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殿下會告訴臣女之前所問的問題嗎?”見雲恪抿唇不語,顧雨綺小心翼翼又問了一句。


    雲恪深深的瞪了她一眼,“侍衛已經去找你弟弟和妹妹了。”說完他就直起了腰身,“至於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


    我去!還是那副死樣子,真是死性不改。顧雨綺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還是對著雲恪行了一禮,既然雲恪這麽說,她從他那邊也問不出什麽了。


    “多謝七皇子殿下,臣女告退。”顧雨綺屈膝行了一禮說道。


    “等一下。”雲恪微微的垂眸,低頭看著個頭才到自己胸口的顧雨綺,“本皇子救你兩次這該怎麽算?”


    顧雨綺一梗,真的是斤斤計較的一個人。


    她也不能承諾點什麽,按照她的想法是離這個人越遠越好,但是現在因為種種的因素不得不與他有所接觸。


    “殿下想要怎麽算?”她隻能抬眸問道。


    “暫時沒想到。”雲恪一抬手。從顧雨綺的發髻上取下了一枚掐絲嵌石榴石點翠的蝴蝶小簪。“此物暫存本皇子這裏,等本皇子以後想到自會去找你要。”


    “你還我!”顧雨綺一驚,伸手就要去將自己的小簪子奪回來,自己的東西落在他的手裏如是被別人看到。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樣的風波來。


    雲恪早料到她會如此,站直了身體,將那簪子高高的舉起,顧雨綺現在個子還矮。跳起來夠都夠不到,雲恪垂眸看著在自己麵前直蹦躂的顧雨綺,眼角不知不覺的帶了幾分笑意,就連他都未曾察覺。


    “好了,你若是還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將來傳出點什麽風言風語,本皇子可沒那麽多時間去幫你自圓其說。”雲恪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自己和顧雨綺之間的距離,將那小簪子收入了懷裏,隨後負手對顧雨綺說道。


    顧雨綺怒視著雲恪,也確實如他所說那般,不能在這裏再待下去了,雖然說現在客棧裏麵的人都各自在房間裏,但是萬一被人看到還是不好,她隻能行禮告退。


    等出了雲恪的房間,顧雨綺找到了春杏。卻發現春杏盯著一個方向在發呆。


    “春杏姐?”顧雨綺拽了拽春杏的裙擺,“你在看什麽呢?”


    “小小姐,剛才過去一個店小二。”春杏指著剛才她發呆的方向說道。


    “店小二?”顧雨綺一怔,隨後用手肘拱了一下春杏,笑道,“莫不是長的特別英俊?”


    “小小姐您胡說什麽呢?”春杏被顧雨綺說的滿臉通紅,她瞅了一眼站在院子門口的侍衛,忙將顧雨綺拉到了一邊去。


    “小小姐。我覺得那店小二會武功呢。”春杏見四下無人這才對顧雨綺悄聲的說道。“你看他走過的足跡。比一般侍衛的都要淺,可是他的身形卻是比一般侍衛的還要高大一點。”


    “啊?”顧雨綺的眸光一閃,“春杏姐,那人去了哪裏?”


    “他去了後麵的馬廄。”春杏指著他消失的方向說道,“奴婢本是想跟過去看看的,可是又怕小小姐出來之後找不到奴婢會著急。”


    馬廄?顧思陽喜歡馬,會不會。。。。,之前她和春杏一起去馬廄找過人,但隻是問了問看馬的人,卻沒有親自進去看看。這個客棧的馬廄很大,因為每年都要接待京城裏麵來的貴客,王公貴胄中帶有不少好馬,都當寶貝一樣養著,這個客棧的馬廄不亞於當初雲恪王府上的馬廄規模。


    鎮子一共就兩條街道,想來父親已經將外麵翻了一個天翻地覆,都沒有找到人,侯府上的家丁被遺棄在枯井之中,被人救上來的時候顧雨綺就在場,他身上的積雪並不算厚,應該是暈了沒有多久。時間不長,他們也跑不了太遠的,此時就連雲恪也都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若是還找不到真有點蹊蹺。


    “哎呀。”顧雨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她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拽起春杏就朝馬廄的方向奔去。


    “小小姐,咱們暫時不要過去。”春杏拉住了顧雨綺的手急道,“萬一真的是壞人,若是小小姐再出點什麽事情,怎麽和大小姐交代?”


