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


    張詩詩拖著疲憊的身軀,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站在鏡子前,看著滿身疲憊,蓬頭垢麵,狼狽不堪的自己。


    想著張道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輕輕抬手,摸了摸鏡子當中的自己。


    “你是誰啊?”


    就這樣足足的站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張詩詩脫下衣服,開始洗澡。


    她認真擦洗著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


    躺在床上,看著手機當中王梟的照片,淚水不經意間又浸濕了眼眶。


    她親吻了王梟照片。


    緩緩地閉上眼睛。


    “晚安。”


    她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次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張詩詩破天荒地沒有去醫院,反而來到了雲頂城一家影視公司。


    辦公室內。


    一名高大健壯,陽光帥氣的男子,滿臉的不可思議。


    “美女,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依照你這長相身材,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啊。那不得一火車一火車的排隊啊,還用得著到這裏花錢雇人陪你演戲嗎?”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男子微微一笑。


    “那我陪你演好了,不收費。”


    張詩詩抬起頭。


    “你連手指都不能碰我一下,如果你願意演,那沒問題啊。”


    男子聽到這,皺起眉頭。


    “沒關係,慢慢來。”


    “你來一輩子也沒用。所以踏踏實實地幫我找一個演技好的。大家各取所需。”


    張詩詩異常堅定,毋庸置疑。


    “我隻能支付金錢,其他一律免談!”


    也是感受到了張詩詩的堅定信念,男子顯得有些掃興。


    “女人心,海底針啊,真是琢磨不透!”


    男子遞給張詩詩一個ipad。


    “這裏是我們手上演員的詳細資料以及相關價格,你看好叫我。”


    張詩詩點了點頭,仔細認真地看了起來。


    先後翻了好幾次,也沒有太中意的。最後幹脆挑選了一個和王梟身材差不多的男子,抬手一指。


    “就是他了,但是我要見本人,看看他的演技。”


    “行,沒問題,你等我去聯係!”


    幾分鍾以後,辦公室大門推開。


    韓天宇出現在了張詩詩的麵前,張詩詩滿是很詫異。


    “天宇哥?你怎麽來了?”


    “這事兒別讓他們幹了,我幹就行。他們再如何,都是假的,都是演的。我是真的。”


    “天宇哥,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所以才不想你卷進來。”


    “你的所有訴求,我一清二楚。”韓天宇緩緩開口“你放心吧,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碰你的。”


    “天宇哥,這是兩碼事。”


    “詩詩,在雲頂城,我韓天宇不點頭,沒有人敢接你這個活兒。”


    張詩詩知道韓天宇說的是實話,她很是壓抑。


    “天宇哥,您真的沒有必要如此。這樣對於您來說,太不公平了。”


    “公平或者不公平,不是外人來評判的!我覺得公平就好!再換句話說,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父親一定會相當開心,相當安慰的,也不會再有任何自責情緒!”


    “你隻需要調整好你自己的狀態,演好你的角色就可以!”


    “天宇哥,這涉及婚姻,不是兒戲。”


    “你既然知道婚姻不是兒戲,為何還要如此兒戲?”


    “我已經結過婚,嫁過人,心有所屬了,而且事先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所以無所謂。”


    張詩詩無比堅定。


    “但是你和我可不一樣。”


    “就這麽定了,從這一刻開始,演好你的角色!我回去就和我二哥商量咱倆結婚的事情,我韓天宇結婚,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天宇哥!”


    “難道連演戲的機會,我都不配擁有嗎?”


    韓天宇情緒有些激動。


    “這樣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天宇哥,我真的沒這個意思。”


    張詩詩深呼吸了一口氣,拿定主意。


    “我隻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因為我這裏,永遠都不會動搖!我不想最後連兄妹都做不了!”


    韓天宇“嗬嗬”地笑了,明顯開心了許多。


    “以後不要叫天宇哥了,直接叫天宇就好,養成習慣,進入角色……”


