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心道,若是東西在安王手裏,他倒是可以取回來銷毀掉。畢竟德妃娘娘與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而安王殿下又是德妃娘娘膝下長大的。


    不看僧麵看佛麵。安王殿下多少也要顧及點德妃娘娘的麵子。


    隻是五萬兩啊,扔到水裏還能聽個響,以顧思陽的名義捐出去,卻是連個水花都沒有了。


    想到這個安樂侯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狠狠的瞪了顧雨綺一眼,讓人將自己兒子抬著,和安王殿下道別,這才打道回府。


    見安樂侯狼狽的帶著兒子跑了,顧雨綺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雲恪來的倒也是時候,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替他們解了一個圍。雖然她動手有充分正當的理由,但是畢竟夏家是朝中勳貴。夏霜城又是安樂侯世子。而顧思陽緊緊隻是庶子而已。在大齊,庶子就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地位高於奴仆,卻也等同於家中奴仆。


    為了嫡子。犧牲庶子的事情比比皆是。


    萬惡的舊社會。


    顧雨綺又一戰成名了......居然敢當街胖揍安樂侯世子隻為自己庶出的弟弟出頭。這消息也如同插了翅膀一樣不消片刻的時間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當然現在的顧雨綺和顧思陽並不知道他們剛才的舉動已經讓他們再度名揚京城。


    “思陽,你若是有事便自己去忙。本王送你姐姐回去。”雲恪淡淡的對顧思陽說道。


    顧思陽再傻也明白自己這個準姐夫是想讓自己離開,單獨和姐姐相處了。他馬上點了點頭,行禮告別。十分的上道。


    待顧思陽離開之後,雲恪才撿起了顧雨綺丟在地上的緯帽,抬手將上麵沾染的灰塵撣了一撣,也不管顧雨綺是不是吃驚,親自為她戴上。


    清冷俊秀的白衣青年親手將一頂紅紗飄逸的緯帽輕輕的扣在紅衣少女的頭上,還細心的替她將緯帽上的細紗落下,將少女的花容月貌給遮蔽住,這本身就是一副極美的畫麵,男的高大挺拔,女的窈窕豔麗,十分的賞心悅目。


    顧雨綺不自在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雲恪之間的距離。


    雲恪的心底有點惋惜,若是他的動作再慢點的話......


    “走吧。”他輕聲對顧雨綺說道。“你來王府不就是找我有事?咱們找一個地方說說去。”


    顧雨綺不吱聲的轉過身去,緩步朝定遠侯府的方向走去,而雲恪則舉步跟上。


    一輛停在長街盡頭的馬車在顧雨綺和雲恪離開之後才緩緩的駛離,張宛儀坐在車內。手裏的一方絲帕已經被她攪的不成樣子。她塗著淡粉色豆蔻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掌心,嘶啦的一聲,將絲帕繡花的地方生掐出了一道裂開的口子。


    “娘娘。”跟隨在張宛儀身側的丫鬟鴛鴦有點憂慮的看著自己家王妃,自己家娘娘已經在那街角停了好長的時間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拉的全數看在眼中。


    鴛鴦問道,“娘娘手裏的帕子破了,奴婢替娘娘換上一條。”說完她從隨身的箱子裏取了一條淡青色的帕子呈到張宛儀的麵前。


    張宛儀的一雙妙目掃了鴛鴦一眼,一把將新帕子扯過來,將那條被她扯破了的扔給鴛鴦。


    “你說。那個姓顧的是不是生了一副狐媚子的樣子!”張宛儀恨聲問道。


    鴛鴦不明就裏,不過還是依著靜王妃的意思點了點頭,“娘娘,那女子臉無二兩肉,的確是有一副狐狸精樣。”


    “王爺還曾經想將她求來王府!”張宛儀冷冷的一笑,對自己的丫鬟說道,“若是她真的來了,還不知道要將王府鬧成什麽樣子。”


    是嗎?鴛鴦倒是不知道原來那顧府的嫡小姐和自己家王爺還有這段淵源。


    不過以小姐的手段,那女子即便是來了也會被料理的服服帖帖。


    王府後宅那些狐狸精還少嗎?想當初王妃剛嫁入靜王府的時候,那些狐狸精哪一個不是花樣百出,經過王妃一段雷厲風行的手段下來,又有誰敢再在王妃的麵前造次?那些不安於室的,不是被王妃打殺了便是被發賣了,餘下的哪一個不是服服帖帖,戰戰兢兢的。


    “以娘娘的手段,還怕那狐狸精?”鴛鴦笑道,“別說她是不會來了,就算是真的來,隻怕幾天下來就會對娘娘俯首稱臣了,靜王府說到天邊,最大的還是咱家娘娘。”