    “他們人不會太多的。”顧雨綺對春杏說道,“這客棧每年都要接待來往的王公貴胄。你隻見了客棧老板,卻可見過他的家人?”顧雨綺對春杏說道。


    “沒在意。”春杏不解的搖了搖頭。


    顧雨綺是想到一件事情,但是她也不能和春杏直說。


    這客棧是老板的祖居,上輩子顧雨綺來的時候,每次都能見到老板的一雙兒女,十分的機靈麻利,他們都比顧雨綺大了幾歲,按照他們現在的年齡應該已經是在客棧幫忙了。因為顧雨綺上輩子閑著無聊的時候和老板聊過天,老板曾說過他的一雙兒女在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客棧裏麵跑堂了。


    可是這次來,顧雨綺隻見了老板,卻沒見那一雙兒女,老板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之前顧雨綺雖然看了一眼,覺得奇怪,卻沒朝心裏去,現在一想,不是個味了。


    雲翼和雲恪住的院子本來是老板一家居住的,如今讓出來給雲翼和雲恪居住,按照上一世的做法,他們應該是暫時在柴房安置著。


    柴房就在雲翼和雲恪的院子後麵,柴房的院子再過去就是馬廄。


    這客棧的進深很長,門是朝南的,如果連馬廄都算在內的話,幾乎有半條街那麽長,城隍廟的廟門是朝東,東西走向,正好在這條街的街尾,從城隍廟後院的圍牆翻出去,一邊是通往樹林,而另外一邊卻是離客棧的馬廄隻有一戶人家的距離。


    所以顧雨綺先拉著春杏去了柴房的小院子,小院子的天井裏麵堆滿了柴火,竟好像要將整個冬天的柴火都儲存完一樣。


    靠著小院子的裏麵是兩間土胚房,窗戶上新糊的窗戶紙,門板也整修過,透過窗戶投射出昏黃的燈火,在雪夜之中倒是顯得有幾分溫暖之意。客棧現在全都是侍衛在巡邏,老板早早就回柴房歇下,顧雨綺和春杏靠的近了,隻聽到屋子裏一聲聲的歎息。


    顧雨綺示意春杏去叫門,春杏上前隻拍了一下,門就猛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客棧老板那張帶著幾分焦急的麵容就出現在顧雨綺和春杏的眼前。


    他一見門口站的是一名紅衣小姑娘和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大吃一驚,目光露出了幾分畏懼之色,他肩膀一垮,但是馬上就有回過味來,躬身行了一禮,“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有什麽吩咐嗎?”


    “進去說。”顧雨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笑著說道。自己的樣子很恐怖嗎?為什麽剛次開門的瞬間,那老板一看到自己就活像見了鬼一樣?隻怕不是他見鬼,而是心裏有鬼吧。顧雨綺不動聲色,邁步就要進屋。


    “是是是,還請小姐進屋。”老板微微的猶豫了片刻,還是側身讓了地方出來。


    顧雨綺和春杏走了進去,柴房分兩間,一進一出,已經收拾的很幹淨了,外麵這屋堆了點柴火,在牆邊很整?的碼著,屋子裏燒了火牆,暖哄哄的,中間還放了一個四仙桌,椅子也都配?了,擦拭的很幹淨。


    顧雨綺也不和那老板客氣,直接打了簾子都到了裏屋,裏麵用黃土壘了一張火炕,上麵整?的鋪著青花棉布背麵的棉被,有四個枕頭,顧雨綺一看,心裏便更是有了計較了。


    老板沒想到顧雨綺會直接走進裏屋,想要阻攔,卻又是不敢,這客棧現在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就人家府上的家丁,他都不敢得罪,更何況看顧雨綺的打扮和做派儼然就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小姐。


    “老板,你一個人要四個枕頭啊。”顧雨綺指著炕上的枕頭撲哧的笑了出來。


    春杏這下也覺得有點蹊蹺了。


    “老板這麽大年紀了,不會還是孤身一人吧。”春杏側目問道。


    老板的麵色一白,隨後他訕笑著想要將其他的枕頭收起來,“這是給活計準備的。”


