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甩給東廠一口大黑鍋


    千言萬語,都不如一句“閹狗”的傷害大。


    東廠劉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林芒輕笑一聲,緩緩拭去了刀上的血跡。


    從滅掉藥王穀之時,他就知道,那位站在背後的東廠之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謀劃如此之久,就為了陰陽逆轉丹,又豈會輕易放棄。


    若是等他回京,以他如今的權利與地位,再想動手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如今是他最好的機會。


    他如此高調的下帖,也是想引此人現身。


    林芒輕輕抬了抬手,穀內有鍾聲浩然。


    緊接著,四周奔馳的重騎兵停下,開始重新整裝列隊。


    四周的江湖人方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看著遍地的屍體,眾人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如芒在背!


    那遠處數位宗師的屍體,更是不斷衝擊著眾人的視線。


    原來曾經在江湖上高高在上的宗師,此刻竟也是如此的脆弱。


    此刻,坐在台後,先前未曾出手的幾人方才覺得慶幸。


    瞧瞧剛那些殺出去的,連一具全屍都沒有。


    一些宗門首領更是暗自慶幸。


    連宗師都死了,他們這些不是宗師的,若是真的下場,豈不是更慘。


    角落中,幾個老者相視一眼,紛紛露出一絲苦笑。


    他們雖然也是宗師,但他們已經老了,不比那些年輕人,更與許言清不同。


    淩雲山莊底蘊深厚,他們有足夠的底氣。


    從這位新任鎮撫使連滅天劍門,藥王穀後他們就已經怕了。


    而一些勢力連天劍門都比不過,哪還有什麽心思反抗。


    遠處,東廠劉喜的臉色有些陰沉,冷聲道:“林大人,你今日之行事,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林芒一挑眉,平靜道:“有何不妥。”


    “哼!”劉喜冷哼一聲,緩緩道:“今日林大人大肆屠殺普通人,不知要如何給陛下交代。”


    “如此行事,若是激起江湖民憤,引起叛亂,林大人怕是難辭其咎吧?”


    劉喜神情戲謔的看著林芒,淡淡道:“當然,若是林大人願意,本官倒也不是不能作證,是這些江湖人圍殺錦衣衛在先。”


    有些事,就看如何說了!


    雖然這裏死了些江湖人,但這些江湖勢力犯事不少,東廠並非沒有他們的證據。


    何況,如今這些江湖勢力的首領一死,他們門派內部必然是爭權奪利。


    朝廷隻要安撫敲打一番,並非什麽麻煩事,又不是整個天下的江湖勢力。


    北直隸位於天子腳下,這些江湖勢力本就與朝廷官員多有合作,東廠扶植的勢力都有許多。


    朝廷在此地的把控本就強上許多。


    林芒隨手扔下染血的手帕,輕笑道:“誰說是我殺的了?”


    “今日之事,不都是劉公公做的嗎?”


    “嗯?”劉喜眉頭微皺,先是一愣,猛然反應過來,冷冷道:“你是故意引我來此的?”


    他的語氣猛然加重了幾分!


    “算是吧!”林芒微微頷首,幽幽道:東廠劉公公欲煉製陰陽逆轉丹,奪我貔貅,圍殺錦衣衛。”


    “怕事敗露,殺害此地江湖人,欲將此事全部推於江湖人之手。”


    林芒笑看了劉喜一眼,意味深長道:“劉公公來此,想必有些壞了規矩吧?”


    “我想曹督主應該不知情吧?”


    “你秘密來此,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劉喜整個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厲笑道:“好個林大人!”


    “看來倒真是咱家小瞧伱了!”


    “不過僅憑林大人一人所言,如何叫陛下相信,讓百官相信?”


    林芒輕輕拍了拍手,輕笑道:“我有人證!”


    話音一落,大殿內緩緩走出一群人,正是先前的勳貴與世家子。


    林芒幽幽道:“諸位,你們看見了什麽?”


    眾人相視一眼,一人果斷道:“東廠劉公公試圖搶奪貔貅,林大人率領錦衣衛反抗,各江湖門派首領協助林大人,最後慘死於劉公公之手。”


    此話一出,剩下眾人連連附和。


    他們是真的怕了!


