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李南方在被花夜神在青山某荒山處逆推過後,很掃興的下山時,遇到了楊逍。


    也正是那個晚上,胡滅唐和楊逍大幹一場。


    隨後,就跑到旁邊高處看熱鬧了。


    當時陪同老胡看熱鬧的人,可不僅僅是埋伏在兩側叢林中的狙擊手,還有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袍蒙著的女人。


    性格相當桀驁跋扈的老胡,稱之為黑袍聖女。


    老胡之所以能認識黑袍聖女,是通過俄羅斯某石油大亨介紹的。


    俄羅斯雖說不是文明古國,但在數千年的曆史演化中,肯定會總結出一套屬於本民族的傳統文化。


    那個據說能觀天象,搞預言,測陰陽的——黑袍聖女,就是西萊人的後人。


    在曆史上的某個年代,西萊人曾經主宰過俄羅斯大地。


    但後來隨著其傳承基因,以及信仰啊,生存環境等複雜原因,西萊人就像以吹牛而聞名世界的瑪雅人那樣,永遠成了曆史上的過客。


    不過凡事都不是太絕對的。


    西萊人既然能有預言,占卜等技巧而聞名於世,那麽他們應該在其民族逐漸走向滅亡時,為保留火種,而製定下詳細的生存計劃,以期讓西萊人特有的傳統文化,流傳於世。


    黑袍聖女,很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西萊人。


    也正是因為和老胡有著偉大友誼的俄羅斯高官,總是為能認識西萊黑袍聖女,被其點撥後才取得當前成就而對其感恩戴德,並未她的神秘大吹特吹,所以老胡才動了心。


    他希望俄羅斯朋友能說服神秘的黑袍聖女,隨他來華夏一趟,來幫他看個人。


    於是,那才有了黑袍聖女的華夏之行。


    至於那晚黑袍聖女說了些什麽——這很重要的嗎?


    無論她曾經說過什麽,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怎麽會和印度天竺門有關,並來試圖刺殺賀蘭小新。


    老胡緩緩地轉身,看著在一個淩空後翻倒退時,順便用腳尖勾起衣服,披在身上的黑袍聖女,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滿臉都是心痛的樣子。


    人老了。


    人的年齡越大,就越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盡量不受傷,不流血,就是珍惜身體的最根本準則之一。


    為了能從香豔幻覺中掙出來,老胡不得不咬破舌尖,以劇痛來讓他清醒。


    他成功掙開了幻覺,可舌頭卻破了。


    鮮血不能說嘩嘩地流,可還在向外溢。


    從來都喜歡別人流血的老胡,自己流血後,能不心疼嗎?


    他都舍不得吐出來,而是砸吧了下嘴巴,吞了下去。


    端的光棍!


    “看在米奇的份上,這次我不會殺你。但我想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賀蘭小新。”


    胡滅唐在說出這番話時,臉上的心痛之色,變成了羞惱。


    身為第一高手,無論是天下的還是華夏的,都很注重風度的。


    舌頭被咬傷後,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可是極大有損第一高手的偉岸形象,老胡能不著惱嗎?


    但看在米奇,也就是和老胡有著二十多年偉大友誼的俄羅斯某高官的份上,他還不想在清醒後,用武力來脅迫菩薩蠻,回答他的問題。


    全身神經始終緊繃著的菩薩蠻,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因為她很清楚,老胡從來都是“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個釘的。


    他既然明說不會殺她了,那麽就肯定不會再動手了。


    但也僅僅是這一次。


    下次倆人再見麵,老胡絕不會給菩薩蠻施展天魔神功的機會。


    更不會因為她長得豐滿漂亮,就有惜香憐玉的意思,絕對會毫不客氣的痛下殺手。


    越是漂亮的女人,殺掉後的成就感就越大。


    這句混蛋話,是老胡年輕時說過的。


    因為他也相信,每一個漂亮女人都是老天的傑作——把老天的傑作打碎了,豈不是很有成就感麽?


    菩薩蠻應該也知道老胡這個“愛好”,雙眸瞳孔明顯縮了下,接著笑了,幽幽地問:“胡先生,您現在不該最擔心賀蘭小新的安全麽?”


    “我擔心她的安全,就能彌補我被你糾纏這麽久的錯誤嗎?”


    老胡淡淡地反問。


    依著老胡的精明和智商,在神誌清醒後,怎麽能看不出他已經身中調虎離山之計了呢?


    這也是他在極力壓製的憤怒。


    可很明顯,正如他剛說的那樣,即便是他再憤怒,又能有什麽辦法?


    他可以確定,在他縱身撲出窗外,來追殺菩薩蠻時,她的同伴就已經趁虛而入,去搞賀蘭小新了。


    依著小禦姐那點隻會胡說八道的本事,一個三流殺手搞定她就綽綽有餘了。


    老胡已經自動腦補,就在他深陷在菩薩蠻的天魔神功的環境內時,賀蘭小新已經慘叫著,翻著她風情萬種的白眼,一縷芳魂極不甘心的冉冉踏上了黃泉路。


    想到自己這般謹慎,卻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老胡就想——殺人。


    可他越是想殺人,就越能較好的隱藏殺機。


    今晚,他會放過菩薩蠻。


    但在天亮之後,他就會出動所有的人脈,使出所有的本事,全力去追殺菩薩蠻。


    把所有參與暗殺賀蘭小新計劃的人,全部滅口。


    包括他們的家人!


