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琪兒·奧裏斯,一個外國女孩的名字。


    李南方喜歡稱呼她為“琪琪”,而葉小刀覺得,小婊砸這個稱呼更適合那個女人。


    她是美帝奧裏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逆著往上推,說起來奧裏斯家族的創始人“老奧裏斯”,那可是曾經的世界船王。


    老奧裏斯以做煙草生意起家,躍入世界航運業,手上的財富妖異天文數字來計算,據說當年他為了與另一位希臘船王互相鬥富,並娶了美國某總統的遺孀擺闊。


    這位某總統是誰,沒必要多做解釋。


    但也肯定是和肯尼迪一樣的身份、地位,那就對了。


    由此可見,老奧裏斯去鬥富的那位希臘船王,就是瑟琳娜的爺爺“亞裏士多德·蘇格拉底·奧納西斯”。


    可能是歐美那邊的上帝,非常不喜歡他手底下出現的太有錢的人。


    希臘船王奧納西斯,這一生隻有一個兒子,兒子膝下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瑟琳娜。


    這事要是放在華夏。


    分分鍾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你家絕後了。


    同樣富到流油的老奧裏斯比奧納西斯幸運一點,他有三個孫子。


    隻是可憐的三個孫子全都是壯年早逝,到最後隻留下了一個孫女,就是那位蘇雅琪兒了。


    像這種國際超級大財閥的家族秘事,很少有人知道。


    瑟琳娜提到蘇雅琪兒的時候,隨口一句“說了你也不認識”,也不是瞧不起李南方。


    主要是蘇雅作為奧裏斯集團的總裁,在美帝那邊呼風喚雨,可在華夏老百姓的心目中,一個有錢的美國佬而已,認識與不認識有什麽區別嗎?


    那人能幫俺們還房貸嗎?


    她能幫俺們買套學區房,送孩子上最好的學校嗎?


    她能把她的錢給俺們嗎?


    不能。


    既然不能,憑什麽就要認識她。


    瑟琳娜作為一個華夏通,早就對華夏民眾的心思了解個透徹。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麵前的這位李南方,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老百姓。


    別人可以不認識那位奧裏斯集團的總裁、奧裏斯家族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但是!


    李南方不能不認識。


    隻因為那個蘇雅琪兒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個“小婊砸”從十八歲開始,就拒絕了祖父為她精挑細選的三任男友,非得要嫁給有緣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年前蘇雅琪兒終於遇到有緣人。


    一個半夜突破層層防禦、眾多保鏢守護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她的繡床前,用軍刺逼住了她脖子,索要她上周才采購到的一條時尚丁字褲。


    這就握了個草了。


    這家夥冒著一旦被發現,鐵定會被剁碎了去喂狗的生命危險,潛入蘇雅琪兒的繡樓,視她臥室內價值數千萬美金的油畫、能迷死全世界男人的嬌美身軀而不見,就為了索要她曾經穿過的一條小丁字褲?


    什麽人這麽囂張?


    除了大名鼎鼎的李南方李老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從此,蘇雅的有緣人,就徹底定了型。


    李南方是華夏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瑟琳娜的心上人,也是華夏人,這點人盡皆知。


    兩位世界級富豪的孫女,竟然是都找了華夏男人當作一生的幸福依靠,兩人能沒有點共同語言嗎?


    過去的幾年間,瑟琳娜被奧納西斯老爹冷落的時候,就是蘇雅琪兒一直陪伴著它,渡過大段枯燥無聊的時光的。


    這一趟,在明珠偶遇。


    瑟琳娜遇險,蘇雅當然是伸出援手。


    專門聘請了一堆保鏢,去護送瑟琳娜回國。


    萬萬沒想到,瑟琳娜剛出明珠大酒店,才到了半路,就遇見殺手的追殺。


    輾轉奔逃到最後,便是被李南方給救了下來。


    事情的經過大抵就是這樣了。


    李南方聽明白之後,還能說什麽?


    這巧合來的,也太特麽突然了吧。


    蘇雅的朋友,淪落到他的手裏,於情於理都是應該幫忙救一下的。


    但是,感情歸感情。


    不能因為感情就傷了錢,他冒著與羅德曼殺手組織為敵的風險,救下來希臘船王的孫女和重外孫。


    你不給個千八百萬的當作酬謝,好意思說自己是有錢人嗎。


    李南方幻想著大把鈔票入手的情景,猛然就感覺身邊又是傳來兩道不怎麽友善的目光。


    瑟琳娜緊緊盯著他,問道:“你剛才說,你認識琪琪,你怎麽認識她的?”


    “我——哈,奧裏斯集團的美女總裁,誰不認識啊。不瞞你說,我也是一個商人,創建了一家將來要成為世界前百強的企業,取名南方集團。那麽對於某些商業巨子的消息,我肯定是知道一點的了。”


    李南方天馬行空地解釋著原因。


    隨即,又愁眉苦臉地轉移話題,說:“隻可惜,我生不逢時。好端端的一家公司,卻苦於沒有足夠的資金發展壯大,距離世界前百強的目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能有人在這時候對我伸出援手,讚助我點企業發展資金,那就好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不停撚動手指,朝瑟琳娜頻頻拋媚眼。


    可這個金發女郎,還是沒能明白李老板的意思。


    她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嗯,那就沒問題了。說實話,琪琪的名氣真的是要比我大很多呢。”


    看著眼前女人的認真模樣,李南方都恨不得撬開一頭金發下麵的腦殼,看看裏麵裝著的是不是水。


    我在這是和你討論誰名氣大的問題嗎?