    現在他們隻想回家,以後這些事再也不摻和了。


    這位殺神一路走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劉喜臉色冰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若僅僅是錦衣衛,他們的說辭必然無法讓百官信服。


    隻要再聯合江湖各方勢力,一同施壓,林芒必難辭其咎。


    但有這群勳貴出麵,朝堂上的那些人就不得不默認。


    “看來今日留你不得了!”


    他的本意是想逼林芒交出貔貅,再借助此事施壓,迫他被免職,然後引誘江湖人出麵,將其襲殺。


    但如今看來,唯有自己動手了。


    就在他說話的那一瞬間,林芒猛然踏步而上。


    一身氣勢快速攀升。


    精氣神瞬間達到一個巔峰。


    全身真氣快速蛻變!


    “提升!”


    【宗師三境!】


    【能量點-3000000】


    林芒周身的真氣宛如沸騰了一般,四周的天地元氣滾滾而至。


    霎時間,林芒忽然發現眼前的一切變得不一樣起來。


    天地元氣在他的手中緩緩流淌而過,有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不再是如同以前,需要以自身之意來牽引天地元氣,就好像這些本就在他的身體四周。


    四周的山川,草木之中皆蘊含著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不斷湧入體內,流過四肢百骸,與真氣迅速交融。


    宗師三境——真元!


    一身真氣完全蛻變,轉化為真元。


    嚴格意義上來說,宗師前幾境之間的差距並不會太大。


    強大的武技,以及所悟出的意,都足以提升戰力,磨平境界間的差距。


    所以,江湖上不乏有初入宗師的年輕一輩挑戰老一輩的情況。


    當然,不同的境界所帶來的力量終究不同的。


    劉喜麵色一沉,驚道:“宗師三境?”


    他的心中湧起一絲震驚。


    這才過去多久?


    林芒猛然一步跨出,四周的天地元氣仿佛潮汐般向著他匯聚而來,牽引至刀下。


    那一刻,四周的天地元氣與他有種無比契合的感覺。


    “嗡嗡!”


    四周的所有長刀宛如受到了王者的號召,在輕輕顫鳴。


    劉喜目光微冷,飛身而上,一掌拍來。


    此子絕對留不得!


    他的掌心之中忽然迸發出恐怖的吸力,真元仿佛化為一輪漩渦。


    隔空吸功!


    連綿的真元散發出詭異的波動,牽引著四周的天地元氣形成一片詭異的區域。


    劉喜臉上露出厲笑,沉聲道:“林大人,倒是要多謝你送咱家的這一身功力了!”


    恐怖的吸力牽引四周的天地元氣倒卷。


    四周的沙石淩空懸浮,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暴。


    林芒微微顰眉。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身真元有種宣泄而出的感覺。


    這功法還真是陰邪歹毒,一般人根本難以躲避。


    這老貨晉入宗師已久,一身吸功大法早已非凡。


    先天罡氣!


    霎時間,周身真元遍布,形成一個巨大的護罩。


    就在那一瞬間,林芒提著繡春刀猛然來到劉喜麵前。


    劉喜臉色微變,迅速一掌拍在刀身之上。


    “嘭!”


    借助反震之力,劉喜迅速閃身躲開,麵露吃驚:“你這功法竟能抵擋我的神功?”


    他的雙眸中透著森然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機。


    林芒漠然不語,刀法越發淩冽。


    一刀接著一刀斬出。


    瞬息間,明亮的刀光形成一道大網,將劉喜籠罩。


    “嘭!”


    劉喜運轉真元,匯聚出一方透明掌印,悍然拍下。


    刀氣被擊碎,激蕩起無數煙塵。


    就在這時,林芒持刀而來,身影仿佛鬼魅般接近,在他的身體四周有股狂風翻湧。


    劉喜當冷冽的麵龐再次動容。


    他忽然後退,雙手呈爪狀,形成龐大的吸力,牽引著數個江湖人而來。


    不過瞬息間,那幾個江湖人身體幹癟,一身真氣宣泄。


    “噗嗤!”