    “老板的客棧裏可不止三個活計吧。”顧雨綺笑道,“對了,老板娘呢?珠兒和大栓子呢?”老板家的兩個孩子大概是叫這個名字,其實顧雨綺也有點記不太清了,隻是模糊的一個印象。


    “他們。。。他們。。。跟著孩子她娘回了娘家了。”老板的臉色更是白了一下,眼底劃過了一絲驚慌,雖然隻是一閃即逝,還是被春杏和顧雨綺敏銳的捕捉到了。


    春杏深深的看了顧雨綺一眼,隨後臉色一變,直接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把短匕首,飛快的抵在了老板的喉嚨上。


    “趕緊說實話!”春杏低聲嗬斥道,“不然我就帶你去見見前麵住的那些官老爺去!”


    若是真的跟著孩子她娘回娘家,為何炕上還要整?的擺著三個枕頭,他們隻是臨時住在這裏。隻等第二日大家離開這個鎮子,他們就能搬回原來的地方住著了。這老板言辭閃爍,眼底流出驚恐和驚慌之色,分明就是有事。


    顧雨綺暗暗的朝春杏豎了一根大拇指,給她一個讚字,不怪母親單會帶著她出來,確實機敏。


    春杏也是故意詐那老板一詐的,他若是真的無事,自然詐不出什麽來,但是若是他心頭有鬼的話,反應會與常人不一樣。


    果然被春杏那匕首抵在喉嚨上,那老板瞬間就嚇成了一攤子軟泥,隻恨不得癱在地上。“女大王饒命啊!”他口不擇言的求饒,“哦,不不不,是女俠客饒命,那個小姐饒命啊。”


    顧雨綺本是冷眼看著,被這老板一咋呼倒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這一會的功夫,他就換了三個稱呼。她抬腳踢了那老板一下,強忍住笑意,故作深沉的說道,“你可知我是誰?”


    “小的實在不知。”老板忙不迭的又朝顧雨綺求饒,“還請這位小姐和那位大姐說說,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下又變大姐了。。。。。顧雨綺冷哼了一聲,“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也拿話詐那老板,“你可小心了,你原來那院子住的可是五皇子和七皇子殿下。你可信我將你帶到他們的麵前,將你背地裏搞的鬼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來,到時候可就不光救不回你妻兒了,連你也要受那皮肉割離的痛苦。”顧雨綺先是惡狠狠的說完,然後又假裝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可聽說七皇子殿下身邊有一個能人,可以讀出人心所想,你那點點的謊言到了他的麵前是無所遁形的。如果你現在老實的說出事情的真相,我或許可以幫你說說情,七皇子殿下那邊或許不光會饒了你,還會幫你一把。你自己掂量吧。”


    顧雨綺打從進屋打量了這個小屋,她就覺得自己的推斷或許是正確的。


    顧雨綺的話一說完,那老板的臉色更是白的嚇人,腦門子滲出顆顆冷汗出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著,好像是丟了魂一樣,一副完全被嚇傻了的模樣。


    “趕緊說!”春杏這下對自己家小小姐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在一邊推波助瀾,匕首在那人的脖子上狠狠的割了一道血痕出來,刺痛驚醒了老板,他頓時從失魂落魄變成了嚎啕大哭。


    “別嚎了!”顧雨綺不耐的皺眉,又拿腳踢了那老板一下,低聲說道,“你是想將那些歹人全數都招惹過來嗎?也好,你將他們全招惹過來,到時候看看你有什麽好果子吃!”


    顧雨綺這麽一說,那老板頓時被嚇的噤了聲,“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全家,小的也不想啊!”他低聲的哭道。


    有門!顧雨綺和春杏對看了一眼,顧雨綺緩緩的說道,”你若是老實的說出來,我自會想辦法救你全家。”


    老板將信將疑的看著顧雨綺,顧雨綺的眉毛一豎,“你不信?好吧,那我將你直接交給皇子殿下,到時候看看他們會不會憐惜你的家人!”


