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花夜神總喜歡坐在天台的遊泳池邊,端著一杯紅酒向遠處眺望,目光清澈深邃,如果沒人打攪,她能一動不動的呆兩個小時。


    也沒有誰敢來打攪她發呆,除了賀蘭小新。


    穿著一襲輕紗睡袍的賀蘭小新,風撩起袍角時,就像夢露那張最經典的照片那樣,露出了下身子,不過她才沒有去捂,花夜神回頭看去,能看到裏麵竟然什麽也沒穿,但那雙修長的美腿上,卻被黑絲緊裹著。


    嶽梓童說得沒錯,賀蘭小新就是個癡狂的黑絲控。


    “幸虧這兒沒有男人。”


    花夜神苦笑著,搖了搖頭。


    賀蘭小新走到她身邊,嫣然一笑:“我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更喜歡讓男人看到我姣美的身軀。但到目前為止,卻從沒有遇到一個能讓我甘心為他展示美的。”


    “你前夫呢,他也沒看過?”


    “你說呢?”


    賀蘭小新反問道。


    花夜神再次搖了搖頭:“不知道。”


    賀蘭小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坐在她旁邊的藤椅上,為自己滿上半杯紅酒,在手裏輕輕晃著:“我聽說,廚房那邊有個孩子死了。”


    花夜神淡淡地說:“也不算是孩子了,他已經十九歲了。怎麽,你會關注他,喜歡上他了?”


    “還真有點這意思,正準備與他培養一下感情呢,誰知道他就暴病身亡了。”


    賀蘭小新眼裏閃過一抹遺憾時,有人敲響了天台門口的房門,回頭看去,是花夜神的貼身秘書,姓丁,丁慧。


    看到花總點頭,丁慧才快步走過來,低聲說:“花總,陳副總,孟常新都出事了。在醫院被人打斷了兩根胳膊,陳副總還被歹徒當眾強奸。”


    七星會所的老總花夜神是個女的,幫她處理會所工作的幾個副總,也全都是女的,年方三旬的陳副總,是最受她所欣賞的一個,相貌隻能算是中等吧,不過身材卻很出色,性格也冷傲。


    花夜神派人前往開皇集團,幫助嶽梓童這件事,就是陳副總安排的,人選也是她選的,孟常新被人打斷胳膊後,她通過關係向那邊施壓,很快就揪出了雞哥。


    這件事,也證明了陳副總的工作能力很強。


    陳副總接到孟常新的電話後,晚餐還沒吃完,就驅車趕往了醫院。


    孟常新與陳副總的關係很不一般,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包括花夜神,不過誰也沒有把這事當做一回事,所以在接到電話後她火速趕去,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孟常新讓她速速趕去醫院,不是因為想她——胳膊受傷的人,在做那種事時,應該不怎麽礙事的。


    陳副總剛進了特護病房,就被兩個假扮醫生的人給製住,當著孟常新夫妻的麵,被那個高個子撕光衣服,當眾強奸,這還不算完,完事後又讓矮個子歹徒,用木棍殘忍打斷了她的雙臂,這才揚長而去。


    丁慧說,聽孟常新敘說,高個子是華夏人,矮個子是外國人,因為在高個子奸汙陳副總後,矮個子也想躍躍欲試的,卻被一腳踢開,罵他不許玷汙他的同胞,就像他去了矮個子國家後,也不會玷汙任何女人那樣。


    高個子並沒有奸汙孟妻,盡管孟妻也被他撕光了衣服,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都要比陳副總強很多——由此可以判斷,這個人是相當有原則的。


    兩個歹徒離開時,還用棍子點著孟常新的腦袋,讓他帶話給幕後真正的大老板,最好是少玩那些沒用的,要不然陳副總倆人就是下場。


    “他們做案從容離去之前,用口紅在陳副總後背上,留下了一個標記。”


    丁慧吐字清晰的講述完後,把手機遞給了花夜神。


    賀蘭小新搶先拿了過去,隻看了一眼,雙眸瞳孔微微縮起:“黑幽靈?”


    照片是孟常新發過來的,是陳副總的後背,本來猶如凝脂般嬌嫩的皮膚上,滿是抓痕,咬痕,還有一個紅色的骷髏頭,幾筆畫成,栩栩如生,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這個骷髏頭,代表著黑幽靈嗎?”


    花夜神擺了擺手,示意丁慧離開,輕聲問:“黑幽靈,是個人,還是個組織?”


    “是一個人。”


    “殺手?”


    “不是,但他曾經創下過在一年中做案三十七起,起起都是重案的記錄,有二十一個人,死在了他手裏,殺人手段血腥殘忍,卻又幹淨利索。”


    “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黑幽靈。”


    “那是因為今年七月份之前,他從沒有在華夏犯過事,隻活躍在西方國家,被稱為新的黑夜傳說,倍受那些新晉殺手的崇拜。”


    “七月份之前?”


