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胡子與兩個黑衣侍者的瞳孔,都慢慢地放大後,楊逍才意興闌珊的聳聳肩,端著酒杯重新坐在拐角處,淺淺的嚐了一口。


    他的學習能力相當強悍,隻要是他感興趣的,隻要看一眼就能記住,就像這個聳肩的動作。


    他在眨眼間殺死三個人後,左手端著的酒杯裏,卻連一滴酒水都沒灑出來,這證明了他連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使出來。


    三個人生命的結束,仿佛《我心永恒》的旋律,一秒鍾的停頓,並不影響整首曲子的流暢性。


    這首曲子的時間,長約四分鍾左右。


    一曲終了,有熱烈切又含蓄的掌聲,從上麵傳來。


    楊逍也喝完了一杯酒,輕輕鼓掌。


    對於精通韻律的他來說,當然能分辨出這首曲子是相當經典,代入感特別的強烈,很容易就讓人想到某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


    楊逍沒有愛情。


    可他的心,為什麽也隨著這首曲子的餘音,有了明顯的悸動?


    他想到了在澳門沙灘上時,當時身為弱女子的她,假裝受到了驚嚇,撲倒在了李南方身上後,那種差點把她送到陰世界的悸動——那,是不是愛情?


    “不是的,絕不是愛情,那隻是我身體上的需要。如果那就是愛情,為何我現在還想一刀剁下他的腦袋,來祭奠軒轅神像?”


    自嘲的笑了下,楊逍又從托盤內端起一杯酒,慢慢地搖晃著。


    剛開始喝紅酒時,她覺得味道相當的難喝,就像和李南方一起喝的咖啡。


    可在上船假扮侍應生來到一樓船艙內,看到幾乎所有人都端著紅酒,慢慢搖晃著品嚐後,他才知道喝這種味道比馬尿強不了多少的紅酒,是上層人物交往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種方式。


    於是,他也隻好試著去品嚐紅酒。


    可能是紅酒的顏色,與鮮血一樣的,骨子裏很嗜血的楊逍,在喝完第一杯後,就喜歡上了這種東西。


    有誰知道,他在端著托盤四處轉時,送給客人的紅酒加起來,還不如他一個人喝得多?


    尤其是在殺人後,立即喝上一杯,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如果,再叼上一顆煙就好了。”


    想到李南方每次叼上香煙後的瀟灑,楊逍忽然有了種急切的渴望。


    很湊巧,躺在他腳下的黃胡子西裝口袋裏,露出了半盒香煙。


    想都沒想,他就伸手拿過來,學著李南方吸煙時,右手食指在煙盒上拍一下的樣子,一支香煙嗖地彈了傳來,他及時張嘴,叼在了唇上,點燃。


    “吸煙,也就這麽回事啊,沒任何感覺。那,他們怎麽那樣著迷?”


    把嘴裏的煙霧,徐徐吐出來後,楊逍有些莫名的搖了搖頭。


    剛要把香煙隨手彈出,他忽然響起李南方在吸煙時,有時候好像是從鼻孔裏向外冒煙的。


    鼻孔是與肺想通,這是最起碼的醫學知識,醫學這個中醫聖手,當然很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楊逍很為他能這麽快就能找到吸煙的訣竅,而自得,立即重新把香煙放在嘴上,深吸了一口——一秒鍾後,他的臉刷地通紅,瞪大眼睛,緊閉著嘴巴。


    仿佛,被人用刀在後心刺了一刀那樣,唯有這樣子才能暫時扛住劇痛。


    隻是有些東西是扛不住的,又是一秒鍾後,楊逍終於張開了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在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中,有淚水迸濺而出。


    同時,還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幹嘔感覺,讓他腦袋緩緩轉了幾圈,翻著白眼癱倒在了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從遠處看過來,這邊就是躺了四個人,不知死活。


    醉煙。


    醉煙對廣大煙民來說,是初學乍練時誰都無法避過的正常現象。


    不過醉煙的反應,卻是輕重不一。


    有的幹嘔片刻,額頭冒出點冷汗就過去了。


    有的則是臉色蠟黃,再也站立不穩,唯有蹲下張大嘴巴,發出嘔嘔的聲音,這種感覺估計得長達一分鍾。


    醉煙,是比醉酒更讓人難受的。


    這是因為人體機能,無法接受這種氣體,產生的強烈反應所致。


    楊逍的醉煙,卻比任何人都要嚴重,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可能與他從小就生活在沒有任何汙染的烈焰穀有關,那邊水源,空氣,飲食都是綠色到不能再環保,與外界人類相比起來,就仿佛是生活在溫室裏的小黃花,哪兒經曆過外麵狂風暴雨的洗禮?


    外界諸人,每天吃著用化肥,農藥,激素養大的飲食,喝著含有至少八十種對人體有害微量元素超標水,呼吸著采集起來,再壓縮下隻需一方便袋就能把大象毒死的空氣,等等。


    人類的各項身體技能,都在隨著所處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到強大無比,把砒霜當饅頭那樣吃上半斤八兩都不帶有事——區區香煙,又能算得了毛?


