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恪眼巴巴的瞅著顧雨綺將自己的弟弟和染墨帶入了丹霞院的屋子裏麵,真的很想叫住顧雨綺,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人呢?不過他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顧雨綺好不容易才露出了笑容,他不能自討沒趣的去破壞。


    雲恪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舉步就要朝裏麵走。


    “王爺。”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雲恪側目。就見顧雨綺的一個丫鬟也陪自己一起留在了這裏。


    “你是叫。。。。”他有點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白馥。奴婢白馥。”白馥見雲恪與他說話了,心底欣喜若狂,忙福了一下,說道。


    “哦,對。白馥。”雲恪點了點頭。“名字很好。”


    “多謝王爺。”白馥心底樂開了花,王爺誇讚她名字好啊。她心底歡喜,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媚,眼底波光熠熠,雙頰淡淡的發紅。


    其實雲恪想說的是顧雨綺很有才,給自己的丫鬟取的名字都很好。隻是他懶得說那麽多而已。


    “小姐和少爺進去說話,王爺是不是應該在這裏留一會?”白馥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


    “為何?”雲恪皺眉。目光驟然變冷。


    白馥的心突的猛跳了一下,王爺的目光真的好嚇人。


    “他們畢竟是姐弟。”白馥還是壓製住自己心頭的恐懼,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與鎮定。


    姐弟怎麽了?有什麽他不能聽的嗎?


    見雲恪還是皺眉,白馥又加了一句,“小姐應該是想單獨和少爺說說話。”


    “這是你們小姐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雲恪忽然開口,目光犀利如刀,瞬間將白馥擊的無所遁形。白馥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軟了,不過她還是努力的硬撐著。


    “奴婢陪著小姐一起長大,自然是明白小姐的意思。”白馥忙解釋道。


    也是。雲恪的眸光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心底卻是一直空落落的。顧雨綺還是忌憚自己吧。所以想單獨和顧思陽說說話。


    也罷。那自己就在這裏稍等片刻,等他們姐弟兩個的體己話說完再進去也不差。


    雲恪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負手站在了院子外麵。


    白馥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見雲恪果真就站住了。心底又是氣憤又是羨慕。


    “王爺,不如讓奴婢陪王爺走走。”白馥小心翼翼的建議道。“畢竟王爺沒怎麽來過侯府。這裏可是小姐長大的地方。”


    本是隻想在這裏等顧雨綺和顧思陽說完話的雲恪,聽白馥這麽一說,心思也是微微的一動,反正沒什麽事情做,走走也好,看看顧雨綺長大的地方。對她的了解再多一點。


    “帶路吧。”雲恪淡淡的說道。


    “是!”白馥欣喜若狂,馬上走到了雲恪的前側方,“王爺隨奴婢來!”


    能和雲恪一起遊侯府,這。。。。。白馥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樂的要飛起來,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異常。


    陪著雲恪走過了花園,行走在府中的九曲橋上,白馥悄悄的看著水中自己與雲恪的倒影,兩個人一高一矮,男的高大俊美,女的較小秀美,也是十分賞心悅目啊。


    “你在看什麽?”察覺到白馥不住的朝水裏看,雲恪感覺有點不對。寒聲問道。


    “回王爺。”白馥嚇了一跳。忙收斂回自己的目光,“奴婢見到這個水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是小姐小時候的。”


    “哦?”雲恪皺眉,“說來聽聽。”


    “奴婢聽說,當初小姐隨著夫人從江南來侯府,曾經在寒冬臘月摔入過這池水之中。”白馥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寒冬臘月的摔進去,豈不是。。。。。雲恪心痛。“後來呢?”他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小姐被人救起來的時候差點就救不活了。”白馥說,“這些都是奴婢聽說的,那時候奴婢還沒來侯府。”


    “哦。”原來她還有這等經曆。。。。。雲恪看著九曲橋下的池水,恨不得馬上找人來填平了。


    “小姐好不容易被救活之後,還病了好久呢。”白馥說道。


    雲恪沒有說話,心底益發的想要填平這裏。


    白馥對雲恪招了招手,“奴婢有個秘密想要和王爺說。小姐叮囑我們不準說的。”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雲恪,言語之中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雲恪卻是在心底一陣的冷笑。


    這個小丫鬟心術不正。


    若是走到現在他還沒察覺到蛛絲馬跡,那他上一世的皇帝就真的白當了。


    後宮嬪妃形形色色,他經曆了那麽多,再加上這一世重生,他已經經過了深刻的反省,到現在若是還看不出白馥是有目的的在接近自己的話,那他現在就跳了這九曲橋,將自己淹死算了。


    “你說就是了。”雲恪看了看周圍,“這裏也沒別人。”


    “隔牆有耳。”白馥神秘兮兮的說道。


    雲恪忽然朝她淡淡的一笑,“哦?是嗎?”


