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種,又是玻璃種。”


    “他的運氣,好到不行。”


    “難道,他有透視眼?”


    “我押的五千美金啊,這下徹底泡湯!”


    這塊品相更好的玻璃種麵世後,圍觀群眾沒有誰再大驚小怪了。


    隻因他們,已經被李南方的好運氣,給震驚的不會震驚了。


    滿臉都是我發了的李南方,欣喜不已的接過玉石,愛不釋手樣子的看了半天,遞向了格拉芙。


    他還沒有張嘴呢,格拉芙就慌忙搖手:“啊,不,不,我不能再要你的玉了。李、李先生,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大衛也故作生氣的模樣:“李老弟,你再這樣客氣,我可就會覺得你不把我當兄弟了啊,也太見外了。”


    “你想多了,大衛哥。”


    李南方眨巴了下眼睛,說:“我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高價收下這塊玉。”


    大衛:“呃……”


    格拉芙:“呃……”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呃。


    “不要嗎?”


    李南方有些失望,舉著玉石麵對眾多投機客:“現場出售,底價一百萬美金!”


    “我出一百三十萬!”


    投機客們這才緩過神來,立即踴躍報價。


    “我出一百五十萬!”


    “一百六十萬!”


    這塊玻璃種,可比剛才那塊好多了,兩百萬美金以內能拿下來,就是賺的。


    “三百萬!”


    李牧辰那清冷的聲音,再次打擊到了現場的諸多投機客。


    剛說兩百萬美金以內,能買到這塊玻璃種就是賺的,但三百萬——很明顯,已經超過了大家所承受的心理底線。


    紛紛閉嘴。


    李南方看向了她,歪著腦袋,猶豫著問:“三百萬?”


    不賣!


    幾乎所有人,都自動腦補了這兩個字。


    換誰,誰也不會把玉石賣給李牧辰,剛才她手下可是拿槍點著李南方來著。


    李南方為了表示對她的不滿,寧肯少賣一百萬,也不會賣給她的。


    李牧辰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戴著黑絲手套的右手,慢慢地攥緊了。


    這證明她在強壓怒火,準備再次接受李南方的打臉。


    當眾打美女的臉,一次是英雄,會覺得很爽。


    但兩次嘛,那就是在做死了。


    李南方剛被荊紅命洗白白了,正準備回青山大展拳腳呢,腦子裏漂拖鞋了,才會自己作死,很愉快的笑了一個:“成交。”


    “啊,你怎麽會賣給她了?”


    有個投機客,大出意料下脫口問道。


    “我為什麽就不能賣給她呢?”


    李南方滿臉疑惑的看向那哥們,接著欣喜的問道:“難道你要當更大的冤大頭,以比三百萬更高的價格,來收購我的玉石嗎?如果真這樣,你隻需出三百零一萬,它就是你的了!”


    “三百零一萬?”


    那哥們楞了下,接著搖頭:“靠,我可不當這冤大頭!”


    “既然不願意當冤大頭,那就少來幹涉我賣貨。”


    李南方訓斥了人家一頓,又看向了李牧辰,笑道:“冤大、啊,不,李總,恭喜您,這塊玉石是您的了。請交錢——哎,我說那拿著支票的哥們,不趕緊拿支票簿,還傻愣著幹嘛呢?”


    傻愣著的那哥們,真想掏槍把李南方的腦袋轟碎。


    但那得看李總的意思。


    李總是什麽意思?


    禮帽上垂下來的黑紗,劇烈鼓蕩了下,這證明她在用力吐了口氣,才冷冷地說:“支票。”


    再次不放心的高舉著支票,驗看了下真偽後,李南方才用手指彈了彈,幸福的歎了口氣:“唉,原來在這邊掙錢,真是如此的簡單。”


    聽他說出這句話後,現場得有大部分人,都想拿腦袋撞石頭。


    你妹的,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這樣,總共才花四萬美金,隨便找了三塊石頭,居然能開出兩塊罕見的玻璃種?


    我特麽一年內,能找到一塊,就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啊!


    老天爺,你怎麽還不打雷,把這裝逼犯,給劈死拉倒?


    得虧這天晴的杠杠的——李南方也覺得自己裝逼裝的有些過了,有些擔心的抬頭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陽,這才鬆了口氣,抬手在胸前胡亂畫了個十字。


    對賭的規則,是三局兩勝。


    李南方用事實完勝了吉米,那麽最後一局,無論他輸得有多慘,也能拿到七十萬美金的賭金了。


    吉米這會兒,已經開始全身發抖,好像蒼老了十歲不止了。


    能夠接連開出兩塊冰種,已經是他人品大爆發了。


    可是爆發程度,遠遠比不上那個連賭石術語都不懂的家夥。


    他,可能真有透視功能!


    臉色灰敗的吉米,抬頭看著李南方的眼神裏,全是絕望,還夾雜著明顯的怨恨,你說你一有透視功能的人,怎麽就好意思的,來完虐我這個老頭子呢?


