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爺,那件事最後到底是怎麽解決的啊?”


    風華會所的大門前。


    老麥伸長了脖子,看著李南方,緊張兮兮問出剛才那句話。


    在賭場裏的時候,老麥可是眼睜睜看著李南方被帶進了保安室,足足四五個小時都沒能出來。


    心情緊張的他,連賭博的心思都沒有了。


    就怕他的財神爺被賭場裏的人拉走,直接給剁碎了去賣肉。


    沒成想,到最後,李南方竟然是春風滿麵走出來,一點事都沒有。


    不僅如此。


    李南方還手拿一張賭場的至尊貴賓卡,直接去櫃台那裏兌換走了三百萬。


    看到這麽匪夷所思的結局,老麥當然會特別好奇,這件事情是怎麽解決的了。


    可惜,李南方不可能告訴他太多。


    隻是隨意揮揮手,把曾經答應老麥,給他的一成抽成分了過去。


    “老麥,從現在開始,咱倆就誰也不欠誰的了。奉勸你一句,手裏有了錢,就盡早戒毒,按照你當初剛來明珠時候的想法,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吧。”


    李南方拍了拍老麥的肩膀,招手打了輛出租車。


    老麥坐在路邊上,愣神片刻,才想起來問一句:“財神爺,你去哪啊?”


    可惜,出租車絕塵而去,根本沒有人回到他的問題。


    車裏。


    李南方看著那張“風華賭場”的至尊貴賓卡,實在是有些苦笑不得。


    上個女人而已,他還真不用背負太大的心理壓力。


    畢竟,曾經有無數女人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在他身下婉轉鶯啼。


    可是,那個古彤卻給了他一種特殊的印象。


    那,絕對不是個普通女人。


    更不是什麽簡簡單單的賭場老板。


    因為,過去的四五個小時,玩到激情處,那個古彤竟然對他施展了一種媚惑手法。


    手段高明到什麽地步呢?


    就是讓他瞬間聯想到了兩個人,花夜神和菩薩蠻。


    古彤施展的媚惑手法,竟然和花夜神的媚功、菩薩蠻的魔舞,有那麽一丁點相似之處。


    如果是以前,李南方絕對不會看出來什麽武功路數上的端倪。


    可自從拿到大長老送給他的那本小冊子《太極》之後,潛移默化之中,他對這些古武技法,總有種特殊的感覺。


    古彤的魅惑手段,和花夜神的媚功、菩薩蠻的魔舞。


    這三者——絕對是同出一源!


    按照李南方的理解,就是這三個女人都學了一樣的功法,隻是因為個人理解不同,施展出來之後,才會出現小同大異的情況。


    他很清楚,花夜神和菩薩蠻都是烈焰穀的人。


    那麽這個古彤,會不會也是出自那個地方?


    想要找到答案,很容易。


    直接去找楊逍問問,不就清楚了嗎。


    所以,他現在的目的地就是明珠大酒店。


    昨天晚上之所以不想回去見楊逍,就是不好意思去麵對楊逍的催債。


    可現在不一樣了。


    咱李老板已經是一家賭場的至尊vip,隻要參與到真人對賭當中,分分鍾就是能夠贏個盆滿缽豐,把欠給楊逍的一個億交出去。


    沒有了負債壓力,誰會不好意思麵對債主。


    李南方微微一笑,把那張貴賓卡放在口袋裏,正想扭頭觀賞一下明珠的夜景。


    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手機的震動,讓他莫名愣了一下。


    伴隨著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明珠本地。


    可李南方卻不記得,在明珠有誰記得他的手機號啊。


    滑動,接聽。


    一個支支吾吾的漢子聲音,從那頭穿了過來:“喂、喂?是、是李兄弟嗎?”


    “我是李南方,你哪位?”


    “啊,李兄弟你好,我是明珠美院校門口賣炒河粉的。”


    “炒河粉?”


    “對,李兄弟你還記得吧,昨晚你給了我你的號碼。那個小姑娘又來了,我才趕緊給你打電話的。”


    電話那頭炒河粉的漢子說明意圖。


    李南方這才猛然記起來,他在昨天淩晨的時候,交代過這位賣河粉的大哥幹過什麽事。


    “大哥,你幫我看住那小姑娘,我馬上就到。”


    李南方吩咐一聲,結束通話,抬頭衝著司機說道:“師傅,去明珠美院,麻煩你開快點。”


    顧客有要求,出租車司機當然是盡量滿足了。


    跑一趟明珠美院,那可比跑明珠大酒店的錢多得多,傻子才會不高興。


    仿佛是秋名山車神附體,出租車司機猛踩油門。


    一輛桑塔納,完全讓他開出來了f1賽車的感覺。


    前前後後,不過是十幾分鍾的時間,李南方遠遠看到明珠美院大門前的炒河粉攤子,都等不及汽車停穩,甩下兩張百元大鈔,開門就衝了下去。


    炒河粉的路邊攤上。


    附近工地上的晚班工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著宵夜,還有零星幾個不知道是大半夜才回來,還是準備出去通宵打遊戲的年輕學生,坐在小馬紮上說說笑笑。


