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綺的話讓雲恪久久的凝立在回廊之下。


    是啊,他骨子還是那個雲恪,從沒變過,可是......為何她不相信,現在的他是真的全心全意的愛著她的呢。


    上輩子的心結太深,這輩子太難打開了。


    他或許真的錯了。不該嫉妒和胡亂猜忌,但是她的表現又不得不讓他猜忌幾分。


    他究竟要怎麽樣做,才能讓她已經寒掉的心,再度為他啟動啊。


    雲恪一拳砸在了身側的柱子上,圓木柱子竟然被他砸的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痕,木頭本身也發出了一聲悶響。


    白馥在韓元的幫助下知道了張宛儀具體被關的地方,有鎖,她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秀兒,秀兒如今在定遠侯府她也是知道的。白馥不由冷冷的一笑,顧雨綺自已以為自己的計策是有多強,但是卻忘記了她的存在,或許在小姐的眼中她根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吧。


    如果她將秀兒是小姐安排過的去人告訴顧思雨或者柳月,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麽呢?


    白馥想著。嘴角不由璿出了一絲笑意。


    “韓元。”白馥對韓元說道,“你替我帶一份信給定遠侯府的小妾可好?”


    她自然沒有那麽傻去直接找定遠侯,畢竟她現在還有求於秀兒。


    秀兒出身製鎖世家,白馥還記得當初顧雨綺將秀兒帶回的時候,秀兒曾誇下海口,隻要是鎖,就沒有她打不開的。


    所以,關張宛儀那地方的兩把鎖,還需要秀兒的幫忙。


    “就以你王府侍衛的身份,相信秀兒會以為是小姐讓她辦的事情。”白馥獰笑了一下,世人皆欺負她是孤女,那她就讓世人看看,欺負她的下場是什麽。


    “好。”韓元點了點頭。


    這信轉瞬就到了雲恪的手裏。


    雲恪也知道顧雨綺安排秀兒去顧懷中身邊的事情,見白馥提及了秀兒,他的心底一駭。


    不行了,白馥是知道秀兒的底細的。隻怕這件事情也不能再蠻顧雨綺了。若是將來秀兒出事,顧雨綺知道是因為自己隱瞞不告訴的她的話,指不定兩個人之間會鬧出點什麽來。


    所以雲恪馬上帶著信去找了顧雨綺。


    顧雨綺對雲恪依然是不冷不淡,見他來隻是行了一下禮。


    “阿囡,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雲恪正色說道。


    見顧雨綺在聽,雲恪就將派人去勾搭白馥的始末說了一遍,隨後將信遞給了顧雨綺,他看著顧雨綺的臉色在發白,心底心痛的要死,他上前一步,握住了顧雨綺微微發涼的手指。


    “不要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在秀兒的身邊。她不會有事的。”雲恪安慰道


    “是我思慮不周。”良久,顧雨綺才慘然一笑。其實這計劃並沒不周,隻是現在出了一個白馥,才打斷了她全盤的計劃。


    她是要讓人去破壞顧懷中與柳月,借顧懷中之手除掉柳月。逼的柳月朝顧懷中出手,原本這個計劃很好,但是誰知道現在會出這樣的紕漏,若不是雲恪無心插柳,隻怕她現在真的要將秀兒給害死了。


    “多謝你了。”顧雨綺起身對雲恪一福。


    “你我夫妻,還說這些做什麽?”雲恪見顧雨綺如此的彬彬有禮,心底微微發涼,也隱隱的抽痛,他扶住了顧雨綺的手臂,努力的忽略掉自己心底的哀色,“現在白馥還沒有將所有的計劃說出去。現在你要怎麽辦?”


    “讓她救出張宛儀,然後我親手解決她。”顧雨綺思量再三說道。是她錯了。一直覺得白馥是她養大的人,所以對她存了一份僥幸之心,若是白馥隻是搶槍雲恪什麽的,她也不會去管,但是白馥現在做的事情太出格了,這是將秀兒推到了刀尖之上。如果秀兒出事,那她必定抱憾終身,比起秀兒的大義,那麽她寧願先處置了白馥。


    “你怎麽能解決的了她?”雲恪急道,“若是你的手不傷,那是沒什麽問題,可是你現在連搶都抓不住。”


    “她是我買回來的丫鬟,也是我養大的人。”顧雨綺淡淡的說道,“即便是要死。也是應該我出手。”