    鴛鴦的一席話將張宛儀說的心裏熨帖極了,原本凜冽的眼神也漸漸的柔和了下來,她的紅唇微微的一撇,“我看王爺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居然會求娶那種女人入府。”她不屑的切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那女人除了一張皮囊之外,簡直一無是處。”靜王雲翼去求娶顧雨綺的事情原本她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後來父親告訴他,說是南書房伺候的小太監向他透露了這件事,因為這個他還給了那小太監五十兩銀子的答謝。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宛儀簡直一晚上都沒睡覺。


    顧雨綺的樣貌她從小便知,最是一副勾人的小模樣,從小就那樣,現在長開了還得了!好在安王先自己家王爺出手將人要走了,否則她這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麽過!以那女子狐媚子的程度,就怕雲翼那一顆心全數都撲在她的身上。


    還有安王雲恪居然也求娶了顧雨綺,這叫張宛儀心底更加的不平衡了。


    成親前夜,她都已經不顧臉麵的向雲恪表白,卻被他狠狠的擺了一道,雖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但是在張宛儀看來卻是她一生之中遭受過的最大的羞辱和汙點。


    她哪裏不好?雲恪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居然敢嫌棄她!要知道她品貌一貫在待字閨中的貴女之中是最佳的!從小就被當成皇後來教養,家中勢力也不容小覷。


    她能看上雲恪,那是天上掉餡餅的節奏,可是雲恪偏偏就拒絕了,已經打了一次她的臉,她還沒找雲恪算賬呢。如今雲恪請出了平湖公主去給他說親,還要求娶顧雨綺,和自己丈夫求娶同一個人,又是一擊耳光響亮的打在了張宛儀的臉上。


    這叫張宛儀怎麽能不又氣又急?


    適才看到雲恪最後替顧雨綺戴上緯帽的樣子,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張宛儀也算是和雲恪雲翼一起長大的人,素來知道雲恪的性格,他能為一名女子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張宛儀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羨慕,嫉妒,還有憎恨和羞辱,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襲向了張宛儀,張宛儀有氣沒地方出,隻能拿著自己的帕子泄憤,可不是三下五下的就將手裏的絲帕給扯爛了,她就好像在撕顧雨綺的臉皮一樣。


    一個顧雨綺,一個雲恪,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對狗男女的!憑什麽他們就在能一起逍遙快活?想的美!


    “自然是的。當街毆打安樂侯世子,這京城之中哪一個貴女能做出這等事情,簡直就和山中的野丫頭沒區別了。”鴛鴦也馬上順著主子的意思說道。


    “原本我還有點擔心,現在看起來,倒是不用了。還是母妃英明,這等禍害留著去給安王殿下比較好。畢竟一個是狗,一個是臭不要臉的。配在一起,倒也得當。”張宛儀輕蔑的說道。


    鴛鴦微微的一怔,自己家主子罵顧雨綺也就算了,怎麽連安王殿下也一並罵了進去,難道安王殿下也曾經得罪過自己家主子嗎?鴛鴦哪裏知道雲恪還真的就得罪過張宛儀。


    當場拒愛,將張宛儀的臉打的啪啪直響。


    雲恪和顧雨綺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所有舉動都落在了張宛儀的眼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大街上。雲恪停在了一處茶樓的門前。顧雨綺抬眸看了一下,風來茶樓。


    和雲恪步入其中,小二很嫻熟的將雲恪引領到了二樓,隨後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你取點茶水和點心,然後就外麵伺候著,不要讓人靠近這裏。”雲恪熟撚的對那小二說道,小二應聲出去,不一會端來了茶點和水果,人就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


    顧雨綺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周圍,這風來茶樓看起來多半就是雲恪的了。不然以他謹慎的性子也不會將自己帶來這裏。


    這裏說話應該是安全的。


    “坐。”雲恪自己撩衣坐下,隨後對顧雨綺說道。


    顧雨綺一直站在旁邊,讓雲恪的心底略有點不適,她對自己太過拘謹了。想想上一世她的態度,再看看現在她的樣子,真的是天壤之別。


    抬手勾起了茶壺,雲恪替顧雨綺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顧雨綺麵前,“嚐嚐。”


    雲恪的話也不多,其實他是有點矛盾的,前一世與顧雨綺相處在一起,多半都是顧雨綺在不斷的說話。她會說一些叫他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給他聽,叫他覺得那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例如,她說她見過和房子一樣的大的海中動物,叫鯨魚。不錯,古書上的確有記載建平三年,東萊平度出大魚,長八丈,高丈一尺。但是這僅僅隻是古書上的事情,即便顧雨綺看過書上的記載,又怎麽可能見過真正的大魚?偏生她還描述的繪聲繪色,說那叫“鯨魚”的東西會噴出數丈高的水柱,水柱會在太陽下呈現出彩虹,美輪美奐,簡直如同親眼見到一樣。


    類似這些的瘋言瘋語,他聽過她說了很多,那時候越聽越覺得顧雨綺簡直就是瘋了,這些東西她怎麽可能看到!