    所以呢,楊逍醉煙醉到這種地步,也是有原因的。


    幸虧這時候上麵一曲終了後,菲爵爺有開始了新一輪的演講。


    除了開船的工作人員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上麵,滿懷虔誠的望著醉心於慈善事業的老頭子,傾聽他說出的每一個字,當然沒誰會下來“打攪”楊逍的醉煙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逍終於從那種寧可去死一萬遍,也不想再醉煙一次的無比痛苦中,悠悠地醒來。


    上麵,恰好有掌聲傳來。


    這是大家夥在菲爵爺演講結束,對四方鞠躬時的回禮。


    楊逍昏醉過去時,香煙掉在了地上,已經自然燃盡了,變成了一根白灰色的長柱。


    “以後,我再也不吸煙了。”


    楊逍右手捂著嗓子,輕輕咳嗽了幾聲,坐了起來。


    剛才他是真怕了。


    昏醉中,他就像被一個強大的惡魔,掐住了脖子,無論他有多麽的強大,都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那會兒,別說是李南方這種高手了,就是隨便來個黃胡子的同伴,也能一刀割斷他的咽喉。


    一代軒轅王,就此死不瞑目。


    幸好,這一切都沒發生。


    沒有黃胡子的同伴出現,房間裏的李南方也沒出來。


    抽煙抽醉了後,難過來的賊快,可恢複的也同樣很快。


    楊逍的心跳正常後,任何的不適都不見了,伸手拿起黃胡子的左手,輕輕一攥,清脆的骨折聲就響起了。


    “很好。”


    確定實力沒有絲毫受損後,楊逍這才徹底放心,也沒見她擺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地把房門,推開了一條縫。


    就像有人在導演這一切,楊逍醒來後,房間裏的李南方與女漢姆,也結束了他們抵死到瘋狂的鏖戰。


    李南方趴在她的悲背上,雙手抱著她的搖,臉側放在她左肩,閉著眼,半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女漢姆保持著男人最喜歡的跪伏式,在努力承受著背上男人的身體重量時,也是側臉貼在地毯上,閉眼張嘴,離開水的魚那樣。


    不過,她雪白的身子,還在一陣陣無規律的悸動著。


    晶瑩的汗水,從她背上緩緩淌下,順著那對受地心引力影響,低垂著的雪白上那兩粒嫣紅,最終滴落在毛毯上。


    轉瞬不見。


    她那雙修長的美腿上,此時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是被剛才處於瘋狂中的李南方,用手擰,掐的。


    很多男人在化身野獸欺負女人時,總是會做出這麽沒品的事。


    當然了,李南方自身所受的傷害,比起女漢姆來說,可能更為嚴重一些。


    他左肩,右肩,胳膊,甚至胸口,都有幾個環形的牙痕,現在還向外滲著血絲呢。


    從這對男女當前的樣子來看,就能想象出剛才他們的近身肉搏程度,有多麽的慘烈。


    沒當場死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女漢姆的大腿根部,會有鮮血——看到她腿上,以及酥黃地毯上的鮮血後,楊逍明顯愣了下:“咦,這個女人,居然是個處子?”


    如果在大笨鍾下的風輪公司門前,楊逍說女漢姆是個處子的話,估計整條街的人,都會把大牙笑下來。


    絕逼會拿剛買到的糕點,像扔臭雞蛋那樣,砸過來:“死瞎子,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趕緊滾蛋吧!你說她是處子?哈,哈哈,一個真空穿著大衣,敢在大街上隨便拉住個男人,就能當場辦事的女人,會是處子?”


    但實際情況,卻偏偏是這樣。


    楊逍雖說是未經人事——他卻是當世最出色的中醫聖手,通過女漢姆的處子血,來判斷她是貨真價實處子的眼力,還是有的。


    “有意思。”


    心裏說著有意思,不過楊逍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女漢姆是不是處子,和他關係很大嗎?


    她能和李南方鏖戰這麽久,純粹是為了“配合”楊逍想現場觀察,人類是怎麽繁衍後代的過程而已。


    為此,他還特別在春、藥中,增加了能導致女人“一槍就被命中”的東西,就是用這種藥的霸道藥性,導致可能不在排、卵期的女漢姆,大量的排、卵。


    這個時候的女漢姆,受孕率高達99.9%。


    這種藥,才是真正治愈女性不孕不育的仙品。


    不過,至於女漢姆隨後會不會把孩子流掉,生下來又是男孩女孩,那就和楊逍沒有一點毛線的關係了。


    他隻想現場觀摩人類是怎麽繁衍後代的過程罷了,加上這種能讓女人受孕的料,隻是出於對此行為的嚴謹態度。


    有人開始喊價競拍的聲音,從樓梯口那邊傳來。


    善人們的慈善競拍,終於正式開始了。


    楊逍冒著生命危險上船的目的,已經完美實現,房內的李南方神智也已經逐漸恢複正常,那麽他也就沒必要在這兒“護法”了,是該去甲板上,吹吹海風,欣賞下大海的美麗夜景了。


    楊逍輕輕的走了。


    正如他輕輕的來——


    李南方當然不知道。


    不過他在沒睜開眼之前,倒是慢慢回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他上了個女人。


    絕逼是個玉臂千人枕,朱唇萬人嚐的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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