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卉自認是一個冷靜自持,甚至帶點涼薄性情的人,但是此刻看到電話屏幕閃現的號碼,她的心裏竄起一股無名火。


    這個電話號碼第一次出現在她的手機裏,卻已經成功的讓她恨得牙癢癢。


    現在這一切都與電話那頭的男人脫不了幹係。


    自從遇見他,她的生活在短短兩天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落得一個名聲狼藉。


    按下接聽鍵,言清卉深知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壓抑住心裏那想殺人的衝動。


    “你打來幹什麽?難道還沒有看到新聞嗎?”


    話語出口,已經不自覺的含了怒意還有委屈。


    電話那頭男人似乎對她那不善的語氣沒有半分感知,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帶了幾分認真和不容抗拒。


    “現在有時間嗎?出來見一麵?”


    聽到這句話,言清卉氣的發抖,這個男人是不是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想要火上澆油。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認為害的我還不夠慘?”言清卉握緊了手機。咬牙切齒的吼道:“別再打電話給我,此刻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對著電話一頓亂吼之後,言清卉直接了當的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男人出聲的機會。


    頹廢的將電話扔到了沙發上,言清卉果斷的選擇關機。


    現在她的心亂的很,她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不然她會發瘋的。


    與世隔絕的生活總是會讓人忘了時間的流逝,言清卉已經窩在家裏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她幾乎切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係。


    除了和陳如風有過幾次的電話溝通外,她都是我在這個小空間裏,放空自己,試圖慢慢讓自己釋懷。


    即使這樣的效果可能被不好,但是多少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言清卉坐在梳妝台前認真的打理著自己,她今天希望能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她。


    看了眼桌前的台曆,她朝鏡子裏的自己淡淡一笑,轉身離開房間,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言清卉來到了墓園,現在這個時間段這裏空無一人,很安靜。


    今天並不是祭拜的日子,所以墓園透著幾分寂靜蕭條。


    言清卉將手中的茉莉花放在了墓碑前,纖細的手指撫過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聲音輕柔:“媽媽,卉卉來看您了。”


    看著照片裏眉目含笑,溫婉親善的母親,言清卉感覺很多話都如鯁在喉,其實母親早就料想到她與楚原燁是今天的這個結局的吧!


    所以才會對她的婚事一再阻難,其實都是自己傻,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眼睛。


    其實當母親離世的那一刻開始,他和楚原燁就注定不會幸福,即使沒有那人的再次出現,這段婚姻遲早都是要離婚收場的。


    再次出口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哽咽,她的眼眸裏泛起水霧:“媽媽,對不起,是女兒錯了,當時我就應該聽你的,放棄這本就是一場錯誤的愛情。現在我已經和他離婚了,我會努力的重新振作,開始新的生活,您可要在天上好好看著,看著您的女兒幸福的生活。”


    言清卉擦幹了眼淚,朝照片輕掀嘴角,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走出墓園,側目間,一臉熟悉的轎車映入了她的眼簾。


    言清卉並未想到在這裏會遇見楚原燁。


    一時腳下像生了根一樣,怎樣都無法挪動半分。


    她死死的看著迎麵走來的男人,心裏被苦澀填滿。


    她料想到他今天來這裏是為了祭拜誰,但她卻想下意識的阻止。


    在她看來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


    男人信步在言清卉的身邊經過,冷漠的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她轉身,看著男人英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原燁,你給我站住!”


    “怎麽?言小姐你有話要說?”男人轉身,走到離她的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黑眸裏簇著寒冰,聲音裏滿滿的嘲諷。


    瞥了一眼男人手裏那束白色的茉莉花,言清卉皺眉,冷漠的道:“楚原燁你何必再假惺惺呢,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完全沒有必要了。”


    之前的每一年的今天,她都想盡辦法想要他陪她來看看母親,拜祭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她一個人來,結婚三年,年年如此。


    而現在,在他們離婚之後,他卻在這一天來了。


    這算什麽?


    “我隻是過來表達一下對逝者的哀悼,倒是言小姐你想多了。”


    “我母親不需要你的祭拜。”言清卉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冷笑,恍惚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頗為懊惱的拍了拍頭“楚總,您這麽做難道是因為您心裏不安。所以想要來這裏求心安嗎?”


    話音一落,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之前的冷漠被憤怒取代。


    “言清卉,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男人突然棲身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冷的瘮人:“惹怒我,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言清卉皺眉,用力的掙脫了他的鉗製,諷刺道:“楚總,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如此吧!”


    話中有話,錦裏藏針。


    “言清卉,你在映射些什麽?”


    “我的始亂終棄、冷酷無情?”似乎是被觸及了傷口,楚原燁的聲音莫然提高:“相較於,你的那些露骨的照片,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足為奇吧!”


    言清卉沒有想到男人會將話題牽扯到這上麵,一時心裏的那份壓抑的委屈煩躁噴湧而出,這幾天平複下來的心情,頃刻間被輕易挑動。


    楚原燁觸碰了言清卉多日來一直極力隱藏的逆鱗。


    言清卉秀眉輕挑,水眸裏含著火光:“嗬嗬!楚總,你這是隻許周公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們不過半斤八兩,誰都別想說誰。”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聲音一落,兩人之間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言清卉沉靜的低下了頭,小臉上麵無表情,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


    頃刻間沒有了所以的生氣。


    男人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突然安靜下來的女人,心頭莫名泛起一股煩躁。


    “楚原燁,即使我放蕩,那也是被你逼的。”


    言清卉的聲音很輕,像一陣風吹過,片刻便了無痕跡。


    但即使是這樣,楚原燁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之後,言清卉沒有再抬頭去看他,而是垂著頭,在他身邊走過。


    淡漠的讓人心冷。


    在他與言清卉擦肩而過的時候,楚原燁似乎感覺到,他即將失去什麽。


    心裏莫名心慌。


    看著那纖細的背影慢慢遠去,他的心裏的煩躁更甚,一股怒火一竄上了心頭。


    男人看了眼手中的花束,憤怒的將它扔到了地上,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那輛紅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


    在看到走在路邊的言清卉後,車裏的男人更是加快了車速。


    眨眼之間,車子已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墓園門口的轉角處,一輛黑色的車子裏,何瑾臣冷眼的看著剛剛發生的那場爭執,黑眸投過車窗看著言清卉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俊朗的臉上辨不出喜怒。


    雙手交疊在膝前,垂目間男人看著那火紅的車子絕塵而去之後,看了眼前方那緩步前行的纖弱背影,淡漠的吩咐道:“跟著她!”


    現在這個時段,通往墓園的這條公路上,行駛的車輛都不多。


    言清卉一個人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


    偶然有經過這裏的司機就會看到這樣一個奇特的景象:一輛黑色的瑪法拉蒂龜速的跟在一個女人的背後,不緊不慢的,隔著一段距離。


    行至了一段路之後,眼見後座那位還是沒有出聲的意思,安南瑞斟酌的出聲:“總裁,是否要請言小姐上車?”


    “不用,繼續跟著就是了。”


    男人輕掀嘴角,聲音低沉冷然。


    得到了答案的安南瑞也沒有再多問,隻是盡量的減緩車速,好讓前麵的言清卉不易察覺。


    隻是這跟久了,怎麽可能不被發現,路過的司機的目光就已經漏了底。


    這不,跟著跟在,前麵那位不走了。


    停住了腳步。


    距離慢慢的縮短,安南瑞不得不踩盡了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言清卉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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