    雲恪那一笑,宛若春回大地,萬物複蘇,百花盛開,直笑的白馥目眩神迷,眼睛都有點看直了。


    “侯府眾人素來不喜歡小姐。”白馥忙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一般來說會有人馬上將小姐的一言一行告訴柳姨娘,我們這些當丫鬟的平日裏說話都十分的當心。”宏夾何技。


    “那好。”雲恪微微的彎下腰,湊近了笑道,“你且說吧。”


    好一個刁奴,口口聲聲是為了顧雨綺好,若是真的為了她好,又怎麽會將顧雨綺不準說的秘密告訴他呢?即便他是王爺,是顧雨綺的丈夫,這也是不允許的。


    雲恪看得出來顧雨綺對她這幾個丫鬟是極其看重的,所以雲恪就更不允許這幾個丫鬟對顧雨綺有一星半點的離心。


    見雲恪彎下腰來,白馥的心底都要歡喜死了,她忙湊了過來。


    今日她用的茉莉香粉,味道極其的淡雅,又不失賦予芬芳,在這秋日之中應該是獨樹一幟的。


    小丫頭的心思真的用錯了,她哪裏知道上一輩子的雲恪是皇帝,宮裏嬪妃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哪一個不是在各個方麵都下了苦功的,一個茉莉味的香粉算什麽?


    各種奇形怪狀的香味他都聞過。若是白馥真的以為僅僅靠著自己身上的茉莉香就能引起雲恪的注意,那她真的大錯特錯了。


    白馥貼近了雲恪的耳根,故意讓自己如蘭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男人不就喜歡這種調調嗎?


    雲恪察覺到從自己臉頰和耳垂拂過的氣息,心底的冷意加重。


    這小丫頭這等手段又是從什麽地方學的?


    不過都是當年顧雨綺玩剩的,顧雨綺玩兒的可比她玩兒的溜多了。


    經過了顧雨綺的言傳身教,雲恪怎麽可能還對白馥這種小伎倆看不穿,看不透呢?


    “小姐說,她落水不是一個意外。”白馥輕輕的說道,盡量控製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的氣息柔若風拂。


    “哦。”雲恪挑眉,緩緩的站直自己的腰。


    白馥有點失望的看著雲恪滿眼的清冷之意,自己剛才的手段是失效了嗎?


    不過沒關係,慢慢來吧。今日安親王殿下能陪著她說了這麽多話,她都已經幸福的要死了。


    顧思雨帶著人從牆外經過,不經意的透過牆上的花窗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她先是一怔,隨後嘴角緩緩的溢出一絲冷笑,白馥剛才眼底的柔情和癡迷,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卻沒想到白馥對安親王殿下存的是這種心思。有趣了。若是長姐知道自己盡心盡力養大了的婢女和自己的丈夫混在了一起,會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一定十分的精彩。


    她就說嘛,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合著全天下的好事都被她顧雨綺一個人占去了。


    總會有麻煩,又困難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她的。


    見雲恪直起身子,臉上一片霜寒,顧思雨的嘴角微微的一撇,笨蛋白馥!都已經這樣犧牲色相了,還抓不住人心。簡直愚蠢。


    她決定去和母親說道說道,原來長姐過的也不是那麽的舒心。


    顧思雨想到這裏,緩步經過。


    “王爺這是不關心小姐嗎?”白馥不死心的追問道。


    雲恪冷冷的看著她,“本王如何不關心你們小姐了?”


    “為何王爺不問問到底是誰下的手?”白馥說道,她的心底還懷有幻想,想要再和雲恪“親密”接觸一下,這一下她會假裝自己的唇不小心掃過他的臉頰。


    若是王爺能了解自己的心,一把將自己抱住那該多好。


    一想到這個,白馥的身子都有點發軟,她看著雲恪健碩的身體,心底亦是軟成了一灘水,若是能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便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情。


    見白馥眼稍含春的樣子,雲恪的心底更是厭惡。


    “是誰下手的,本王自會去問你家小姐。”雲恪冷聲說道,他是想將白馥踹到水裏去冷靜冷靜的,但是一想到她是顧雨綺的丫鬟,就忍住了。這幾個丫鬟在顧雨綺心裏的重要性他明白,所以隻要不是太出格,他還是會忍上一忍的。


    隻是看在顧雨綺的麵子上罷了。


    希望這個小丫鬟今後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說完雲恪就摔袖,大踏步的離去,獨留一個白馥傻愣愣的站在九曲橋上,孑然一人。


    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這一會的時間就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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