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南方在受到刺激後竟然失憶的人,是誰?


    花夜神!


    哪怕她那樣深深刺激李南方,隻為自汙,她都是導致嶽梓童此時無助哭泣的罪魁禍首。


    在這一刻,新姐是堅定不移和嶽梓童站在統一戰線上的。


    必須這樣。


    暫且不說她們情比天高的姐妹深情,單說新姐要想快樂的活過殘生,也得依仗嶽梓童的保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賀蘭小新就是依附嶽梓童這棵大樹生存的菟絲花。


    嶽梓童不快樂,她就得整天哭喪著臉,暗中幸災樂禍——


    那不是她想要的。


    更何況,嶽梓童雙手捂著臉,無助哭泣是的樣子,也確實讓新姐心中劇痛。


    別忘了,她和嶽梓童之間,除了上述那些關係之外,還有——愛情。


    你能眼睜睜看著你愛的女孩子,在無助哭泣時,還能載歌載舞的說天氣真好嗎?


    真敢?


    好吧,小心遭雷劈。


    放在以前,賀蘭小新還是正宗的賀蘭家大小姐時,即便是對花夜神的意見再大,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眼露凶光的想弄死她。


    別忘了花夜神的身份,可不僅僅是七星會所的老總。


    她來自華夏最老牌的豪門,沈家。


    據傳,沈家的遠祖,可以追溯到華夏第一個奴隸製王朝夏朝。


    沈家的遠祖,在夏朝時就是很牛比的存在了。


    無論是沈家的豪門底蘊,還是存在隻為華夏盛世而存在的宗旨,都遠遠不是賀蘭家,嶽家這種後繼豪門能相比的。


    賀蘭小新身為賀蘭家大小姐時,在得知花夜神的真實身份後,即便把她恨到骨子裏,也不敢做什麽的。


    但現在!


    她雖然還性賀蘭,腦袋上戴著個賀蘭家大小姐的光環,卻和賀蘭家沒有幾毛錢的關係了。


    那麽她在做出某件傷天害理的事後,賀蘭家對此絕對會一推三不知。


    同樣,賀蘭小新也不用因擔心連累賀蘭家,就畏手畏腳的不敢釋放她心機裱的大能量,用環環相扣的錦囊妙計,來安排花夜神自世界上蒸發了。


    “不行。”


    嶽梓童雖說在極度傷心中,卻還保持著理智。


    花夜神雖說可惡,但她終究履行了當初對荊紅夫人的諾言,采用自汙的形式,主動離開李南方,算是成全了嶽梓童。


    李人渣之所以失去記憶了,無論何種原因,都是他自己的事。


    和他太愛花夜神,隻有一毛二的關係。


    剩餘八毛八分錢的責任,則是要被嶽梓童來承擔的。


    如果嶽梓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代替的,那麽他在親眼看到花夜神給他織就綠帽子時,隻會如釋重負:“哈,總算找到能離開你,去終身追隨小姨的理由了。”


    上述有力證明了,嶽梓童在李南方心中的地位,簡直是弱爆了。


    “要殺,就殺李人渣!”


    嶽梓童重重擦了下鼻子,猛地從賀蘭小新懷中抬起頭。


    咬牙切齒,雙眸中凶光四射。


    “殺,殺李南方?”


    賀蘭小新有些傻眼。


    “對,就是殺他。”


    嶽梓童再說話時,就像毒蛇在吐信子,嘶嘶作聲:“我那麽愛他。在金三角即將命喪百丈深淵時,心裏都在想著他。他,他憑什麽,不好好的愛我。不把我,當做他摯愛的唯一。卻為區區花夜神背叛了他,就被刺激到了失憶?這樣的人渣不死,又怎麽能平息我心中的憤怒。”


    看著嶽梓童,賀蘭小新忽然感覺很冷。


    也有些傻眼。


    她也是女人,可現在怎麽就無法理解同為女人的嶽梓童,怎麽非得要殺李南方呢?


    艱難地抿了下嘴角,賀蘭小新喃喃地說:“可,可你愛他,不能沒有他啊。”


    “哈。”


    嶽梓童嗤笑一聲,脖子耿起,雙眸帶煞的張嘴,剛要說什麽,卻又哭了:“是啊,可我愛他,不能沒有他啊。”


    臥槽。


    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些。


    賀蘭小新在心裏罵了句,恍然大悟:“這娘們現在隻是受刺激過重,胡說八道罷了,新姐我可不能再當真了。”


    接下來,用了足足半小時,賀蘭小新好說歹說,才讓嶽梓童情緒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至於剛才在瞬間,就讓花夜神神不知,鬼不覺蒸發的那些錦囊妙計,也被新姐知趣的統統扔進了垃圾箱裏。


    等新姐費力的,把被嶽梓童發瘋時推倒的案幾豎起來時,就聽她忽然幽幽地說:“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南方。”


    賀蘭小新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新姐就夠善變得了。


    可現在她才知道,相比起嶽梓童來說,她這個小巫,貌似看到了大巫。


    這娘們。


    一會兒說要誓殺李人渣。


    一會兒又說愛他,舍不得下手。


    這會兒呢?


