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言清卉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緩緩睜開眼睛,頭部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她輕蹙了秀眉,驚覺自己一絲不苟的躺在床上,陌生的環境還有昨晚暈倒前看到的神秘男人,這一切都讓言清卉身心俱顫,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她沒有任何的記憶。


    正當言清卉發愣懊悔的時候,浴室的門被從裏麵打來了。


    一個身穿浴袍的英挺男人走了出來。


    沾著水珠的黑發隨意垂落,身上的白色浴袍簡易的被穿在身上,胸前微微敞開,露出透著古銅色的健美胸膛,性感而極具誘惑力。


    看到眼前的男人,頃刻間,言清卉的小臉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血色。


    她感覺自己的頭似乎比之前更痛了。


    言清卉低頭微微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在抬頭看了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心裏終於確認了她一直的猜想,突然她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此刻的自己,言清卉心裏一陣無力,心裏卻浮現了一個荒唐的想法:這算不算是對楚原燁的一種報複?


    晃神之際,一個清冷邪魅的聲音傳入耳中。


    “昨晚休息的好嗎?”


    言清卉現在簡直想要捉狂,這個男人簡直無恥。


    現在這樣的情形他還好意思問,言清卉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聲音冰冷徹骨。


    “麻煩出去,我要換衣服。”


    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麵對這樣的冷遇,男人挑眉,黑眸裏藏了幾分冷意:“酒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男人看了眼她下意識握緊被子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又側首看了眼地上已然因為嘔吐物而無法再穿的長裙,在看向她此刻蒼白的小臉,最終貼心的將沙發上的購物袋放到了床邊,言清卉可以拿的到的位置。


    “穿這個吧!你昨晚那一身已經不能穿了。”


    看著眼前的白色購物袋,言清卉小臉神色幾經變換,最終她垂目,終是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


    隻是看到裏麵的衣服,目色一深,今年香奈兒的最新定製款,現今還沒有在市麵上銷售的高定款。


    她遇到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言清卉一陣哀怨,以後她都不敢晚上喝個爛醉了。


    心急火燎的裹著被子向浴室走去,言清卉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的狼狽。


    還是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


    何瑾臣看了眼那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清淡的微笑。


    抬手看了眼時間,它踱步離開了房間。


    當言清卉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回想起男人剛剛的話,言清卉握緊了雙拳。


    心裏泛起一陣難掩的苦澀。


    還沒有來的及平複心裏翻騰的情緒,她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從包裏拿出手機,入目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言清卉接通了電話。


    “喂,有什麽事嗎?”


    “今天下午三點我在民政局等你,我們把手續辦了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帶半點感情,一句話之後,電話便掛斷了。


    昨晚她當眾提出離婚,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對於楚原燁辦事效率她一向很有自信。


    果然,這電話如她所料的來了。


    言清卉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揚唇一笑:“終於要夢醒了。”


    真好。


    言清卉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是多麽的牽強。


    她撇了眼茶幾上男人留下的紙條,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與那個男人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一夜情而已,就算自己的一次放縱吧!


    當何瑾臣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早已沒有了言清卉的影子。


    步入房間,男人黑眸微眯,折射出絲絲危險的光芒。


    “才離開一會,就敢跑了?”


    男人將早餐放在了茶幾上,輕輕掃了一眼茶幾上的玻璃花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看了眼被他握在手心的戒指,何瑾臣撥通了方啟恒的電話。


    “啟恒,我回國了,出來喝杯東西,有事找你。”


    “瑾少,你回國了,怎麽沒有人通知我。”


    “我是秘密回國的,老爺子還不知道。你不許給我聲張,聽到了嗎?”何瑾臣壓低了聲音,顯然對電話那頭咋呼咋呼的男人頗為不滿。


    “一定保密,一定保密。”


    何瑾臣挑眉,說道:“下午三點在君爵等我。”


    收了手機,何瑾臣將戒指收入口袋,離開了房間。


    門外,酒店的張經理已經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眼見何瑾臣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大少爺,視像會議已經開始,麻煩您移步頂層。”


    何瑾臣淡淡點頭,向電梯處走去。


    走到一半,他腳下一頓,似乎想起什麽似得,轉頭對張經理說道:“那件房間,打掃幹淨之後,不必再對外開放了。”


    “知道了,大少爺。”