    不做就不做,做就做狠。


    這才是老胡的行事作風。


    所以他不覺得,在他大意中了菩薩蠻的調虎離山之計後,賀蘭小新還能活著。


    既然她已經死了,那麽老胡為毛又著急跑回去呢?


    難道,隻要他跪在地上發自肺腑的說幾句很抱歉,已經嗝屁了的新姐,就能幽幽歎口氣的活轉過來?


    清晰感受到老胡極力壓抑著的殺意後,菩薩蠻下意識後退一步,又站住了。


    胡先生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次不會殺她。


    她還怕什麽?


    既然不怕,那麽她為什麽還要告訴他,她為什麽要殺賀蘭小新呢?


    看到菩薩蠻隻是淡淡地微笑,卻不說話後,老胡就知道人家不願意說。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說出來的。每殺十個人,你給我說一句話。菩薩蠻,請你記住我說的話。”


    老胡是要麵子的一代宗師,既然說過已經放過人家的話,當然不會再用強強怕她了。


    但以後可以啊。


    每殺十個人,就讓她說一句。


    還是不說,那就多殺點吧。


    胡先生相信,菩薩蠻的同伴再多,隻要不住殺下去,總有殺光的那一天。


    印度天竺門,又有什麽了不起的了?


    再怎麽神秘,詭異,也隻是些兩個肩膀扛著個腦袋的人罷了。


    隻要是正常人,不是楊逍那樣的,無論他是誰,又有多少人,老胡都有信心把他們全殺光。


    爺們,就是這樣有個性!


    老胡說完後,轉身就走。


    是時候,給賀蘭小新收屍去了。


    唉,真可惜那小禦姐了,身材那麽好,長得那樣風騷,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具骷髏,簡直是太暴殄天物了啊。


    “胡先生,請等一下!”


    如果老胡臉色猙獰的威脅人,菩薩蠻可能還不是太怕。


    咬人的狗都不叫這句俗話,在天竺門內也很有市場的。


    可就是因為老胡在說那些話時,臉色太平靜了,所以她才怕。


    “說。”


    胡滅唐停住腳步,卻是頭也沒回的回答。


    “我們殺賀蘭小新,是為了那個人好。”


    菩薩蠻又猶豫了下,才低聲說。


    “哪個人?”


    胡滅唐終於回頭,看向了她。


    菩薩蠻卻抬頭,看向了天空:“胡先生,你該記得,去年你請我來華夏,是為了看哪個人。”


    “李南方?”


    老胡眉頭一皺:“你是說,你們殺賀蘭小新,是為了李南方好?”


    不等菩薩蠻回答,他又嗤笑一聲:“嗬嗬,我覺得,你該知道李南方和她是什麽關係。”


    菩薩蠻再說別的時,就覺得輕鬆許多了:“無非就是因為她是李南方前世的六大魂魄之首,這輩子來追隨他,給他當專職情人罷了。”


    胡滅唐腦門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下。


    早在嶽梓童根據“紙人點睛”的民間傳說,來推測李南方的六大妹子都是哪六個時,老胡等人已經與二十多年前,就知道這些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密切觀察,他們也像嶽梓童那樣,基本推算出了哪六個人,才是“紙人”的六大魂魄。


    不過很明顯,他們比嶽梓童知道的更多一些。


    龍城城。


    單純善良的——嶽家主,做夢都想不到,她的前堂嫂,早在去年時,就已經給李南方生了個兒子。


    這倒是很符合民間流傳的那句話:“當夫妻雙方有人出軌後,愛人總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嶽梓童。


    賀蘭小新。


    龍城城。


    蔣默然。


    閔柔。


    花夜神。


    這六個人,應該就是李南方這個紙人在前世勾走的六大魂魄。


    毫無疑問,六大魂魄之首,當然要首推嶽梓童。


    這些事,不但是李南方的秘密,也是老胡等人的秘密。


    可為什麽,隻是來華夏“友情演出”過一次的菩薩蠻,怎麽會知道這些?


    更讓老胡震驚的是,她為什麽會說賀蘭小新,才是六大魂魄之首。


    “怎麽可能是賀蘭小新呢!


    真是她,那麽嶽梓童又算什麽呢?”


    胡滅唐暗中震驚,表麵卻神色如常:“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如果把老胡換成是李南方,後者肯定會裝傻賣呆,問:“你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老胡不但從來都是說話算話,也不屑撒謊。


    來曆相當神秘的菩薩蠻,既然已經知道所謂的六大魂魄,他在裝傻賣呆的話,那就有損宗師風度了。


    菩薩蠻向前走了兩步,媚媚地笑了下,輕聲說:“依著我神秘的黑袍聖女身份,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我會答應米奇,隨你來華夏暗中觀察那個人嗎?”


    胡滅唐雙眼中,有寒芒一閃:“你們,居然也在關心某些東西。”


    “天下龍脈的國運之脈,對我們來說同樣重要。”


    菩薩蠻稍稍沉默片刻,才輕聲說:“胡先生,您可能還不知道。自現在起,您已經掀開了一個大舞台的帷幕。接下來,您會看到很多人,來自世界不同之處,都為了一個目標,而竭力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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