    劉喜操控著幾個江湖人來到林芒麵前,將他們扔向林芒,但在磅礴的刀氣之下,幾人瞬間被撕裂。


    林芒的身影未曾有絲毫停頓,反而匯聚起了更為磅礴的刀意。


    濃濃的壓力撲麵而來!


    劉喜極速暴退,同時雙掌探出,蒼老的手掌上此刻卻攜帶著如龍般的威勢,掌心中驟然爆發出一股真元,如浪潮般向著林芒壓下。


    宛如山嶽壓頂,又仿佛海中巨浪拍下。


    勁風撲麵,吹亂林芒的發絲,身後披風獵獵做響。


    麵對這一掌,林芒未曾有絲毫躲避,毫無顧忌的迎了上去。


    先天罡氣遍布周身的那一刻,體表浮現一座巨鍾。


    先天罡氣雖強,但畢竟不全。


    “轟!”


    刀氣,掌力碰撞,頓時爆發出一股恐怖的衝擊波,所產生的衝擊力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四周的東廠番子直接被掀飛出去,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


    劉喜的手上覆蓋著一層真元,擒住林芒的繡春刀,瞬息間又一掌拍來。


    林芒同時一記摧心掌掌拍出。


    “嘭!”


    兩掌碰撞!


    劉喜冷笑道:“愚蠢,竟敢跟咱家碰掌!”


    霎時間,他的掌心中湧起無盡吸力,瘋狂吸收林芒的純陽真元。


    但下一刻,他卻是臉色驟變,連忙撤掌。


    至剛至陽的真元侵入體內,與他的陰寒真元碰撞,同時有一股陰邪的掌力直撲心髒。


    摧心掌品階雖低,但其勝在陰險,狠毒。


    千鈞一發之際,劉喜猛然一掌拍在肩膀處,阻斷了湧入丹田的真元。


    就在這一瞬間,林芒手中繡春刀橫斬而過,體內的真元瘋狂湧動。


    在他的眼中,唯有一刀,一人。


    刀出,既亡!


    方圓數百米內,仿佛化為了刀的領域。


    刀影憧憧!


    林芒所悟之刀意,早已遠勝自身之境界。


    密集的刀影令人眼花繚亂,萬千刀氣隨著這一刀呼嘯而出。


    這一刀裹挾著全力而出,雖然還未斬出,但已傳出一股霸絕十方的恐怖氣息。


    氣浪翻滾!


    劉喜臉色猛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他匆忙後退,掌心迸發出恐怖的吸力,直接將後方的東廠番子牽引而來,像是拋石子般,一個個拋向林芒。


    這一刻,林芒周身有仿佛萬千刀氣環繞,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那些東廠番子還未靠近,便在空中被切的粉碎。


    在他視線中,一柄鎏金錯銀的繡春刀快速逼近。


    最終,淩冽的刀氣占據了他整個視野。


    “噗嗤!


    伴隨著一聲輕響,林芒手中的繡春刀上有一滴滴鮮血滴落。


    佇立在原地的劉喜眉心漸漸裂開一道血痕。


    “嘭!”一聲,他的身體頃刻間一分為二。


    林芒抬刀遙指,冷冷道:“一個不留!”


    “是!”


    山呼海嘯的齊喝之下,一眾錦衣衛殺氣騰騰的衝向東廠番子。


    林芒手起刀落,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遊走於眾人之間。


    鮮血在夕陽下綻放。


    輕描淡寫之間,一個個東廠番子接連倒下。


    天地之間,好似一副潑墨的畫卷!


    遠處觀望的一眾江湖人早已驚呆了。


    他們未曾想到,這瘋子竟然連自己人都殺。


    就連遠處與西廠二人戰鬥的兩位三境宗師也不由停了下來。


    片刻後,整個山穀忽然安靜了。


    四周靜悄悄的……


    眾人耳邊回蕩的,唯有彼此間的呼吸聲。


    看著林芒轉身走來,眾人心中生出一絲懼意。


    先前走出的宗師共計十一位,如今隻剩下兩人。


    此刻,剩下的兩二麵對林芒,都隱隱有種驚懼之意。


    “鏘!”