    其實他哪裏是知道,顧雨綺說的不過都是她在現代的見聞,是她覺得司空見慣的事情。


    顧雨綺錯了,錯就錯在她太喜歡雲恪,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的見聞分享給他。所以她越說,雲恪卻覺得越是離譜。


    現在的雲恪倒寧願顧雨綺再和前一世一樣說些廢話給他聽。


    因為他在顧雨綺死後的冗長歲月之中,竟然會覺得自己十分懷念她在自己耳邊“胡扯”時候的樣子,那雙亮晶晶的眼眸,飛揚的神采和興奮的語調。


    他在前一世五十歲的時候聽聞萊州有那種大魚出現,心念一動,想起了顧雨綺的話。他還親自去了一次萊州,見到了顧雨綺所說的那種“鯨魚”,隻可惜等他到的時候,“鯨魚”已經死了很久了,屍體都已經腐爛不堪,擱置在海灘之上,不過還是依稀可以看到這“鯨魚”生前的樣子,與顧雨綺和他形容的一般無二。


    他愣了好久,在那“鯨魚”的屍體前也站了好久,最後他命人將那條“鯨魚”的骸骨運回京城,封存到了他寢陵的地宮之中。


    原來顧雨綺真的沒有騙過他,世上真的有這種鯨魚的存在。


    看到那“鯨魚”巨大的骨架被運回京城,京城的百姓奔走相告,他站在皇城之上也有了一絲的恍惚,就好像顧雨綺的聲音同樣回響在他的耳邊,“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真的有這種大魚。它會自由的遨遊在蔚藍的大海之中,是海中最神奇的生靈之一,它噴出的水柱會有數丈至高,若是遇到晴天,豔陽高照,那水柱噴薄飛濺起來的水花會折射太陽的光芒,形成七色彩虹,美極了。”


    隻可惜,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百姓們的驚呼和歡呼聲還有對他的極度崇拜之外,他再也聽不到那個敢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這些“廢話”的聲音了。


    他隻能將承載著那段語言的骨架,和其他一些關於她的東西統統關去他的陵墓,隻等他百年之後,讓這些東西永遠的伴隨著他沉睡在地下,就如同她還在陪伴他一樣。


    察覺到了雲恪的失神,顧雨綺輕咳了一聲,“王爺,民女有事想要請王爺幫忙。”


    雲恪猛的從回憶之中驚醒,這才發現自己手裏的茶壺已經微微的傾斜,茶水眼看著就要被倒出來,他忙放下茶壺,再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收拾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再度抬眸,看向了顧雨綺。


    她已經取掉了緯帽,一雙晶亮的眸子就在他的眼前閃動,讓他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前一世。


    嘴角不自覺的沾染了幾分笑意,倒是讓顧雨綺有點暗暗的吃驚,這人是怎麽了?這麽反常?他嘴角的那絲莫名其妙的笑意是怎麽回事?


    “王爺?”顧雨綺試探的又叫了雲恪一聲。


    “你說吧。”雲恪這下算是全部回過神來了,他端正的坐好,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顧雨綺將自己無意之中和那老大夫的對話還有發現和雲恪詳細的說了一遍,雲恪聽完,眉心就皺了起來。


    身為做過一世皇帝的人,他自然知道顧雨綺的話如果屬實,那事情是有多嚴重了。


    柔然的巫醫無疑是為皇族服務的,可以說是皇族的忠誠擁裔,巫醫的選拔也是極其的嚴苛和神秘。柔然人是不可能輕易的讓巫醫外出,若是那柳月的所謂表哥真的是柔然人的巫醫,隻怕柔然人早就在京城安插了一些眼線和內應。


    雲恪陷入了沉思,前世柔然再度挑起事端,京城之中可派的將領基本所剩無幾,顧懷中固然是纏綿病塌,而其他幾名能帶兵打仗的人也都是接二連三的病倒,直接導致大齊有兵無將的局麵。


    否則他也就不會親自領兵去邊關,而杜夏更沒機會可以脫穎而出,成為戰神梁大將軍,定遠侯顧懷中之後又一個讓柔然人聞風喪膽的將領了。


    前世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一到打仗了。那些可以帶兵的將領一個個的全數病倒,而且太醫們都確認過,的確沒有一個人是假裝的。