    “我是你的夫君,由我代你出手可好?”雲恪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


    “讓我去吧。不然我寢食難安。”顧雨綺的聲音也緩了下來。


    “好。”雲恪見顧雨綺如此,也不強求,他明白顧雨綺對那幾個丫鬟的感情,他會陪著,隻要有一絲的不妥,他就出手,反正不會讓顧雨綺傷著就是了。上投麗扛。


    顧雨綺重新修了一封書信給秀兒,讓小草轉交給了秀兒。


    秀兒這幾日正在“安胎”,柳月前幾日找了個丫鬟撞了她一下,“胎氣”有點浮動。那個丫鬟已經被定遠侯給處置了,她也沒動什麽聲色。


    隻是讓小草有意無意的說了兩句話給顧懷中聽。挑起了顧懷中心底的火氣和對柳月的猜忌。


    這幾日柳月已經被顧懷中拘著不準來她這裏了。


    這很好,隻要這兩個繼續猜忌下去,難保有一天不會爆發出來。


    收到顧雨綺的信和白馥的信,秀兒駭了一跳,還真的覺得自己肚子有點痛了起來。


    該死的,白馥竟然會背叛小姐!這真的是叫秀兒始料未及。


    兩廂權衡了一下,秀兒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小草是暗衛出身的,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旦她身份敗露了,自然是可以保她性命無憂的,隻是一旦她敗露了,豈不是白白的犧牲了這麽大!


    不行,她的身份還是盡量遮掩著比較好。


    她馬上寫了一封信給白馥,說既然是小姐的要求,那自然會照辦,先將白馥穩住再說,畢竟她現在是有求與她的,所以在張宛儀被救出來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信裏還說了,白馥要的那種可以開任何鎖的鑰匙雖然是有,但是隻能開簡單的鎖,若是遇到複雜一點的是打不開的,需要她本人到場才可以,或者能拿出那鎖的樣子出來,她可以造出開鎖的鑰匙出來。


    信給了白馥,白馥見秀兒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也是很高興的。


    鎖她肯定是拿不出來了,但是人可以趁亂帶進靜王府之中。


    白馥與韓元商量,去做了兩套靜王府侍女的衣服和侍衛的衣服出來,方便那日替換蒙混過關。韓元表示還可以再找幾個幫手,那白馥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從靜王府裏救人這等事情自然是凶險萬分的,多一個幫手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


    隻是這人選是不是可靠,白馥有點嘀咕,韓元拍胸脯保證他帶來的人都是他的親信。


    說是他的親信,不如說是雲恪的親信。


    既然白馥送了這麽大的一個禮給雲恪,雲恪沒有不幫白馥的道理。


    隻要將人救出來,既能打擊到雲翼,又與他安親王府沒有半點關係,都是張宛儀自己之前結下的“善緣”現在結出的“善果”。白馥擺明已經是背叛王府了,張宛儀也會全心相信安親王府與這件事沒有任何牽連。


    雲恪真是連張宛儀下一步要走的棋都提她算計好了。


    張宛儀被救出之後,因為張府已經又送了一名庶出之女去了雲翼那邊,所以她要依附的隻怕不是張府,而是雲擎了!


    真好,一出大戲竟然在一個小小丫鬟的推動下緊鑼密的開演,真是雲恪當初始料未及的。


    這一世已經有很多事情與上一世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雲恪相信,雲翼既然與夏家聯手了,多半還是會走回到上一世的老路。


    所以他已經聯絡了驍騎營和長公主殿下,暗中已經調派了守衛皇宮的人手和兵馬,長公主殿下現在全心信賴著雲恪,雲恪隻是稍稍提到了雲翼很可能與夏家聯手,長公主殿下二話沒說就直接將長公主令交給了雲恪。


    雲翼也是她的侄子不錯,但是如果侄子做出嗜殺父皇,逼宮作亂,還有殺死自己兄弟的事情,就連長公主殿下也是不會姑息的。


    即便心存著善念,但是皇家的人骨子裏還是流淌著冷靜和剛毅的血統的。


    在這些位置上的人,誰不是踩著別人的骨頭渣子前行的。


    長公主殿下在送走了雲恪之後,就對胭脂說道,“嘉敏啊,過不了多久,這京城的天隻怕是要變了。”


    胭脂不明白長公主所指的是什麽,隻是傻乎乎的說道,“若是變天,那就多穿點衣服。”


    胭脂的話讓長公主愣是無語了半天,瞪著胭脂良久才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如此的憨直,等本宮百年之後,你可怎麽在這種地方立足啊。”她拉起了胭脂的手說道,“不過還好,幸虧你原來的主子可能不久就要成為咱們大的新皇後了,有她護著你,本宮的心裏多少也會放心一些。”


    “母親說的是誰啊?”胭脂不解的問道,“母親的意思難道是我家小姐要當皇後了?”她隨後就是一喜。


    長公主殿下展顏一笑,“是啊,很有這個可能,就看下一步他們怎麽走了。隻是這件事情,你也隻能在本宮麵前說,在別人麵前必須隻字不提。你可要切記,不然就是害了你家小姐了。”


    “恩!”胭脂用力的一點頭,“母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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