    一個早上,何瑾臣都在忙著開一個一個的會議,等各個酒店高層走了之後,已經中午的兩點了,交代了一下,何瑾臣驅車來到了君爵。


    他和啟恒合資開的咖啡廳。


    下午三點,渝城的民政局。


    當言清卉來到的時候,一眼望去,那輛熟悉的紅色法拉利停靠在路邊,此刻男人斜靠在車門邊,低垂著頭,手裏噙著一支煙,正抽著。


    他今天還是一身的黑色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的梳的整整齊齊,看他這一身打扮,言清卉便知道,他一定是從公司脫身趕來的。


    嗬!平時兩人約會吃飯總是遲到的人,今天卻早早的在等著她。


    他這婚還真是離的迫不及待,都能讓他抽出寶貴的時間了。


    言清卉深吸了一口氣,款款的來到男人的麵前,勾唇一笑:“楚總,您倒是來的很早啊!我還以為你會遲到呢。”


    楚原燁側頭看向她,黑眸裏對她那暗含諷刺的話顯現出厭惡和不耐煩。


    “趕快進去把手續辦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瞎耗。”聲音已經染上了冷意。


    楚原燁的急切讓言清卉心裏苦澀難當。


    楚原燁你當真如此迫不及待和我撇清關係嗎?


    “既然如此,那便進去吧!”眼見楚原燁那倨傲的神色,言清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頃刻間染上了風霜,冷的瘮人。


    結婚離婚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離婚手續一辦完,楚原燁便驅車離開了,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上了車,言清卉知道他下一刻會去哪裏。


    八九不離十的便是去告訴他心愛的那位了吧!


    言清卉一直目送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才轉身離開。


    言清卉看著手裏那紅色的離婚證,她一直漫無目的的走了很遠,一時她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裏,可以去哪裏,一直強忍的淚水慢慢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前麵的路。


    她的心真的很痛,當真的離婚了之後,她才意識到之前所有的堅強不過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她對他還是放不下,即使他已傷她至深。


    她突然很想知道這三年她對於他來說到底算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現在是陽光最好的時候,可是言清卉卻感覺渾身刺骨的寒。


    言清卉走累了,她坐在了街道邊的長椅上,看著手裏被他抓出劃痕的離婚證,嚎啕大哭。


    她沒有理會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現在她什麽都不想管,就在剛才,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她就是不想接,她想要好好的發泄一下。


    而言清卉不知道,街道對麵的咖啡廳裏,她此刻的落魄模樣完完全全的落入一雙深邃的黑眸裏。


    “瑾少,那人你認識?”


    風啟恒挑眉,饒有興趣的隨著何瑾臣的目光看向窗外,出言問道。


    “就是她。”


    何瑾臣輕掀薄唇,聲音低沉篤定。


    “什麽就是她?”


    突然聽見何瑾臣應了句答非所問的話,風啟恒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何瑾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風啟恒,黑眸定定的看向窗外那個坐在街邊哭泣的女人,眼眸裏像蹙了寒冰,聲音透著薄怒:“我要你找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你說什麽?”


    風啟恒不可置信看向何瑾臣,入口的咖啡差一點直接噴了出來。


    眼見風啟恒驚訝的神色,何瑾臣劍眉一挑:“知道什麽,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她是楚家長孫楚原燁的妻子,渝城言家大小姐。”風啟恒偷瞄了一眼何瑾臣的臉色,頓了頓,這才斟酌的繼續說道:“我很好奇瑾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她怎麽就成了你要找的人?”


    “這個不不需要知道。”何瑾臣顯然對個中緣由並不想多說,一句話便把風啟恒的問題擋了回去。


    “瑾少,你真是……”


    何瑾臣挑眉,聲音清冷的應了一聲:“真是什麽?”


    “沒事,沒事,當我沒說……”眼見男人那黑眸裏的暗光,風啟恒很識相的閉了嘴。


    何瑾臣眼見馬路對麵的言清卉絕望哭泣的模樣,那落寞的身影讓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啟恒,我突然有事,下次再聚,先走了。”話落,便不顧風啟恒那聲聲的控訴,疾步走出了君爵,開著車攔住了言清卉的去路。


    風啟恒最後看到的畫麵就是何瑾臣將人直接劫上了車,最後揚長而去。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驚訝的大腦都當機了幾秒。


    這是什麽情況?


    風啟恒黑眸裏閃過暗光,何瑾臣這家夥有問題。


    難道是這家夥看上人家的夫人了?


    風啟恒一陣痛心疾首。


    他可不能讓瑾少成為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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