    林芒收刀入鞘,神色平靜坐於太師椅上,淡淡道:“本官有個問題想問問諸位?”


    “今天……發生了什麽?”


    四周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發生了什麽?


    眾人相視一眼。


    林芒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平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三!”


    “二!”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邁步站出,咬牙道:“東廠劉公公為煉製陰陽逆轉丹,謀害林大人,欲將罪名推於我等,我等被迫反抗,諸位江湖同僚慘遭殺害。”


    剛剛的話他們並非沒有聽見。


    林芒輕暼了一眼,笑道:“聰明人,當賞!”


    話音一落,就有一名錦衣衛托著托盤上前。


    在盤中,放著一枚丹藥。


    看見那枚丹藥,眾人臉色微變。


    林芒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平靜道:“放心吧,這並非豹胎易經丸,乃是藥王穀內的寶丹。”


    看著遞來的丹藥,張寶慶咬了咬,伸手接過。


    服下的一瞬間,頓時麵露驚喜。


    他本身是天罡八重,但這一枚丹藥卻令他真氣暴湧,直接突破至天罡九重。


    這等丹藥藥王穀可從來都是不對外出售的。


    張寶慶躬身道:“多謝大人!”


    林芒神色平靜,掌心之中忽然凝聚出一塊冰符。


    看見此物,有人麵露不解,但有人卻是一臉震驚。


    “生死符!”


    不等眾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林芒手中的生死符便已射入張寶慶的體內。


    張寶慶臉色微變。


    感受到入體的生死符,整個人欲哭無淚。


    這東西比豹胎易經丸霸道。


    這生死符乃是逍遙派的絕學,等閑之人根本無法解除。


    林芒看了眼眾人,平靜道:“諸位都是聰明人。”


    “我想諸位應當知道如何選擇吧。”


    眾人默默相視一眼,隨即站起身,躬身道:“我等以後願唯林大人馬首是瞻!”


    山穀內,眾人的聲音緩緩回蕩著。


    林芒掌心凝聚出一枚枚生死符,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咻咻——”


    破空聲驟起!


    林芒收回目光,站起身,平靜道:“我累了!”


    “將此地打掃幹淨吧!”


    “天山門,藥王穀等幾家的勢力你們自己分了吧!”


    說完,林芒扯下染血的披風,向著大殿內緩緩走去。


    眾人的目光投在那道背影之上,心情略顯複雜。


    他們明白,從今日起,與這位將再也脫不了幹係。


    ……


    夜悄然而逝。


    天蒙蒙亮。


    林芒簡單洗漱了一番,就來到了藥王穀的大殿。


    唐琦早在一旁等候,見到林芒前來,躬身行禮。


    “大人!”


    林芒微微頷首,捧起桌邊的熱茶,緩緩品了一口。


    “大人!”見林芒放下了茶,唐琦才說道:“京中來信了,那些勳貴大人們,願意出錢贖回他們的兒子。”


    “另外,他們說大人若是有什麽訴求,盡可提出。”


    林芒笑了笑,幽幽道:“這些人啊……”


    “就是賤!”


    林芒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問道:“我記得上次湖廣,江西有部分兄弟死後,應當是準備招人的吧?”


    並不是所有錦衣衛都有後代親族,他們死後這部分名額就空了出來。


    雖然最初錦衣衛是有定額的,但後來不斷擴張,人員自然也就多了。


    何況,他如今是鎮撫使,自然有招人的權利。


    唐琦點了點頭。


    林芒微笑道:“正好,留一些名額給那群家夥,不過此事需要保密。”


    唐琦略感不解道:“大人,給他們會不會太浪費了?”


    林芒暼了他一眼,搖頭笑道:“這你就錯了。”


    “給他們正好合適!”


    “別忘了他們的身份,以後他們就是我們的眼睛。”


    “就算他們想不承認,但身份擺在那裏,就永遠是一根刺!”


    以前各勳貴,大臣家的耳目都被拔的差不多了,如今他就再將這根刺插進去。


    唐琦眼神一亮,點頭應下,笑道:“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堂外走進一名錦衣衛,拱手行禮道:“大人,外麵那群江湖人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是!”錦衣衛轉身離開,很快就有數位江湖勢力的首領進來。


    幾人齊齊拱手道:“見過林大人!”