    皇子殿下,光是這個名頭聽起來就很嚇人,老板雖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但是還是在心底比較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紅衣小姑娘,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這麽多皇親貴胄住在客棧都沒發現蹊蹺,偏生她發現了,而且還找過來,並且不知道怎麽得知自己的妻兒被抓,怎麽看怎麽都是個聰慧靠譜的。


    事到如今,橫豎都不會落了好了,倒不如賭上一把,沒準她說想辦法去救自己的妻兒就真的會想辦法去救了呢?


    想到這裏,老板擦了一下臉上縱橫的老淚,“這位小姐,您且聽小的說來。”


    一個多月前,客棧裏麵來了一個人想要找份工,正巧客棧一個活計托人來說不幹了,老板就本著試試看的心態將那個外鄉人留下。那人倒是勤勞,力氣也大,裏裏外外忙活的很好,隻過了十天,老板就決定將那外鄉人留下幫工。幾天之後,那活計又說他有三個朋友從關外來,本來都是做馬匹生意的,但是遭了土匪,不光馬被搶了,人也差點死去,現在走投無路,找來這裏,請老板幫忙收留一下。


    老板就為難了,這鎮子不算大,雖然客棧生意不錯,但是也請不起那麽多人。


    那活計就說不如讓他們先來幫忙,工錢不要,給口吃的,住的就可以。老板一聽,這感情好啊,開客棧的哪裏還供不起多三個人吃飯睡覺的,於是那活計就將那三人叫了過來,其中有兩個人樣貌有異,口音也奇怪,活計隻說他們兩個不是大?人,卻沒說是哪裏的。老板當時也就想著反正多人幫忙,懶得多管閑事了。這幾個人確實勤快,手腳麻利的很,每天不光做完客棧裏麵的活計,還幫鎮子上的人家裏做事,誰家修個籬笆修個屋頂什麽的,隻要開口,他們都肯幹,還不要工錢,時間不長就和鎮子上的人混的很熟了。


    十天前,客棧得了縣上的消息,要接待京城來的貴胄,縣裏來人,老板還幫那三人做了保,鎮子上的住戶得了他們不少的恩惠,也願意與他們做保。


    前兩天晚上,老板將那新來的四個活計叫來,先是把自己住的那個院子重新打掃布置,然後叫他們四個幫忙把這件柴房收拾起來,搬了桌椅過來,可沒想到,他們才將這裏收拾幹淨就將屋子裏的妻兒三人全數給捆了起來,他們給老板的妻兒灌了藥,說是如果老板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妻兒的性命就不保。


    “他們叫你做什麽?”顧雨綺微微的蹙起眉頭,問道。


    “他們叫我買了一大院子的柴火,事先都拿油潑了。”老板哭著說道,“小的也不知道他們要用這些東西做什麽。還叫小的留意。。。留意。。。”他留意了半天,卻是不再說下去。


    “留意什麽?”顧雨綺不耐的問道,“趕緊說!”


    “留意您的去向。”老板終於訕訕的說道。


    “我?”顧雨綺一怔,“什麽意思?”


    老板給春杏一個眼神,春杏朝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你要那櫃子?”老板看的是放在床頭的一個矮櫃。春杏問道。


    “是是。還請小姐拉開櫃子就知道了。”老板忙不迭的點頭。


    春杏上前了一步,不過還是挾持著那老板,怕他趁自己開櫃子的時候跑掉,她飛快的拉開了櫃子,裏麵除了一個包袱還有一堆衣服之外,另外有三張畫像,顧雨綺上前拿起來一看,畫上畫的赫然就是她與顧思陽顧思雨。


    “他們說如果看到畫像上的人便要告訴他們去向。”老板一臉的灰敗,“小姐,小的也是沒辦法啦,才會將小姐和那兩位公子小姐的行蹤報給他們。”狀豆夾扛。


    難怪自己一進城隍廟就會遇襲,感情打從她來了客棧就已經被人留意上了。


    不用說了,他們就是要綁架定遠侯府的三個兒女,可是那院子裏的柴火又是做什麽的?還都浸了油了。


    “你可知道我弟弟和妹妹現在在哪裏?”顧雨綺問道。


    老板忙搖頭說道,“這個小的真不知道。蒼天可見。”


