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媚絲襪生產車間,那可是開皇集團能否騰飛的翅膀,嶽梓童的重中之重,大批的訂單壓在總部,車間設備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都供不應求,哪怕電閘保險絲斷了,都算是貽誤生產的事故了,更何況有人大肆搞破壞?


    得知這個消息後,嶽梓童殺人的心都有,立即帶著閔柔,急吼吼的奔赴東郊。


    車子剛啟動,她就給市局張局打去了電話,語氣相當生硬,質問警方工作也太不到位了吧,朗朗乾坤下,竟然會出現大批‘武裝分子’破壞生產的惡劣事件,納稅人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雖說京華嶽家早就登報聲明,與嶽梓童斷絕了親屬關係,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需要讓張局小心伺候的大小姐了,可人家現在腦瓜上,又戴上了一個英雄的光環。


    這可是被千萬同胞承認了的,比她嶽家大小姐身份還要耀眼萬分,尤其這光環才戴了沒幾天,就是打死局座,他也不敢對她有絲毫不滿,滿口答應立即親赴現場,一定要把破壞四化的惡勢力一網打盡,決不手軟。


    嶽梓童心急火燎的趕到生產車間時,塵埃早就落定了。


    主管這邊生產的梁廠長,正滿臉沮喪的侯在門口,等待嶽總的大駕光臨。


    嶽梓童也沒理他,示意閔柔直接開車進廠,停在了車間門口。


    梁廠長喘著粗氣的追了上來:“嶽、嶽總——”


    還是沒有理他,嶽梓童快步走進了車間,目光匆忙的掃視了一遭,稍稍鬆了口氣,現場被破壞的不是太嚴重,看來那些搞破壞的出手,很有分寸,沒有放火,隻是拉下了主電閘,把裏麵的分離器給砸壞了。


    當然了,還有很多小破壞,砸碎窗戶玻璃啊,把整理好的絲襪原料,弄了一團糟啊,電瓶運貨車的車胎給紮了啊等等。


    破壞度雖然不大,可要想重新恢複正常時間,至少也得耽誤幾個小時。


    關鍵是正在上班的眾女工們,一個個心有餘悸的受驚樣子。


    梁廠長的反應也不慢,電工、修理工等工人,正在用最快速度整理現場。


    當地警方也趕到了,正在拿著相機拍攝現場,詢問在場女工。


    別看車間造成的損壞程度不大,但這件事的性質相當惡劣,由不得警方不重視。


    “是誰幹的,那些人呢,一個都沒捉住?”


    嶽梓童回頭,語氣嚴厲的質問老梁:“你這個廠長是幹什麽吃的?你們的保安,起到了作用沒有?”


    “嶽總,當時我正在庫房那邊——”


    “先別著急為自己開脫責任,回答問題!”


    “是,是。”


    老梁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敘述了起來。


    原來,就在老梁親自蹲守庫房,安排發貨時,幾輛麵包車忽然不顧保安阻攔,衝進了廠區,二十多個臉上蒙著黑巾,戴著手套的混子,手持木棍,一窩蜂撲進了生產車間。


    等老梁驚聞消息,從庫房那邊趕來,恰逢那夥人狂笑著後撤,鑽進麵包車,一溜煙的去了。


    “那夥人上車時,我聽到有人喊,讓姓、姓——”


    小心看了眼嶽總臉色,老梁才說:“讓姓嶽的小心點,這次隻是開胃菜,大餐還在後麵呢,下次再來時,可不會這樣客氣了,他們會放火燒庫房。還說,姓嶽的能做初一,就別怪他們做十五。”


    “這是報複行為!”


    旁邊的閔柔,低聲說道。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這句話,稍有點智商的人,就能明白其間的意思,曾經身為華夏‘頂級’特工的嶽梓童,沒理由聽不懂。


    隻是她真不明白,她什麽時候以這種手段,來對付別人了?


    現在忙的她四爪朝天,連李人渣都顧不上去恨了,每天下班回家後,累得飯都不願吃,後腦挨著枕頭就能睡著,哪有空去算計誰啊?


    特麽的,這事怎麽說!


    就在嶽梓童秀眉緊皺,暗中罵了句時,閔柔又說話了:“嶽總,我們上午去思戈爾,就是南方集團時,他們那邊就有混子鬧事——”


    “難道是王德發?”


    經閔柔提醒後,嶽梓童猛地明白了。


    上午時,她親眼目睹有混子在南方集團鬧事,下午她這邊後院就著火了,同樣是混子所為,又叫囂初一十五的,不懷疑王德發,那去懷疑誰?


    就算不是他幹得,這件事也跟他有關係。


    “走,我們去南方集團。我倒要問問那個王德發,現在翅膀硬了後,還敢跟我做對。哼,老梁,你在這兒守著,市局馬上就要來人了。記住,以後要加大保安力度,盡快恢複正常生產。如果再出現類似事件,你就直接遞交辭職報告吧。”


    幹脆麻利的下達命令後,嶽梓童也沒等待市局的人到來,帶著閔柔又火速趕往北郊,她要親口問問王德發,有什麽膽子敢招惹她!