    林芒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掃而過,平靜道:“都坐吧。”


    眾人相視一眼,麵露猶豫。


    這時,唐琦開口道:“大人讓你們坐就坐。”


    幾人這才紛紛在兩側的椅子上坐下。


    林芒看向左側的兩個中年男子,淡淡道:“兩位,介紹一下自己?”


    這二人正是昨日的那兩位宗師三境的武者。


    那位陳大人派來的人很強,其中甚至有一位宗師四境。


    若非如此,他也不見得能如此解決昨日之事。


    一些人也是忌憚於那兩人的實力,怕自己還有強者,這才搖擺不定,不敢冒然出手。


    坐側,最前方的一個男子一身青袍,服飾精致,身材修長。


    聞言,起身道:“在下清風劍派宗主,趙元暉。”


    林芒輕笑道:“原來是趙宗主,久仰大名!”


    趙元暉忙道:“不敢!”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緊張。


    昨日之事曆曆在目,他又是反抗者,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連斬數位宗師,更是斬殺三境宗師許言清,以及那位東廠太監。


    許言清實力平平,但那位東廠太監實力雄厚,連他都不敢言勝。


    昨日他不是沒有機會逃跑,但以此子之成長速度,若真如此,清風劍派滅門怕是不遠。


    林芒笑道:“趙門主過謙了。”


    “江湖上誰不知道清風劍趙元暉。”


    林芒又將目光投向另一人,此人比之趙元暉,似乎要更為年輕一些。


    看見林芒投來目光,那人遲疑片刻,起身道:“中原一點紅,無門無派!”


    林芒目光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詫異。


    接著,眾人起身一一介紹。


    除去這兩位之外,在場的尚有七位宗師,但都一境宗師。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淺嚐了一口,淡淡道:“諸位都是聰明人,本官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生死符控製的終究是一般人!”


    “最好的關係,永遠是利益所牽絆的關係!”


    林芒抬眼看了眼唐琦,唐琦心領神會,輕輕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幾名錦衣衛抬著兩口箱子,以及帶著數個錦盒進來。


    箱子打開,其中裝的全是珍惜寶物,以及名貴藥材,都是對修煉大有裨益之物。


    打開的錦盒中,其中有數瓶丹藥。


    林芒看了眼眾人,淡淡道:“這些都是你們的。”


    “那幾瓶丹藥乃是藥王穀秘傳,七陽丸,一顆足以勝過十年苦修。”


    聞言,場下幾位年老的宗師目光陡然火熱起來。


    七陽丸的功效他們再清楚不過,藥王穀曾經售出的一顆賣到了四十萬兩。


    他們都困於宗師一境許久,但由於氣血衰弱,久久無法完成蛻凡。


    蛻凡看似簡單,但實則是身體內外一次重大的蛻變,極其消耗氣血。


    若是有七陽丸相助,溫養身體,借助丹藥之力護住心脈,足以成功蛻凡。


    林芒看了眼趙元暉,見其神色平靜,知曉這些還無法打動他。


    看了眼一旁的唐琦,輕聲道:“將那幾本劍譜拿來吧。”


    趙元暉神色一動。


    很快,唐琦轉身走了回來,手中拿著數本劍譜。


    林芒暼了眼趙元暉,笑而不語。


    這世上就連和尚都有欲望和追求,更別說普通人了。


    那群少林寺的和尚真若是大度,又為何少林功法禁止私授。


    林芒輕笑道:“偶然間得了幾本劍譜,本官不修劍,就贈予趙門主了。”


    趙元暉看見唐琦遞來的功法,麵露吃驚:“養劍術!”


    這養劍術是天劍門絕學,不知有多少劍客覬覦。


    但天劍門與六扇門交好,有六扇門撐腰,誰也沒有辦法。


    很快,他的目光又定格在另外幾本劍譜之上。


    《九天玄水劍》


    《哀牢山三十六劍》


    《名劍八式殘卷》


    看著眼前的三部劍譜,趙元暉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作為江湖人,武功秘籍的誘惑反而更大。


    以清風劍派的底蘊,若無機緣,他這輩子可能也就是三境宗師。


    他悟不出自己的劍心!