    顧雨綺覺得他應該是沒有說謊的。


    她轉念一想,心底升起了一個大大的不好。


    “客棧裏哪裏可以藏人或者別的什麽?”顧雨綺厲聲問道。


    老板想了想,“廚房下麵有一個大地窖,是用來放酒的。”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小的原先住的院子外麵的天井裏麵有一個大的菜窖。還有馬廄西邊牆角也有一個大菜窖,是前年挖的,但是太靠近馬廄了,就一直沒用。”


    顧雨綺給春杏一個顏色,春杏會意,迅速的抬起手來在那個老板的後頸部砍了一下,老板哼都沒來及哼出聲來,就直接被春杏給打暈了。


    “小姐現在怎麽辦?”春杏忙問道。


    “你去酒窖看看,注意別被人發現,我去找五皇子殿下。”顧雨綺思索了片刻說道。


    雲恪是個不太靠譜的,顧雨綺才從他那裏出來,什麽消息都沒得到,此刻她隻能想到找雲翼幫忙了。他應該會幫自己,不然在客棧大堂,他也沒必要替自己解圍了,雖然雲恪口口聲聲說是他請的,但是如果雲翼自己不樂意的話,以雲恪現在的地位,也是萬萬請不動他的。


    “是。”春杏點了點頭。


    “記得無論發現什麽,就先不要打草驚蛇,趕緊過來找我,我就在靜王那邊等你,你直接求見就是了,也不要被人發現了。”顧雨綺叮囑道。


    “小小姐放心。”春杏眸光閃亮,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飛快的走出柴房小院,春杏十分的謹慎,再三的確定沒有客棧裏麵的人,這才帶著顧雨綺離開。


    兩人兵分兩路,春杏去菜窖探查,顧雨綺則去求見雲翼。


    雲翼也在房裏看書,聽侍衛說是顧雨綺求見,他倒是笑了起來。“這丫頭終於知道來找本王了。”此時的雲翼在半個月前才剛剛被封為靜王。他命人將顧雨綺帶來。


    顧雨綺見過禮之後就索性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倒將雲翼嚇了一跳。


    “怎麽了?”雲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放下手裏的書,“顧小姐可是擔心你的弟弟和妹妹?”


    “是的,臣女的確擔心弟弟和妹妹,但是臣女可能發現一個很嚴重的事情,臣女現在還不敢講,隻等臣女的奴婢一會探查完畢,前來匯報臣女才敢講。若是臣女說的有錯,還請靜王殿下先原諒臣女。單如果臣女的奴婢一會探查回來發現了什麽的話,還請殿下一定要幫臣女!”顧雨綺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說道。


    “起來就是了。本王不會怪罪與你。你究竟派你的婢女去查什麽了?”靜王雲翼見顧雨綺一本正經,也不由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的手在空中虛扶了一把,示意讓顧雨綺起來,但是顧雨綺卻是執意跪著,這叫雲翼有點哭笑不得。


    “殿下請恕臣女現在不能亂說,隻等臣女的婢女回來,一問就知道了。”顧雨綺心裏也有點沒底,畢竟是她亂猜的,不能作數,一切要等春杏回來再說。


    雲翼見她說的謹慎又神秘,也起了好奇心,他也就隨了顧雨綺,不再追問,而是來回的在她的身邊踱步,看起來比她還要著急的樣子。


    顧雨綺隻跪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就聽到靜王門口的侍衛說定遠侯家的婢女求見。


    靜王深深的看了顧雨綺一眼,“讓她進來。”


    顧雨綺回頭過去,眼巴巴的瞅著門口,不一會,春杏手裏捧著一個小壇子快步的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顧雨綺,給了她一個眼神,隨後跪了下去,“奴婢見過靜王殿下。”


    “不必多禮了,你家小姐說派你去探查,你可查到了什麽?”靜王斂眉問道。


    “王爺請看這個。”春杏將手裏的小壇子呈了上去,靜王雲翼接過壇子打開一看,一股略帶刺?的味道從壇子裏發出。“這是什麽?”


    “回王爺,這是硝!”春杏說道。“是奴婢奉了我家小姐的命令去了客棧廚房的酒窖之中找到的,不止這一罐,裏麵半數的酒壇子都已經被換成了這些盛放硝石的壇子!”


    顧雨綺深深的吸了口氣,真的與她所料想的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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