    我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你怎麽就是不上道呢。


    唉,一丁點商業頭腦都沒有的女人。


    難怪你那個奧納西斯老爹,不願意把家族企業交給你繼承。


    李南方悶哼一聲,心知要酬勞的事情,隻能等到聯係到這對母女的家人之後再去說了。


    拋開錢的問題,他的思路瞬間便的靈活起來。


    轉頭看向瑟琳娜,不由得疑惑地問道:“瑟琳娜,你們遭到殺手的追殺,回不了家。為什麽不再去明珠大酒店,找琪琪幫你們呢?為什麽非要躲在爛尾樓裏,像個流浪漢似的?”


    李南方的問題相當關鍵。


    這對母女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全都是因為這個瑟琳娜的一意孤行。


    遇到麻煩了,不找警察叔叔幫忙。


    有那麽一位強悍的朋友,竟然也是棄之不用。


    這事不奇怪嗎?


    隻見瑟琳娜的臉色瞬間暗淡下去,語氣低沉,但又無比堅定地說道:“不行,我不能再找琪琪了。


    這裏是華夏,異國他鄉。


    那個人的權力很大,明珠就是他的地盤,又有那麽個古老而又神秘的組織給他撐腰。


    一旦發現是琪琪在幫助我,他一定不會放過琪琪的。


    再怎樣,我也不能給自己的朋友惹上大麻煩。


    就是我被綁架的時候,琪琪也遭遇了那個組織的劫持。


    她可是損失了所有保鏢,才保證了自身的安全。


    現在又對上那幫人,絕不能因為我,讓琪琪再遇上危險。”


    你還別說,華夏文化對這個金發女郎的影響真不是異性半點,說出這番話時的語氣態度,這有種古代巾幗英雄的奇毒。


    夠義氣!


    但是——


    “嗬嗬,哪有什麽人能讓琪琪感覺麻煩的。”


    李南方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但是冷笑過後,他的腦海中瞬間就是一大堆很早以前的信息匯聚起來,登時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瑟琳娜,你剛才說,你被綁架的時候,蘇雅也遭遇了劫持?”


    “對啊。”


    “蘇雅的保鏢隊伍,在那次劫持事件中,全軍覆沒了?”


    “沒錯啊。有什麽問題嗎?”


    瑟琳娜愣愣地看著李南方,心中納悶這家夥問這些幹什麽。


    而李南方則是皺起來了眉頭,理順了好多之前沒有仔細思考過的事情。


    他記得清清楚楚。


    青山展會的時候,遇見蘇雅,她的保鏢團隊已經完全更換。


    猶記得,那時蘇雅告訴他,會請動利刃部隊,去清繳一個敢於劫持奧裏斯集團總裁的“烈焰”組織。


    滿以為那個烈焰組織不過是歐洲的一個教派而已。


    但是三個月之後,疏勒古城和克裏特島的兩次軍事行動。


    讓一切真相大白。


    全世界各地區劫持有錢人的“烈焰”,是華夏烈焰穀裏的餓鬼道眾人。


    而歐洲那個烈焰組織,雖然同樣出身自烈焰穀,但和這件事完全沒有毛的關係,不過是給烈焰穀當了次替罪羊而已。


    歐洲烈焰組織覆滅了。


    但是真正的劫匪凶徒,並沒有被抓住。


    李南方之所以在疏勒古城能夠遇見蘇雅琪兒,就是因為蘇雅發現了兩個烈焰之間的不同。


    一方麵是給李南方帶去,艾薇兒被歐洲烈焰組織抓走當人質的消息。


    另一方麵,則是親自到華夏,見識下真正的“烈焰”。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歐洲烈焰組織給烈焰穀當了次替罪羊,隻是償還他們先祖背叛軒轅王的罪責。


    但是,這不能抹去烈焰穀得罪了全世界大牌有錢人的事實。


    女人都是記仇的動物。


    蘇雅一直苦苦尋找時機,讓烈焰穀的人付出代價呢。


    早在來明珠的第一天,李南方就聽葉小刀說起過,蘇雅也在明珠。


    可這小婊砸莫名其妙來這裏幹什麽,他根本沒有仔細問問。


    現在,結合瑟琳娜所說的消息,再去聯想到烈焰穀人士反叛軒轅王,準備在明珠布置人手刺殺王上。


    結果,就很明顯了。


    蘇雅是帶著人在明珠守株待兔,等著報複烈焰穀呢。


    明珠的這潭水,深的很啊。


    已經將數不清的人,全都牽扯進來了。


    李南方第一次發現,明珠這裏,真正要發生的大事件,是各方勢力和烈焰穀展開的一次終極之戰。


    想到這些,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李南方,也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震驚,抬頭看向瑟琳娜。


    “我知道,有件事你不太可能告訴我,但我還是想問問。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姓胡的,他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一出。


    瑟琳娜沉默了好久,才歎息道:“我隻能告訴你,他有個別名,叫——胡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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