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戴上這玩意嗎?”


    李南方接過花夜神遞過來的麵具,滿臉都是哭笑不得的樣子。


    大婚時手挽著新娘走上紅地毯的新郎,臉上戴著個麵具讓人看不出他是誰來,就已經很讓觀禮嘉賓鬱悶了。


    而這個麵具,又偏偏是個福娃的樣子。


    已經飛快換上一身藏青色立領中山裝的李老板,看上去多麽的玉樹臨風啊?


    相信舉手投足間隻需亂拋幾個媚眼,就能傾倒所有五十歲以上的女性——結果卻要戴個福娃的麵具,不但遮掩了他的英俊麵孔,還平添了太多逗比的喜感。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婚,不是參加假麵舞會。


    更何況,就算李南方必須得戴麵具,來增強他的神秘感,好歹也得弄個看上去很威風的好吧?


    青麵獠牙的,像曆史上的狄青那樣——不行,那樣與大婚的喜慶氣氛極度不相符。


    弄個孫悟空,或者豬八戒的?


    不行?


    那就來個唐僧好吧,玉麵小白臉。


    “唉,你就湊合著用吧。反正無論什麽樣的麵具,也戴不了多久的。當你單膝跪地手捧鑽戒說你愛我時,就要摘下來了。再說,讓你戴福娃麵具,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花夜神柔柔地笑著,環佩叮當的走過來,玉手抬起替李南方整理著已經很板正的衣領。


    “是誰能左右你,讓我戴這個麵具?”


    李南方立即敏銳捕捉到了這個問題。


    花夜神笑著搖頭:“暫時保密。”


    “好吧。你該慶幸婚禮馬上開始了,實在沒時間重新梳妝打扮了。不然,哼哼,就憑你和我裝神弄鬼,我也要讓你無法直立行走。”


    夜神姐姐既然說是要保密了,李南方當然不好再問。


    但伸手在她豐臀上拍一巴掌,滿臉淫賤獰笑著威脅她,還是無傷大雅的。


    “壞死了你。”


    花夜神豐滿地嬌軀立即一震,雙眸中嘩地浮上了流動的春水,嬌嗔著低聲說:“其實,婚禮可以適當延遲些——反正,我們雙方都不願意先出場。”


    婚禮可以適當延遲?


    適當延遲的這段時間內,用來做什麽?


    唉。


    萬惡的楊逍,把一個原本矜持端莊的白蘭花,硬生生改造成了蕩漾之婦,嬌嗲之娃。


    當具備相當重大意義的婚禮應該已經開始時,在遭到李南方的挑逗後,還能大動春心。


    夜神姐姐控製不住她的生理需求,幸虧李南方還算有點理智。


    立即戴上福娃的麵具,甕聲甕氣的說:“等到晚上,會讓你知道我厲害的。”


    那張英俊,帥氣的臉——被福娃遮住後,花夜神眼眸中的春水,明顯減少。


    她又趕緊伸手掐了下自己大腿,希望能用身體的疼痛,來驅趕那些不健康的悸動。


    應該是掐紫了吧?


    罪過,罪過。都是我的錯。


    實在不該挑逗她的,明明知道她一點就著。


    暗中自我批評了幾句後,李南方轉移了話題:“主婚人安排的怎麽樣了?”


    他們大婚的主婚人是誰,是花夜神心中的痛。


    李南方本來不想問的。


    可看到夜神姐姐臉上還又紅潮,就覺得用這個問題來打擊她一下,就能起到正麵效果。


    春心蕩漾的花夜神,後退一步半轉身,看向窗外:“已經找到了最合適的人。”


    “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


    “沒花錢?嗯,也是。能給花總來當主婚人,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福氣了。再要錢,那簡直就是說不過去了。”


    李南方實話實說著,聳聳肩:“必須要單膝跪地,手捧鑽戒向你求好嗎?這是中式婚禮好吧。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中式婚禮上是不需要戒指的。”


    花夜神沒和他辯駁什麽,隻是輕聲說:“說起來,這場婚禮也勉強算是中西合璧了吧?畢竟人們也習慣了這種婚禮模式。當然了,如果你不喜歡跪地——”


    “喜歡,當然喜歡了!”


    李南方不敢再說不喜歡了,夜神姐姐為他付出了那麽多,有足夠資格讓他跪地戴鑽戒的。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方為真男人。


    “真喜歡?”


    花夜神美眸流轉,滿臉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李南方更加心虛,連連點頭後,不敢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迅速岔開了話題:“咱們的觀禮嘉賓,都是有誰?”


