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總,你別哭了。”


    閔柔拿紙巾,替嶽總擦淚,不住的安慰:“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我、我不哭,不舒服啊,被狗咬一口,也沒現在的心疼啊。”


    嶽總實在收不住悔恨的淚水,鬆開閔柔撲倒在枕頭上,更加放聲大哭起來。


    閔柔不知道再勸她才好,唯有陪著她嗶嗶噠噠的掉淚。


    真心哭了陣,嶽梓童感覺好受了許多,坐起來倚在床頭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聲音沙啞地問道:“小柔,你說接下來我該怎麽辦呢?”


    閔柔想都沒想:“把他開除,永遠都不再見他!”


    “嗬嗬。他巴不得我這樣做呢,我可不能如他的意思。”


    嶽梓童苦笑了下,說:“你也知道,這家夥現在的翅膀硬了,自己開公司了。如果不是礙於大姐的囑咐,他才不會來公司。”


    “那,嶽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呢,是先把這件事擺平,再說其它。對,就是這樣。”


    嶽梓童抬手掀開被單:“小柔,幫我把行李箱拿過來。”


    她的長裙已經撕爛,不能再穿了。


    “啊,嶽總,你的腿——”


    剛要去拿行李箱的閔柔,看到嶽總那光滑如玉的左腿膝蓋,蹭破老大一塊,嚇了一跳。


    “隻是外傷,不礙事的。”


    嶽梓童卻毫不在意,指使閔柔拿行李箱。


    行李箱裏有創可貼,十字花貼在膝蓋上,再傳穿上黑絲,那就誰也看不到了。


    “嶽總,您這是要去分局,想把他連夜撈出來?”


    看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嶽梓童,閔柔問道。


    “不這樣怎麽辦?”


    嶽梓童淒慘的笑了下,說:“他再怎麽禽獸,可也終究是我的未婚夫。我這個當未婚妻的,總不能真為這點事,把他送進監獄裏吧?”


    閔柔小聲說:“他這種人,就該在監獄裏多蹲幾年,多接受改造。”


    你知道什麽呀你?


    那家夥肯定看出我是演戲,故意給他點小顏色看看了。


    如果不及時把他撈出來,真讓他去坐牢,他還不得很死我?


    嶽梓童心裏不耐煩的回了句,抬腳走向門口:“你在這兒等,我很快就回來。”


    “嶽總,我陪你去!”


    “不用,你早點休息吧,我沒事的。”


    嶽梓童可不想讓閔柔知道今晚她在演戲,那樣會有損她大老板形象的,斷然拒絕後,踩著高跟鞋哢哢的走了。


    臨市分局內。


    “張姐,這小子犯什麽錯了?”


    正在綜合治理辦公室內吃泡麵的小王,看到幾個女警押著個男人走進來後,笑著問道:“還勞煩局裏三大警花親自出馬。嘖嘖,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看了眼張姐三人,李南方心說,你就別惡心我了,就這女屠夫樣的也算警花,隻能說明你的審美眼光也太次了。要是看到白靈兒那樣的,還不得直接跪地求包養?


    “也不是多大事,就是欺負女人的孬種。”


    張姐抬腳,又在李南方屁股上踹了腳,喝道:“蹲牆根裏去!”


    等他乖乖蹲在牆根裏,張姐又對小王說:“小王,你回家去吧,今晚大姐等人替你值班。”


    小王客氣道:“那多不好啊?”


    “嗨,自己姐弟的,有什麽不好的?”


    張姐很大氣的擺手:“去吧去吧,給女朋友個驚喜。”


    “好來,那我就多謝幾位警花姐姐了!”


    小王嘴上抹了油般的道謝後,開心的跑了。


    “小子,叫什麽名字,多大了,老家哪兒的,幹什麽工作的?”


    張姐扯過一把椅子坐下,拿過桌子上的紙筆,問李南方。


    李南方沒說話,蹲在那兒依舊耷拉著腦袋,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圈,無精打采卻又毫不在意的樣子。


    旁邊一個警花姐姐煩了,啪地抬手一拍桌子:“小子,問你話呢!聾了,還是皮癢欠收拾了?”


    李南方這才抬起頭,看著她們陰陽怪氣的問:“你們幾個,收了那女人多少好處?”


    “什麽?”


    張姐等人一楞,接著臉紅了下,羞惱成怒:“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誰、誰誰收好處了?”


    “別裝了,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


    李南方站起來,走到桌前拿腳尖勾過一把椅子坐下,戴著手銬的雙手放在桌子上:“還不把趕緊幫我打開?”


    “靠,你太囂張了!”


    張姐把筆啪地扔在桌子上,指著牆角厲聲說:“立即,馬上,給我蹲那兒!別逼我動粗!””你們也別逼我動用關係。“


    李南方淡淡地說:“聽說過青山市局的刑警副隊白靈兒嗎?”


    白警官的大名,在青山地區警界,基本都有所耳聞的,畢竟人家才是警界一朵花,算是青山警界的門麵,經常免費出現在內部刊物上,張姐等人當然知道她。


    更重要的是,臨市是縣級市,這邊警方直屬青山市局領導。


    白警官如果駕臨臨市,臨市的局座都要親自招待的,更何況張姐她們?