    但眼前這些武功,皆是上上之選,若能參悟,他的功力必然更上一層樓。


    林芒放下茶杯,平靜道:“隻要你們忠心辦事,將來得到的,遠不止如此。”


    “當然,在這之前,有件事還需完成。”


    正當幾人疑惑時,門外走進數名錦衣衛,手中托著一個托盤。


    “諸位,簽字吧!”


    趙元暉看向盤中的紙張,瞳孔猛的一縮。


    “錦衣衛的任命文書?!”


    他心中狠狠一震,下意識的看了眼林芒,隨即無奈苦笑。


    果然,這件事就沒有這麽簡單。


    雖然他們沒有被生死符控製,但這東西比生死符的影響更大。


    一旦簽了這字,便代表他們將與將與錦衣衛徹底綁定。


    從今以後,算是徹底自絕於江湖了。


    若是朝廷真想殺他們,江湖上也無人能說什麽。


    林芒微微一笑,伸手摁在了桌上的繡春刀之上,淡淡道:“怎麽,諸位是不願意嗎?”


    “願意!”趙元暉道了一聲,果斷簽字畫押。


    見狀,其餘幾人也不在糾結。


    林芒麵露笑意。


    作為鎮撫使,這點權利他還是有的,這些文書帶回去走一套流程便可以。


    其實一直以來,錦衣衛的官校身份很多,許多勳貴之子都有這個身份,但那更多的是一個虛名。


    光是統計在冊的錦衣衛就高達數萬人,這其中有許多都是空銜。


    畢竟,北鎮撫司隸屬於錦衣衛,但錦衣衛可不僅僅是北鎮撫司。


    而且早在世宗時期,錦衣衛就雇傭大量江湖人士,流氓地痞充當耳目,這些人都算是錦衣衛的編外人員。


    趙元暉幾人的也都是一個虛職,屬下得他們自己招。


    就算招了,也隻能算是編外人員,並不會被承認。


    林芒將唐琦遞來的任命文書放於桌案上,淡淡道:“你們的身份暫時會保密。”


    “以後這江湖上有什麽消息,記得及時送於錦衣衛。”


    幾人一一點頭應下。


    如今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隨即幾人便打算起身告辭,林芒看向中原一點紅,道:“你暫時留下吧,隨本官回京。”


    一點紅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


    在藥王穀待了兩日,各個勳貴與世家之人相繼派人前來,都是攜帶重禮。


    同時,他們都明裏暗裏的承諾,此次他們都會站在林芒一方。


    與此同時,關於藥王穀的風波也一同流傳了出去。


    整個北直隸的江湖徹底震動了。


    若不是最後還有人活著離開,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場朝廷針對江湖的陰謀了。


    若說搶奪貔貅,這件事並非無人相信。


    貔貅乃天地異獸,氣運非凡,誰不眼饞。


    若能得貔貅,說不定能庇佑門派數百年。


    倘若在荒野中遇見了,但凡有實力者,必然會痛下殺手。


    此事,也將東廠推上了風口浪尖。


    很快,各個門派都放出消息,相繼承認了這件事。


    同時,因為在藥王穀中錦衣衛的相救之恩,各門派與錦衣衛達成多項合作,各個門派同時承諾,以後將接受錦衣衛的監督。


    這個消息一出,一些門派恨不得破口大罵。


    一直以來,督察江湖之權本是六扇門的,但後來六扇門權利衰弱,早已喪失了此權利。


    如今這是送走了一尊大爺,又來了一尊更厲害的。


    這東西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有時候恰恰就需要這個“名”。


    通俗點講,以前各大門派都有權處置自己門中弟子,就算鬧到衙門,衙門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錦衣衛有了這監督之權,就意味著錦衣衛能夠插手此事。


    以後門中弟子若是有事,一紙告書送入錦衣衛,他們就得接受錦衣衛的審查。


    三十多個門派世家相繼發表聲明,逼的其它門派都不得不承認。


    消息傳出之時,北直隸各地衛所軍頻繁調動,其中意味再簡單不過。


    同時,各地知府也安撫各大門派。


    這裏畢竟是北直隸,天子腳下的地盤,還沒哪個宗門勢力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造反。


    前段時間湖廣,江西兩地造反聲勢浩大,最終還不是被平定,其中不知有多少門派百年基業就此葬送。


    這也讓所有的江湖人看見了朝廷的實力。


    虎威猶存!