    北郊南方集團辦公室內,王德發正在像老梁那樣,抬手擦汗水。


    在李南方的注視下,他滿臉都是不自然的笑容:“李總,您說嶽、嶽梓童,可能要來廠裏找我,興師問罪?”


    “根據我對小賤,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懷疑是你派人,去她那邊搞破壞了。”


    李南方神色淡然,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內:“這很正常,因為我讓人在現場警告過她。依著她自以為是的脾氣,不來找你,才怪。不過你也別怕,隻要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她能把你怎麽樣?”


    “我、我知道她不敢把我怎麽樣的。可以前——”


    王德發訕笑著說到這兒,被李南方打斷了:“以前,她是你老總,高高在上的,你隻配給她看家護院,開車門,敬畏她也很正常。但你現在不是她手下員工了,你是南方集團的副總,比她矮不了多少。”


    “老王,別怕,你盡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她拿你沒任何辦法的。那會兒,你抄著架子管要打架時,也很男人的,怎麽現在麵對一個女人,就認慫了呢?”


    李南方這番話,激起了老王的昂揚鬥誌,啪的一個立正敬禮:“李總,請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這就去廠門口,恭迎她的大駕,請看我的表現!”


    這才是男人嘛。


    對老王的表現,李南方很滿意,等他出去後,雙腳放在桌角上,拿出了手機。


    陳大力興奮的聲音,震的李南方耳朵疼,連說太不過癮了,最好是一把火燒了那個鳥車間,才對得起大俠十萬塊錢的傭金。


    “你懂個屁,真要放火,事情就鬧大了,真以為警方是吃素的,查不出你們來啊?”


    李南方罵道:“小打小鬧,警方不會太認真的。隻要你能按照我說的去做,他們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就徹查到底的。陳大力,我問問你,你打算一輩子就這樣混下去嗎?”


    “當然不想。”


    那邊的陳大力沮喪了:“大俠,你也知道,像我這種混久了的人,除了打打殺殺,就沒別的本事了。我倒是想去單位上班啊,可誰肯要我呢?就算要我,三兩千的工資,還不夠我給陳曉的零花錢。”


    李南方最欣賞陳大力這一點,做什麽事,都站在他妹的角度上,算是領悟了父母亡,長兄如父的真諦,不過陳曉能變成一小太妹,也證明他的教育是失敗的。


    “給你個改過作新的機會,來北郊南方集團上班吧。安保處長,月薪暫時定為八千,以後再說。八千塊,估計也夠你撫養你妹的了。”


    “啊?”


    陳大力在那邊愣了下,叫道:“南方集團?握了個槽,大俠,那是你的公司?”


    “低調點,老子不想讓人知道,我原來是千萬富翁,免得遭賊惦記。哈哈。”


    得意的笑了下,李南方問:“想不想來?不想來就直說,老子不會勉強你的。”


    保安處長這個角色,是李南方專為陳大力訂製的,他傻了才拒絕,立即急吼吼的追問,什麽時候來上班,還問能不能帶幾個兄弟一起來,月薪三幾千就好,都是跟著他混的,沒道理撇下不管。


    “明天早上來就行了,來了後直接找王副總,他會給你安排好的。就這樣,我還忙著,掛了。”


    李南方扣掉電話,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嘿嘿,好戲要開場了。老王,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好好殺殺那個小賤人的威風。”


    肩負重任的王德發,看到昔日老板臉色帶冰的邁步下車,習慣性的剛要點頭哈腰,快步迎上去,卻又猛地想到哥們也是副總了,李總就在辦公室窗口看著呢,可不能奴顏婢膝的,墜了李總的威風。


    “王德發,行啊你,幾天不見,這就成副總了。”


    嶽梓童急步走到老王麵前,麵帶譏諷的冷笑,雙手抱著膀子,上下打量著他。


    真心話,老王在開皇集團供職時,嶽梓童對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很認可的,雖說老奸巨猾了些,但這些年從沒出過大的紕漏。


    英雄凱旋後,她才從閔柔那兒得知,老王被董君開除了。


    對此,嶽梓童是對董君相當不滿,可看在賀蘭小新的麵子上,她不好說什麽,畢竟老王勉強違反了公司規定,隻想等這事壓服一段時間,她再找機會把他招回來就是。


    誰成想,老王被辭退才數天工夫,人家就烏鴉變鳳凰,成了南方集團的實權副總了,據說還是他為某老板牽線搭橋,收購了思戈爾集團,從中贏利數十萬好處費。


    老王能夠烏鴉變鳳凰,嶽梓童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可他竟然協助某總,去仙媚絲襪生產車間搞破壞,這算什麽事?


    真以為變成鳳凰後,就能不把嶽總放在眼裏了?


    嚓,開卵的玩笑!


    挪開被嶽梓童鎖定的目光,老王幹咳著挺了下腰板,神色從容的笑道:“嶽總說笑了。我一個大老粗能有今天,還是多虧了董總監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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