    張姐臉色一變:“你、你認識白警官?”


    “能不能打個電話?”


    “你打。”


    張姐與同伴對望了眼,都意識到了什麽,再說話時的口吻,軟了很多。


    李南方拿出電話,找到白靈兒的聯係號碼,特意打開了擴音器。


    很快,白靈兒清晰的聲音傳來:“李南方,打電話幹嘛呢?我正值班,忙著審查一件大案的案宗呢。有什麽事,快點說!”


    張姐等人臉色再變,我靠,他真認識白警官啊。


    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李南方含情脈脈的樣子:“靈兒,我想你了。”


    “你——靠,李南方,你吃錯藥了你?”


    白警官肯定被李南方這樣說,嚇了一跳。


    “明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什、什麽?李南方,你搞什麽呢你?”


    “沒搞什麽呀,就是忽然想請你吃飯了。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我、我想想。”


    白靈兒明顯有些懵,雖說沒有答應,可也沒拒絕,這就說明李南方在她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有資格能請白警官共進午餐的。


    更何況,有哪個男人會無緣無故的請女孩子吃午飯?


    李南方催促道:“這有什麽好想的?有空就去,沒空拉倒,算我沒說。”


    “那,好吧,明天中午去哪兒?”


    “要不要,叫上張洪剛張局?”


    眼角餘光瞥了眼張姐等人,李南方決定再掏出點幹貨來,嚇死這幾個女殺豬的,話說剛才被她們扭送來時的路上,可沒少被她們吃豆腐。


    果然,聽李南方把青山市局大局長的名號也擺出來後,張姐三人的心兒,都砰地大跳,心中哀嚎,臥槽,今晚拘來的這位爺,到底是什麽來頭啊,連局座都認識!


    她們可不知道,李南方這是借助白靈兒的關係,在扯著虎皮當大旗。


    不知道這邊是什麽情況的白靈兒,當然也不知道,沉默片刻很不滿的問:“李南方,你究竟是要請誰吃飯呢?”


    “請你,當然是請你了。”


    李南方這才好像醒悟,請女孩子吃飯時腦袋進水才會連她上司也請的道理,連忙訕笑幾聲:“就這樣說定了啊,明天中午等我電話。”


    扣掉電話,李南方看著張姐她們,解釋說:“其實,白警官早就等我請她吃飯了,隻是我一直忙於事業,始終沒空。嗨,和你們說這些幹嘛呢,見笑了。好了,接下來辦正事吧。我先回答各位的問題。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南——”


    不等他說完,張姐慌忙拿出鑰匙,為他開鎖,不住地賠禮道歉:“李先生,誤會,誤會,真是誤會啊。我們也,唉,還請您能體諒我們的苦衷。畢竟開皇集團的嶽總,在我們心裏也是英雄般的存在。”


    張姐這樣說倒是沒撒謊,如果不是看在嶽總頭戴英雄光環,她們也不敢收受好處費,幫她算計李南方。


    “這個我理解,身在其位,自然免不了被那些無聊世俗所幹擾。各位大姐請放心,我絕不會把今晚這事告訴我女朋友。”


    晃了晃手腕,李南方再提起白靈兒時,幹脆稱之為女朋友了。


    “李先生您能體諒我們的難處就太好了。”


    “那,我是繼續在這兒呢,還是?”


    “我們送您回酒店。”


    張姐立馬說道:“李先生,不是大姐我埋怨你。你既然是白警官的男朋友,那就和我們算是一家人了。這次來臨市,該提前和我們打個招呼,幹嘛要住那種檔次的酒店呃?你稍等,大姐我馬上給泉水酒店打電話,預訂五星級套房。所有開銷,都是大姐自掏腰包,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其他連個警花大姐,也紛紛附和:“對,對,張姐說得對。李、小李呀,下次再來臨市,一定要先給我們打電話。”


    “嗬嗬,那就多謝幾位大姐了。”


    李南方站起來,說他不想麻煩各位大姐破費了,想連夜趕回青山,反正也不遠。


    張姐等人巴不得他趕緊走呢,當然要繼續‘埋怨’他不給大姐們麵子,又提出警車開道,親自送他回青山。


    自然是被李南方委婉拒絕,握手寒暄幾句,在幾位大姐的陪同下出了分局,抬手擺住一輛出租車,走了。


    沒有誰再提嶽總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提起後反而不好。


    “呼,好險啊,差點釀成大禍。”


    目送出租車遠去後,張姐拍了拍胸口,長長鬆了口氣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們麵前。


    車窗落下,燈光下的嶽總那張小臉,看上去更加迷人:“張姐,麻煩你們幾位——”


    “嶽總,你是麻煩我們了。”


    張姐擺手,板著臉的說:“你不但麻煩我們了,還差點砸了我們的飯碗,這也太不厚道了。”


    嶽梓童有些懵,連忙開門下車:“張姐,怎麽了?”


    “嶽總,我們好想和你沒什麽仇恨吧?你竟然下套,讓我們幫你去抓青山市局白警官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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