    哪怕如今的朝廷對江湖的管控大不如前,但其實力也絕非等閑門派可以挑釁。


    一些門派即便心有不甘,但也隻能打碎牙,強咽下這口氣。


    一些門派之中早已開始了奪權,更加顧不上了。


    但經此一事,林芒之名聲,傳播更甚。


    錦衣衛之名,更是威名遠揚。


    如今的江湖上,隻要聽到某一地有錦衣衛出沒,多數江湖人都是聞之色變。


    因為他們不敢確定,會不會有滅門的消息傳來。


    一紙英雄帖,各方齊匯藥王穀!


    足見其威懾力。


    ……


    三日後,


    龐大的隊伍自京城外緩緩行來。


    林芒立於貔貅之上,一身飛魚服格外亮眼。


    跟隨在身後的一眾錦衣衛身上仿佛籠罩著濃濃的煞氣,攝人心魄。


    至於大軍,早已回歸了軍營。


    也就因為他是錦衣衛,身份特殊,不然換做任何一個將領,都免不了重罰。


    而且他剛被陛下破格提拔,他所行之事哪怕有錯,那也得是對的,不然豈不是陛下識人不明。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錯,唯獨皇帝不可能。


    林芒進京,還是掀起了很大的風波。


    回到北鎮撫司,發現袁長青早已在院中等候。


    “袁大人!”林芒笑著一拱手。


    袁長青捏了捏眉心,神色複雜的看著林芒,問道:“那些江湖門派的人是你殺的吧?”


    林芒笑了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袁長青搖頭笑道:“你就不怕激起江湖的民憤嗎?”


    林芒也不避諱,在一旁坐下,輕笑道:“朝廷怕激起江湖民憤,但江湖也怕!”


    “左右不過是死了一些人,江湖中的殺戮還少嗎?”


    “江湖人真正擔心的,是朝廷下決心清剿他們。”


    “那些大門派傳承久遠,是不會輕易卷入是非之中。”


    袁長青笑了笑,微微頷首,眼中有著讚賞。


    “不過你此次行事還是太過冒進,你這是將自己置於險地。”


    林芒飽含深意的看了袁長青一眼,輕聲道:“若是我失敗了,不是還有袁大人嗎?”


    袁長青微微一怔,搖頭輕笑道:“我一個廢人能做什麽?”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深深的看了袁長青一眼。


    有些事沒必要講的太明白。


    連西廠陳矩都派來了兩位宗師,若說是錦衣衛沒有宗師高手,很難說的過去。


    以袁長青城府,必然有所準備。


    隻是這股力量至今他都未曾掌握。


    袁長青笑道:“對了,上次你請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在城中教唆士子散播謠言之人,名為王文衍。”


    “王文衍?”林芒麵露不解。


    袁長青自懷中取出一份密折,道:“關於他的情況都在此了。”


    林芒拿起桌上的密折掃了一眼,詫異道:“他是楊合修的朋友?”


    “嗯!”袁長青點頭道:“不僅如此,他與東廠的關係還不錯。”


    “此人乃文人出身,卻與東廠走在一起,倒也是一件怪事。”


    林芒放下密折,笑道:“沒什麽奇怪的,無非是有利可圖。”


    袁長青笑問道:“你準備怎麽做?”


    “此人身份特殊,在文人中威望甚高,也沒有什麽把柄,不是輕易能動的。”


    林芒微笑道:“對付他,再簡單不過。”


    袁長青不再多問,起身向外走去,幽幽道:“你送給陛下的丹藥……陛下很滿意。”


    “你若有空,可入宮中寶庫,挑選一件寶物。”


    看著袁長青離開,林芒輕輕伸了個懶腰,眼眸微眯,望著天空略有感慨。


    宮中那位本就很長壽了,這丹藥送去,怕是活的更長了。


    這世上,又有哪個君王能拒絕長壽的誘惑呢!