    居然又說這事也不怪李南方了。


    新姐覺得,她最好是先別收拾了。


    還是先坐下來,聽這情緒穩定,其實腦子裏還有拖鞋在漂啊漂的娘們,究竟想說什麽好了。


    “新姐,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為什麽在回京後,就直接把他送到了醫院。”


    嶽梓童抿了下嘴角,重重歎了口氣:“唉,有些渴。”


    哭了那麽久,瘋了那麽久,汗都出來了,渴了想喝酒,很正常。


    紅酒不但有美容的效果,也同樣能解渴的。


    “靠,渴了想喝酒,不會去自己倒麽?”


    新姐暗中罵了句,立即顛顛地跑了出去。


    嶽家主繡房裏的酒櫃,早就在她發瘋時,給砸了個稀巴爛。


    所以她要想喝酒,新姐唯有去別的屋子裏去拿。


    喝著鮮紅如血的紅酒,嶽梓童用仿似來自九天之外的空靈之聲,開始給新姐分析,李人渣為毛在受刺激後,竟然有了失憶現象。


    無他。


    李南方之所以無法抗拒花夜神出軌的事實,記憶神經崩潰,那都是因為他當前所擔負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夢遺。


    嗯。


    應該說是神秘的夢遺症,幾乎壓垮了堅強的李人渣。


    嶽梓童可是親眼所見,李人渣在睡夢中酸爽過後,就跑下車子大吐,狂吐。


    她覺得,別說是他了,就算換上任何一個男人,患上這種可怕的怪病後,精神都會崩潰的。


    李南方能堅持著思維清醒,就已經很不錯了。


    更何況,就在他剛被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清晨時才走到窗前思索人生時,蔣默然又從天而降——


    蔣默然的跳樓,老胡給他的那一耳光,再次加重了李人渣的心理負擔。


    而他親眼看到花夜神和孫羽在床上果身纏綿的那一幕,則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精神,徹底的崩潰了。


    再也無法承受,當前所承受的重壓。


    如果李南方在醫院時,能歇斯底裏的爆發出戾氣,把孫羽給撕成碎片——在嶽梓童、花夜神的設想中,孫羽就是個替死鬼。


    所以千萬別以為這倆性感嫵媚的漂亮娘們,是什麽好貨色。


    真要撕碎孫羽,李南方當前所承受的重壓,肯定會借此而宣泄出來。


    李南方沒有那樣做。


    他隻是再次默默承受了殘酷現實帶來的壓力,轉身走了。


    嶽梓童雖說沒有親眼所見當時李南方在花夜神的病房內,都是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卻能深切感受到,他最後一根抗壓的神經,崩然斷裂後,心中是多麽的茫然。


    有時候,茫然才是最可怕。


    比死,都要可怕。


    因為當死亡來臨時,人們還知道該做什麽,才能掙開恐懼。


    但當他深陷茫然中呢?


    就會對這個世界,對人生,對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不再相信,懷疑任何人,任何事情的真實性了。


    “他應該就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所以才能輕易放過了花夜神他們,走到了大街上。”


    嶽梓童昂首,喝幹杯中酒後,用篤定的語氣說:“我想,我已經明白了。南方的失憶,除了深愛著花夜神之外,關鍵還是他想逃避。逃避可怕的夢遺症,逃避花夜神出軌的現實,逃避他以前所經曆的所有事。”


    越聽,雙眸就越大的賀蘭小新,也傻子般的點了點頭:“是。童童,你說的沒錯。休說他是看到花夜神那樣對不起他了,說不定蔣默然再從樓上跳下來一次,他也會徹底地崩潰。無法承受殘酷現實後,身體本能就會主動屏蔽從前了。讓他就像獲得了新生那樣,開始新的生活。”


    “但他深愛著花夜神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嶽梓童又重重擦了下小鼻子,抬頭看著賀蘭小新:“你說,我和她在南方的心中地位,誰更重一些。”


    “老娘最討厭你問我這個問題了。”


    賀蘭小新這次沒有在心中暗罵,而是滿臉恨恨地說:“因為無論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必須得承認!您,偉大的嶽家主,才是李人渣心中的天。如果把他的愛情分為十分,您是獨占八分。我和花夜神等可憐人呢,則拚命爭取那兩分的。”


    “真這樣?”


    嶽梓童立即歪著腦袋,追問。


    賀蘭小新無奈地聳聳肩,攤開了雙手。


    “哈,哈哈。”


    嶽梓童仰天嬌笑時,抬手拍了拍新姐的肩膀,豪爽地說:“我最喜歡看你這副德性了。能把我自己的幸福,建築在你們這些人的痛苦之上,是我畢生所追求的目標啊。”


    “你,還是個人嗎?”


    新姐幽幽問出這句話時,背著段香凝的李南方,已經來到了陸家門口。


    陸家雖說距離後海那塊有些遠,但也就是七八公裏的事。


    依著李南方的身體素質,腳程,即便是背著個人,也能在一個小時內走完的。


    或許,還會比他獨自一人行走時,更快。


    原因很簡單。


    背上背著個香噴噴地美少婦呢不是?


    雖說她已經失憶了。


    但性感的嬌軀,嫵媚的容顏,在男人耳邊吐氣如蘭,不時發出一聲貓兒想春天時的笑聲,讓男人心癢的渾如走在雲彩裏,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累,這種感覺卻是真實的。


    那麽,明明在一個小時內就能走完的路,李南方為什麽足足走了四個小時,來到陸家門前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呢?


    為他指路的段香凝,故意讓他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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