    ——————


    書香城是一座光明統戰兵係城市,距離雲頂城,足足上千公裏。


    城內遍地廢墟,一片狼藉。


    隻剩框架的大廈,坍塌過半兒的房屋。


    濃稠,深綠的汙水隨處可見。


    垃圾遍地,惡臭熏天。


    道路兩側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席地而睡,習慣自然。


    漆黑陰暗角落隨處可聽的哀嚎慘叫,不絕於耳。


    一隊隊帶著紅袖標的執法隊人員,艱難地維持著這座城市的混亂秩序。


    夜幕降臨,整座城市被籠罩在死亡與黑暗之中,沒有半點燈光。


    城內一條很不起眼的街道上。


    一輛改裝過的雙排騎行人力車,正在緩緩前行。


    喬裝打扮過的王梟母親與李曉雅,看著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


    王梟和黑山蛇正在騎車。


    突然之間,黑山蛇把車棚的簾子放了下來。不再讓母親和李曉雅四處亂看。


    在他們斜前方的區域,一名滿身膿包,甚至於看不清楚長相的流浪漢,手持菜刀,走到了一具跌倒在路邊,已然有些發臭的屍體旁。


    他揮舞起菜刀,接連幾下,鮮血噴濺了他一臉。


    他麻木地拿起一條胳膊,生嚼。


    或許是有些渴了,趴在地上,如同犬類一般,大口大口地喝著地上的汙水。


    他滿是享受的樣子,一頓飽餐之後,起身前行。


    走了沒有多遠,流浪漢徑直倒下。


    從地上撲騰了兩下,便沒有了動靜。


    幾條野狗從不遠處跑來,圍在流浪漢屍體旁,聞了又聞,最後開始撕咬,啃食。


    越來越多的野狗撲來,他們把流浪漢的屍體,叼進了側麵的胡同。


    不遠處,幾名男子悄然而至,手上拿著一張大網,已經把目光盯到了這群野狗的身上。


    一幢廢棄的建築物內,一個身影釀釀鏘鏘地跑出,撿起流浪漢手上的菜刀,滿臉興奮地環視周邊。很快,他就把目光看向了王梟和黑山蛇。


    他站在雙排人力車正前方,手持菜刀。嗓音沙啞。


    “給老子停車!”


    黑山蛇滿身殺氣,眼神中充滿藐視,當即就要下手。


    “別理他,繞過去。”


    王梟阻止了黑山蛇,顯然,他已經悟透了龍洋那番話。


    “我們身份敏感,見不得光!拖家帶口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能忍則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黑山蛇深呼吸了一口氣。


    “知道了。”


    兩人當即就要調轉方向繞開這個身影。


    誰知這個身影卻突然提速,叫吼著揮舞菜刀,衝著王梟他們撲來。


    這一下,讓王梟就有些難辦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


    漆黑的夜空之中。


    “嘣!”的一聲槍響。


    男子應聲倒地。


    身上流出的鮮血,呈墨綠色,與身邊的汙水,如出一轍。


    兩名帶著紅袖標的執法隊員從側麵走出。


    其中一名執法隊員,直接粗暴地把屍體踢到了馬路邊,以免擋著正路。


    另外一名執法隊員上下打量著王梟和黑山蛇,鼻孔朝天。


    “大晚上的,盡量少出門。”


    “謝謝。”


    王梟趕忙開口。


    “你們車上拉的是什麽?”


    “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妹妹!”


    這名執法隊員掀開棚簾,先是看了眼王梟的母親,緊跟著又看了眼李曉雅。


    李曉雅雖然做了偽裝,但是水靈靈的迷人大眼睛,是偽裝不了的。


    這名執法隊員眼睛很獨,上前毫無禮貌地就扯下了李曉雅的圍巾。


    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執法隊員內心一顫。


    “這小妞兒好漂亮!”


    眼神當中,盡顯貪婪與輕浮。


    這一切,都被王梟看在眼裏。


    李曉雅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重新套上圍巾,滿眼盡是厭惡。


    這名執法隊員脖頸處的皮膚都已經潰爛,看起來確實有些惡心。


    聽著李曉雅的叫罵,他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反而坦然一笑,毫無征兆地就把槍口對準了王梟的腦袋。


    凶相畢露。


    “安心走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母親和你妹妹的!”


    黑山蛇瞬間就急了。


    另外一名執法隊員很默契地抬槍對準黑山蛇,滿麵猙獰。


    “留在我們這裏,總比落入那些要飯的手裏強!”


    “桀桀桀”


    兩人滿是嘲諷,瘋狂大笑,動作統一,當下就要扣動扳機。


    在這裏,人命如同草芥。


    王梟和黑山蛇也都火了。


    沒想到這兩名執法隊員居然如此囂張大膽!而且一看就是慣犯!


    沒有任何選擇餘地,二人當即都要搏命。


    萬分危急關頭,一個聲音傳出。


    “路哥,路哥!!”


    不遠處,數名執法隊員騎車衝了過來,圍在王梟一行人身邊。


    “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麽了?”


    其中一名執法隊員在路哥的耳朵邊上輕聲細語了幾句。


    “什麽?這麽大膽子嗎?”


    “是啊,路哥!”


    這名隊員非常焦急。


    “今天晚上城主可是要招待貴客的!若是這種時候出事,我們誰都承擔不起責任啊!”


    路哥明顯有些不樂意。


    再三沉思,他還是羞辱性的拍了拍王梟的臉。


    “今天晚上,算你們幾個好命了。”


    他突然抬手,用力一拽,再次拽下了李曉雅的圍巾。


    “臭婊子,膽敢再罵我一句,我讓你騎木驢,浸豬籠!”


    李曉雅這一次學聰明了,雖然憤怒,但是並未吭聲。


    路哥明顯也是心有不甘,上前用力掐了掐李曉雅的臉蛋兒,聲音充滿戲虐。


    “好久沒有摸過這麽細嫩的皮膚了,手感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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