    賣河粉的漢子,忙裏忙外,賺錢賺得好不快活。


    可李南方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他想見到的那個混血小女孩。


    該死的,不會是又來晚了吧。


    李南方暗罵一聲,快步走到近前。


    正巧趕上那賣河粉的漢子抬頭,一眼瞧見李南方,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


    “李兄弟,你可算來了。”


    賣河粉的漢子輕輕一指遠處的街口,說道:“兄弟,你看那邊。”


    順著那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李南方笑了。


    街角處的一顆大樹下,那個混血小女孩,手扶著路邊大樹的樹幹,站在樹蔭底下,朝這邊張望。


    李南方看過去的同時,那女孩同樣看見了他。


    “李兄弟,那小姑娘機靈得很。一般看我這裏生意忙的時候,她是不會過來的。你也別急著過去,她隻要見誰靠近,一定提前跑開。”


    賣河粉的漢子細心解釋著。


    恰在這時,有人催促著老板趕緊上菜,他趕緊衝李南方招呼一聲,回頭去忙自己的生意了。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賣河粉的漢子拿了李老板的錢,肯定是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現在任務完成。


    剩下的——


    就不是他會管的了。


    李南方也沒有在意賣河粉的漢子做什麽,就是站在原地,打量著遠處的那個小女孩。


    幾天前的深夜,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那還是個好像瓷娃娃一樣的精致女孩,都能和西方童話故事裏的王室小公主相媲美。


    可現在,那一身明顯價格昂貴的童裝,已經變得髒兮兮的,衣角上刮開幾道口子。


    簡直就是個小要飯花子啊。


    李南方沒說話,就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


    那混血小蘿莉的目光聚焦在李南方的身上,她不認識別人,但深刻記得李南方。


    畢竟是救過她一命的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忘記。


    初春的明珠,到了深夜,氣溫低的都能比得上寒冬臘月。


    一陣寒風吹過,混血小蘿莉站在樹下縮了縮脖子,兩隻腳輕輕跺著地麵。


    李南方暗歎一聲,抬起胳膊來招了招手。


    來這之前,他特別著急地想要見到這個混血小蘿莉。


    可等真正見到之後,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還是那句話,順手救下來這對母女,已經是大大的恩義,她們的死活實在是和李老板沒有毛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這對母女還是歐洲的某著名殺手組織的目標。


    天知道,這會兒功夫,是不是有殺手就潛伏在周圍,專門跟蹤這個混血小蘿莉,查出來到底是誰把他們前期派出來殺手給弄死的。


    招惹那對外國母女,那就是招惹過來無休無止的麻煩。


    李南方深刻明白這一點。


    但是,總不能因為怕麻煩,就眼睜睜看著那麽可愛的小姑娘凍死在街頭吧。


    同情心這種東西,真特麽不該存在。


    李南方剛剛做出那個招手的動作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可他還是堅持著把動作做完,轉身坐在了路邊攤的一個小馬紮上。


    隻要那個小蘿莉過來,就會帶著一大堆麻煩一起來到他的身邊。


    是福是禍,就看老天爺怎麽決定了。


    李南方轉過頭,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過去。


    片刻之後,便看見那小蘿莉小心翼翼地邁步,從樹底陰影中走出來,朝著李南方這邊緩緩靠近。


    當她走到賣河粉的攤子旁邊時,兩人的目光終於有了第一次的近距離接觸。


    “你叫什麽名字?”


    李南方放下心裏的擔子。


    從這小蘿莉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無論這對母女遭遇了什麽,他都要堅定地管下去了。


    一邊問著,一邊伸手取下來自己的外套,披蓋在小蘿莉的身上。


    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將小蘿莉身體包裹住。


    那女孩抽了抽鼻子,開口說出個李南方完全聽不懂的詞語。


    聽不懂,不代表李南方不知道這是哪國語言。


    曾經混跡歐洲多年的黑幽靈,僅僅是憑著語調去判斷,也能第一時間猜得到,這小姑娘說的是“希臘語”。


    希臘人嗎?


    李南方有些頭疼。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某著名殺手組織的總部,就是在希臘。


    這事,還真不是巧合。


    “你,聽不聽得懂漢語?”


    李南方試探著問了一句,隻看那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有些麻煩。


    想想也是,一個外國小蘿莉怎麽可能學會世界上最難的語種呢。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用英語問了一句:“你媽媽呢?”


    小蘿莉的目光頓時多了些許靈動,扭頭看向了遠處。


    順著她的目光方向,是一大片新蓋起來的樓盤。


    李南方不由得有些咋舌。


    他來這之前,就為了保護古麗娜的任務,專門熟悉過明珠美院附近的情況。


    那邊的方向上,是一片廢棄了快一年的爛尾樓。


    那種地方,龍蛇混在,混亂不堪,完全是流浪漢的天堂。


    這樣一對高貴的母女,不會是淪落到與流浪漢為伍了吧。


    無奈地搖搖頭,再次看向小蘿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一個英文詞匯隨即就從小蘿莉的口中傳遞出來:“我叫,安琪兒·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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