    李南方看懂吉米心裏怎麽想想的了,冷笑一聲說道:“老頭,我敢拿我家十八代祖宗來發誓,我不具備傳說中的透視功能。”


    這可是相當毒的誓言了,由不得現場人不相信。


    吉米嘴唇哆嗦著,顫聲問道:“那、那你是怎麽知道,這兩塊看上去不起眼的石頭裏,會有極品玻璃種?別告訴我,你祖上就是最偉大的采礦師。”


    “我祖上不是采礦師,我也是第一次來灰色穀,第一次玩賭石。”


    李南方回答說:“如果我說,我的運氣太好,和我的人品有關,你信不信?”


    不信!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在心裏這樣回答。


    就連最感激他的格拉芙,看他的眼眸中,也全是將信將疑的神色。


    “好吧,我也不信。”


    李南方無奈,隻好聳聳肩說:“那我隻能說,我能賭贏,是因為靈敏的直覺。行了,老爺子,咱們賭局結束了,就別再扯這些沒用的了。麻煩你提醒下你的老板,對賭的賭金準備好了沒。”


    “還有一局呢。”


    李牧辰又站起來,冷冷地說:“雖然我們輸定了,但還是要把賭局賭完後,才能給你賭金。”


    “李總,你出色的抗擊打能力,讓我吃驚。好吧,請你們先來。”


    對李牧辰表示了下佩服後,李南方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說吉米賭輸了,害李牧辰賠了七八十萬美金,但切出來的兩塊冰種,卻足夠支付這些,以及購買原石的錢了。


    所以說,吉米算是雖敗猶榮了。


    更何況,還有第三塊原石沒切呢?


    第三塊,可是壓軸的貨,就算吉米再次看走眼,切出一塊豆種之類的,也是白賺的了。


    吉米沒有讓李牧辰失望。


    甚至是驚喜。


    隻因,他們第三塊原石裏,居然也切割出了一塊價值兩百萬美金的極品玻璃種!


    把個吉米給激動的,雙手抱著玻璃種,雙膝跪地,像個孩子似的——老淚縱橫,還不住地在罵自己,為什麽不用這塊原石來打頭陣呢?


    那樣肯定能先勝一場,第二場再敗了,也隻是個平局。


    那麽,再用第三塊,對賭李南方那塊配重石的廢料——就算他想輸,各路大神也不願意啊。


    這一刻,他想到了一個華夏成語,田忌賽馬。


    看自己禦用采礦師哭的可憐,李牧辰也有些於心不忍,輕聲勸道:“吉米,你的發揮已經很出色了。我們雖然輸了,你卻為我多賺了這塊玻璃種。”


    “是啊,是啊,吉米大師,老總說的沒錯,你可是灰色穀數百采礦師裏,本月第一個賭到玻璃種的人。不該傷心,該驕傲啊。”


    “唉。又有誰能想到,一場對賭內,會出現三塊玻璃種?”


    “本次賭局,足可以成為灰色穀一個不大不小的傳說了。五塊原石裏,三塊極品玻璃種,兩個極品冰種。嘖,嘖嘖,今天是什麽日子?”


    在眾人的勸說下,吉米才想開了許多,把玉石交給李牧辰,抬手擦了擦老淚,回頭看著李南方:“該你切石了。”


    李南方想了想,才說:“老爺子,給你個建議。你能不能暫時回避下?”


    “我回避?”


    吉米不明白李南方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李牧辰卻聽出來了,氣極反笑:“嗬嗬,大衛,你這個李老弟,還真是狂妄到不行啊。”


    他本來就是這樣狂妄的好吧?


    如果你知道他就是金三角南區的幕後老大,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大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李牧辰的話,唯有苦笑著,抬手摸了下鼻子。


    格拉芙這次的反應,卻是稍稍遲鈍了些,小聲問大衛哥,李牧辰為什麽要說李南方太狂妄了。


    “李老弟那樣說,是篤定那塊配重石內,會切出好玉來。”


    大衛哥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道。


    格拉芙明白了。


    如果李南方的配重石內,再切出比吉米切出來的還要好的玻璃種來,那就會對他造成無法承受的打擊。


    怪不得李牧辰說他太狂妄了。


    嗯,確實有些狂妄的沒邊了啊。


    隻是,有誰會相信,一塊一千美金的配重石內,會藏有玻璃種呢?


    配重石的主人塞耶,則用比吉米看李南方時,還要生氣的眼神,看著他。


    塞耶覺得,這廝完全是在狠虐他的智商。


    他已經守著這塊配重石數十年了,更不知幾百次的盯著它做夢,裏麵會有玉石——可他堅信那隻是夢,依著他老道的眼力,豐富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這就是塊普通的大石頭。


    李南方卻偏偏說這裏麵有好東西,塞耶聽了後,能不感覺是在被他羞辱嗎?


    對這些不友好的眼神,李牧辰的氣極反笑,李南方都采取了無視:“還是用事實來說話吧。事實,才是證明並不是所有人都無知的關鍵所在。”


    這廝又再拐彎抹角的,罵別人無知了。


    不過沒誰和他計較。


    隻因他說的沒錯,誰是無知的,用事實來證明最好。


    在七八個搬運工的忙活下,重達一噸多的配重石,被挪到了大型切割機下。


    切割師剛要動手,李南方卻說:“等等。”


    “等什麽?”


    切割師有些疑惑。


    李南方沒說話,從他口袋裏掏出粉筆,在配重石上畫起了豎線。


    自三分之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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