    花夜神若有所思的問道:“這樣說來,七月份之後,他就已經在華夏犯案了。”


    “是,有三個職業殺手,死在了青山市,現場都留下了他獨特的骷髏頭標記。”


    賀蘭小新點頭說道:“而且,這三個殺手,都曾經試圖對嶽梓童不利。這次,孟常新招惹的,又是嶽梓童的秘書閔柔,他竟然又出現在了京華。”


    “這就足夠說明,黑幽靈與嶽梓童的關係不一般。”


    花夜神忽然想到了什麽:“我記得你以前說,嶽梓童曾經在國安當過六年的特工,代號白牡丹。”


    賀蘭小新笑了:“嗬嗬,你以為梓童那丫頭會是黑幽靈嗎?她不是。暫且不說扶蘇很清楚她的能耐,單說今晚陳副總被奸汙這件事,她就做不出來。”


    “也是。”


    花夜神點了點頭:“不過,那個人肯定躲在嶽梓童身邊,而且肯定與她的秘書,有著很不錯的關係。今晚他已經來京華了,就算離開的再及時,也不可能在半個小時內返回青山。”


    賀蘭小新明白了花夜神的意思,馬上就拿出電話,開始撥打董君的手機號。


    孟常新被打斷胳膊後,花夜神本想再派別人去的,賀蘭小新卻派去了董君。


    花夜神好像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麽了,也沒多說,就不再過問這件事了。


    現在黑幽靈忽然出現在京華,賀蘭小新給董君下令,讓他請青山市局幫忙,徹查與閔柔關係走的最近的人,是誰。


    隻查男人。


    董君做事還是相當出色的,半小時後就給賀蘭小新回電話了,說了一個人名,李南方。


    除了李南方之外,沒有任何男性,與閔柔走得近。


    閔柔是那種特純潔,思想卻傳統的女孩子,被譽為東省某名牌大學有史以來,最幹淨的校花,在校期間,從沒接受過任何男性的追求,去了開皇集團後,就一直在嶽梓童身邊做秘書——她的表現,一如在學校期間那樣。


    唯有這個李南方,據說是閔柔的遠方表親,刑滿釋放人員,通過她的關係才去了開皇集團工作,是個典型的人渣,曾經大鬧過嶽梓童的辦公室。


    讓董君也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從來都對男人敬而遠之的閔柔,竟然很欣賞她這個遠親,曾經當眾應邀他回家做客,卻被拒絕了。


    一個多月前,李南方被嶽梓童開除,不知所蹤,但前天有人看到過他,他忽然出現在了公司——


    “立即給我追查這個李南方,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他現在哪兒!”


    賀蘭小新立即下達了命令。


    這次董君回電話的速度更快,說李南方正與閔柔在一起,在青山某燒烤攤吃燒烤,據他的人暗中詢問老板,這倆人早在一個半小時前,就已經在那邊吃燒烤了。


    一個半小時之前,孟常新還躺在特護病房內與他妻子聊天呢,那麽就足以洗清李南方的嫌疑。


    賀蘭小新也覺得,傳說中的黑幽靈,絕不會是個聲名狼藉的人渣,淡淡的吩咐董君,讓他把雞哥從市局內撈出來,幫孟常新達成‘心願’的行動,就此為止。


    “你放心,神姐,這件事我早晚都會給你個答複。”


    把手機隨手扔在桌子上,賀蘭小新端起酒杯,晃了晃一飲而盡。


    “也不需要什麽答複。”


    花夜神搖了搖頭:“孟常新是咎由自取,陳文麗(陳副總)這兩年來的私生活,也確實有些糜爛,他們被人教訓也算是罪有應得。沒必要,因為他們,就去招惹一個傳說中的凶神。”


    花夜神沒把陳文麗倆人受挫當回事,賀蘭小新同樣如此,不過她絕不會就這樣罷休,這可是關係到顏麵的,尤其賀蘭家的大小姐,已經摻雜其中。


    “哼,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樣完了。”


    賀蘭小新拿起酒瓶,又給自己滿上了酒。


    花夜神笑了下,轉變了話題:“阿姨的病情,好多了吧?”


    “唉,就那樣,反反複複的,心髒病,高血壓,外加糖尿病。要不然,我早就去青山市了。”


    提到母親的健康,賀蘭小新就犯愁:“她老人家不為自己身體健康考慮,還拿著這事來威脅我,說我再不抓緊給她找個女婿回去,她恐怕以後就再也機會見到了,會死不瞑目的。”


    “那你怎麽辦?”


    “敷衍唄,還能有什麽辦法?”


    賀蘭小新眼眸忽然一亮,身子前傾壓低聲音,就像防備有誰偷聽那樣:“你說,我如果找個男人來假扮我男朋友,或者幹脆結婚,我老娘就會高興吧?”


    花夜神愣了下:“行嗎?”


    “怎麽不行,到時候裝的像一些不就是了?”


    賀蘭小新得意洋洋的說:“如果那個男人能入得新姐我的法眼,就算真變成賀蘭家的女婿,也不是不可能。反正自從我跟那雜碎離婚後,家裏就再也不逼著我,去找什麽門當戶對的青年俊才了。嘿嘿,我看啊,隻要是個男人肯要我,我老娘就很高興。”


    輕輕拍了下桌子,賀蘭小新下定了決心:“就這樣了,等我去了青山市後,就給賀蘭家找個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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