    “該來的,都來了。目前,他們應該已經步入婚禮現場了吧。”


    花夜神剛說完這句話,房門就被輕輕地敲響。


    等她輕聲說進來後,陳副總推開了門:“花總,那邊已經有動靜了。”


    無論嶽梓童為婚禮做出什麽樣的保密措施,這都是在花夜神的主場。


    在她休息,換裝的房間,甚至樓層內,肯定不能有監控頭的。


    依著花夜神的身份,當然不會做出這麽沒品的事。


    就算有,也早就被早就趕來的嶽家保鏢們,在嚴密搜查中解除了。


    但八樓那邊隻要一有動靜,陳副總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得知,並及時匯報。


    “嗯,那我們也該走了。如果讓嶽家主,賀蘭某人等久了,麵子上不會太好。隻要比他們晚幾分鍾進場,就好。”


    花夜神點頭,緩緩抬起了左手。


    李南方立即伸手挽住她的玉臂,戴著可笑的福娃麵具,和嬌滴滴的新娘並肩走出了房間。


    六樓。


    當大婚吉時已到後,東西兩個大廳的上千人,都齊刷刷看向了電梯口那邊。


    呂明亮,也在西大廳的人群中。


    今天的呂明亮敢發誓,他的穿著打扮,要比當初與蔣默然、呂燕兩任妻子結婚時,還要正規一萬倍。


    心裏,也緊張一萬倍。


    有兩個原因。


    一主,一次。


    次要的是,他可能會看到前妻蔣默然。


    段香凝昨晚可是親口告訴他說,蔣默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蔣默然了,人家已經從當初的醜小鴨,進化到讓他高不可攀的白天鵝了。


    對段香凝的話,呂明亮是不會懷疑的。


    正如蔣默然能變成那樣,他除了會給予她最誠摯的祝福外,絕不會有絲毫的非分之想。


    主要的則是,在青山也算有點地位的呂院長,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高級別的婚禮。


    接到南方兄弟的邀請後,早上五點不到,呂院長就駕車趕來了京華。


    他怕坐動車,坐飛機會晚點,耽誤他參加本次婚禮。


    老呂來的雖然很早,卻不是最早進會所的人。


    因為兩場被萬眾矚目的婚禮,都在七星會所舉辦,所以三天前會所就已經不對外營業了。


    沒有大婚請柬的人,是休想踏進門半步。


    哪怕呂院長說的天花亂墜,說他是花總新郎的好兄弟——看門保安就問他:“你知道花總新郎是誰?”


    呂院長當然知道了,可他不敢說啊。


    他說不出來,人家自然不會讓他進來了。


    就在呂明亮苦苦等待,心急如焚要不要給李南方打電話時,段香凝及時趕到。


    她是和陸航一起來的,手握兩個婚禮的請柬。


    有段香凝作保,呂明亮才會被獲許踏進了會所。


    在老呂心裏,段香凝那就是天一般不容他反抗的存在了。


    可等他步入西大廳的會場,才知道段香凝在這群人裏的地位,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而這群隻把段香凝當做一回事的人裏,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都沒有。


    可想而知,沒有被段香凝看在眼裏的呂院長,在婚禮即將開始,各方重量級人物即將登場時,心中壓力有多大。


    大的他都想逃跑,生怕做錯了什麽,會被人嫉恨上。


    但就算拿鞭子往外趕他,老呂也不會走的。


    他隻會站在人群最後麵,翹首以盼。


    “來了,來了。”


    前麵等待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這樣說道。


    早就找了個絕佳位置——就是貼在玻璃牆上的呂明亮,立即瞪大了眼。


    他看到兩個電梯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開了。


    分別有兩撥人,自裏麵低聲說笑著走了出來。


    東邊電梯裏走出來的客人,是東大廳的,也就是來參加嶽梓童婚禮的。


    那麽西邊電梯裏走出來的客人,當然是花夜神的觀禮嘉賓。


    雙方人群見麵後,齊刷刷的點頭示意,滿臉的笑容。


    大家都是觀禮嘉賓,不像外麵謠傳的那樣,是兩個派係。


    別忘了,除了嶽家,賀蘭家兩個豪門絕不會派人參加花夜神婚禮外,其它豪門可是在分了輕重後,再分兩撥人來分別參加兩場婚禮。


    所以,分別從兩座電梯裏走出來的人,很多都是親兄弟,親姐妹的。


    隻是肩負著不同的使命而已,有必要像那些無知群眾所想的那樣,分為涇渭分明的兩派,見麵後相互敵視嗎?


    這些人,呂明亮一個都不認識。


    幸好現場不缺業餘解說員,低聲點明某人是誰時,呂明亮隻需豎起耳朵,就能聽個大概了。


    第一波分量足的嘉賓出場後很快,第二波觀禮嘉賓也走出了電梯。


    呂明亮繼續瞪大眼睛。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露肩禮服,頭發高高挽起,端莊高貴的美少婦,與一個年齡比她大些的美婦人,手挽著手的走出了電梯。


    “默然!”


    看到這個高貴到想讓他頂禮膜拜的美少婦後,呂明亮下意識的張嘴,就要喊出她的名字時,肋下卻劇痛了下。


    他慌忙回頭看去,就看到身穿紫色禮服的段香凝,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邊。


    段香凝沒看他,輕聲說:“呂院長,你應該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吧?我早就說過,她已經不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了。你知道她身邊那位夫人是誰嗎?”


    心中五味據雜的呂明亮,茫然搖頭。


    段香凝微微笑了下,聲音壓得更低:“華夏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的夫人。她要想捏死你,李南方都保不了你。”


    我靠!


    怪不得傳言說默然被某高官保養了呢。


    這高官——居然是最高警衛局的大局長!


    呂明亮雖然不是很清楚警衛局是個什麽樣的單位,但卻懂得什麽叫“最高”。


    就老呂一個地方醫院的院長,真敢對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的情人有所想法,那麽他肯定是嫌死的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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