    現在顧雨綺所說的事情再結合過去的事情,兩廂聯想下來,倒真的讓雲恪出了一身的冷汗。


    柔然人早就在大齊的京城有所部署,他們都被蒙在?裏,一直到打起來都不知道。


    隻有他才記得他和杜夏一開始和柔然人打的有多艱苦,好不容將局麵穩定下來,他又要馬上趕回京城,世家之爭,皇位之爭,一切的一切都壓在他的身上,簡直讓他有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他一邊要在京城苦苦支撐著局麵,一邊又要為身在邊關的杜夏解決掉所有的後顧之憂。有多少人想要等著看他的笑話,有多少人等著看他出錯,他每行一步有多艱難,他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


    查,這個必須要查,更要查處那家藥材鋪子與京城之中那些勳貴之家走的近,都和什麽人聯係過。


    不怪別人都說顧雨綺是個有福的。。。。竟是無意之中替他解開了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疑惑!這叫雲恪看向顧雨綺的眸光又亮了幾分。


    “如若你說的屬實,本王自會有定斷,你放心,本王會馬上派人去查。”雲恪說道。


    “那就多謝王爺了。”顧雨綺起身行禮,“民女告辭。”


    這就要走了嗎?


    雲恪忽然覺得這時間是不是過的太快了一點吧,顧雨綺對自己果然是一絲的留戀都沒有了,這讓雲恪的心底止不住有點隱隱的痛。


    他似乎又體會到了那種期待之後又被冷落的感受了。


    不好受。


    “再坐一會。”雲恪忍不住脫口而出。


    對上了顧雨綺略帶驚詫的眼神,雲恪馬上改口替自己圓話,“本王的意思是本王還有話要和你說。”


    “王爺請說,民女洗耳恭聽。”顧雨綺略微一頷首,說道。


    “再過幾日隻怕庚子之亂就要開始了。”雲恪沉思了片刻說道。


    “恩。”顧雨綺點了點頭,庚子之亂她是經曆過的,幸虧學了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帶著胭脂和張宛儀躲避過了一劫。上一世發生庚子之亂的時候,她已經嫁入了王府了,恰巧張宛儀來府上做客,和她正說著話呢,就聽到前麵亂成了一團。也是顧雨綺機靈,二話沒說就拉著張宛儀去了王府的地窖之中,那裏本是王府在冬日貯存蔬菜的。


    算起來她在前一世也算是對張宛儀仁至義盡了,偏生最後還是毀在她的手中。


    “你母親現在的狀況。。。。”雲恪說道。


    雲恪提到這個,顧雨綺的臉色也暗了下來,其實她最近擔心的最厲害的就是這個事情了。木扔女技。


    母親不能動,她必須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她藏起來才好,可是她還沒有想明白要將母親藏去哪裏才是最安全的。


    “本王在西木胡同有一個別院。”雲恪說道,“距離王府不遠,但是十分的隱蔽,那裏守衛森嚴,你若是願意,可以先將你母親藏到那裏去。隻等你嫁入王府之後,再將你母親接來王府居住。”


    西木胡同?


    顧雨綺的眸光一亮,她自然知道西木胡同裏麵的那座別院是做什麽用的!


    那是雲恪手下暗衛的居住和訓練之地,王府的情報也是出自那裏。那裏可以說是全京城最隱蔽和最安全的所在了。


    母親藏去那裏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王爺說的是真的?”顧雨綺略帶懷疑的看向雲恪。


    雲恪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他在顧雨綺那邊的信用有這麽差嗎?她為何要懷疑自己說過的話?


    “王爺需要民女替王爺做什麽?”顧雨綺警惕的問道。


    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是顧雨綺在上一世學到的,殷勤之下必有所圖。


    雲恪覺得自己心底隱隱的一痛,她對自己也太戒備了,隻是稍稍的替她想一點,她的反應就是自己又要索取點什麽。


    其實雲恪很告訴她,她什麽都不需要做。但是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顧雨綺定然是不信的。


    “你隻需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安然度過庚子之亂,然後打扮的漂亮點,嫁給本王就好。”雲恪淡淡的說道。


    顧雨綺這才恍然,心底不由生出了一絲的抗拒,誠然將母親放在西木胡同是最安全的,她就說雲恪沒有這麽好心。他果然是要拿捏住她的母親,讓她全數都要乖乖的聽他的話。


    “王爺放心。”顧雨綺冷冷的行了一禮,“民女自會遵從聖旨。難道王爺忘記了王爺現在與民女是聯盟的關係了嗎?民女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情。”說完她抬起了眸子,目光之中的寒意刺痛了雲恪的心。


    顧雨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獨留雲恪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屋子裏麵看著敞開的大門和她離去的背影。


    她又誤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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