了，也適合行船了。
山南五郡，四十九城，竟是有三十七城都可以走水路。
浮雲道宮的頭目們一揮手，造船，機關堂，煉器堂，挑燈夜幹，仗著還有靈石可以揮霍，一口氣就造出來超大船，大船，中船，小船這四種船型，有可以用船槳的，可以用靈石驅動神紋陣法的，還可以用船帆的，以及拉纖的。
是的，在研究了秦江，楚江兩條改道大河後，浮雲道宮甚至決定鑿通一條三千裏長的大運河！
如此一來，山南五郡水路通航，將暢通無阻，今後再也不發愁沒有運力了。
江穆一邊關注著山南五郡，偶爾還關注著一些來自江南六郡的壞消息與好消息，順便焦躁的等待著血魔自投羅網。
可是血魔始終不見蹤影。
“哎，這日子過得好無聊啊。”
蹲在一塊大石頭上，江穆再一次試圖解析那團仙氣飄飄，這段時間來，他已經損失不少的神意劍罡了，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反正，就是個分解分解分解。
再這麽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動粗了。
“得得得！”
一陣枯燥又單調的蹄聲，從這荒涼的曠野中響起。
江穆神意一掃，就不由一愣，這麽荒涼的地方，居然也有人來？
而且還是個有點讓他眼熟的女人。
不過他不是山賊，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所以與他無關。
放出神意劍罡，將那團仙氣飄飄給封存起來，江穆往石頭上一躺，靜等那女人從此地通過。
有些力量，還是不要傷及無辜的為好，劍罡被分解後，失控的劍元力就是個發狂的野獸。
來者，騎著一頭高大的黑色龍鱗馬，雖然戴著鬥笠麵紗，但從長袍包裹著的身體輪廓來看，應是位身段極好的女子。
此地並沒有路，岩石嶙峋，高矮錯落，但那龍鱗馬卻能輕易的越過，並在這亂糟糟的山野中尋到最佳的落腳點。
忽然，那女子停下，翻身下馬。
“乖乖，莫要亂跑。”
她輕笑著拍著龍鱗馬，自行鬆開韁繩，絲毫不擔心它會逃走。
隨後，她抬起頭來，仔細觀察這四周，又取出一方羅盤，對著天空觀望片刻，這才在一處開闊之地，熟練的布下一座小巧的陣法，再嵌入幾塊靈石，將其激活，不一片刻，陣法之中一道青光亮起，並迅速擴散至數十裏方圓。
幾息後，青光忽然急遽變幻。
“收！”
女子低喝一聲，手中飛快多了一張空白靈符，當她話音落下，青光散去，連那陣法都毀壞了，可她卻笑逐顏開，仿佛占到了天大的便宜，隻因為她手中那空白靈符上，赫然多了一道劍煞。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附近就是神劍李信當日對抗那蒼龍大陣的地方，而他所修煉的，應該是一種更適合在末法時代運轉的力量。”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將這劍煞靈符收起，翻身上馬，狂風吹過，露出一抹絕色容顏，正是天玄宗弟子楚妃月。
自從一個多月前她尋到機會，先是殺了司馬長風，又用計算計了她那個化神師尊後，她便真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留書一封，便離開烽火台，直奔斷龍山。
她有龍鱗馬借力，仍然走了一個多月，才找到當日大戰的大致位置。
這裏一片荒涼，估計還沒有人來過。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人能想到可以在這裏薅神劍李信的羊毛。
楚妃月卻早已通過各種信息推斷出了近似於真相的結果。
“李信所修煉的，應該就是【禦神機掌劍訣】的變化功法。”
“但這種異變功法卻需要徹底散功才能重修。”
“以李信的為人，兩年前就可以在黑市中將【禦神機掌劍訣】散播出來，那麽沒道理不會把他的心得傳給神劍門弟子。”
“可惜，神劍門五大化神，終究是太過迂腐，竟是沒有魄力搶在末法到來之前散功重修，等末法到來，靈氣斷絕，他們就更加不敢了。”
“散功重修啊。”
楚妃月抬頭看天，笑得燦爛，忽然她再次勒住龍鱗馬，在江穆的藏身處跳下，隻因這裏一看就很隱蔽，且看起來也舒服。
她將手一招，將龍鱗馬收入妖獸袋中，下一刻手中多出九張汲靈符，神劍門五大化神沒有魄力，不代表她沒有。
哪怕此時已經是末法時代，靈氣斷絕，她仍然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夠成功。
實在是因為，她早已根據前後因果，將【禦神機掌劍訣】給推演出了十五種變化，擇其最有可能的一種，必定是李信所修煉的。
此事，並沒有難度，她曾經不注意，不了解，是因為不知道末法會來，如今挑破窗戶紙，一切反而明朗了。
刹那之間，楚妃月就已經嫻熟的散去修為，且不傷自身經脈，這種對自身掌控的完美程度，讓藏在暗中的江穆都瞠目結舌，因為，他都是要在第三次散功重修後，才勉強做到這一地步。
這個女人怎麽如此厲害？
尤其她拿出的那種靈符，居然可以將她散去的法力全部收納，而沒有半點散逸，牛逼啊！
不愧是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
下一刻，楚妃月取出那張劍煞靈符。
這才是她的王牌。
她很清楚，萬丈高樓平地起，不如巨人肩上飛。
那李信必是死於此地，那麽他一身精純的，龐大的劍屬性靈氣，定會散逸，遊離於這裏，尋常修仙者拿這個沒辦法，可楚妃月博覽萬法，天玄宗問道藏書樓中記錄了九萬七千六百三十二種法術，神通，除了道法她不能掌握之外，其餘一律都被她所掌握。
說起來有點複雜，但其實很簡單，一法通萬法而已。
就浮雲道宮所推演出來的所謂【易道經】，【龍蛇三十六法】，【七十二脈神劍】，【降龍八十一掌】之類的武者功法，她都不屑一顧，如果她願意，完全可以推演出更好，更強的武者功法。
但她為什麽要去做一個武者？
她要做就做劍仙。
神劍李信能釋放出那驚天一劍，且能抗住道法之威，她也能。
“李信，伱未走完的劍仙之路，且就由我來代你走完吧。”
平靜說完，楚妃月雙手合住那張劍煞靈符，輕輕用力，靈符破損了一小部分，瞬間那道劍煞入體，而楚妃月的神念則是在這一瞬間如獅子搏兔，將這道劍煞控製住。
前後不足一炷香時間，楚妃月以付出輕微受傷的代價，成功降服這一道劍煞，並順利的開辟了108道藏劍竅。
“原來如此，此法竟是如此簡單！”
藏在暗中的江穆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口血吐出。
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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