    不過宮中的寶物,倒是令他有些期待,不知裏麵有什麽好東西。


    唐琦從院外走來,恭敬道:“大人,南鎮撫司何大人想要見您。”


    “何道敬?”林芒臉上漸漸浮現一絲笑意,起身道:“走吧,去見見!”


    這位何道敬乃是南鎮撫司鎮撫使,算是一位老資曆了。


    兩人來到大堂。


    剛一入門,堂中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見過林大人!”


    “林大人初任鎮撫使,愚兄未曾慶賀,還望勿怪。”


    身體壯碩,麵容方正,給人一種相當正派的感覺。


    但在鎮撫司這種地方,能夠做到鎮撫使的,哪一個又會是良善之輩。


    林芒眯眼打量了一眼,拱手道:“見過何大人。”


    兩人落坐,林芒笑道:“不知何大人來此有何事?”


    何道敬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林芒如此直白的開場,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何道敬笑了笑,道:“愚兄來此,的確有一個不情之請。”


    “林大人想必也知曉,我的侄子在北鎮撫司當差,此次是想請林大人行個方便,我想將他調入南鎮撫司。”


    “先前他多有冒犯,愚兄在這裏替他賠罪了。”


    說著,何道敬看向門外,喝道:“還不快進來向林大人賠罪!”


    話音一落,門外走進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儀表堂堂。


    此人承襲的父職,在北鎮撫司一眾千戶中,也是相當年輕了。


    何新江不情不願道:“林大人……我錯了。”


    林芒端著桌上的茶緩緩品著,沒有開口。


    見狀,何道敬怒道:“混賬東西!”


    “跪下!”


    聞言,何新江立馬怒了,沉聲道:“叔父,你與他同級,何必如此卑躬屈膝的。”


    “我又沒錯,憑什麽下跪!”


    “哼!”何新江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陰陽怪氣的意味:“若不是指揮使看重,這個位子還不一定是誰的。”


    “不就是江西平亂嗎,換做任何一個千戶都能做到。”


    年輕人,心中總有一腔傲氣。


    總覺得,有些事他上他也行。


    如今整個錦衣衛中都在傳,新任鎮撫使林芒乃是鎮撫使的不二人選,許多人更是對其心生崇拜。


    作為曾經的新秀,心中本就有所不滿,如今見到自己的叔父如此態度,心中更生怨氣。


    林芒緩緩放下茶杯,平靜道:“說完了嗎?”


    “來人。”


    “拖出去打!”


    “他什麽時候承認自己錯了,什麽時候停!”


    何道敬臉色微變。


    剛想開口,但看見林芒冰冷的臉色,話到嘴邊,無奈咽了回去。


    “混賬!”何道敬怒罵一聲,起身一巴掌拍在何新江的肩膀上,拍的他跪了下來。


    何道敬躬身道:“林大人恕罪!”


    “此子失言,還望勿怪!”


    “若是惹得林大人不開心,何某甘願賠罪。”


    南鎮撫司本就事事被北鎮撫司壓著一頭。


    他多方謀劃,將侄子調入北鎮撫司,就是為了奪得一些權利。


    本來林芒初任鎮撫使,根基不深,若是此次離京出了意外,一切皆有可為,但如今林芒已然回京,威望甚高,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何道敬心中輕歎。


    謀劃許久,如今北鎮撫司仍壓著南司一頭。


    林芒輕笑道:“何大人這是做什麽。”


    “不過這說錯話,若是不長點教訓,以後豈不是給何大人招禍。”


    “你說是嗎,何大人——”


    林芒意味深長的看著何道敬。


    何新江的一係列動作,若說沒有何道敬在背後支持,鬼都不信。


    何道敬咬了咬牙,猛然轉身一掌拍在何新江的丹田。


    林芒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淡淡道:“何大人,今日本官給你這個麵子!”


    “不過……若是再有下次,林某這刀就得見見血了。”


    求波票,好久沒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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